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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皮鞋呢?”
“扔了。”
沉默很久,谢骁探过来身子,拍拍许辕的脸,柔声说:“好吧,我承认虽然你的嘴又脏又臭,可我把你扔进黄浦江里清洗还是不对。不过你跟我解释一下我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还有,今天晚上我和一群朋友在茶室喝茶,你不想去可以说一声,干嘛让我们等你两三个钟头?许辕,要想结束也成,给我一个交待。”
许辕二话不说,起身下楼,找王师傅把他捡走的东西要回来,去垃圾筒里把谢骁的衣服捡回来,然后码整齐堆到谢骁面前。
谢骁看看西装上挂的几根面条,再看看西裤上挂的几根青菜叶子,提起皮鞋晃晃,一只灰溜溜的小耗子吱吱咛咛地爬了出来,瞪着绿豆小眼睛四处瞧。许辕吓得惨叫一声跳到沙发上,小老鼠也吓得一哆嗦,撒腿儿就跑。谢骁一指头按住它尾巴,捏着细尾巴提到许辕脸前。许辕更大声地惨叫,恨不得把身子折到沙发后面去。
谢骁压低声音性感无比地问:“许辕,谢谢你帮我找回东西,还有赠品,可真不赖啊。”
“拿开!拿开!”许辕声音都走调了。
谢骁“哦”了一声,手一松,小老鼠跌到地上摔得直翻白眼,定醒了一会儿鼠头鼠脑地逃进了卧室。许辕睁大眼睛,指着小老鼠的背影尖叫:“啊!啊!啊——”等老鼠的身影完全消失,许辕双腿发软,抖成了风中的孤叶。
谢骁好笑地瞪着许辕看了一会儿,发现不太对劲儿,抱住许辕柔声唤他:“许辕?”
许辕一哆嗦。
“我给你倒杯水。”谢骁刚一起身就被许辕一把抱住了腰。谢骁只好坐下,搂住许辕柔声安慰。许辕脸色苍白,直冒虚汗,身子不停发抖,手脚冰冷。谢骁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打电话给马弋。马弋今晚在医院值夜班,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被谢骁电话吵醒,很不乐意地听了经过,说可能是动物恐惧症,没什么大不了,带到个没老鼠的地方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没事了。要是情况严重,就打镇静剂。
啪啪啪说完,马弋挂掉电话继续补觉。
谢骁本来想整理点东西,许辕抱着他不撒手。没办法,谢骁拖着这个大累赘下楼,打车回了自己的公寓。谢骁再三保证自己家里很干净很安全,可许辕睁大两眼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肯合眼。谢骁抱住许辕又是亲又是抱,用尽了手段始终也没能把他的热情挑逗出来,最后只得放弃。两人抱在一起,看着房里的灯光渐渐变昏,天亮了。
许辕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把他留在家里谢骁也不放心。和马弋一联系,马弋说有个同学是精神治疗的,对付恐惧症有一套,叫谢骁等会儿。半个小时后,马弋打电话过来,扔了地址、手机号和姓名给谢骁,说问了问,许辕的症状似乎有点严重,让谢骁带许辕过去看看。
马弋那个同学叫孙南,开的是私人诊所,二层小楼,有个花木扶疏的小院子,环境很幽雅。谢骁打车过去的,按了门铃,和许辕站在镂花铁门外等,只见两旁墙上爬满藤蔓植物,凉森森的。不大一会儿,一个清秀的年轻人从楼里出来,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来开门。
“是谢骁和许辕吧?”年轻人有一双水一样润泽的眼睛,笑的样子温和宽容,散发着让人信赖的气质。把谢骁和许辕迎进去,他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我叫孙南,和马弋是同学。”
许辕精神不太好,孙南先给许辕打了一剂镇静针,安排两人睡一觉。
一夜折腾,谢骁困得要死,坐在许辕床边看他睡着了,这才去隔壁房,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穿上鞋子去隔壁房一看,许辕还在睡。谢骁想起刚才出来时接待客人的大厅里亮着灯,孙南也许在那儿。他走到走廊尽头,刚一探头就看见两个人正搂在一起热吻。谢骁眼尖,看见是马弋和孙南,连忙把头缩了回来。
那俩人在那边唧唧磨磨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好久,门响了一下。谢骁知道马弋走了,又停了一会儿才走进大厅,瞧着孙南微笑不语。
孙南打开夹子假装看病历:“唔,下午我给许辕做了一次催眠。”抬头看看谢骁的神色,解释:“产生恐惧的原因很多样,除了极个别来源于遗传的普遍恐惧,另外有很多恐惧症的来源是心理创伤。治疗这一类恐惧症,找到心理创伤的根源很重要。”
“你的意思,他曾被人伤害过?”
“不是这么说的。心理创伤比较广泛,不一定来源于人。比如有些人怕狗,可能是小时候被狗咬过,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这种恐惧情绪被记录在大脑的潜意识里。轻度患者成年后会以理智控制这种潜意识里的恐惧,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害怕狗。但还有一部分深度患者,成年后每当看到狗,那种被记录的情感就重新鲜明起来,不断强化,对狗的恐惧也跟着不断放大。”
“找到许辕的心理创伤根源了吗?是不是小时候被老鼠咬过?”
“要跟你说的正是这个,老实说,许辕的情况很特殊。”孙南轻轻皱眉,“他的潜意识很强烈地在抗拒我。人在意识中都有自我保护的警戒线,对外界过分的刺探保持警惕。但在催眠中,病人处于一种放松舒适的状态下,心理防卫会降低很多,只要正确引导,可以顺利打开平时严密封锁的心灵。”孙南笑笑,“我接触过一些政治经济方面的重要人物,都是性格坚韧警惕度很高的人物,还从来没有无法进入对方潜意识的。”
谢骁问:“谢辕的潜意识你进不去?”
“是的,失败了。”
谢骁沉默了一会,“怎么会这样?”
“现在还很难说,理论上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下意识回避,这有点像韩剧里的失忆,遇到大的挫折,无法面对,大脑选择性失忆把那部分记忆屏蔽掉。这一部分记忆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上了高压警报线藏到了记忆深处,如果有人去刺探,立刻发出警报,做出激烈反抗。不过,根据情况,只要达到催眠的深度仍然可以诱导病人把心结说出来。”
“另一种情况呢?”
“另一种,就是记忆格式化。”
谢骁失笑,“记忆……格式化?”
“也是催眠术的一种。病人精神上受到巨大刺激时,有可能丧失生活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把病人的记忆给格式化,然后给他一份新的健康的记忆,病人获得重生,开始崭新的人生。不过这种催眠术对人的影响太大,一直在研究阶段,用于人身上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到现在为止,催眠界还没听说过哪位催眠大师成功过,或者使用过。”
“这么说,许辕应该是前者吧?”
“别听韩剧瞎掰,就算第一种也是很难出现的。许辕的状态比较少见,究竟是什么情况现在很难讲,需要进一步催眠做证实,也许再努力一步就成功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许辕的动物恐惧症应该是来源于一次巨大的精神伤害,很可能发生在儿童时期。”孙南看看墙上挂的钟表,“时间差不多了,许辕该醒了,你可以去房里陪着他,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宜一个人睡。不要碰他,让他在自然状态下睡醒,明天的催眠放在下午进行,到时候你们来就可以了。”
“那就麻烦你了。”谢骁客气地和孙南握手道别。
孙南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深度恐惧症容易诱发抑郁症和焦虑症,多和他说说话,了解他的经历什么的对治疗都有好处。”
13、
等许辕睡醒,谢骁带他回家。许辕已平静很多,耷拉着脑袋坐在后座上,对于为什么汽车去的不是他家的方向没有提任何疑问。谢骁打开屋门,放洗澡水,许辕在门口磨蹭了好一会儿,谢骁催他去洗澡,他只管答应就是不挪地儿。谢骁想想,低声说:“一起洗吧?”许辕看看他,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谢骁厚道地没有追问,自作主张拉着许辕进了浴室。
俩人很纯洁地洗了澡,很纯洁地爬上床。谢骁睡了一天,这会儿反而睡不着了,许辕也睡不着。谢骁搂住他东拉西扯,许辕有一搭没一搭听着。
谢骁说起小时候看《画皮》的经历,夜里吓得不敢上厕所,结果拉在裤子上。许辕嘿嘿低笑。谢骁问许辕小时候的事儿,许辕想想实在没啥说的,就把怎么欺负女同学,怎么调戏男同学的事儿拣了几件说。说到有一次在游泳馆里游泳,把一个男同学的短裤扒下来,那男同学急得满头大汗不敢声张,只好拿了个游泳圈挡住下身,谢骁无声地笑起来,伸手就扯许辕的睡裤:“你可够皮的啊。”
许辕急了,紧张地抓住睡裤打谢骁的手:“有兽性没人性!滚!你他妈的给我住手!老子皮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许辕这一骂,谢骁反而放心很多。抱住许辕拉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