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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雅嫣然一笑,戏谑反问:“你不是不许我见他吗?”
精致的食盒中粒米不剩,易泽拿起纸巾,优雅的擦了擦薄唇。他探身凑近乔雅几分,悠悠说:“当然由我陪你一起去。”
“行。”她爽快的点点头,顺势放柔声调,“我们家的情况不太好,你可以帮帮我爸吗?也许这会损失倪氏的利益……”淡然的表情,激烈的心绪,她的胸脯轻微起伏,屏息凝神等待他的答案。
乔雅第一次开口求他,她暗暗发誓,亦是最后一次。捱到乔家平安度过这场危机,她定然把所有付出的感情变本加厉的讨回来!他不是说爱她吗?那么,她就用他对她的爱,赌他对生父的恨!
“你别担心,我已经有主意了。”易泽摩挲她娇嫩的脸蛋,不以为然的说,“我会找机会和你爸谈的。”
她愣怔须臾。他答应了?而且如此轻易。难道他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乔雅犹如一记硬拳打在软棉花上,说不出的憋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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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景颓败,乔家迎来一个不太平的春节。除夕夜,阖家团圆。大街小巷挂满火红的灯笼,整座城市沉浸在节日的喜庆气氛中。但不同于其他节日的喧嚣,年三十的B市一派祥和、清静。宽阔的柏油马路难得不见车龙人流,街边的店铺提早歇业,大家都赶着回家准备团年饭。
即使心里拧扭再多疙瘩,一顿年夜饭,乔家总是不能省的。李嫂在厨房包饺子,乔太和女儿各怀心思坐在客厅看电视,乔茂生不愿与女婿打照面,干脆把自己关进书房。
易泽轻叩红木房门,“岳父,我想和你谈一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乔茂生冷言冷语,继续低头看报纸,连眼皮都懒得抬。
易泽反手关紧房门,稳步上前,“对不起,我食言了。”
他的道歉虽然诚恳,却无法消减乔茂生的满腹怨气,苦心经营的生意败落,“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可以挽回的。”他冷冷的瞥了易泽一眼。
“我会尽量将乔氏的损失减到最低。”易泽没有兜圈子,直言道出自己的策略,“我会说服倪世海继续跟进乔氏的收购案,但在议价空间上,岳父恐怕需要做出一点儿牺牲。不过牺牲是暂时的,等待时机成熟,我会……”他会把乔家失去的,乃至他失去的一并从生父手中夺回来。
“混账小子!”不等他话落,乔茂生已经暴跳如雷。“啪”一声脆响,他将手头的报纸狠狠拍到桌面上,一脸铁青的怒骂:“乔氏被你们整的还不够惨吗?!你居然现在还想着算计我?!”
当初他要求易泽延迟收购计划,原本满打如意算盘。一旦《陌上繁花》顺利开拍,乔氏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他指望借此增加与倪世海谈判的筹码。现在倒好,乔氏非但保不住原先的身价,反而行情急跌。在这个节骨眼上,易泽重提收购案,无疑意味着准备将乔氏连皮带骨头一举吞并。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易泽面色沉稳,言辞缜密,“乔氏的艺人流失,行情不容乐观,硬撑下去只有破产一条路。但如果你能忍痛割爱,至少可以保住现有的实力。”商人精于算计,他不相信岳父琢磨不出其中的利弊。
“哈哈……”乔茂生像是听到荒唐至极的笑话,他恨声重复“忍痛割爱”四个字,疾言厉色驳斥:“我这辈子最大的忍痛割爱,就是没能阻止小雅嫁给你!”
易泽的眉宇掠过一瞬阴郁,笃定的说:“我是为了乔家好。”况且这是唯一既不忤逆倪世海,且履行对乔雅承诺的方法。
气归气,乔茂生心如明镜。女婿所言有理,弃军保帅,日后方能反击。他缓缓起身,踱步至易泽面前,压低嗓音道:“如果倪氏开出的价格合理,我可以考虑签署收购案,可我有一个条件。”
他淡声道:“你说。”
“你和小雅离婚。”乔茂生的口气强硬,丝毫不容置疑。
一朝失信于人,永不得翻身,他已不再相信女婿。易泽的城府之深,他日渐领略。他只有小雅一个女儿,爱女心切的他绝不会用闺女换取荣华富贵。他眼下最强烈的念头,即是将小雅的婚姻与商业利益剥离干净。
易泽噤声不语。答应岳父,倪氏获利,乔家避过一劫,可他将永远失去小雅;拒绝岳父,他暂时守住婚姻,然而,等到乔氏破产的那一天,她还可能留在自己身边吗?其实两条路都是死路。
忍辱负重的四年,爱情,对他而言,太奢侈。情感与理智两相搏杀,一向淡定自持的他,第一次难以决断。易泽双手插。进西裤口袋,低头陷入沉思。时光倒流,他的脑中浮现起那个碧海蓝天的热带海岛……
医院,乔雅为Alice送去一碗热粥,她绽放烂漫的微笑,称呼他“李哥”。——那时他为试探人心,伪装成小助理;
酒店,醉眸微醺的她夹紧大腿,轻声呢喃,“别……”——那时他为搅黄她与黎辰坤的婚约,睡了她;
教堂,乔雅疑惑的凝视他掌心的婚戒,片刻的迟疑,她温柔承诺,“我愿意。”——那时他为博取更多报复生父的筹码,娶了她。
看似羡煞旁人的婚事,实则并没有那么纯粹,甚至每一步他都走的如履薄冰。但是,人心是最微妙的,情蛊一旦埋下,总会生根发芽。
忽然,静谧的书房响起“扑通”一声闷响。
乔茂生满脸错愕,俯视跪在面前的女婿,他急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易泽棱角分明的面庞沉淀化不开的凝重与坚决,屈尊的姿势无损他的桀骜。他微扬尖削的下颌,迎向岳父惊诧的目光,一字一顿道:“请你相信我。”
言毕,他抿了抿薄唇,“小雅和乔氏,我都不会放弃。”
乔茂生很快恢复镇定,他背过身,不再看易泽。“万事无法两全,你选其一吧。”他的语调平缓,却堵死所有的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哎,我肿么觉得每次求花,都好像要饭呀,嘻嘻,那么就继续要饭吧。
☆、狼君——触及底线
食不甘味的年夜饭草草收场,乔雅不愿在家里多留,不到九点便和易泽一起离开。黑色的奥迪轿车在夜路疾驰,车内的气氛沉闷,一双男女各怀心思。轿车拐上通往近郊的高速公路,朝水榭云天相反的方向驶去。
乔雅望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致,主动打破沉默,“我们不回家吗?”
“去散步。”易泽的薄唇轻启,惜字如金。
尽管不知他与父亲谈论些什么,但看两人在饭桌上的阴郁表情,她心知情况肯定不妙。她转头斜睨易泽一眼,——深邃的眉宇,冷硬的线条,并不陌生的表情。倘若,曾经易泽眼中蛰伏的深沉令她迷惘,那么,当她读懂时不是释然,而是心疼、心悸。一切感情都有底线,她愿意包容,愿意理解,但不代表她能够容忍他的隐瞒与利用。
“嚓——”一声刺耳的急刹车,轿车停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近郊的山区不仅人迹罕至,连零星的灯火都没有。脚下的草坪枯黄,远处的树木枝叶凋落,毫无美感可言。乔雅面露疑惑,“我们在这里散步?”
易泽随手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穿上。”
她看了看他身上的西装,把外套推回去,“你不冷吗?”
“不冷。”清淡的嗓音。
她未再推辞。厚实的男士呢大衣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乔雅穿在身上,立刻驱散寒意。易泽从后备箱搬出一个纸箱,扔在地上,“会放烟花吗?”
“我会看,不会放。”她强颜欢笑,“原来你是带我来放烟火的。”
他拿出两个蛋形的礼花弹,云淡风轻的说:“跨年夜错过和你一起看焰火,现在补上。”言毕,他俯下英挺的身躯,准备点燃烟花。
乔雅有点动容。她双手捂住耳朵,站得老远,高声呼喊:“你小心别被炸到……”
“砰!砰!砰!”震耳欲聋的礼炮声炸响,瞬间吞没她的声音。一簇簇闪烁的焰火仿佛逆上的流星,一眨眼窜上半空,五彩缤纷的花团在夜幕尽头肆意绽放,照亮森黑的夜空。七零八落的枯树和草坪在漫天晚霞的晕染下,竟然不显萧瑟,反而别有一番意境。空旷的景致全无屏障,视野辽阔。乔雅仰头遥望璀璨的花火,一张带着笑意的美颜被映得格外明艳,光彩照人。
易泽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淡声问:“喜欢吗?”
“喜欢。”她莞尔一笑,“两个人的烟火,真美。”
最后一团花簇燃尽、熄灭,夜空恢复漆黑的色泽,空气中弥留淡淡的炮灰味道。乔雅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清澈的眸光缠绕易泽的黑瞳,融化他,看透他,“不管倪氏和乔氏有什么利益冲突,你是爱我的,对吗?”
他点点头,唇角勾起的弧度却略微僵滞。沉默片刻,他似是极为隐忍的说:“小雅,我们可能需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正沉浸在甜蜜中的乔雅全身一颤,她满面错愕的盯着易泽。他俊逸的脸庞低垂,薄唇轻抿,仿佛那道犹如晴天霹雳的声音不是从他口中道出的。她艰涩的嚅动樱唇,“你的意思是……离婚?”
“不。”他极快的否认。“只是分居。给我两个月的时间,等乔氏的收购案完成……”
冷冰冰的“分居”字眼彻底击溃乔雅的神志,连日来堆砌在心头的愤怒和委屈瞬间膨胀、爆发。“啪”一声脆响,她狠掴易泽一巴掌,恨声喝斥:“你真下流!”力道之大,她的手掌麻痹,冰凉的指尖不住抖动。
易泽英挺的侧脸赫然印上几道清晰的掌痕,小麦色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