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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王八!”许辕试探地叫了一声,没人答应。
“谢老狐狸?”许辕再叫,还没人吱声。
许辕摸厨房里,没人,摸卫生间里,没人,摸卧室里,没人,最后推开阳台的推拉门,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谢骁正靠窗站着抽烟,侧脸看起来有点儿忧郁。阳台上有一盏橘色小灯,几天前坏了还没有修,光线从房里照过来,很暗,烟头上的红星儿一明一灭。
虽然许辕一向很有情调,虽然现在的风景很漂亮,虽然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走过去从后面拥住那个看起来有点忧郁的人,咬他的耳朵吻他的脖子不断给那个吻加温,直到两人呼吸乱了心跳急了衣服脱了,天雷勾动地火,火辣辣地抵死缠绵……但许辕经过一秒钟的考虑,还是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掐住谢骁的脖子,把他的脑壳往玻璃上撞:“今儿不弄死你老子不姓许!他妈的你损不损啊,把老子晾了一天,你个谢骁!我非弄死你不可!”
许辕正掐得卖力,一阵头昏,已经被谢骁反按到玻璃上。冰凉的唇压下来,暴虐地夺去他的呼吸。许辕只记得自己揪住谢骁又踢又打又咬,誓死反抗,至于后来是怎么不反抗的有点想不起来。大概的过程是这样的:他被谢骁咬了耳朵吻了脖子,热吻越来越热,他乱了呼吸急了心跳脱了衣服,谢骁的天雷勾过了他的地火,他们从阳台上火辣辣地抵死缠绵到客厅,从客厅里火辣辣地抵死缠绵到卧室,最后在浴室里又火辣辣地抵死缠绵了一回,两堆软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许辕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窗帘遮住光线,室内很暗,但表上的指针清晰地指向十一点。许辕动动身子,眉毛立刻收紧,良久长长叹了口气,难过地闭上眼。
11、
中午谢骁回来得很早,淘米切菜煮饭做菜。许辕自暴自弃地既没有骂人,也没有打人,垂着眉毛吃饭喝茶,享受谢骁的肌肉放松按摩。
晚上谢骁回来得也很早,两人吃了饭坐在客厅里看碟。看完碟洗完澡上床睡觉,许辕背对着谢骁,谢骁从后面搂住他,在他脖子里亲了亲,低声说:“辕辕,晚安。”
许辕冷笑了一声:“谢骁,你外面的事儿我管不着,不过你在外面擦干净屁股回来。我许辕不是你的泻欲工具,别把不痛快放我身上撒!”
谢骁没吭声,过了很久搂紧许辕,轻声说:“昨天晚上,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许辕忽然觉得很难过,这叫什么事儿呀。英俊多金好身手的他,被自己看中的目标制得死死的,对方还不拿他当回事儿。太他妈的窝囊了。
不管乐意不乐意,从这天起,谢骁和许辕的非法同居生活拉开序幕。
也许是出于愧疚心理,谢骁很多天没有碰许辕。而许辕,出于报复心理,每天挑剔谢骁做的饭不好吃,臭骂谢骁洗的衣服不干净,夜里躺到床上提心吊胆地窝在谢骁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擦枪走火造成不幸。一方偃旗息鼓,单方面的挑衅打不起架,只是人善被人欺,许辕的态度越来越嚣张,谢骁成了仆妇丫头按摩师,兼任出气筒。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许辕回到公司,部门经理的职位被他的死对头捷足高登。许辕仅存的一点侥幸也破灭了,叹口气递上辞呈,抱着东西潇洒地回了家。
谢骁还没有下班。许辕很平静地把谢骁的东西收拾收拾,小件儿扔到垃圾箱里,大件儿扔到楼底下,看大门的王师傅看着不错拣回家去自个儿用了。看看干干净净的房间,许辕满足地点了点头,把空调开到最低,抱着被子大睡了一觉。
晚上七点钟,谢骁打回来电话,约许辕出去坐坐。
许辕说:“好啊,我一个小时后到。”挂电话。
一秒钟后电话又响了,谢骁说:“我还没跟你说我在哪儿。”
许辕说:“说吧。”
谢骁说了个地方,许辕也没往心里去,关掉电话继续睡觉。
一个小时后电话又响了,许辕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问:“干嘛呀?”
谢骁平静的声音中有危险的气息:“你到没啊,我一帮朋友等着呢。”
许辕乐了,这是要拿我出去炫耀,给大家看看你谢骁找了个多棒的老婆,嘿,许辕咬着牙齿笑笑,温情款款地安慰谢骁:“亲爱的,再等一个小时我就过去,等着啊。”
关掉手机,掐掉电话线,继续睡。
睡着睡着被揪起来,还没明白过来冷水淋了一身。许辕也不含糊,闭着眼一个老拳捣过去。俩人从浴室打到客厅,空手道蓝带的力量虽说不容小看,实力毕竟有限,最后被鼻青脸肿地套上衬衣强拉出门。于是美丽宁静的街上出现一幕奇怪的画面:
一个鼻青脸肿满嘴污言秽语的男人被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帅哥掐着脖子按进出租车,出租车师傅吓得半死,抓方向盘的手都是抖的。车刚开动那俩人又打起来,可怜小小的出租车东晃西荡险象横生。出租车师傅正满头大汗,那凶神恶煞般的帅哥暴喝一声:“停车!”出租车师傅如释重负,赶紧停车,那俩人打开车门跳下去继续扭打,这位倒霉的师傅车钱也不要了,一溜烟儿地消失在霓虹光影里。
再说咱们美丽洁净的桥头上,被揍得猪头一样的许辕一肚子怨气,又骂又打,闹得正欢,身子突然就悬了空,“扑通”一声折过桥栏杆掉在桥下的黄浦江里。
“有人跳江了!有人自杀了!快来救人哪!”
水里的旱鸭子正瞎扑腾,听到那一声女人的尖叫,怒火攻心,也忘了自个儿是在水里,顿时破口大骂起来,“操!咕咚阿嚏……操你妈……咕呼阿嚏阿嚏……”你要问那拟声词的来处,当然是可怜的辕辕猛灌几大口江水的结果。
一阵兵荒马乱,许辕气息奄奄地躺到了大桥的人行道上。
控水,做人工呼吸,又是一阵乱,许辕终于睁开了眼。
人影乱晃,灯光乱闪,一切乱七八糟的背景之前是谢骁那张英俊、可恶的脸!
许辕一把抓住旁边的巡警,悲愤万分地控诉:“警察同志,为我做主啊。是这个混帐王八蛋扔我下去的,他要杀我!我要告他!”
“去警局说吧。”警察同志毫无同情心地拨开许辕迫切需要安慰与同情的手,站起来朝周围的人挥手:“散了散了。”
许辕不算很长的前半生中坐过几次警车,不同的是以前是被控诉方,这次转成了控诉方。盯着旁边谢骁又黑又沉的脸,许辕深切地感受到以控诉方的身份坐在警车上是多么理直气壮,并且第一次对祖国的警察同志充满感激和爱戴。
可惜这种理直气壮到了警局就完蛋了。
“好好的青年,路还长着呢,怎么这么想不开?”一个圆脸警察问。
“警察同志,我没有想不开。”许辕回答。
“没想不开?这就对了嘛。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姑娘多的是,走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只要努力向上,还怕打一辈子光棍?”
“警察同志,您是不是误会了,是那个混蛋把我扔下去的。”
“唉呀,行了行了,这怎么还没想开。你也是,这心态可不正确,死就能解决问题吗?既然那姑娘喜欢的是别人,你就另找一个不得了。拉着朋友一起死,你小子缺德不?”
许辕额头青筋乱跳:“警察同志,真是他把我扔下去的!”
警察同志这时候也烦了:“行了行了,人家衣服都没脱跳下水救你,钱夹子里一千多块钱湿答答的都泡坏了,这是玩你啊,还是玩自己?钱嘛还是小事儿,人家一个帅小伙为了救你连人工呼吸都替你做了。我也打听了,人家原来也在警所干过。这觉悟能低喽?”
“我操!”许辕用两个字结束谈话。
12、
如果说之前许辕对谢骁的美貌及才艺还有一点儿留恋,应付完警局的事儿,湿淋淋地回到家,许辕的心算是凉透了。许辕到家的时候发现灯亮着,第一直觉就是转身走,可想了想这是老子的家老子凭什么走啊。梗着脖子进了屋,发现谢骁抱着手臂坐在沙发喝他最名贵的藏酒。
许辕的心又一次滴血,闷声过去把酒瓶拿走,把谢骁的腿从茶几上拉到地上,坐到谢骁对面注视着谢骁,表情诚恳地劝说:“谢骁,你玩儿够了就走吧。你又帅又聪明,有大好前途,害死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是不是?尽尽兴,就算了吧。咱们好合好散,不如你现在就走?来来来,恕不远送。”
谢骁抬抬眼皮,冰凉不热地看了许辕一眼,不理会许辕的殷勤姿态,慢条斯理抽完一支烟,懒洋洋地问:“我的手提呢?”
“扔了。”
“我的衣服呢?”
“扔了。”
“我的皮鞋呢?”
“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