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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别胡思乱想,我这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个把门儿的,你别往心里去。〃
〃行了,有什么呀,没事儿。〃我呲牙笑,拍拍他胳膊。
我俩默了一会儿,后来还是我先开的口。
〃大力,白天真没怎么我,跟他在一起我挺高兴的。〃
大力看着我,一脸的不相信。
〃我本来也以为我俩再碰上,还跟三年前一样,可实际上不是。他没再无缘无故找事儿,对我也挺好的。〃
大力这会儿眉毛都皱一起了,好像我越说他觉得问题越严重似的。
〃你别看他表面儿咋咋呼呼的,其实他不是小孩儿了,可能真长大了,没那么胡闹了。〃
〃真的?〃大力总算吭声儿了。
〃嗯。〃我点头。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可你们老板呢?就那个片儿警。你俩完了?〃
〃差不多吧。〃
〃怎么叫差不多?〃
〃我觉着他心里清楚。〃
〃别你觉着啊,他人真挺不错的,你说你。。。。。。哎,这都什么事儿啊!〃大力叹气,望天。
〃嘿嘿。。。。。。〃我乐着挠挠头。
〃我跟你说,白天这人我还挺了解,不定什么事儿就能给丫惹毛了,你可得小心点儿。〃
〃他又不是颗炸弹。〃我撇撇嘴。
〃行,你小子有本事当他面儿说去。〃他指指门里面儿,我继续撇嘴。
〃诶,要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行了我知道了。我说,K成熟多了。〃我说着不着痕迹开始往饭庄大门走,再在这儿待下去估计白天他们得给找一打捞队上厕所捞我们去。
大力跟着我,他就这点儿好,容易引导。
〃废话,他也二十七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我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们穿成这样儿别人肯定觉得我们是刷绿漆的老黄瓜,你穿这样儿,指定个个儿都认为你是扮成熟的未成年。〃
〃嘁。。。。。。〃我对他这言论表示不屑,哪儿那么夸张。
不过我还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拽了拽衣角儿什么的,本来还有点儿尿急正好顺路上个厕所,跟墙上镜子照半天。挺成熟稳重一人,怎么老有人说我像小孩儿?百思不得其解。
远远看见白天跟K俩人儿在那儿喷,笑得挺乐呵,我顶顶大力,〃诶,他俩肯定商量着要去厕所捞咱俩呢。〃
大力翻我一眼,没接茬儿,我摸摸鼻子跟着大力往过走,走到桌子跟前,K跟白天扭脸儿看见我俩,白天直接来一句:〃我俩正踅摸抄子呢。〃
我笑喷了,大力黑线,白天跟K被我笑得莫名其妙的,K问白天:他怎么了?白天曰:神经病犯了。
我们几个酒喝得都不少,K跟大力问白天现在的乐队怎样,我以为阿杰跟志高的事儿一准儿给白天弄烦了,他会说点儿什么气话,可没想到,他说,挺好。乐队几个人,他挨个儿说,每个人都被他说得,特优秀,感觉每个人都让白天特别自豪。
〃诶,他喝多了。〃大力低声对我嘀咕一句。
〃嗯。〃
〃你认识他家吧?〃
〃我跟他住一块儿。〃我对大力笑笑。
〃得。。。。。。算我没问。一会儿早点儿回吧,明天还得上班儿吧?〃
〃我辞职了。〃
〃啊?〃大力嘴张得能放下个鸡蛋。
〃我辞职了,手续办好了,昨天上午最后半天班儿。〃
〃崩溃。。。。。。你牛逼。〃
我知道大力意思,挺绝的吧,这么一来就跟片儿警彻底撇清了。
大力跟准新娘俩人又敬酒一圈儿,到我们这儿的时候,大力特隆重,搂着我们给人姑娘介绍,这是我以前一起玩儿乐队的哥们儿,白天,我们创作型主唱,K,鼓手,何岩贝司,他声音奇大,全场人都往我们这儿看。
干杯的时候,大力说为了我们永远的join
me。我看见白天把酒灌进嘴里的时候,眼里闪着光,K嘴角抽动了一下儿,大力嗓子沙哑着,而我,除了干掉杯里的酒,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最后,K彻底醉了,白天也差不离,我架着他,他跟没骨头一样瘫在我身上。
白天上车前,大力说的那句话我听得特别清楚:〃白天,你这回要再欺负何岩,我非把你脑袋开瓢儿!〃
白天舌头都捋不直,可我还是能听明白他回了句什么。
他说:〃认了。〃
他肯定醉了,不然他不会这么说。虽然知道,可我心脏好像还是漏跳了几下儿。
把白天弄进车里,大力帮我关门,又对我笑了一下儿。一路上白天倒是没怎么折腾,回家看见阿杰,白天就疯了,一阵儿找琴说他灵感爆发要写歌儿,可他站都站不稳当。我跟阿杰俩人都摁不住他,好不容易他总算消停了,四仰八叉躺我那床上。
阿杰一看,说,我估摸他这一睡就天明了,要不今儿晚上咱俩睡?
我一激灵,赶紧推辞,说算了吧,兴许白天晚上能起来,再说我换床睡不着。
阿杰点点头,说难怪你搬家过来还弄这么大一床跟院儿里。
我呵呵对他笑。
才五点不到,白天算睡死过去了,阿杰也没什么事儿,我俩就开WII打了会儿网球又打了会儿兔子,阿杰说这兔子跟白天似的。我没反应过来,他又跟了句,打不死的小强。
阿杰说,其实enjoy me,白天操的心最多,我说当年join
me亦是如此。阿杰笑,笑完,他说,哥,我挺迷茫的,enjoy me到今天,不容易,我们几个特别默契,在一起也乐呵,但。。。。。。
后面他没继续说。跟阿杰处下来,我知道阿杰是个认死理儿的,他跟志高恐怕没法儿再对付了,enjoy
me,有阿杰,没志高。这不是谁能劝得了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底线。
〃明天文森过来,可我知道,白天跟文森都没法儿取舍。〃阿杰像是跟他自己说。
看着阿杰,我想起了志高。刚跟他们接触的时候,志高就对我特别友善。我跟阿杰说我出去一趟,到院子里,摸出白天手机,出门儿找个墙角往后一靠,翻出志高号码儿,拨过去。
〃白天?〃志高声音传出来。
〃不是,我,何岩。〃
〃我就说么。。。。。。〃
〃志高,按说这事儿我没什么发言权,我。。。。。。〃我意识到我这通电话打得有多粗糙,话怎么说都没想好。
〃何岩,你贝司不错。〃
〃什么?〃我有点儿懵。
〃你明白我意思。〃
〃志高。。。。。。〃要说刚才不明白,那现在我肯定知道了。
〃我跟阿杰必须走一个,乐队更需要阿杰,况且说白了事儿是我干的,就算一种惩罚吧,我认了。〃
我默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没立场挽留志高,更没立场去评价他跟美怒。
〃下周还有表演,你们抓紧排练吧,到时候我去捧场。〃志高在电话里哈哈乐着,我一点儿笑不出来。
后头没说什么,我挂了电话之后回院儿里,手机原封不动塞白天裤兜儿。我觉着我又在找抽,白天醒了,这事儿我该怎么跟他交代?
叫了阿杰,我俩一起到排练室,我抱着我那个白色贝司,弹了会儿,阿杰说不错,手还不算特别生,我说我刚给志高打电话了,然后抬了抬手上的贝司。
阿杰那脸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纠结在一起的眉头跟复杂的眼神。
他说,他真的不希望事情弄成这样儿。
我说,没人希望。
行了,新工作我也不用去了。Chapter 19
白天
六点半、七点仿佛成了一个生物钟,如无特殊情况,比如头天喝了酒或者睡的格外晚,我都会醒过来,然后起床给身边那家伙弄点儿吃的。但今天我五点就醒了,说不上是冻醒的还是自然醒。下雾了。
身边的何岩一人占了两条被子,一条骑着一条裹着,睡的特香甜。
我点烟,坐起来,脑子有些糊里糊涂的。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昨儿是大力订婚,完了join
me那哥儿几个一起喝,喝的一塌糊涂。几点走的、怎么走的均不得而知。
昨天那场碰面让我发现大家都改变了很多。不是面貌之类外在的东西,而是骨子里的一些性情。好像除了我,他们仨都特平和,特融入大众,特有所谓的理想与实践,颇有新时代好青年的风范。我二十出头的时候骂过他们是一群猪,现在仍旧想这么骂,只是嘴不张在心里罢了。总有些人临阵脱逃,也总有些人最后发现他们的理想在别处。我现在可以宽恕他们吧,虽然心里也还有那个过不去的坎儿。但我同时也感谢他们,是他们给了我一个最初的梦想,虽然这梦想在现在的他们看来,无非是一场怪谈。但,于我,那却始终还是梦想。
可能我就是一个空想乌托邦的人,我就认为这个世界应该简单一点儿,虽然现实总让我焦头烂额,但我至少坚持至今,并打定主意一直坚持下去。我想也许我五十岁的时候才可能正式发表一张专辑并得到认同,但那并不是迟到,是历练与积累,是梦想照进现实。呵呵。
大力在做视频,K搞外贸,何岩是编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新的并被认可的理想,开心就好吧。
抽了几颗烟,我又躺下,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很明显是睡多了的感觉。昨儿我几点就躺下了?
好不容易熬到六点半,我起来,仍旧没刷牙没洗脸去给床上那头死猪搞吃的。
煮了碗热乎乎的阳春面,又煎了两个鸡蛋,我照旧一巴掌拍何岩脸上喊他起床。我从不做自己那份,因为我早起吃了东西就会吐。
何岩迷迷糊糊的睁眼,跟一傻子似的。
〃起来,吃东西,滚蛋。〃
何岩动了动,爬起来,趿拉上拖鞋就奔厨房去了,掀起隔板,拉出椅子,拿上筷子就开始吃。
吃了一会儿,他忽然跟清醒了似的问,〃几点了?〃
我叼着牙刷刷牙,他这么一问我漱了口回答,〃还早,不到七点。〃
何岩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烁,〃。。。。。。我没告诉你我不用早起了?〃
〃嗯?〃我一愣,耳朵听着继续洗脸。
〃我辞职了。〃
我拽过毛巾,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