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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递了过来:
“允许你喝一口!只有一口而已哦!”
如果不是正站在医院一层人来人往的大厅,如果来来往往的不是那些熟悉的面孔,智友真想大声尖叫出来,但看着他那温情脉脉的样子,却也不是不开心不感动不羞涩的,实在不想因为一杯咖啡就失去这种真诚的温暖,智友脸上做出矜持嗔怪的表情,心里却想像着现在自己被丈夫搂着肩膀走在医院的过道里,一起喝着一杯速溶咖啡的画面,一阵甜蜜一阵幸福。
“智友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您的检查已经结束了吗?看来您结束后没有按照医生的嘱咐直接去诊疗室啊?”
负责智友的护士一看到她就走了上来,智友抱歉地朝着她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那我现在进去可以吗?”
“当然!医生正等着您呢!”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护士小姐,我是她丈夫,我想请问一下,应该怎么应付这种每天总是偷偷空腹喝咖啡的人呢?教育也总是转身就忘记,就算我是她丈夫,也不可能每天都能及时把咖啡抢过来啊?”
“啊?呵呵呵……”
护士听明白恩昊的玩笑话后,呵呵地笑了起来,智友立刻用肘暗暗撞了撞恩昊。
“瞎说什么?净会乱开玩笑!”
看着智友微微嘟起的嘴唇,恩昊把手里的纸杯递到了智友的面前。
“好了好了,再嘟嘴就能挂油瓶了,就只能喝一口而已!护士小姐,请问诊疗室在什么地方?”
手里拿着检查结果的护士走在前面引路,恩昊依然搂着智友的肩膀,和她并肩跟在后面,心里特别希望刚才在花坛那边说三道四的护士们中有哪一个能看到现在的他和智友。
“心理疾病的治疗过程中,医生和患者之间的交流是最为重要的,其中又以谈话最为有效,可智友小姐你却什么都不肯说,这让我很担心,也很为难。”
认真地听了医生的话之后,恩昊不由转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智友,虽然医生的话并不多,但其中隐含的暗示他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这么多伤人至深的事居然都是我对这个如此娇弱的女孩儿做下的,她还是我的妻子!居然让原本乐观开朗的智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做才能补偿她呢?做什么才可以弥补我的罪过呢?”
虽然早就知道智友从那天之后就一直在服用精神科的药物,但真的亲耳听到从医生口中说出“心理疾病患者”这样的词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对自己的厌恶之情更是加重了几分。
“像智友小姐这种案例,只是很轻微的心理疾病,只要发现病因就可以完全根治,但我必须提醒你们,不要因为它不是很严重,就掉以轻心,一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会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继续严重下去,导致最后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医生的话像长满尖锐长刺的仙人球,深深地扎根在了恩昊的心里,不停地刺痛他的心,他紧紧地握住了身边智友的手。
“医生您的意思是,如果找到病因并接受相应的治疗,是不是只要注意防范,就可以基本根治,不用再服用那些药物了?”
“哈哈哈……病好之后当然就可以不用依赖那些镇定性药物了,药物只不过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一种权宜之物而已,不过还是那句话,治疗过程中,医患之间的谈话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如果智友小姐依旧不配合我们的话,实在很难有什么进展,也就说不上什么根治了,对此我们院方也觉得非常的可惜。”
对智友的负罪感更加坚定了恩昊的决心。
“您也是知道的,我其实已经提供了病因。”
医生想起了智友被送到医院那晚的情景,点了点头,示意恩昊继续往下说。
“如果由我来回想当时的情况的话,不知能不能对您的治疗有所帮助?如果可以的话,智友的情况是不是也能有好转?”
“那是当然的,但不得不承认,人的精神世界是非常奇特玄妙的,一旦一些不好的记忆被用强烈的方式输入到大脑里面,留下的痕迹就很难消除掉,要想真正消除就只能用非常美好的记忆来替代,所以需要周围人的不断关心和照顾,智友小姐现在的这种状况,主要是一种强迫性的心理不安的感觉造成的,就算一点点的小事发生,也会触及她的敏感神经,而且会立即就在身体上出现反应。”
“我想让她停止现在正在服用的那些药物,可以吗?”
“这个,好像有点儿困难。”
“那么如果夫妻能保证每晚同床睡觉的话,是不是会让她有点儿安全感,情况好一些呢?”
医生有些疑惑地望着恩昊,而恩昊一直握在手里的智友的小手也微微地动了起来,似乎在示意恩昊说“不要说这些”,但是恩昊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继续说了下去:
“事实上,我们现在是分房住的。”
“啊?!”
医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摆弄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吃惊,但镜片后透出的目光仿佛在问“这怎么可能?”
“医生,如果夫妻同床睡觉的话,是不是能减轻一些心理的不安因素呢?”
“啊!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智友小姐,你真是太不合作了,怎么连这样重要的事都不跟我说呢?”
智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原来还有这种情况的存在,那么如果玄先生能从现在开始积极的配合我们的治疗的话,应该可以尝试把安眠药这类的镇静类药品的量酌减或停止服用。”
“还有我想咨询一下,透明药袋里面的药是什么?”
“啊!那个是一种神经安定剂。”
“呼!果然!”
“怎么了?”
“吃了安眠药之后睡着了,如果半夜被噩梦惊醒,还可以再吃神经安定剂来镇静吗?”
“啊?!”
医生一脸惊讶地望着智友:
“智友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肯定告诉过你,那个是让你在日常生活中如果突然出现耳鸣或者幻听现象时让你服用的处方药,是不能随便吃的,你是不是想出事啊?你知不知道因为误服药物而导致昏迷的病人有多少?”
看着医生焦急责备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有多关心自己的病人了。
“医生,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没有好好照顾她,才会出这种事,我以后都会注意的,不过如果不是绝对需要的情况下,请你们不要再让她做药物治疗,尤其是这种容易出事的处方药,那些又不是什么消化剂……”
没等医生做出回答,恩昊又继续恳切地说:“麻烦您告诉我,在这个治疗过程中,我能够做些什么?”
医生十指交叉在一起,把视线固定在恩昊身上。
“玄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简单地问几个问题吗?你们结婚多长时间了?”
“已经有9个月了。”
“哦,智友小姐说过知道那件事是在3个月前,那么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分房睡的?”
“……事实上,我们从结婚开始就一直分房睡。”
“啊?”
医生一时无语,于是尴尬地干咳了几声: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就不止是3个月前的那件事的影响了,恕我冒昧,是不是您和智友小姐的婚姻本身有问题呢?”
“……”
恩昊正在犹豫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智友抢先回答了:
“不!您误会了,我们的婚姻没有问题。”
“是吗?”
“这是真的,因为刚结婚的时候,我才刚满20岁,恩昊哥觉得我年纪还小,出于对我的学业和其他的考虑,才决定暂时不同房一起睡觉的。因为爷爷突然病重,为了让她老人家能不留遗憾,所以我们才急急忙忙地定下日子,很匆忙就把婚结了,其实本来的安排是至少等我大学毕业之后再说这件事的,结果没想到一下子提前了这么多,所以我们两人都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就被拉进了结婚礼堂。”
“啊!”
“医生您应该可以理解吧,如果换作是您的话,您可以在短短一夜之间把从小学的时候就认识的小妹妹看作是女人吗?何况她现在才20岁而已,虽然婚约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但我们一直都是以兄妹的方式相处的,平常也都是什么都没想地像家人那样在一起,基本没经过什么恋爱阶段,所以真的结婚了,出现分房睡觉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并不是像博士您想的那样因为感情不和才分开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分房睡觉反而是出于为对方的考虑了?”
“是的,就是这样。”
智友那近乎完美的解释,让旁边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的恩昊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女人。
“好吧!那我们现在开始要做的,就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解决,下一个问题是玄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外遇的?”
“什么外遇?哪有什么外遇?”
“智友!……医生,对不起!”
智友激动的反应,让医生微微变了脸色,恩昊连忙跟医生道了歉。
“没关系,不过智友小姐,你要知道,对已知的过度的否认很容易造成精神的不健康,尤其在治疗过程中。玄先生既然已经说过要积极帮助你治疗了,我们就应该冷静地面对已经出现的问题然后把它解决掉。”
“医生,我很冷静,恩昊哥他没什么外遇,是我搞错了。”
医生看了恩昊一眼,似乎在问他智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情绪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激动的智友完全不等医生对自己的话作出反应,就马上接着说了下去:
“其实一切都是误会,那天我偶然在街上看到恩昊哥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好像是恩昊哥
对她笑了一下,自己就很生气地跑了过去,根本就没来得及开口问恩昊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晕倒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恩昊哥的大学同学,两个人只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