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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裹着毛巾被翻过身蜷睡:“白痴!”
身体撑不住,嘴巴还是刀。
仙道又好气又好笑,百年不遇的计算失误一次,居然就被鸠占了鹊巢!半年前不就是这样被他霸去了一对枕头吗?怎么自己就学不乖呢?
自乱阵脚,丢了分寸。仙道只有拿巴掌拍自个儿脑袋:“自做孽,不可活!”
正在这儿悲天悯人呢,听见有人按门铃,仙道揉揉脸,把一脸的苦样揉下去,确定嘴角钩好了三十度后,走去打开门,看见藤真带了一个中年妇人站在门外。
“流川先生,多谢你救了我女儿!”那中年妇人看见开门的年轻男子,赶紧鞠躬。
“我不是流川,是他的朋友。”仙道慌忙让她进来。
进来坐下,藤真把事情说明白,原来这中年妇人的女儿下午去游戏池玩耍溺了水,正好流川在旁边,当场救起来并送去了医院,妇人赶到医院流川已走了,只是从救护人员的口中知道他的名字,去警局想寻求帮助找恩人,正好遇见上夜班的藤真,直接就带了回来。
仙道说:“我去叫流川出来。”起身往自己房间走,眼角瞥见藤真的眼神儿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只当没看见。
进去推流川,流川被吵着,照例是一拳过来,仙道吃一堑长一智,早防着,一把捉住,顺手直拍流川脸蛋笑:“臭小子,醒醒,报恩的来了。”
流川睡得迷糊,满心不乐意抽手回去,翻过身再推也不理了。
仙道半天没见答腔,知道再叫也没用,只好退出房来。
“他睡着了。”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妇人赶紧起身告辞,说是下次再来谢过,不打搅了,仙道也不好再留,便送他们出去。
藤真自然是送妇人回家,出门慢走一步,对仙道诡笑:“谁先认输?”
仙道脸一红,推他出门,一声不吭。
仙道没了床,只好心怀不满地抱着枕头在地板上躺着看电视,琢磨着这么硬的地,睡一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呢?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和流川挤一张床,挤不挤得下是一回事,这睡觉也暴力的狐狸睡相若不好,半夜里被踢下床来只怕更惨。
晚上十点来钟,流川第一觉睡醒了,在再次睡着之前,从床上坐起来。
仙道抬头,看看迷迷糊糊想弄清状况的狐狸,哼了一声:“你满意了?如愿以偿。”
流川眯着眼睛扭过头来看他,好半天似乎也没清醒过来。
仙道摇摇头,叹口气:“那个……你下午是不是救了一个小女生,她妈妈刚才来给你道谢,怎么叫你你都不应。”
“……”
“……”
“……”
“那女生听说读高中?”
“……”
“是个漂亮女生吧?”
“……”
“多好的机会,坐失良机。”
“……”
“你小子没心没肝!”
“……”
仙道再回头,正好看见流川倒下去,准备进入第二觉。
“不会吧?又睡?”仙道乐了,扔了枕头趴到床边捏流川鼻子。
流川烦,下意识伸手拍掉仙道的手。
仙道收了手乐,半晌,神秘兮兮地问:“喂,你把她救上来后,有没有做人工呼吸?”
流川没回声。
“哼!别装蒜,我知道你没睡着!”仙道捏流川的脸,“你小子,以退为守么?有好事儿也不告诉我,还算出生入死的哥们儿?”
这次,是捏鼻子捏脸都捏不醒了。
仙道在诸般花样试过后,终于扫兴放弃。
藤真说得对,流川不想说话的时候,掐死他你都掐不出个音儿来。
仙道在深夜关上电视倒向地板时暗笑:流川居然任我捏了半天没反抗,也算是赚回来了。
不过世上的帐是很难算清楚的,特别我们不清楚流川是否真的睡着了所以不知道仙道作出的挑衅以及在他脸上的恶搞,我们知道的只是流川第二觉睡醒时是在凌晨四点,他从床上下来并且准备上卫生间,我们同样不清楚流川站在呼呼大睡的仙道面前,盯着他看时的那两秒钟眼睛里有没有聚焦,我们只知道他随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踏上仙道肚皮,稳稳地从上面踩过去走向了卫生间。
皮糙肉厚的仙道从噩梦中惊醒,依稀记得梦中有大车轮从肚皮上辗过。
(3)
休假日第三天。
据说修空调的人今天会来,但我们知道“据说”的意思是离“肯定”还差那么一点,也就是说,如果你买的空调是个售后保障非常好的品牌,那么今天等于马上,如果你买的空调是和仙道流川家客厅里一样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产品,那么今天就等于二十四小时。
莫名其妙地和解了但多少还有点相看两相厌的两个人决定分头值班等待修理工上门,根据日常起居的规律,前十二小时由流川等,后十二小时由仙道负责。
左眼只剩下淡淡青痕的仙道一大早就戴上墨镜出门去溜跶。
这就是夏天的好处,戴上墨镜,谁知道你是面如冠玉还是大熊猫?何况我们仙道最引以为傲的并不是眼睛而是三十度的嘴角,在家里蓄了两天的电能,通常情况下,一旦释放出来不愁电倒一海的鱼。
仙道在很认真的抹好发胶头油,喷上香香的古龙水后,穿着名牌丝质T恤潇洒地迈开大步出公寓放电。
或许是昨天睡得太多,流川难得早起,抱着枕头很不以为然地盘腿坐在床上看仙道打扮自己,眼神夹杂一点新鲜,一点好奇。
可以肯定的是,流川对男人的打扮问题缺少研究甚至缺少常识,否则不会在仙道出门后,饶有兴趣地跳下床来蹿到柜子前把仙道刚放下的古龙水打开闻一闻,皱皱眉,扫兴地放下,万般无聊地荡到窗口看着仙道的跑车融入阳光四溢的夏日街道,然后嘀咕一句:“超级大白痴!”
其实仙道对香喷喷的自己也有一点点陌生,很久没有这么优雅了,当特警别说是古龙水,行动时为隐蔽起见连烟味都不能有。不是没注意到流川冷眼旁观的掩饰下流露出来的好奇心,其实是有一点炫耀在里头,瞧见没?成熟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只可惜电力充足,大海无鱼。
仙道在喝过一回咖啡,逛过一回商店,看过一场电影后确认,他应该和流川调换值班时间——哪个美人会冒着汗水糊掉化妆品的危险顶着日头出门呢?
其实,应该在日头落山后出来,又一次计算失误……
特别,在正午回到家,看到流川已经炒了两盘小菜吃了饭,随随便便套件运动背心拎了包准备出门仙道更是沮丧得无以复加。
还好,木头流川永远不会有兴趣象藤真那样问出“何无鱼”的问题,这是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
没神经的狐狸当然不会注意到同居者头上灰蒙蒙的阴云,悠悠闲闲出了门,把背包往单车把手上一挂,就直往游泳池方向骑。
仙道站在窗口那儿看着单车玩命的往前飙,鼻子里没精打采哼一声:“别又骑车睡着,电线杆上撞死你……”
妒嫉,无忧无虑的小子,让人妒嫉!
仙道哼哼完,嘴角挑到四十度,摸着鼻子嘿嘿笑:“我最近是不是变得有点恶毒?”
据我们了解,对生活没有太多特殊要求的流川这一下午的确过得比较顺心,游泳池刚换了水,清蓝蓝干净凉爽,难得人也不多,在池边的太阳伞下休息时也没不知趣的女生来打扰,于是他游了几圈,睡了一觉,然后又游了两圈,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夏日雨没完没了的下起来,不到天黑他还真不想回去。
玩得心情舒畅的狐狸在大雨中撞了一辆慢慢前进的警车,好巧是樱木的狐朋狗友在巡逻,有惊无险,在对方无可奈何而又习以为常的眼光中东摇西晃而去,不久便吱吱嘎嘎把车蹬回了家。
公寓前停着辆陌生的摩托车,想来是修空调的人到了,流川把单车随意靠在公寓的墙边上,心情很好地跳上台阶推开公寓走廊的大门。
他确信他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人。
狐狸迷惑地眨眨眼睛,很认真地再看一眼,确认看见了没有穿衣服的红毛猴子站在走廊里,双手垂着,紧紧按着用几张晚报遮住的敏感部位。
“嗨!狐狸!好久不见!”很难得的,樱木很客气地主动向宿敌大方的打招呼,伸出一只手来摇摇,另一手还是紧紧按着晚报。
流川很艰难地移动了下脖子,眼光扫到了樱木身边的大门,大门显然是锁上了,门与门框之间牢牢夹着一条黄色的浴巾。
夏日暴雨中的穿堂风从公寓大门口呼呼吹进来,刮过对立着的两个人,从走廊另一头的窗户又吹出去。
流川恢复冷静,带上公寓大门,穿过走廊,走向自己家门口。
“笨蛋!”他在走过樱木身边时没好气地骂。
猴子腼了脸过来撑住狐狸的家门不让他塞钥匙:“狐狸,你不能见死不救!”
流川手里捏着自家的钥匙,瞧着樱木红通通的脸,难得地觉得猴子看上去可怜兮兮。
“自己去挑锁。”流川斜睨樱木。
所谓宿敌,是分了家也要找碴干架的对手。
即使当年流川每天把樱木喂得饱饱的也没见过他眼下的讨好样子,流川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能挑我早挑了……”红毛猴子不甘心,但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声下气,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以前忘了带钥匙挑过好几次,这次再挑锁就完蛋了,”樱木呵呵笑,“晴子会发现的。”
狐狸觉得呼吸困难,挑挑眉,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做好了冲拳的准备。
“你原来那个房间的窗户没关……”樱木小声说,用空出来的手搔后脑勺。
很少有人看过流川笑,以前警校学生私下里谈论:那么清秀的人,笑起来肯定很惊艳。但谁去跟这时候的樱木说流川的笑很惊艳,樱木非用头槌把他当木桩打到地里去。
流川这时候嘴角钩出的笑,只适用一个词——恶劣。
樱木看到这恶劣笑容的同时想起此时正在另一扇门后的刺猬,那个八角章鱼的招牌笑容如果挑高十度,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好在狐狸和猴子之间的大战从来光明正大进行,双方都耻于使阴招,所以流川还是决定拉樱木一把,把背心脱下来甩给猴子,一把推开他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