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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翼站在两人肩头,居高临下地环视着众人,蔑然高声笑道:“想动手的都别拦着,你们都是同一师团的弟兄,窝里斗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都冲着我这个外人来。”
这一声令双方僵持的官兵都停手了,齐齐看着高高在上的张凤翼。一些人心想这张凤翼是不是疯了,敢向这么多人当众叫板。
张凤翼撇嘴冷笑一声,吐气开声喊道:“既然大家都打算壮烈殉国,那也没必要再寻找水源了,有没有我这个向导也无关紧要了。巴斯克这厮也已经说过你们都不怕死,我张某人虽是杂牌师团出身,自信也不是惜命的歪种,想要我性命的弟兄都到这儿来,大家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我张某人可会皱一皱眉头!”
张凤翼一番话说得气势汹汹,霸气十足,把大部分人都震慑住了。一些人一听说张凤翼是向导,只有他知道水源,悄悄地收起了武器,许多刚才冲在前面的官兵也开始后退。
巴斯克一看形势陡转,立刻急了,扯着嗓子高叫道:“大家千万别相信他的谎言,他一个下贱的仆兵知道什么,只不过死到临头狗急跳墙拿大话骗人罢了!大家千万别手软!上呀,把这个小人乱刀砍了。”
“弟兄们!大家再忍大半天路程,最迟明日午后,咱们就能到达水源地!”张凤翼手臂挥动,果断地说道:“我张凤翼入伍前曾是袤远的马贼,靠偷腾赫烈人的牧马贩运到内地转卖为生,这一带的地形我比腾赫烈人还熟悉,一受到追击无法逃脱时我就躲入沙漠避难,只有我知道沙漠中的水源地。若不是因为我熟悉地形,也不会向师团长进言献策,这件事师团长梅亚迪丝最清楚了,她能为我作证。”
梅亚迪丝立刻清声喊道:“张凤翼说的全是实情,他是我军行军的向导,只有他知道水源地的方位,没有了他,我们大家全得困死在沙漠里。”
苏婷也跟着喊道:“弟兄们,当时的军议我也参加了,这件事我也能为张凤翼作证,张凤翼说咱们明天能够到达水源地,那就一定错不了。凡是我苏婷万骑队的官兵,都不许听信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
张凤翼再次登高呼道:“弟兄们,我保证,明日午后就能让大家喝到淡水,不但有淡水,还有粮食、草料,现在十一师团的辎重驮队正在黄草泊驻扎,等待着接应大家,只要再忍耐一天,胜利就在我们手中。”
梅亚迪丝接着喊道:“官兵弟兄们,能加入我们白鸥师团的战士一定都是世家子弟与门弟高贵的帝国子民,你们的先辈都曾为帝国的建立立下过功勋,也曾获得过国王陛下的封赏,受到民众的尊敬。官兵弟兄们,我要劝告诸位,大家刚才的举动,已经完全背弃了身为帝国军人的职责,也背弃了对国王陛下的忠诚,不但使你们自己蒙羞,也使你们的家族荣誉蒙羞。现在,我身为本师团的最高长官,命令大家即刻回到自己的营帐。只要不继续参与巴斯克的裹胁,所有官兵都既往不究。”
既然还有生存的希望,荣誉与责任就又回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中。人心向背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梅亚迪丝一边,再没有人听信巴斯克了。官兵们纷纷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有胆小的更是走的飞快,唯恐走慢了被划入巴斯克一党。偌大的场地霎时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银鬼面卫队、苏婷的亲卫队,与巴斯克等几百人。
梅亚迪丝与苏婷对视一眼,心里都不禁长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形势太凶险了,只差毫厘就是全师团炸营哗变的结果,这后果想一想都叫人后怕。
看看人走的差不多了,苏婷一摆手,队伍立刻四面散开,对巴斯克一伙形成了包围之势。
巴斯克大瞪着眼睛,紧张地环视着四周,高声叫道:“苏婷!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可是卡西乌斯大人的属下,就算有什么过失也轮不到你管,还不快让你的人闪开。”
张凤翼负手淡淡地笑道:“是吗?原来如此,这么说你率众闯营、煽动官兵哗变的事,是出于卡西乌斯大人的授意了。”
周围诸人听了这话一齐脸色大变。
巴斯克额头一下子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厉声嚎道:“闭嘴,你这个小人,好狠毒的用心。今夜来此完全是我自己的主张,卡西乌斯大人对此毫不知情。还有,我率众来此只是为了杀你这个小人,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别妄想把哗变的罪名往我头上扣。”
“呵呵,”张凤翼好整以暇地笑着,“既然卡西乌斯大人毫不知情,这就好办了,剩下的就只是你们这几百人的事了。”
巴斯克挺着弯刀嘶声叫道:“张凤翼!就凭你还奈何不了我们!”
“那是,你是千夫长嘛,要是没有煽动官兵哗变这事,我一个仆兵又怎能奈何得了千夫长大人呢?”张凤翼负着手赞同地点头笑道。
巴斯克厉声道:“闭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煽动官兵哗变!”
“呵呵,你没有煽动官兵?那你倒是说说看,几千号人,在帐篷里睡得好好的,怎么都跑出来了呢?连值勤卫队也控制不了秩序。”张凤翼不愠不火地说道:“正如你所说,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居心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何须我再多说。”
这时巴斯克的一个属下突然受不了了,他扔掉武器,抢前两步跪倒在梅亚迪丝面前,“师团长大人饶命,属下知错了,属下完全是受了蒙蔽才跟着巴斯克大人来的,属下的战友因为杀马饮血被军法处斩首,巴斯克大人告诉我们处罚的太重了,与军法不合,要领着我们来向师团长求求情。没想到一来到帅营,巴斯克大人口风全变了。若是早知道他会对师团长如此不敬,属下死也不敢随他前来,望师团长详查。”
第一个求饶者出现,立刻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不多时,巴斯克身旁左右跪倒了一片求饶者,只有二十多个死党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张凤翼悠然笑道:“原来这么多人都是毫不知情的被裹胁者。刚才师团长大人亲口说了,只要不继续参与巴斯克的裹胁,所有官兵都既往不究。既然大家都不知情,又都知道错了、愿意改悔,想必师团长也会原谅大家吧!”
说着,张凤翼看看梅亚迪丝,梅亚迪丝点点头以示允诺,他转头笑道:“师团长大人已经饶恕你们,你们可以回去了。”
士兵们得到赦免,纷纷向梅亚迪丝叩头谢罪,刚刚那二十多个原本没跪倒求饶的卫兵,也混在人堆里跪了下来。梅亚迪丝不愿波及更多的人,能饶恕一个是一个,所以并不细究,向手下们摆了摆手,包围圈立刻分开了个口子。几百名叛军在卫兵们的刀剑环伺下惶惶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圈子里只剩下了巴斯克光杆儿一人。
巴斯克凸着血红的眼睛,环视着四周,周围尽皆是敌意的目光,不少卫兵晃动着刀剑跃跃欲试地想接近他。巴斯克“仓啷”一声拔出弯刀,挥刀左右转身向四周比划着,哑声喘息着道:“都别过来,谁都别过来!谁敢过来,别怪我弯刀无眼!”
苏婷肃声喝道:“巴斯克,放下武器!到了此刻你还想顽抗吗?”
张凤翼在一旁负手笑道:“巴斯克大人,你不是真的想造反吧!这里可都是自己人,不知你要拿刀砍哪一个呀!”
巴斯克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吼道:“就砍你这个小人。”
他纵身挥刀向张凤翼疾劈,旁边诸人惊呼着出手阻拦。
张凤翼早有防备,身子灵活一侧,让开刀锋正面,摆出引进落空之势。
哪知巴斯克身形只在张凤翼面前一晃,刀出一半便突然转向,侧刀向张凤翼身侧的梅亚迪丝斜劈落下。
这下变起俄顷,周围诸人正向张凤翼身前移位,都不及回救。梅亚迪丝正为张凤翼担心,也没想到巴斯克会突然改变攻击方向,只听刀风陡起,眼前寒光闪动,仓促之间她右手拉佩刀出鞘迎击,却感到手腕一紧,被巴斯克一把扣住。原来巴斯克挥刀劈击是假,想挟持梅亚迪丝为人质才是真。
巴斯克一招得手,面容扭曲地狞笑道:“想擒你巴斯克大爷!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众人眼前一花,张凤翼已晃身闪入巴斯克与梅亚迪丝之间。
只见张凤翼两手空空下垂,面带微笑地道:“大人怎么转移目标了,属下还想向大人好好讨教讨教呢!”
巴斯克大惊,没想到张凤翼身法如此之快,两人之间距离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此时手中弯刀完全派不上用场。张凤翼的身手谁人不知,巴斯克哪敢待慢,几乎不假思索地松开梅亚迪丝,纵身向后跃步疾退,欲拉开距离与张凤翼再战。
看到巴斯克后退,张凤翼仍不拔刀,轻笑一声,踏步前纵,身体几乎贴着巴斯克跟进,就在两人脚步落地的一刹那,张凤翼顺着下落的惯性,右拳突然拧翻而上,向前递出,一记钻拳打在了巴斯克胃部,寸劲儿发出,只听巴斯克闷哼一声,沉重的身躯似皮球般弹起,直飞出十几步外才滚落着地。
苏婷向左右打了个手势,周围卫兵一拥而上,扑上去将巴斯克按倒用绳子捆住。其实根本不需卫兵们动手,巴斯克也失去了再战之力,落地后巴斯克手捂着胃部,身子蜷缩着呕吐,晚餐吃的食物吐了个干净,吐罢了食物吐酸水,直吐到鼻涕眼泪齐出。
梅亚迪丝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巴斯克,你可知罪吗?”
巴斯克双臂被反缚,大口喘息了一阵子,挣扎着抬起脸恶毒地看着梅亚迪丝喊道:“来呀!大爷的头颅就在这儿,要杀要剐随便来,想从你巴斯克大爷口中掏出求饶的话,做梦也休想!”
苏婷气得发抖,跃上前一马靴踹在巴斯克脸上,口中骂道:“让你嘴硬!”
巴斯克的喊叫立刻哑了,苏婷冲着按压巴斯克的卫兵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巴斯克行刺师团长官、煽动官兵哗变,按律当处斩刑,我命令你们——”
苏婷正要下令,突然感到有人在拉她的军服后摆,她回过头,只见身后梅亚迪丝微微摇头,用极轻的声音道:“婷婷,不可鲁莽。”
苏婷由于发怒俏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