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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殇见短剑攻来,也不闪避,手中的那件小东西却突然光华大作,一下子飞到半空,射出一道绿光,打在短剑之上。
石军自摩陀动手之后,一直凝神戒备,见魑殇没有再次使用乱灵之术的法决,心中略感放心,于是站在一旁,眼睛死死地盯着魑殇的一举一动,准备伺机突袭。正在此时,耳边突然一阵热浪袭来,仓促之下,几乎是凭着身体的本能闪身避开,头发却被灼热的炎气烧焦了少许,发出一股刺鼻的糊味儿。
回头一看,却是摩陀好像疯了一般,挥舞着手中赤红的短剑,两道紫褐色的剑芒吞吐不定,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身上招呼,不由得大惊叫道:“老摩,你怎么了?”
摩陀此刻却一言不发,似乎非要致石军于死地一般,手中的招式越来越紧,短剑的剑芒也明亮了许多。石军再仔细一看,这小子目光呆滞,神情木然,心知他多半又中了魑殇的偷袭,无奈之下,只好拼命后退,一时间险象环生,汗如雨下。
危急之间,却听见魑殇一阵狂笑,揶揄道:“狗咬狗!有意思,真的有意思!哈哈。”
石军手忙脚乱,但又不敢再对摩陀使用自己刚刚创出的法术,怕万一把他也定住了,就更不好收场了,但偏偏摩陀步步进逼,剑风所到之处,卷起层层热浪,招招凶险万分,如果不是此刻精神受制,动作也没有太多的变化,还真是不容易应付。可拖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旁边仍有大敌窥伺,如果不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让魑殇和发疯了的摩陀联起手来,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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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左支右拙,无法脱身之际,石军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记起了在黄泉老祖所赠的小册子上看到过的水系法术“冰冻三尺”,凭着模糊的记忆,石军无奈之下,掐动咒语,终于向摩陀出手。
谁知咒语念出,却如同石沉大海,眼前的摩陀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被对方趁着自己施法分心的机会,“刷刷”几剑刺来,险些把头皮削下来一块,饶是他见机得快,可眉毛仍旧被炎气所燃,眼前冒出一缕黑烟,视线也有点模糊了。
这法术居然没用?难道是自己记错了?石军又急又怒,情急智生,一口唾沫便向摩陀吐了过去,骂道:“你小子还不快醒醒,这样下去我们两个可都完蛋了!”
但就是这么一包口水,化腐朽为神奇,及时地解石军于危难之中——只见那几点水星飞溅到摩陀的衣服上,忽然就涨大了千万倍,变成了一团巨大的果冻状液体,将他紧紧地包裹了起来,挡住了摩陀的身形。
早已迷失心神的摩陀对眼前的变化浑然不觉,仍旧卖力地一剑剑胡乱刺去,但动作却逐渐缓慢了下来,刚刚还是软绵绵、粘糊糊的那团液体竟然在空气中逐渐凝结固化,转眼间就化作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冰柱,把他冻结起来,动弹不得,只剩下那把赤红的短剑,依旧靠着自身的热力,将附近的冰层烤得“吱吱”作响。
石军一愣之下,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冰冻三尺”并非无用,而是它的威力必须要依靠水的物质实体才能被引发出来,自己的那一包口水虽小,但正好被当作了这法术的引子,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魑殇也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但他毕竟经验老道,只微一失神,便立刻恢复了理智,跳起身来,准备应变,但眼前却突然闪过一抹浅黄色的光芒,然后便发现自己身体一滞,仿佛被戴上了一个紧箍咒般,被勒得四肢发紧,体内的灵力波动也受到了限制。但他毕竟法力不弱,转念之间,便暗运法诀,想突破禁制,手中也同时捏动印诀,施出了最厉害的水系防御法术——水真盾,以抵御对方的攻击。
但出乎魑殇预料之外的是,眼下自己所中的招数之中除了水属性力量之外,居然还潜藏着一股专门克制自己的土属性力量,这股力量一下子就破开了“水真盾”的防护,长驱直入,牢牢地将他锁在其中。然后眼前又是几道黄光闪过,这一下他的灵力完全被封印了起来,想变招也来不及了,只感到身体一僵,已是受制于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这一切的确是出自石军之手,原来他见到摩陀虽然被困,可手上的短剑却热力不减,一转眼就把附近的冰层化开,知道这法术支持不了多久,便在心中驱动咒语,向魑殇发出了自己新创的绝招“束灵之术”——这由“束缚之术”演化而成并经过修正的法术,在石军强大精神力量的加持之下已然威力大增,不但可以束缚敌人的身体,甚至还能将他的灵魂禁锢起来,又藏有水、土两种属性的力量,所以魑殇一个不留神便着了道,弄得连逃跑的机会也错过了。
但石军还是不敢大意,生怕自己的修为不够,为了小心起见,干脆一连在魑殇身上连着发出三次“束灵之术”,直到看见魑殇受制倒地,这才稍稍放心,转头观察摩陀的状况。
随着魑殇的灵力被石军的法术所禁锢,他施加在摩陀身上的法术也同时解开,摩陀恢复意识之后,根本记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现自己竟然被困在一团冰块里面,还以为是魑殇干的好事,这自诩神勇无敌的魔界新生代一个晚上接连在魑殇手里吃了两次亏,不禁恼怒之极,偏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好在手中的短剑一直在散发出炽热的火焰,渐渐地化冰为水,过不多时,他的脑袋就已经脱困而出,见石军正着急地看着自己,连忙大叫:“老石,你还傻愣着干吗?还不快点过来帮忙,给我把这些冰块砸开!”
听到摩陀开口说话,石军的心这才放了回去——刚才他还在发愁,要是万一冰块融化之后,摩陀又开始不管不顾地胡乱动手,自己总不能用“束灵之术”把他也定起来吧?如果真是那样,姑且不论他暂时还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法术,就连怎么把这两个变得硬梆梆的壮汉搬回去,可能都成问题。
第八章再战魑殇(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一路上小心躲避着行人,抬着被“束灵之术”变得硬梆梆的魑殇回到了胡海的住处。
坐在客厅里的陆晴见他们回来,连忙起身说:“你们回来可真是太好了!刚才我发现一件怪事儿,正想着会不会和你们要查的事情有关呢……”忽然看见身体僵硬的魑殇,不禁一愣,连忙后退了几步。
“陆大姐,你之前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这个家伙?”石军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地问。
原本还以为鬼都是有形无质、轻飘飘的,谁知道这个魑殇居然死沉死沉,害得石军和摩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成功把他扛了回来。
“是他!就是他!”陆晴显然对魑殇十分畏惧,虽然明知他此刻已经成了阶下囚,还是只敢远远地打量,不肯凑到跟前:“……你们,你们怎么把他给带回来了?”
“别提了!害得老子还吃了石军一包口水呢!”摩陀早在路上从石军口中得知刚才发生的事情,气呼呼地把魑殇的身体重重顿在客厅的地板上,想了想,又上前猛地踹了一脚。
“别乱来!”石军拦住了摩陀,道:“刚才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你何必这么生气呢?这样吧,你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再来商量一下接着该怎么办。”
然后他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这才缓过劲来,长长地透了口气——这一天可实在不轻松,从中午开始就一直没闲着,而且一直在医院晃悠,除了陆晴女儿所在的儿童医院,光是青山精神病院就去了三次,眼看现在时间不早了,不禁倦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这个……石军,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就在石军昏昏欲睡的当儿,陆晴过来了。
“啊?”石军强打精神坐直身子,“对了,陆大姐,刚才听你说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陆晴侧着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魑殇,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刚才在看电视的时候,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总觉得和这个人有关。”说着朝魑殇努努嘴。
“不对劲?”石军有点摸不着头脑,“是怎么回事儿?你在电视里看到这个家伙了?”
“那倒不是。”陆晴说:“不过感觉很像。”说着把自己刚才的发现讲述了一遍。
原来就在石军和摩陀第三次前去精神病院抓捕魑殇的那段时间,陆晴闲来无事,就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正赶上电视直播一个某某杯青年歌手大赛,原本那年轻貌美的女主持人正和男主持人一搭一档主持着节目,略带卖弄地插科打诨,拿其中一个参赛选手的资料开涮,接着怪事就发生了。
只见她说得好好的,忽然莫名其妙打了个老大的喷嚏,把陆晴看得一愣——毕竟主持人在电视直播的镜头面前如此失态的事情还真不常见——正在心里嘀咕,那看上去二十出头、秀丽端庄的本市著名女主持陡然之间嘴巴一歪,“喋喋”怪笑了两声,然后显露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探着脑袋,伸长脖子,肆无忌惮地在镜头面前左右看了看,嘴里喃喃骂了一句:“他妈的,臭婆娘,这又是什么鬼地方?”说着,手里忽然间就多了一块汁水淋漓的卤鸡大腿,不由分说,张开她那以性感闻名的大嘴,不顾上面还涂满了鲜艳口红,就“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把身边的男主持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由于是电视直播,所以这主持人的异常举动让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始料不及,竟让这美女狂嚼鸡大腿的“动人”画面在电视镜头里持续了片刻,好几秒钟之后,电视画面才切换了场景,插入了一段广告。再接下来,电视台又没头没脑地放起了电视连续剧,只在滚动字幕里简单地打上了几行“因卫星传播故障,电视直播延后”之类的场面话。
“这么奇怪?”石军听到一半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原本的一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