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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国虽已立好策略,但见国主生死不明,大亚又已恢复生气,知道最好的攻击时刻已经过去,该国主将当机立断不多做犹豫立刻保护其国主快速退回己方大营。
盛凛帝并没有趁势追击,见大宛军队退回大营,当即挥剑命令己方军队也撤回驻扎大营中。
两军在西流首都城外摆开对垒阵势。
「好个大宛!他娘的!竟敢玩这种卑鄙的把戏!」
「奶奶的!他想干啥!得到西流一半不知足,还想趁机拿下我大亚皇朝?我呸!他想得倒挺美!等下出战,看老子不把大宛龟孙子们的脖子拧下来当夜壶!」
「这大宛也过于阴险,幸亏我皇……」
不理一干从将的叫骂,刚进主帅大营,身披盔甲神色冷然的皇帝盛凛对身边的主将之一李威李将军吩咐了一句:「今后指挥权暂转你手。」声落,人身子一晃即向地面倒去。
「皇上!」
「陛下!」众将大惊!
从将张良守一个箭步接住盛凛帝倒下的身体,张口急喊。
「快!传太医!」
「且慢!」李将军叫住侍卫,「末将前去传唤。其它人不得泄露皇上伤势情形,违令者斩!张将军,皇上重伤之事切不可对外泄漏,以免影响军心!其它人各自退下组织营防,小心敌军夜袭!」
「是!」一干从将按下不安,从令退下。
「是!末将失虑,烦劳李将军!」
李威点头,闪身离开营帐。
张良守扶起当今皇上,头顶大汗小心翼翼向里间走去。
随行军医封太医疾步赶到时,张良守正在为皇帝脱下沉重碍事的战甲,盔甲刚一拿开就见一片血红,盛凛帝的肩窝下一寸半处赫然有一血洞正泊泊向外流淌鲜血,人已经昏迷不醒。
封太医见此情形,不敢耽误,立刻上前撕破皇帝上衣,迅速止血查验伤口。
李将军双拳紧握、张良守不住抹汗,两人皆紧张万分的等待着封十的诊断结果。
老天保佑!皇上您可一定要没事啊!如果您有个什么,那……那我也只好以死谢罪了!张良守心中不住叫佛,痛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能注意到那支暗箭。
一盏茶后,封太医神色凝重的收起药箱。
「太医!皇上他……」李、张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看一眼二人,再看看床上脸色苍白的当今天子,封太医轻轻叹了口气,犹豫半天终于开口说道:「皇上……危险。」
「什么!」李张二人愣住。这可怎么办?如果皇上有个万一……,那大亚今后……!
「该箭应该装有倒刺,如果妥善处理就算伤在要害也有挽救之法。如今此箭被从肩肉中硬生生拔出,伤口扩大至此……」摇摇头,「最糟的是此箭有毒,毒败血,血流不止,伤口想要愈合难上加难。老夫如今也只能尽量保持皇上的元气,为他清理伤口,尽量止血。解药的配制也需时间……」
「这……怎生是好!」张良守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身为皇帝身边亲侍,皇帝重伤对他来说实在责任不轻。没有保护好皇上的自责及对大亚皇朝未来的担忧把他压得直不起腰来。
李将军直直的看向低头沈思的封太医,一字一顿重重的说道:「封大夫,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如今又是战急时期,我们不能没有陛下!他可是全军的军魂、军胆、军威啊!」
封太医眼望床上因失血过多脸色极度苍白的当今天子,心情十分复杂。皇甫彖作为一位皇上,身为臣子的他十分拥戴,亦肯定他的功绩和治国之力,这是在公面。于私,封十恨不得就这样拂袖而去。要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可是把他可爱侄儿折磨到不惜求死解脱地步的罪魁祸首!但身为医者的他,自然不能因为个人仇怨而对重伤的皇帝置手不问。可目前的问题是,以他的医术,光是为伤口止血、清毒、极力保持皇帝的元气已经是极限。要想让皇帝回春复苏,恐怕还得去找那天生的医者孙师兄才行。但问题也就在此处,师兄的脾气原本就古怪难缠,不对胃口不喜欢的人就算在他面前病死,他也不会伸一下手,这种情况在他收小池儿为徒后虽也改变了不少,但……
唉!皇上,不是我不愿救你,实在是能救你之人偏偏对你恨之入骨,以他的性子来说,当时没对您下手已是怪事一桩,想要他伸手救你……难啊!而且来回路程怎么也要一个月左右,能不能拖那么久……
「封太医!」见封十久久没有回话,李威将军急的虎目圆睁!
抬起头,封太医一脸为难,「老夫只能尽全力保住皇上元气,为他设法配制解毒药物。可是这伤口如无良法愈合、流血无法止住,老夫也只手难以回天!如今可以救皇上于险境的,大概也只有民间盛传的神医──神鬼手孙誉朴!」
「既然有此人,末将立刻飞马将他请来!」说着,就准备唤人。
「且慢!李将军,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孙誉朴此人性格古怪,加上极度厌恶皇室,就这样冒昧前往,他必不会前来。」
「什么!实在不行,我绑也把他绑来!」
封太医苦笑一声,「就算你想绑他,也得看他愿不愿意让你绑才行。这孙誉朴除了医术高超,武功也不低于江湖一流高手……」
原本跪在地上的张良守在听到民间神医四字时,脑中顿时冒出曾经治好他娘,在健康城极为有名的孙平生师徒。他虽不知道那神鬼手是何方神圣,但对孙平生师徒的医术却极为有信心。如果去恳求唐大人,如果让唐大人请他师傅出山,说不定皇上他……!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了唐池诈死出京的理由及唐池愿不愿意请他师傅前来救治当今皇上之类的事情,现在的张良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孙平生师徒一定有救治皇上之法!
「封大夫!」张良守站起身对封十喊道。
封十及李威将军同时看向他。
「您能保持皇上元气多久?」
略一沈吟,「大约二十天,这是极致!如果流血不止,天数还要缩短。」
二十天!一咬牙,张良守决定拼了。「李将军!末将请令!」
彖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侍候的随行宦官赶紧叫来封太医,给他诊脉、喂药、换药。事后,封太医说了些安慰的话离开。李将军等人闻讯赶到,紧急报告了战事情况,说了些皇上吉人天相的话,不敢继续打扰很快就退下。
看着眼见来来去去的人,转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帐营,彖闭上了眼睛。
池,你在哪里……
「陛下,天冷了,小心别冻着。」随着温厚的语声,一件暖暖厚厚的披肩围上了肩头。
头也未转继续看着窗外,当肩头的手掌离开的一瞬间,伸手握住了它。
「今夜朕想留在你这儿。」
身后的男子半天没有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回了一声「是」。
彖笑了,转回头看向面色有点不安的男子,笑道:「呵呵,你在怕什么,朕今夜不会要你。朕的唐爱卿若是连着两日不早朝,这可会成为一件大事。」
男子似松了口气,脸上也漾出了暖人的微笑,「我唐池只是一个小人物,两日不上朝怎会成为大事。」
「噢,既然如此,那今夜朕就如你所愿……」
「陛下!」男子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您明知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朕怎知你到底说的……啊嚏!」
「您看,叫您不要穿这么单薄站窗前这么久,」男子赶紧把敞开的窗户合掩,走到茶炉边倒了一杯热茶。
转身坐在床上,看他忙来忙去,接过他倒来的热茶润了一口,顿时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好苦!」
「陛下,那是药茶,喝了可以培元固本。苦吗?喝不下去?」男子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罐走过来。
「何止苦,简直比毒药还难喝!」对苦的东西大大不喜欢的当今天子,抬起手就把茶盅往男子手中塞。「要喝你自己喝。」
「呵呵,陛下,我给您加点蜜,这样就比较容易喝了。喝了身子很快就会暖和起来。」男子在药茶里加了一勺蜜汁。
一把搂住男子的腰,把他拖到身边坐下,冰凉的双手伸进他热乎乎的怀中,呼……舒服!
男子的胸膛在接触到冰凉的指尖时,冷地收缩了一下,但仍旧没有把他推开。
「皇上,趁热喝了吧。身子暖和起来就早点睡,明日您还要接见东胜国的使者,午后,您……还要去珍妃娘娘那里,可不要染了风寒。」男子的表情有点酸楚,但很快就隐藏了过去。
「唐池,你变得越来越唠叨了!」不耐烦地接过茶盅,试探性的尝了一口,还好不难下咽,一口气全部饮下。
见他喝下药茶,男子温和的笑了,站起身帮他解开龙袍,脱去靴子,松开发结,铺好床铺。侍候他躺下后,自己也随后掀被躺了进来。
一等他躺下,彖立刻又把双手揣进对方怀中暖着。
男子伸手把他整个上半身搂进怀中,用棉被为他裹好,拥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唐池,」
「陛下,什么事?」
「你说你是孤儿,是你师傅把你带大可是?你一点不记得你原来家中都有些什么人了么?」闻着他好闻的清香,枕着他厚实的胸膛,舒服的眼皮直打架。
一阵寂静后,男子那独特的温厚语声温柔的响起,「我那时已经能记得一些事了。有些事情就算我想忘也忘不了,更何况我不愿意忘记他。我…其实,我还有一个…弟弟,我离开他时,他还很小很小,只有一点点大,他刚学会走路时,就喜欢跟在我后面一摇一摆地跟着,常常把大人吓个半死。呵呵……我好……喜欢他,他跟你一样,不喜欢苦的东西,有时候被其它家的大小孩欺负,吃了苦苦的东西,回来就会赖在我怀里哭得稀里哗啦,晚上他只肯跟我睡……」男子忽然停住了回忆,抚摸他头颈的手有点颤抖,彖在朦胧中这样感觉到。
「皇上,皇上……」尖细的声音。
「皇上,太医让奴才每三个时辰叫您一次,这是药汁,请让奴才侍候您。」随行宦官说着,小心垫高皇帝的头部方便他喝药。
不情不愿的睁开双眼,张开唇吃力的说道:「去把……唐池,叫……来。」
随行宦官愣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