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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不同了,我不是以前那个有人关爱的心蓝了,没有了奶娘的我,总是感到一阵阵寒冷,纠缠入骨的寒冷,我总是拥着棉被枯坐一夜,我似乎越发不能安睡,也越发的冷淡,看大家的眼神就知道,我日复一日的衰弱,那又怎样,既然生无可恋,不如早日归去……
奶娘去后不久,爹带我到庙里进香,那天我看到了绿意,当我在轿中路过那群人时,随风而起的轿帘,让我看到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
她的神情很特别,让我莫名的熟悉,是,她有和我同样的神情,即使周围人来人往,她的孤独也显而易见,每日镜中的我就是这个样子吧,毫不犹豫的,我叫停了轿,让人告诉爹,我要了这女孩,她身上插着贱卖的草标。
走下轿,我站在她面前,定定看她,她没有避开我的目光,我喜欢她的眼神,那让我觉得有了同类。
带她回家后,爹让她留在我身边,她似乎是感激我的,目光中渐有了暖意,我又一次在身边人的身上感受到温度,但那温度已经不足以融化我内心的冰冷,它只是暖融了我的一层躯壳,无法深及内里。
因为她的温暖,我原谅她的神秘,周围的事对我来说已没有任何影响,所以我从不关心她消失那几天去干吗?也不关心她似乎比常人敏捷的身手,毕竟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爹还是坚持着每月的家宴,那对我是难言的折磨,看到二夫人那一双儿女,我会不可遏止的想起奶娘,对奶娘的思念像一把钝刀,慢慢的撕扯我的内心。
那天,爹在宴上提起三妹的生日,我才忽然忆起自己十二岁的生日已经过了,以前的生日我有奶娘她会给我做好吃的,还会叫我小寿星,会送我礼物,而今……
回到揽月楼,我独站树下,许久不见的泪水从唇边滑落,陷入对奶娘思念的我忽视了那个二弟,他似乎来过,假山旁边的绣帕是我忘在桌上的,恐怕只有一直盯着我看的他才会注意到,但这不重要了,我已经没有考虑别人想法的能力了。
我忽视一切东西,忽视所有的人,甚至包括二夫人和三妹对我的恨意,不明白她们到底在恨什么?如果她们是想要这个正房的地位,我随时可以送给她们,对我来说这一切根本不重要,只是没想到这对她们很重要,重要到可以拿我的命去换。
那天在假山凉亭,二夫人和三妹来了,我根本没有听她们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在转身那一刹,一股推力把我从高高的台阶上推下,往下摔去的时候,我回头,看到三妹惊慌的表情,我笑了,她却更加惶恐,二夫人紧张的把她揽入怀中。
其实我只想对她说句谢谢,她帮我解脱了,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离开是义无反顾的,我几乎没有回头的从那具束缚我良久的躯体中飘出,离开的一刹,我似乎看到一抹影子落入我急于摆脱的身体,我笑了,不知是谁,希望她能过的比我好吧。
娘、奶娘,我来陪你们了……
偶遇最怕怕的人
绿意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大震动,心蓝在绿意离开后就告诉林老爷是她让绿意走了,原本绿意的卖身契就在心蓝这儿,她让绿意离开没人能反对,也没人会反对。
现在的心蓝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闲,没人催她练功,没人陪她吃饭,没人在她睡懒觉的时候揭她的被子,没人斗嘴斗不过她就上来动手,没人……
是的,心蓝很孤单,毫无疑问的孤单,前所未有的孤单,从她不幸穿来,就一直有绿意陪着,这让本来会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家庭,而感到恐慌与孤寂的心蓝侥幸的躲过了那最难熬的日子。
可在她习惯了这一切后,老天还是不肯放过她,依旧让绿意离开了,心蓝一直当做亲人的绿意就这样离开了她,这让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好,心蓝是个乐天派,她总会给自己找到化解低落情绪的办法,例如到厨房偷吃的,例如往二夫人的饭菜里多加把盐,例如躲在角落里吓唬路过的小丫鬟,例如偷溜上街……
现在,心蓝就在明媚的天气里溜到了街上,当然是要溜的,哪家的大家闺秀能随便抛头露面,她也只能用溜的。
心蓝一向认为,这么好的天气不上街压马路,简直就是辜负老天爷的美意,一路晃晃悠悠溜达过来的心蓝,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空空的,想想就决定去瘦西湖畔的那家老李灌汤包铺,虽说门脸小点,但那味道可是一绝,但店里的包子是限量供应,去晚了就没了,想到这儿,心蓝不禁加快了脚步。
正想着包子的美味,心蓝快步一个转弯,只听嘶啦一声,她愣在了那儿。
一个在此刻心蓝眼里非常可恶的男孩愣愣站在一旁,身上还挂着心蓝的袍子。
原来这俩人转弯时都太急,一个不小心差点撞上,谁知闪开时那人身上也不知什么就挂住了心蓝的外袍,就这样心蓝唯一的一件男装报销了。
心蓝愣了半天,这衣服,这衣服可是绿意在时给她做的,是一件男装,唯一的一件男装,绿意知道心蓝爱玩,怕她随便穿了女装出去惹是生非(圈圈儿:绿意你多虑了,就她那长相想惹事都没事惹她。绿意:唉,我实在是怕她出去丢林府的人啊!)出去买男装又怕落人口实,就给她做了件,可现在……
那男孩看心蓝呆呆看她,忙解下身上挂住的地方,冲心蓝一拱手道:“这位兄台,十分抱歉,在下不慎……”话还没说完,只见心蓝捧着自己衣服的手在那不停的抖啊!
“臭小子,你走路不长眼啊,你眉毛底下长那俩干嘛用的,没事撞你姑奶奶干嘛,还——还弄烂我衣服,你——你太可恶了你!!!”刚刚反应过来的心蓝毫无形象的一阵怒吼。
那男孩听心蓝张嘴就骂,脸色顿时一变,可听到心蓝自称姑奶奶时顿时愣了,呐呐不知该如何回嘴。
“我,我赔你……”
“赔?你赔的起吗?这是绿意一针一线给我做的,你怎么赔?你能找一件一摸一样的吗?你能把绿意的心意赔给我吗?现在绿意又不在了,我本想留个纪念的,现在好了!你——你——都怪你!!!我怎么办呢?”说着说着心蓝想起了绿意的离开,再看看自己唯一的一件男装,委屈袭上心头,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自从绿意离开,心蓝把伤心与孤寂都隐忍了起来,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像一个导火索,瞬间引燃了心蓝的心痛与失落,其实有这样一件事让她发泄一下,未尝不是件好事。
可这在那男孩看来,根本是一个天大的麻烦!看她这样,那男孩只能嘴里喃喃的说:“抱歉,你别哭了,实在抱歉,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还不行吗?”
“十三,你又闯什么祸了?”此时一个异常清冷的声音传来,心蓝也不禁放低了哭声看向来人。
十三一听苦着脸转头答道:“四哥,我不小心挂破了这位姑娘的衣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姑娘,”那人看了眼女扮男装的心蓝,很普通的长相,衣服料子不错,该是大户人家,不知是什么身份,要是个千金小姐就麻烦了。
心蓝听到这敏感的称呼,“十三”,“四哥”!天哪,不是这么背吧,不会那么走运碰到那两位吧,难道说是微服私访?拜托!!!又不是康熙,乾隆那两位,这俩阿哥没事干嘛来江南啊?不是吧?想到这儿,心蓝吓的泪全缩回去了。
被称为四哥的青年对心蓝一拱手道:“姑娘,实在抱歉,舍弟鲁莽让姑娘受惊了。”看心蓝止住哭,目光闪烁的看他,正想再说什么。
心蓝忽然道:“哦,也不能全怪令弟,怪我转弯时没好好看,没事的!没事的!别放在心上了,你们忙,我就先告辞了,后会无期啊!”说完心蓝一个转身,撒腿就跑。
这两位顿时傻了眼,看着她消失,十三回头看了眼被称为四哥的青年,笑道:“四哥,你越来越厉害了啊,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看来你吓人的本事又提高了哦!”
那青年看了眼心蓝消失的地方,随手一挥,一个黑影就追踪心蓝而去。他可不认为是自己把她给吓跑了,反而是她,一副心虚的模样,倒像是知道他们的身份。自己这次来江南是为了追十三这个又离家出走的家伙,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难道那边的消息已经这么灵通了!
十三看着那黑影消失,不禁问道:“四哥,你怀疑她身份?”
“是,”那青年看了眼十三道:“她的反应太奇怪,倒像是知道我们的身份?”
不会吧,十三好笑的看了眼那姑娘离去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有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他“臭小子”,只是那姑娘的反应的确够奇怪的,自己挂烂她衣服,本应该为名节受损而发怒的她却是在心痛自己的衣服,本来哭闹不休可看到四哥就再也不吭声了,难道……
“四哥,她刚才还指着我鼻子骂我,要多泼有多泼,可一见你,立马就不出声了,还乖乖的说不怪我,你说这多奇怪啊,该不会是——是——是她看上你了吧!!!”
那青年瞥了眼憋着笑的十三,道:“别废话了,走吧。阿玛发话了,这次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揪回去!”
十三一听顿时蔫了,本想岔开话题,趁他不备,再逃一次,看来是没机会了,嘟囔道“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真没趣”。
他知道,四哥只要下定决心带他回去,他是怎么也跑不掉的,四哥的影卫还真不是盖的,自己刚刚不就是被他们追的都没地儿躲了,才不小心闯下这祸的,想起这事,他又想起被影卫追踪的心蓝,唉,可怜的姑娘,要是让人家发现有一点不妥,怕是祖宗八代都要被人家翻出来查了……
逃不了的选秀
一溜烟逃命似的回到府中,心蓝才松了口气,千怕万怕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