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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栓挑开,门缓缓的向内推开,暗影闪进门,再轻轻的将门阖上。
轻浅到几不可闻的呼吸略显急促,来人似乎有些紧张,不过仍握紧手中的薄刃,轻轻的深吸了口气,当月光被云层遮蔽,隐约的光线消失,他屏住气息,悄悄的往床铺靠近。
来到床边,他举高手中的薄刃,口中泄出低语,「别怪我。」
下一瞬间,薄刃毫不留情的刺入棉被之中,异样的感觉让来人一惊,动作快速的掀开棉被,伸手一摸。空的!
「啧!没想到在醉阳山庄里也会发生这种事啊!」姜小路斜倚在墙上,双手环胸,将重心放在没受伤的腿上。「是不是叔叔的报复行动让你的主人承受不了,所以决定杀了我这个重要人物以泄心头之恨?」
司徒烈的行动是非常快速且无情的,有了小花提供的线索,加上留衡的协助调查,当天就揪出搞鬼的人了。
找到人,要问出主使者,对司徒烈来说更是易如反掌。因此,一查出是谁指使的,他便毫不留情的展开报复行动。短短三天,涂进化几乎被搞得一贫如洗,接着便失踪了。
不过眼前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涂进化请的杀手吗?
如果是,他倒很意外,几乎山穷水尽的涂进化,竟然还有能力请杀手?而且,这个杀手能在不惊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到忏园里来,也着实让人心里不愉快,千万不要又是山庄里有内应才好!
杀手飞快的旋身面对他,此时,月光钻出云层,从窗户投射进来,隐约显现出杀手的身形。
他没有说话,薄刃一转,往姜小路杀去。
姜小路咬牙,忍下身体的不适,拖着伤脚闪过对方客的攻击,躲到桌子后面,身后,就是窗户。
他以桌为屏与杀手对峙,并顺手点亮桌上的烛火,室内亮起,杀手现形。啧!蒙着面巾,果然见不得人。
「寒珀!」姜小路低唤,下一瞬间,放置在床头的剑闪出一抹蓝光,紧接着便凌空飞进他伸出的手里。
杀手见状有些吃惊,不过一下子便镇定下来,「受了伤的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就算我没有受伤,也很少有自己出手的机会呢。」姜小路处变不惊的笑道。唤来寒珀,只是预防万一罢了。
「哼,逞强,你现在脸色发白,嘴唇反紫,裤子上还染有血迹,想必是伤口裂开了,小子,你现在人很不舒服吧!你以为拿着一把短剑能有什么作用?」杀手突然桀桀怪笑,似乎对自己处于有利的情势很得意。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非常不舒服,所以心情也非常的不爽快。」姜小路脸色阴郁的玻Я瞬'眼,一向看起来天真俊秀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阴狠。这个笨蛋根本不知道寒珀是神器。「我说过,就算我没受伤,也很少有自己出手的机会。」
「司徒烈远在影园,可能睡得正熟,忏园外面的守卫则打着瞌睡,根本一点警觉也没有,你已经来不及讨救兵了。」杀手冷笑,快速的移动,绕过桌子窜向他。
举高手中利刃,杀手正打算一刀将他毙命之时,一声兽吼乍响,紧接着,一只通体白色的大老虎破窗而入,直接将迎面而来的杀手给扑倒在地。
叩的一声重响,杀手的后脑重重敲在地上,敲得他眼冒金星,可是让他蒙面巾下的脸色惨白的,是压在身上的重量,以及那喷在脸上的热气和滴在脸上的口水。
「大白,别把人吃了,声音闹得这么大,叔叔应该马上就来了,这人等叔叔拷问结束,再给你当点心。」姜小路有些气虚,靠着墙缓缓的滑坐在地上。他是故意吓唬杀手的,反正那家伙不会知道大白是不吃人的。
「吼──」白虎王咆吼,那激烈的气息喷在杀手脸上,他登时白眼一翻,晕了。
下一瞬间,姜小路的房门被撞开,继窗户损毁之后,房门也跟着报销了。
只见司徒烈仅着单衣,脸上布满焦急与惊慌的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守在忏园入口的守卫。
「我的天啊!」两名守卫一看见巨大的白虎王,吓得反射性的退了一步,想想不对,立即拔刀护在二庄主身前。「二庄主当心。」
「不要紧,你们退下。」司徒烈遣开他们,跨进房里,视线扫了室内一眼,看见坐在墙角的姜小路。「小路!」他视而不见那只白虎王以及牠前脚下压着的人,直接冲到侄儿面前蹲下。
「嘿,叔叔。」姜小路脸色发白,却还笑着打了声招呼,率先开口安司徒烈的心。「放心,我没事,他连碰也没碰到我。」
司徒烈蹙眉,上下扫了他一眼,发现他裤子上的血迹。「伤口裂开了?」
「应该没有裂开这么严重。」他朝司徒烈伸出双手。
司徒烈立即将他揽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抱起他送回床上,并拿来剪刀直接剪开他的裤管。
「叔叔,我真的没事。」
司徒烈瞥他一眼,成功的让他闭上嘴之后,剪开绷带查看伤口。
「我说的没错吧,只是渗了点血,缝合的伤口并没有裂开。」
确定伤口真的没事,司徒烈才安下心,沉默地拿来伤药和绷带,替他重新上药包扎,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发现姜小路不对劲了。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他不放心的说。小路的状况确实不太对劲。
「叔叔,其实我很痛……」姜小路的笑容有些虚弱。
司徒烈心一揪,他从来不曾看过侄儿这个模样,这让他向来冷沉的心慌了。
「我马上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姜小路赶紧扯住他的手。「不用了,叔叔,就算请大夫来也不能帮我痛,我忍忍就行了。」
手上冰凉的感觉让司徒烈一惊。「你的手为何这么凉?」
「因为我觉得很冷……窗破了、门坏了,寒风一直往房里灌进来……」姜小路痛得好想晕倒,可是现在不行!「叔叔,你要不要先问问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杀我啊?」他试图转移司徒烈的注意力。
「他跑不掉。」司徒烈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专注的盯着他,手在他脸上轻轻摸索。他的脸色惨白,全身颤抖,冷汗直冒,嘴唇发紫,浑身冰凉,他倒底是怎么了?
「小路,你确定你只是伤口痛吗?」奇怪,三日前刚受伤的时候,也不见他这么痛苦,就连大夫在缝合伤口的时候,他都不像现在这样!
「真的很痛,天气这么冷,让我更痛了。」姜小路闭上眼,侧躺屈着身子,气若游丝的说:「叔叔,我知道现在已经三更半夜,大家都休息了,可是……可不可以请厨子起来帮我煮一锅桂圆汤,让我暖暖身子……」
司徒烈点头,头也没回的喊,「来人!」
「二庄主有何吩咐?」房外已经聚集了几名听闻动静,赶过来待命的仆人。
「派个人去叫厨子起床,煮一锅桂圆甜汤送过来。」
「是。」一名仆人领命离开。
「我不应该听你的,把忏园的仆人全都撤走。」若非他耳力好,又尚未睡下,小路出了事也无人知道。
「叔……」姜小路闭着眼低唤,伸出一只手。
「我在。」司徒烈握住他的手在床沿坐下,靠近他,眼底满是忧心。「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
「叔,你先把人绑起来,让大白离开,免得吓到人。」那守卫战战兢兢的模样还真是有趣,如果他没有痛得想一死了之的话,肯定会哈哈大笑。
其实门外那些仆人已经吓到了。不过司徒烈没说什么,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低应一声,走上前拍拍白虎王要牠让开。
当作没听见门外一片抽气声,也无视白虎王威胁的低咆,司徒烈知道,白虎王不会对他怎样。
将依然昏迷的杀手绑起来丢给守卫,让他把人关到地牢。
杀手被押走之后,白虎王又吼了声,才从窗户跃出,消失在月光下。
「今晚你先到我的影园过夜,免得冻死自己。」
「不……不用了,随便找几块木板把窗子和门钉起来就成了。」姜小路摇头拒绝。
「小路,别逞强了!」司徒烈表情不豫。小路为何突然和他这么见外?以往若非他赶人,他不是常常赖在影园不走吗?
「唔……嗯……」阵阵的抽痛让姜小路忍不住低低申吟。
「小路……」司徒烈担忧地蹙眉,将侄儿的发拨到耳后,又摸到一手湿冷。
「叔……」姜小路申吟着低唤。
「嗯?我在这里。」司徒烈低语。
「叔,我娘……什么时候会来……」
「如果没有耽搁的话,这一两天就会到了。」他立即说。忍不住有些心酸,纵使已经十七,毕竟还是小孩子性情,病痛了就找娘。「一定要你娘吗?我陪着你不行吗?」
「叔……小路好冷……」好痛……姜小路颤抖地抓住他。
「我带你到影园去……」
「不行……」不可以去影园,这几天……不可以……
「小路,乖一点,听话!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司徒烈有些生气,气他都痛成这样还这么固执!
「可是……」姜小路不知道该怎么说明。
「不用再说了。」司徒烈打断他,转头吩咐仆人,「先去我房里点两盆火炉放在床边。」
「是,二庄主。」仆人领命,匆匆跑向影园。
「叔叔……」姜小路无奈的低唤。
「闭嘴。」司徒烈不顾他的拒绝,拿出一件名贵的紫貂披风将他密密的裹上,然后直接将人抱起走回影园。
而姜小路,实在也没力气反抗了,只能无力的缩在他的怀里。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很开心,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啊!唉……
回到影园,司徒烈将侄儿放在自己床上之后,立刻又搬出两床棉被替他盖上。这时仆人将两盆火炉捧了进来,摆放在床边。
「你们先下去。」他遣退仆人。
仆人们一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