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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他们都是独立的,完整的生命吗?
还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爱上过他们俩中的任何一个?因为在她的心里,只有幽暹一人?
幽暹分裂了,可幽冥和玄暹,毕竟不是他。
不是他,却也有着独立的思想和意志,有着不同的理想和追求,有着存在于这天地之间的权利。
所以,她选择了用这种方式离开,或许,在赤阳的心里,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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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阳死去之后,发出的禁锢自然而然消散。当石军和幽冥从禁锢中出来,首先看到的,便是那个酷肖赤阳的光影,和光影手上的七彩结界。
虽然他们俩刚才行动受到了限制,但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两个人均是面容苍白,神情惨淡,良久无语。
不知什么时候,围观的众人似乎再也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走到赤阳的光影面前躬身施礼,然后默默离去,紧接着,人们一个接一个缓缓上前,向那光影施礼,然后离开。虽然人数众多,四下里却是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啸,在这片空阔的银白色的大地上反复来回,仿佛在唱着一首悲伤凄婉的歌。
终于,空地上只留下石军和幽冥独对着光影呆坐,石不疑、小天他们早就守护在了冷冷目睹着这一切的始历的身边,不远处,是奄奄一息的无常。
无常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幽冥身上,脸上流露出一丝无以名状的悲伤,仿佛涌进了最后的力气,他缓缓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踉跄数步,在那光影面前跪倒,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赢了。”
随后,无常的目光向幽冥飘来,见幽冥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光影,根本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苦笑了一下,再次跪倒下拜,用嘶哑的声音缓缓道:“无常罪孽深重,自知无以可恕。卑职这便要去了。请大人保重!”声音刚落,身体便“砰”地一声化为满天冥尘,迅速向上空飘去。
幽冥身体微微震动一下,这才有些恍惚地抬头看看,目光随着冥尘上升的方向散漫地扫视,心中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停地说:她死了!她死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她死了,我才能够确定她是我最深爱的人!
当年和赤阳相识、相恋的一幕幕同时涌上二人的心头,赤阳的一颦一笑,无不历历在目,可说到底,自己却根本是个局外人,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从头到尾,也没有和她真正地走在一起。
幽冥脸上一阵抽搐,颤声道:“为什么赤阳她要这么做?到现在我才知道,她始终最爱的,只有幽暹,可她宁愿选择死去……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不要自相残杀?”他本是悟性极高的人,刚才心中一片混乱,此刻他看着那七彩流转的混沌之心和监查之眼,头脑渐渐清醒过来,暗想:“赤阳刚才所说,究竟有几分真假呢?她说自己只牵挂着幽暹,可从她瞧着玄暹的眼神为什么又那么温柔?可是她对我的心意,即便不用心眼探查,也知道有多么真诚啊……是了,如果我和玄暹交手,最后的结局必定是只能留下一人,她自然不想看到玄暹被我吞噬,可换了失败的是我,她也难以接受,毕竟在她的心里,我和玄暹,都是幽暹的一部分,分量是一样的……天哪,我为什么要把她赶走呢?不然今天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想到这里,幽暹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看了石军一眼,正和对方四目相对,却不知石军心中正好也在转着这些念头,都是一样的心情复杂,难以言述。
“黄泉,赤阳,无常……还有,呵,还有漫天、修罗,还有很多人……曾几何时,我们不是都在一起吗?我们都曾经那么亲密无间,到底为什么,这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和朋友一个一个地离开呢?”幽冥捧着头苦笑,喃喃低语。
“为什么?”石军枯涩地说:“不就是为了突破五行界线的梦想吗?为了一个人的梦想,于是牺牲了无数人。如果不是这样,修罗怎么会起反心?而漫天也不会因此远离冥界,不会有四界大战,不会有你和我,也不会有黄泉和赤阳的死……我不是不懂当年的幽暹,他的理想的确伟大,换了任何人,只要具备了能力,相信也会那样去做。可是,究竟成就一个伟大的理想需要牺牲多少人?是不是因为这个理想实现了,那么之前的所有失去的一切都有了价值?亲情,友情,爱情,这些是不是都可以忽略不计?还有那些永远无法重来的生命?那些我们生命中弥足珍贵的东西……”
说到这里,石军哽住了,再也说不下去,心中巨大的悲恸已经令他几乎连呼吸都不畅顺,冷漠骄傲的赤阳,青衣黑发的赤阳,痴情善良的赤阳,曾经在自己心底烙下了深深的影子,到现在,她去了什么地方?冥界的人获得的,是第二次生命,那么当这第二次生命失去之后,又该到哪里去呢?她的灵魂,意识,会飘到哪里去呢?
第七章大战前夕
听到石军的话,幽冥神情一凛,咬着牙半天没出声,脸色渐渐阴沉起来,继而又显得有些狰狞,缓缓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了?”
石军没有看他,淡淡道:“莫忘记你和我,都是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分裂体,若说责任,恐怕谁也跑不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讨论这些,有意义吗?”
幽冥眼中怒火跳动,霍然站起,指着石军厉声道:“够了,不要在我跟前摆出那副悲天悯人的嘴脸!如果不是你,如果你没有贸贸然跑进来,就算无常抓了赤阳,我迟早也能发觉,我就一定会保护她!也就不会导致今天的悲剧!其实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不去转世投胎,及时回到冥界,说不定我们早就已经合体,和赤阳成亲……”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想起自己当初翻脸无情地赶走赤阳时,她脸上那种了然的微笑和淡淡的哀伤,心如刀搅,高声道:“混沌之心和监查之眼已经融合,我们两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去拥有它们!你认为自己有资格拥有它们吗?你配吗?你甚至到现在还有些记忆没有恢复吧?你能发挥它们的终极力量吗?你会管理冥界吗?你会启动颠倒五行大阵吗?你有探索未知的勇气和理想吗?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男人,没有雄心壮志,没有能力才华,却又要给自己的无能冠以与世无争的名头罢了!谁能说探索五行之外的世界是错的?眼下我们所在的冥界不也是当初的前辈们一点点创造的吗?躺在前人的树荫下乘凉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为身边的人,为后人去发现,去创造一个更好的空间?为什么我们就必须要被困在这一界内,不能享受天外精彩的世界?我就是不服气!我就是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不错,我继承了幽暹的野心和梦想,也因此伤害了身边的很多人,可我不认为自己有错!就算手段不正确,可我的目的必定是好的!而你呢?你不过是那种只知道懒洋洋躲在肮脏的角落晒太阳的可怜虫罢了!”
“你放屁!”幽冥话音刚落,石不疑早就怒不可遏地大吼出来:“你居然敢骂我大哥?”
“不疑。”石军摇摇头,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幽冥冷笑一声,鄙夷地摇摇头:“连反驳的勇气也没有吗?真不枉我一直看轻了你。你以为自己这样就安全了吗?你以为我一定会放你一条生路吗?你这个依靠女人牺牲生命换来活命机会的可怜虫啊——不,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你我生下来就是死对头,幽暹留下的独一无二的资源被你这窝囊废强行分割开来,既不能有所建树,却又要死霸着不放,如今那些袒护你的人都不在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靠什么保存自己?”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露骨了,在场的人心头雪亮,看来幽冥真的将一腔愤怒喷射到了石军的头上,决定不顾赤阳的遗愿也要把石军置于死地了,石不疑等四人顿时勃然大怒,当即就想发难,都把眼睛盯着石军,只等他吩咐一声。就算这里是幽冥的地头,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就是了。
仿佛对幽冥刚才那些刺耳的话充耳不闻,石军缓缓站了起来,他的情绪已经从赤阳死去的悲伤中平静下来。他平静地注视着幽冥,带着某种奇怪的感情,仿佛是理解,又似乎有一些怜悯。和幽冥高大的,君临天下,充满了威仪的气度风华相比,石军无论从样貌、仪态还是个方面都似乎逊色了很多,但他那一点不卑不亢的从容淡定,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流露出的冰寒和决心,却让人不能,也不敢小觑。
看到幽冥脸上那种“我倒要看看你能狡辩出什么道理”的表情,石军淡淡道:“唔,你的废话真的很多。有些话现在说你不觉得太早了么?一个月之期不变,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和我的家人朋友就要走了。”
幽冥刚才一番长篇大论地嘲弄讥讽,心中郁积的悲愤似乎纾缓了一些,原本以为被自己臭骂一顿的石军必定会怒火朝天地对自己反击,谁知却得到这种回应,这种情形就好像狠狠砸出去的一拳却打了个空,幽冥多少有些郁闷难当,瞪着石军看了好半天,才冷笑道:“走?你打算就这么把始厉带走吗?你能打开拘魂锁?你能把他从冥兽的状态中解放出来?”
石军平静地看着他,目光坦荡而自信:“暂时不能。”言下之意,不过是暂时不能罢了。
幽冥看了他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有些无趣地挪开目光,哼了一声,手印交叠,一道金光从掌心射出,解开了始历颈上的拘魂锁,随后手掌推出,一个蓝色的水晶盒平平飞出,落在石军手上,透过蓝幽幽的盒盖,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是一粒黑色的晶石。
“拿去给他服下,就可以解开加诸在身上的禁制了……只不过这种轮回晶石颇为凶猛霸道,用了之后他就再也不是魔界的大天魔,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了。”顿了顿,幽冥又道:“一个月之期不变,一个月后,你我在此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