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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偶尔会戏谑一句:“你再练个五年才有资格向我下战书。”
休息的时候,费子诺在阳伞下喝饮料,远远地看见罗穆尔和几个少爷在赛马,正所谓鲜衣怒马,少年英姿,真的很好看。
“子诺。”柔柔的声音。
费子诺侧头一看,一身苹果绿运动衣的曾蕊正微笑地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你好。”费子诺淡淡地打了个招呼,那次死老鼠事件,她已经向曾蕊道歉过了。
“子诺,罗穆尔他就是那个硬脾气,不是真的生你气,你不要介意哦。”曾蕊轻轻地说话,做着和事老。
“嗯。”费子诺点头,心里一阵失望,什么时候她成了罗穆尔的外人了?从小到大,她和罗穆尔几乎是形影不离地玩在一起,现在竟然要他的女友来做调解。
罗穆尔似乎赢了比赛,意气风发地牵马回来,曾蕊立刻拿着小手帕上前为他擦汗,阳光下,他麦色的肌肤腠理间似乎带着一种旺盛的精力。
“我刚才和诺诺解释过了,可是她好像还是不喜欢我。”曾蕊垂眸,楚楚可怜状。
罗穆尔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说道:“你管她呢,她是千金大小姐,难免会骄纵一点。”
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喝饮料的费子诺,正巧费子诺的目光也对上了他的,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淡漠地撇开了头。
费子诺表面上不理会罗穆尔众人,但耳朵直直竖起,听他们在聊什么,很快就听到罗穆尔说分数下来了,他发挥超常,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军校,要提前参加培训。费子诺听了心里有些小开心,毕竟是在本地,她也选择了本地的高校,不算分开。
大家离开马场时,罗穆尔换上了平常的运动衣,和正在整理书包的费子诺擦肩而过,费子诺闻到属于他的气息,本能地转头,看见他优美而冷淡的侧脸,他连一个余光都不给她,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心里骂他怎么那么小气,已经整整四个月了,他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偶尔她故意出现在他身边,他也视而不见。
心里很气,慢慢地变成了委屈,费子诺低头,眼睛酸酸的,心里有些难受,她和罗穆尔认识快十五年了,她为他做过那么多事情,帮他写作业,帮他在卷子上修改分数,帮他找借口溜出去玩,帮他在游戏机房门口把风,甚至帮他哀求罗叔叔不要拿马鞭抽他,那么多事情,还不如一个曾蕊吗?她不过是一时顽皮起意,将死老鼠放在了曾蕊的包里,他就发那么大脾气,这辈子都不打算理她了?
该死的罗穆尔!讨厌!
在马场的碰面之后,眼看要到九月了,费子诺心里想着如果上了大学,和罗穆尔一起的时间更少了,隔阂就更深了,那样的话两人就永远形同陌路了?想着她有些失落,于是拨电话给宋思致问罗穆尔最近在哪里玩,宋思致的父亲是罗穆尔父亲的秘书,他也就唯罗穆尔马首是瞻,从小也和费子诺玩在一起。
“哦,我们最近常去酒吧喝酒,然后在江边的大排档吃东西,诺诺,你不知道吧,江边的大排档现在可热闹了,那东西可好吃了。”宋思致说。
费子诺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果然和罗穆尔他们那个圈子脱节了,要是以前,他们玩什么不带着她啊。
傍晚,费子诺说不在家里吃饭了,要跑出去和同学吃东西,费钧盘问她了许久,包括和谁出去吃,去哪里吃,几点回来,费子诺早将谎话编好了,从容而答,费钧最后点了点头,挥挥手让她出门了。
“诺诺都要成人了,你怎么还将她当成孩子?”关心慕笑着说。
“女孩子家总要管得紧一点,现在高考结束,正是心野的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费钧认真道。
关心慕想了想也有道理。
费子诺赶到江边的大排档,找了一会便看见了罗穆尔他们十几个人,如今罗穆尔的排场是越来越大了,出门前后都跟着十几个人,生怕大家不知道他是这一带的老大,是军区司令张罗德扬的宝贝公子,费子诺嗤之以鼻。
本来想上前装作巧遇和他们打个招呼的,但去瞟到了罗穆尔身边的曾蕊,曾蕊梳着两条松松的麻花辫,穿了一条露肩的蓝色连衣裙,露出纤细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很乖巧地坐在罗穆尔身边喝着苹果汁,罗穆尔边笑着和大家说话,边将剥好的虾放在曾蕊的碗里。
费子诺顿步,随即找了一张离他们有些远的桌子,点了一堆的海鲜和啤酒,准备开吃。
“是诺诺。”宋思致看见了费子诺,小声地和罗穆尔说了声,“老大,诺诺在那边。”
罗穆尔抬了抬眼皮,果然看见穿着黑色T恤和红色热裤的费子诺,她一个人坐在离他们有些远的一桌,一个人吃着东西,看着便“嗯”了一声,转头继续和众人说话。
费子诺喝了一罐啤酒,打了一个膈,越想越生气,她敢肯定罗穆尔已经看到她了,却不上来打个招呼,连那个从小没少吃她巧克力的宋思致都不过来,叛徒!一帮叛徒!自从有了曾蕊后,他们就像拥着小公主一般拥着曾蕊,而她彻底成了一个被遗忘的旧人!
几分钟后,费子诺起身,快步走向罗穆尔他们一桌。
她一走近,那十几个男人和曾蕊同时噤声,真是当她外人看!
“诺诺,你怎么在这里?!”宋思致故作惊喜地看着她。
费子诺冷哼一声,随即响亮地开口:“罗木耳!你干嘛不理我!都四个多月了当我是透明人,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
罗穆尔侧头,眼眸如黑曜石,浅浅地笑了:“你想多了,我没有不理你。”
“我不就是将死老鼠放在你女朋友书包里吗?我已经道歉过了,你女朋友已经原谅我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记仇,羞不羞!”
罗穆尔转回头,修长的手拿起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点燃后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没有理会费子诺,当她是小孩子闹事。
“诺诺,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宋思致立刻笑着开口解围。
“宋思致你住口!说话之前先将从小到大吞我的巧克力吐出来!”
笑声四起,费子诺却不以为意。
“诺诺,坐在我身边吧,我们一起吃点东西。”曾蕊柔柔的声音响起,微笑地邀请费子诺。
费子诺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眼睛就看着罗穆尔:“罗穆尔,你站起来,跟我出来!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罗穆尔眯起眼睛,笑着吸了口烟,不理会她的胡闹。
费子诺涨红脸,继续道:“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起来跟我出去,我有话和你说!你起来!”
气氛有些沉默也有些压抑,众人面面相觑,费子诺的脸已经涨红了,手指却冰凉冰凉的。
“你要是不起来,不跟我出去!我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了,我要和你绝交!”费子诺狠了狠心,下了最后通牒。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罗穆尔捻下烟,淡淡道,“费什么劲。”
费子诺一怔,随即冷冷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说话了,要是再和你说话我就不姓费!”说完她转身,小跑出去了。
宋思致惦念着往日的情分,起身追了出去。
“大小姐脾气就是这样,没变过。”罗穆尔后仰着身子,微微眯起了眼睛,英俊的脸上波澜无惊,没什么情绪。
费子诺宣布和罗穆尔绝交后真的说到做到了,只要有人和她说起罗穆尔三个字,她都会瞪大眼睛反问:“你说谁?谁?”
她考上了本市外国语大学的英文系,开始忙碌而欢快的大学生活,罗穆尔上了军校,那里制度严格,考核紧密,环境很封闭,两人再也没有了联系。
大一暑假的时候,费子诺回了家,母亲关心慕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她吃得很欢快,关心慕突然说:“罗穆尔可厉害了,在军校成绩名列前茅,在军事大赛上获得头等奖,还搞出了一个什么科技创新成果,政府奖励了十万元呢,我前天看见他,他又长高了,人也壮了,开着一辆跑车,超帅的。”
“妈!不许提罗穆尔!我讨厌他!不许提他!”费子诺放下筷子,义正言辞道。
“你这孩子,还和他闹别扭啊?两人从小玩到大,感情那么深,为一件小事闹翻多不合算。”关心慕嘟囔,心里想的是罗太太多可爱亲切的一人啊,每次做好白松松的西式点心都会送来家里一份,冲着这点她也肯定罗穆尔是个很优秀的少年。
“总之我超级讨厌罗木耳!他一点也不帅,丑毙了!”
“……”关心慕怀疑女儿的审美存在严重的问题。
费子诺暑假里整日跑出去玩,去图书馆看书,去游泳,去打网球,去舞厅跳舞,她的娱乐活动非常丰富。
在舞厅跳舞的时候,她和罗穆尔碰上了,当时她穿着紧身T恤和热裤在台上欢快地跳舞,挥洒着热汗,罗穆尔就坐在台下,抽着烟和几个兄弟聊天。
“那不是诺诺吗?”宋思致发现了,惊喜道。
罗穆尔闻言将视线投过去,看见了在台上扭腰的费子诺,她身材纤细曼妙,腰肢盈盈一握,说实话,跳起舞来有一种俏皮的性感。
“诺诺成大姑娘了,看那小腰扭的,多性感!”
罗穆尔一听,微微眯起了眼睛,一手枕着后脑勺,慵懒如一头豹子盘踞在沙发上,看着费子诺跳舞。
费子诺跳了好久,觉得累了便下了台,点了一杯果蔬汁喝,眼睛转来转去,看着周围,就这样和罗穆尔的目光碰上了。
罗穆尔果然如关心慕所说变得更英俊了,他成熟了很多,目光又深又敛,像一潭深井一样,五官立体鲜明,皮肤黝黑,头发剪得很短,看起来很犀利,有些侵犯性。
“切。”费子诺转过了头,“耍什么帅。”
“老大,你不上前打招呼吗?”宋思致拾掇罗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