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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翼冲出敌军重围回到了汉拓威队列之中,把小颦放到一匹空马上,从地上拣了刀盾递给小颦。
小颦紧紧抓着张凤翼的衣服不愿松开,满面泪水地哭泣道:“大哥,可要小颦怎么谢你才好。”
张凤翼抚着她的背部笑道:“妹子,若真的认我这个大哥,就不要提什么谢字,哪有妹妹需要向哥哥道谢的。”
小颦哭得越发厉害,张凤翼柔声劝道:“小颦,坚强些,别忘了你可是银鬼面卫队的成员啊,哪有受了些小挫折就丧失斗志的。”
他这么一说小颦才稍稍止住哭声,振作起来。
张凤翼看她恢复了过来,便重新提起雉刀道:“好了,小颦,你紧跟着大部队走,只要别掉队一定不会有事的,大哥我继续作战去了。”
小颦眼睛依依不舍凝视着他道:“大哥,你作战一定要小心啊!敌军势众,千万别逞强。”
张凤翼策马纵出,转头眨眼笑道:“还对大哥没信心吗?”
小颦闻言破涕为笑。
敌军的人墙已越来越稀薄,抵抗越来越无力,直到有一刻珀兰的标枪脱手掷出,十几步外的腾赫烈骑兵仰身落马,倒下的敌军身后不再是更多的敌骑,而是绿茵般的草地与蔚蓝的天空。
珀兰转头对梅亚迪丝兴奋地叫道:“师团长,咱们冲出来了,敌军再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不光是珀兰,周围所有的将士齐声发出震天的欢呼,大家无不加快马速向前冲去,仿佛窒息水中的人渴望将头伸出水面呼吸一般。每一个人都争着享受冲出重围的欢畅。剩余的敌军土崩瓦解,残兵败将们拼命让开中间,向两边逃散,走不及的零散敌军瞬即被淹没在战马的洪流中……
前路畅通了,后面的压力顿时大减,混战又变成了追击对射,只要没有落马,每一个人都有信心能够摆脱敌军。
※※※※
张凤翼救回小颦后,又一次冲入了敌群寻找苏婷。由于前方变成了追击战,腾赫烈军的头尾距离被拉得很长,人马之间的密度松了许多,行动起来方便多了。张凤翼此时浑身是血,早已辨不清面目,又穿着腾赫烈皮袍,许多敌军误以为他是受伤后撤下来的自己人呢!连遇到的一队腾赫烈军督战队也未究问他为什么临战后撤。
张凤翼心里明白敌军也追乱套了,表面上都一样的打扮,其实各有部属,谁也不认识谁。
他正乐得利用这个误打误撞的机会,闷声不吭的在敌军中穿来走去。
沿路满眼都是伤兵,腾赫烈伤兵们捂着伤口坐在草地里呼痛,汉拓威的伤兵只有眼睁睁地等着清理战场的敌军将自己刺死。受伤的战马在草丛中挣扎嘶鸣,用湿润的眼睛乞求地看着路过的人类同伴。
一路上,张凤翼还时不时看到有零星的汉拓威战士在拼死抵抗,这些都是不幸掉队的战士,被数倍于己的腾赫烈骑兵围攻,都是抱着杀死一个赚一个的心情做着最后的战斗。
张凤翼因有任务在身不敢冒然暴露自己,极力克制着自己出手相助的冲动。
走了许久,几乎已快到与苏婷分手的地方了,还是不见苏婷的踪影,张凤翼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越来越担心苏婷已经凶多吉少,搜寻时已不自觉地开始辨认躺倒在草丛中的尸体。
正在这时,几个策马路过的腾赫烈骑兵兴奋地交谈道:“抓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比抓到更精彩,咱们快去,去晚了就没热闹好看了。”
“比抓到更精彩是什么意思?那女的折了我们那么多弟兄,为什么不杀了她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听的人不满地道。
“你懂什么,就是因为她手上折了咱们许多弟兄,所以才不能一刀便宜了她。再说了,那女的好像是汉拓威军里的大官,最后恐怕要交给上面审问的。”
“那你说不能一刀便宜了她是什么意思?”听的人追问道。
“是这样的,福波斯大人现在虽然已率人把那妞儿围死了,却没擒住,那妞儿凶得很,死到临头还要作困兽之斗,队里几个硬手都想尝那妞儿的‘头道汤’,争得差点打起来。福波斯大人就出个主意,让他们几个挨个上场与那妞儿单挑,谁先擒住谁就先占‘头道汤’。围场的兄弟也不白看,福波斯大人开了彩头,兄弟们押宝赌那妞儿能撑过几场。咱们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赶上试试手气呢!”
两个旁人一听立即兴奋起来了,“是吗?既能看热闹,又能发笔小财,有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快走。”
这时,一个人转头发现了默默跟在后面的张凤翼,上下打量着他,怀疑地道:“你是谁?干嘛跟着我们?”
张凤翼凑上前讨好地笑道:“诸位大哥,我听你们说得热闹,也想跟着试试手气,可否带我也见识见识?”
另一人皱眉嫌恶地道:“想去可以,远远跟着就行,千万别靠近。你这身上是怎么弄的,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吗?”
旁边一人也道:“就是,你身上这股血腥味真让人受不了,怎么不随便在地上扒件死人衣服穿上呢?也比你现在的样子好呀!”
张凤翼点头哈腰地连连向几个人陪不是,那几个人也懒得理他,兴致勃勃地说笑着策马向外行去。张凤翼远远地缀在后面,心中狂喜万分。
“第四局出场的是第五千人队千夫长海尔丁大人,有兴趣的兄弟快来押呀!”
离老远就听到一个破锣嗓子高声叫着,一大群兴奋得满脸油汗的官兵伸着胳膊叫喊着把银币递给抄帐的那腾赫烈士兵。前面那三个腾赫烈士兵立即被现场的热烈气氛陶醉了,草草地把马缰拴在一棵矮树上,急急扎入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喊着下注。
一看此地的位置,张凤翼心中就明白了,这里已偏离撤退的路线,一定是苏婷看到正面向北撤退无望,就引军向另一侧突围,结果还是被敌军赶上围困在此地。附近的草地全是汉拓威战士的尸体,看来苏婷的直属千人队能活着逃出去的实在寥寥无几。
张凤翼骑在马上装着看热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只见人群周围散放了上千匹战马,这一带都是草地,树木不多,大半战马都是十几匹、二十匹把缰绳拴在一起。
战马都是鞍辔齐全,有的马背还挂着箭壶、角弓、弯刀、水袋、干粮等物什。
现场除了大批举着银币押赌的腾赫烈官兵外,还有五六百个腾赫烈军围成一个大圈子,这些人围成三圈,每个人都警戒地手持长矛,矛尖向内,三层长矛组成的“矛墙”使圈内被困之人也无法破围逃走。
不出张凤翼所料,圈中被困的人正是任性娇蛮的万夫长苏婷,此刻的苏婷长发四散,头盔、披风、肩甲都没了,只有胸甲还在,雪白的军装上染满了泥土与血渍,右手长剑拄在地上支持着身体,胸脯起伏,隐隐喘着粗气。俏脸汗水流淌,充满了掩不住的疲态,一双杏眼桀骜不驯地狠狠瞪着周围的敌军。在场内不远的地方,分别撂倒了三具尸体,看来多半是想喝“头道汤”的竞争者。
没过片刻,这边的赌注登记已经完毕,兴奋不已的观众们纷纷围拢到圈子外面观战,把圈子包围的水泄不通。围观的腾赫烈军兵喊叫着,吹着口哨,大声说着猥亵的脏话。突然人群里发出一片欢呼,人们高呼着“海尔丁”、“海尔丁”。外面持矛的士兵分开一个口子,一个大汉得意洋洋地拎着战斧进入了圈内。
那海尔丁身材中等,骨骼粗大,长着一个粗壮的脖子,几乎与脑袋同等宽度。才一进场就扬着战斧来劲地叫道:“美丽的小母狼,乖乖放下你的武器,别再做无谓的反抗了。来吧,到海尔丁大爷的怀抱中来吧,只要成了海尔丁大爷的女人,保准再没有人敢欺负你。”
苏婷双手握剑下指,嘴唇决绝的紧绷,眼睛微闭暗自调整着呼吸,对海尔丁的挑衅毫不理会。周围官兵吹着口哨为海尔丁叫好助威,海尔丁嘴上说的猖狂,可毕竟现场三具尸体不是开玩笑的。他双手持斧,缓缓地绕着圈子一步步接近苏婷,丝毫也不敢大意。
等到他快接近苏婷的长剑攻击范围时,苏婷倏地睁开眼睛,鹰一般锐利地看向海尔丁,把海尔丁吓得疾退一步,惹得围观官兵发出一片哄笑。海尔丁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睁眼间,陡然使苏婷看到新的生机。
苏婷本已抱了必死的决心的,之所以还未自裁完全是想多杀一个赚一个。她早已想好,到了实在无力再战的时候就立刻饮剑自尽,绝不使自己受辱于腾赫烈人。
可刚才一睁眼,简直就如奇迹一般,看到了那柄长长的雉刀,接着她看到雉刀下的主人,那面颊上淡红色的刀痕,那可恶又可恨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对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还是非常讨厌,不过她心中已经笃定的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活着与战友们再会了。
海尔丁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一手抚着脑袋冲着周围的观众呵呵傻笑道:“你们都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大爷我不过被小母狼惊了一下。你们接着看吧,下面才是我海尔丁大爷的真正实力。”
海尔丁自说自话的为自己找回点面子,又转头举着战斧向苏婷接近,一脸色迷迷叫道:“怎么样,美丽的小母狼,你想通了没有?你要知道,海尔丁大爷不是怕动武,实在是怕伤了你这头美丽的……”
海尔丁话才说到半截,突然见苏婷身子倏地纵身跃到眼前,挺剑疾刺,口中娇声喊道:“去死吧,粗脖子的腾赫烈野猪,今天非把你开膛破肚不可。”
海尔丁猝不及防,跃身后退,被苏婷一剑划在胸腹间,把皮制的胸甲与腰带划开两半,露出长满黑毛的胸部。
苏婷知道来了强援,勇气倍增,气势暴涨,刚才的疲态一扫而空,陡然像变了人一般,对着海尔丁蔑声道:“野猪,你不是说让大家看看你的实力吗?原来你的实力就是如此呀!”说罢拎着长剑清脆地大笑。
海尔丁恼羞成怒,脸孔涨得猪肝一般,霍地扯去上衣,赤裸着上身,双手高举着战斧向苏婷扑来。苏婷毫不示弱,抡剑横扫,斧剑空中相击,锵锵砸得火花四溅。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