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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翼看也不看地道:“怎么交代是在下的事儿,不劳千夫长大人操心。”
罗宾斯暴怒地瞪眼喝道:“好!好!小子,够狂!一天一百多个弟兄的性命,你交代的了吗?”
正说着,一个战士指着前方道:“大人,快看,前面是什么。”
周围官兵们都骚动起来,罗宾斯手搭凉篷向前看去,白茫茫的地平线上侧前方泛出一点绿色,在漫漫黄沙中显得特别耀眼。罗宾斯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向远方再看,那点绿色并没有从视野中消失,千真万确的显示在前方。
“找到水源了!找到水源了!”周围官兵已经是疯狂了。
好消息迅速从前面传到了队尾最末的弟兄,看到了希望所在,所有人都像打了一针兴奋剂,疲累、饥渴、困顿,一切苦痛都仿佛不存在了。大家争先恐后,快马加鞭向绿色赶去。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罗宾斯尴尬地看向张凤翼,张凤翼耷拉着眼皮,不紧不慢地带缰而行,还是看也不看罗宾斯。
罗宾斯死撑着面子讪讪地道:“嗨,小子,一下子变成了我们所有人的大救星,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张凤翼眼皮一撩,歪嘴笑道:“这就算是道歉了吗?也太不成样了吧!”
“小子,别太嚣张。”罗宾斯脸一下红到脖颈后面,梗着脖子吼道:“就这样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望山跑死马,虽然已经看到前面绿色的树影,张凤翼他们还是一直走到了天色快黑时才接近了目的地,嗅着空气中隐隐的水气,连战马都兴奋了起来,不待催促即撒蹄疾驰,部队前进的速度骤然加快起来。
这时前面尘沙飞扬,远远地迎上来一票人马,罗宾斯辨不清对方的身份,警惕地带住战马,一臂横伸示意左右停止前进,另一手已握紧了腰间的弯刀。
“凤翼,凤翼!”对面队列中几个骑士飞一般地策马冲出队列,向这边疾驰而来,边催马边挥着胳膊招手,为首的正是斐迪南与勃雷。张凤翼也看到两人,当即跃马冲出队伍,向前迎去。
几个人滚鞍下马,勃雷一把揽过张凤翼开怀笑道:“兄弟,你可回来了。”
张凤翼挣开勃雷胳膊,笑骂道:“含蓄点嘛,咱们分开还不到十天呢!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斐迪南也冲过来当胸捶了张凤翼一拳,欣喜地笑道:“凤翼,你可真不识好歹,你们比计划中晚了好几天,这些天我们天天都在替你担心呢!谁知道你在哪儿‘壮烈殉国’了呢?”
张凤翼指着斐迪南笑道:“好哇,敢咒我!赶明儿我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一定和你没完!”
后面的罗宾斯等人一看是友军,都放松了精神,笑着迎了上去。两军的官兵们善意的问候着互相打着招呼,十一师团的战士们纷纷把水袋解下来供干渴的友军弟兄痛饮一番,大过一把解渴的“水”瘾。接着,梅亚迪丝的中军行到了,斡烈率领一干师团军官迎上前去,两位师团长终于握手在一起,十一师团与白鸥师团至此又一次胜利地会师了。
※※※※
在战士们看来,黄草泊简直是造化的奇迹,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沙漠里,却偏偏存在着这样一片绿色的灌木丛与漫天黄沙进行着顽强的抗争。及至看到那灌木丛重重保护下的一小片水池,所有的白鸥师团战士都欢腾起来,争先恐后地纵马向池塘冲去,一时间,不大的小水池黑压压地泡满了兴奋的士兵与战马,大家互相向战友身上尽情地泼水嬉戏,战马打着滚儿在水中欢快的嘶鸣。
岸边的千夫长罗宾斯坐在马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弟兄们,快上来,别在池子里洗澡,这里的水还要供大家饮用,弄脏了就喝不成了。”
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一个人理睬他,后面的战士还是欢呼着向水中涌去。
罗宾斯转头向并肩而骑的庞克苦笑着道:“庞克大人,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阻止,实在是弟兄们都渴坏了,算了,脏就脏点吧,现在对我们来说,只要是水就喝的下。”说着开始脱身上的铠甲。
庞克眼看着池塘里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连连摇头叹息,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猛然转头却看见罗宾斯正在脱胸铠,立刻睁目诧异地道:“罗宾斯大人,你这是干什么?你可是卡西乌斯大人专门派来监督弟兄们不要污染水源的呀!”
罗宾斯尴尬地笑道:“庞克大人,实在抱歉,既然弟兄们都下水了,池子里哪还差多我一个呀,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说罢,向池中吹一声响亮的呼哨,挥着手臂喊道:“弟兄们,我来了!”
他两脚一磕跨下马腹,战马欢快地长嘶一声,纵蹄跃入水中。几个泡在水中的士兵慌不迭地让开位置,水花飞溅,周围传开一片笑骂声……
※※※※
此时,梅亚迪丝新设的帅帐之内,两师团几个重要首领正汇聚在一起商讨下一步行动。白鸥师团三位首领心情大悦,在检阅了十一师团斗志昂扬的官兵与大批充足的辎重后,连最摇摆不定的卡西乌斯也信心大增,感到胜算十足了。
军帐内卡西乌斯的发言最为活跃,也数他与张凤翼最为亲热,“老弟”长“老弟”短的叫得让人起腻。
只见卡西乌斯挥动手臂,眉飞色舞地道:“经过这次行军,我军已经完全转被动为主动了,现在腾赫烈军变成了疲兵。我军只要死守此处,再拖上几天,就能使腾赫烈军陷入无水无草的绝境,就是想撤兵也无力走出沙漠了。到那时腾赫烈军兵力再强,也不过是砧板上的羔羊任我宰割。凤翼老弟,你的谋划太绝妙了!”说罢放声大笑,神情极为畅快。
帐内诸人对卡西乌斯的兴奋都漠然应之,报以一个平淡的微笑而已,只有迪恩万夫长最沉不住气,皱眉头反驳道:“卡西乌斯大人,你计划的虽好,可存在一个漏洞,要是腾赫烈军不来攻呢?”
“不来攻?在下不明白老将军是什么意思?”卡西乌斯一愣,干笑道:“腾赫烈军已经深入沙漠追了我军这么远,现在终于追上了,怎么可能不开打嘛!”
迪恩看着卡西乌斯发怔的表情,心头有些快意,捋着琵须笑道:“交手大概是免不了的,怕只怕腾赫烈军不会如咱们所愿死战不退?腾赫烈军开始肯定会全力进攻我军,就不知受挫后会是什么反应。若是敌军一看啃不动咱们主动撤兵了呢!卡西乌斯大人方才也说了,腾赫烈军是做好充足准备才进入沙漠的。来四天,回四天,估计所带的给养还是够他们强撑着退回草原上去的吧!”
卡西乌斯睁大了眼睛,提高音量冷笑着叫道:“笑话!有咱们两军在此,岂能容腾赫烈军再回到草原?怎么?莫非你们十一师团另有打算?”
斡烈看卡西乌斯急了,连忙接过迪恩的话头道:“万夫长大人误会了,我们十一师团无论如何都是要与贵师团同生死、共进退的,这一点卡西乌斯大人但请放心。”
看着卡西乌斯的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后,斡烈又笑道:“其实现在的形势对我军也是十分有利,就是在此展开部队与腾赫烈军决战也未尝不可。只是老夫有些贪心了,咱们当初计划是要把敌军诱入沙漠,使敌军陷入没粮吃、没水喝的绝境,让腾赫烈军困死在沙漠中,这样我军可以少牺牲一些将士嘛!”
卡西乌斯终于醒过味儿来,立刻斜睨着张凤翼,冲梅亚迪丝冷笑道:“这么说的话,咱们不是白在沙漠中走了一遭吗?那几百个渴死的弟兄不是白死了吗?”
苏婷开口回护张凤翼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怎么说我军现在占据着水源,是以逸待劳之势……”话未说完,便被卡西乌斯的连连冷笑所打断。
诸人嘴上不说,心里明白卡西乌斯所言其实并没错。
张凤翼向在座诸人欠身一礼,开口道:“诸位大人,黄草泊的确离草原太近,还不足以陷敌军于绝境,目前敌军也未疲敝,更不足我军展开决战的时机。”
诸人面面相觑,都疑问地看着张凤翼。
苏婷忍不住道:“不与腾赫烈军作战,咱们能到哪去?”
张凤翼笑道:“当然是引着腾赫烈军向大漠更深处走了,黄草泊只是咱们的一个跳板,若再向里走三天路程到达另一个水源地——饮马坑,任腾赫烈军背生两翅也逃不出这茫茫沙海了。”
帐内诸人长出一口气,卡西乌斯缓缓道:“老弟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第二个落脚点,却让我们这些人都蒙在鼓里呢?”
张凤翼赶紧躬身道:“大人多心了,说实话,对于后面这股腾赫烈军能不能上钩,属下也无法确定,只能走一步说一步,继续诱领敌军深入大漠为上策,可是一旦敌军发现咱们破坏了水源,再无法补给到淡水,是不是有胆量再追下去,谁也无法保证。若是敌人撤军的话,我军应迅速轻兵迂回到阔连海子,趁敌军刚出沙漠疲敝不堪的时候展开决战。”
话方说完,卡西乌斯就皱眉不满地道:“说到底还是拿不准嘛,又要跑路,又要迂回,到底是跑路还是迂回?”
迪恩不屑地插话:“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左不过骑马行军嘛,只不过方向不同而已,我们辎重师团都没叫苦叫累,你们骑兵师团反而受不了了吗?”
卡西乌斯倏地变了脸色,按桌子就要说话,被梅亚迪丝摆手止住。
“虽说是两手准备,不过到底应该有所侧重。”梅亚迪丝直视着张凤翼,目光殷切地道:“凤翼,你不要心存顾虑,大家商讨敌情,说对说错都没关系,你认为敌军会做出哪种选择呢?”
帐内诸人都注视着张凤翼,张凤翼沉思片刻,抬起头回视着大家,缓声说道:“从我们与敌军交锋的历次经历来看,我断定敌军首领是个狂妄傲慢且赌性坚强的人。这样的人敢于行险,易受挑衅,我想只要我们发牌,对方一定会跟进的,这次诱敌至少应有七成把握可望成功。”
※※※※
两日后,中午。
“大汗!前方急报!”斥候兵急驰至髡屠汗的帐车前,飞身下马,半跪在沙地上向车内行礼。
“讲!”车内道。
“我军前头部队在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