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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格拉斯普还没学会在水面上着陆吗?”
“他已经练了很多次,船长,但是这是一个人口密集的地区,我们可能被这里的人注意到了。”
船长很不高兴。“如果你已经好好地训练他的话,他将能够着落,离控制器远点。”
提丝不情愿地离开了控制器,格拉斯普接替了他。
“我可以提一个建议吗,船长?”提丝问。
“你应该保持沉默。”
提丝不再看屏幕,他注意到格林·斯通已经进入了控制室。他希望能够与他的朋友交谈,但是船长就在附近,他恐怕他们的谈话会被人听见。正在这时,他看到格林·斯通中间的一条腿指向船长,这是一个腿部信号,表示他们已经发现了女神。对于人来说,这个手势已经很明显了,但对于船员来说,却有些含糊。
提丝紧张地摇摆着,他可能感觉到了自己孤立无援,但至少他不是以唯一对船长的判断提出异议的人。他一只眼盯着格拉斯普,另一只眼盯着屏幕。在水平滑动下,格拉斯普做得很好,但稍一倾斜,船便左右摇摆,失去了确定的高度。提丝看到格拉斯普正在调整控制器,他们调整船头朝着来的方向,但是他们缺少可以平衡高度的机器。格拉斯普设法使船保持平衡了,但没有注意屏幕和高度。
提丝注意到他们正朝着上个浮出水面的平台建筑冲去。这是一个耸立着的工厂原料供应塔,这时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提丝本应毫无问题在塔下滑过并在远处着落,但他恐怕格拉斯普难以承担这个任务,格拉斯普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隐约出现的物体。
提丝犹豫地瞅了瞅船长。船长会允许他说话吗?让他说话,又怎么样呢?也许不会。提丝强迫自己坐在甲板上,试着通过意识支配器而不直接使用手势给格拉斯普发出一个警告,船长仍然注视着,但或许他这么做并没有必要。
宝贵的几秒钟过去了。格拉斯普终于抬起头,看到了障碍物,他惊慌了,没有紧紧地抓住船舵而是试着飞过平台。“星鸟”似乎没有足够的飞行速度,他们向空中冲去,机翼剧烈地振动着,鼻轮向下冲去,突然冲向平台的边缘,十分危险。格拉斯普试着俯冲,控制器不灵敏,他们从平台下冲了过去。
提丝看到前面有一块空地。他想与其紧急着落,不如毫无损失地逃脱,“星鸟”的右翼尖擦伤了其中一个支撑器。
船长和格林·斯通被甩到屋子的墙边,冲撞力的突然停止使提丝猛然地摔倒在甲板上。
提丝在甲板上坐稳后,检查自己有无重伤;然后看了一眼屏幕,除了暗绿色模糊一片以外,他什么都看不见。现在,“星鸟”号位于水下。
提丝感觉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抬起头,看到船长正在看他,船长的一条腿已受了伤。“这是你的错误,你完了,你不再是领航员了,你什么都不是!”
提丝能够感到意识支配器正推动着他,就像旋涡一般,他为忘却一切做好了准备。当意识支配器把他向下推的时候,他紧紧抓住的不是肉体而是思想。但那可怕的一瞬间,他感到一阵失落,然后一切都没有了。
“我活着。”提丝说。格林·斯通发出了快乐的信号,船长小心地离开了。
提丝意识到他还有上面那只手,他可以利用它来移动。他对船长说:“你在吓唬我,船长,你畏惧失败吗?这次失败是由你的判断造成的,船的灵性是知道这一点的。只要你为它服务,意识支配器就为你服务。它知道是你的过错,否则我便会死。”
船长没有回答。他和格拉斯普瓦相交换了几个别人听不见的信号,然后很快离开了控制室。
提丝和格林·斯通发出了一个快乐的信号,但是他意识到格林·斯通的注意力不在屏幕上。
“我们仍在水下,提丝,我们应该现在就想办法浮出水面。”
提丝冲向控制室,仪器显示他在水下一公尺深。他看不到上面有什么东西能够使他们到达水面,他试着轻轻地振动翅膀,右翅膀不太灵活,反冲器口有几处损伤。
当他们在水中浮动时,甲板有些晃动。但他们仍距水面很远。提丝试着移动双腿,右腿可自由移动但左腿几乎不能动。
“机械师。”提丝喊。
“我就是。”意识支配器回答。
“我们的右翅膀和左腿受伤了。”
“我已经检查了右翅膀的损伤处,只是个小问题,很容易修复。”
提丝感觉到机械师正检查他的神经,他打开视野屏与机械师共同观看。“我怀疑我们仍在水下,”机械师说。
“你能解释这一点吗?”
“我发现左腿没有受伤的迹象,我怀疑有什么东西限制住我们,把我们固定在底部,你能看一下屏幕上的腿部镜头吗?”
“我来试一下。”提丝开动“星鸟”头部的控制器,他尽可能地低下头,与此同时,尽力地伸出左腿,一个半透明的纤维紧紧缠绕在腿部的底处,切开柔软的表面,他们都陷进去了。
白水晶,他们的人类学专家,走近提丝和格林·期通,发出一个模糊的成功的信号。“我认为我已经鉴别出了把我们困住的纤维,我认为这是人类用来捕获水中可食动物的。”
提丝转向白水晶的方向,“可食动物?”
“鱼饵是用来试图捕获那些想吞下金属构的可食动物,这样可食动物将会被钩到陆上。”
格林·斯通对白水晶发出一个不易觉察的信号,“这是个无用的信息,我们仍被困住了。”
“不必在意,白水晶。”提丝突然插话说。“它或许非常有用,这些可食动物有多大?”
“我们已观察了许多被抓住的动物的尺寸,许多与‘星鸟’一样大或比它更大,并且或许更重。”提丝补充说。
“对不起,白水晶,我只是随便说说,”格林·斯通说。
“不必说了,我们都很紧张。”白水晶说。“这种纤维是一种细线。如果我们的嘴能够着它,就能把它咬断”,提丝说,但提丝知道他们够不着。一只真正的海鸥也许会拧动这条细线,但“星鸟”号在这方面就没有那么灵活。
“要不是人类的广播,我们就派人出去切断那根线,用简单的工具就可以了。”格林·斯通说道。
“得了吧,水能把人类的广播隔绝开吗?”提丝问身边工作的工程师。
“也许吧,但并不完全像你所说的那样。‘星鸟’号的防护罩会断绝意识支配器与外界的联系。”工程师犹豫地说道。
提丝没有立即回答,仍不动声色,一声不响,他似乎睡着了。最后,他问工程师。“是否有可能使船员与人类广播隔绝,就像‘星鸟’号一样?”
“提丝,你在想什么?”格林·斯通带着惊讶的神色问道。
船长一边和旁边的格拉斯普走进控制室,一边说:“他在想出去开动‘星鸟’号,他在想独自一个人去。”
当提丝准备出去时,大家一阵不安。格拉斯普和船长一直在控制室里,但他们并不打算干涉提丝的计划。提丝肯定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希望提丝再回来。在船长看来,提丝正在走向毁灭。当提丝期待着船长犯致命错误的时候,船长也在期待着提丝犯致命的错误。
按照提丝的指令,这些工程师在拼命地忙着做防护衣。穿着防护农,背上气瓶,它能给他一天提供十五分之一的氧气量。这对于一个船员充分利用意识交配器进行工作是足够了。他们大多认为如果没有意识支配器,提丝就不可能会发挥什么作用,如果他真起什么作用的话,大不了也是个活物而已。他的思维太简单,根本不可能割断电线,甚至还不等地回到“星鸟”号,气瓶里的气体就会用完。
提丝甚至拿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但他并不是在自我毁灭。他相信他有办法幸存下来,同样他也相信这些办法能帮他及早抵御船长。当工程师们在忙碌的时候,他在控制室里一直保持戒备状态,他把他要用来切割电线的切刀开了又关,接着在观望镜上琢摸着腿被缠住的样子,想着他该在哪切割,等等。
整个计划必须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而不是留在与其他许多人共用的意识支配器里。
时间在飞逝。工程师们在忙碌着。监视在继续着。
“星鸟”号的外部配有二个汽塞。一个在舱口,用来收集外界标本。另一个位于船的腹部,用来清除废物。
提丝被选出来从镇在船帮上的一个小仪器内爬出来。
虽然只有格林·斯通和威格与他一起呆在服务舱内,提丝还是觉得全船的人都在看着他。他知道所有船员都在用眼睛琢磨着他。那个芬内克尔,可能是其中最用心研究他的人。
呼吸装置早已绑在他的肚子上了,供气孔在他的背上。切割器紧紧固定在他的下颚里,他合上嘴,加力时切割器也合拢。最后,背上的护板降低。格林·斯通和威格尔好像犹豫,“干哪”提丝叫道。他把腿伸到空档中,衣服从西边拉紧,从中间锁住。他的思绪似乎溶入了黑暗中,孤零零只有他自己。
“提丝”是外面的东西存在于他脑海中的信号,但却使他舒坦,尽管他不知道其意味什么。
“提丝”是他丢弃的几个信号之一,其余的都遗失了,与安德曼底的其他信号一块地丢失了。
后来有种东西涌进了他的意识中,就像发痒似的。那是一件必须做的事。他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巴,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他东张西望看其究竟什么;只有一二个船舱才能使他想起自己。他不耐烦地在舱里走着,寻着脑中出现的那幅,只有找到它才能摆脱痛痒之苦。
舱内有三个出口,两个出口既大又容易,第三个则狭小,而且又黑洞洞。他试图朝那个最大的出口走去,有两个人挡住了他的路。事与愿违,他却朝着最小的出口走去。他没来得及逃走,退路却断了。有那么一会儿,他发觉自己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