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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要撤兵的命令可是西蒙军团长亲口告诉我的。”斡烈站起来一把夺过军令,展开细看,面色越看越凝重,看到最后,口中连连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里这么多人马不用,却调咱们这个被打残了的部队……”
阿瑟注视着斡烈道:“大哥,这是参军司的正式行文没错,或许上面原本打算撤兵来的,不过情况肯定有变。我看不如把迪恩也叫来,加上凤翼,咱们四个先商议商议,揣摩一下上面的意图。”
斡烈长叹一声道:“好吧,你去找迪恩来吧!”
※※※※
斡烈他们不知道,让参军司改变决策的是一封来自帝都的密信,时间退回到昨日深夜,这封昼夜加急的密信呈到了托斯卡纳亲王的案头。
信封上用的是汉拓威帝国枢密院的封印,信角属名是安德烈·阿尔弗雷德,就是那位号称天纵英才的王子,不仅是当今陛下的二儿子,还是托斯卡纳亲王的亲外甥,夺嫡之争的重量级角逐者,托斯卡纳亲王把自己下半生的权势与富贵都赌在了这位外甥身上。一看到信上的署名,被半夜叫起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他郑重的打开信展读过后,立即吩咐亲兵连夜召集奥兰多公爵与费德洛夫军团长。
奥兰多和费德洛夫两个人进到金顶大帐,亲王殿下还拿着信一遍一遍地看着。大帐内太空旷高大了,黄金烛台上插满了蜡烛,却还是令人觉得光线幽暗。托斯卡纳手握着信纸久久没有说话,昏黄的烛光映在那张漠然的脸上,像面具一般让人看不出端倪。
“亲王殿下,信上都说了些什么?”费德洛夫与奥兰多焦急地望着他忍不住问道。
托斯卡纳长出一口气把信纸递给两人,淡淡地道:“丰饶行省总督的职位空出来了,朝中各方都提出自己的人选,彼此僵持不下,陛下正拿不定主意。安德烈要我们再报个大捷,配合一下。”
奥兰多二人拿过信在灯下展开了,凑在一起急急地看了一遍。片刻,两人颓然放下信,都默不作声了。帐里寂静如死,只剩下昏黄的灯影闪动。
良久,托斯卡纳打破沉默,缓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费德洛夫苦笑着开口道:“王子殿下说得太轻松了,胜利是说有就有的吗?眼前腾赫烈人正在找机会报前次失利之仇,这种时候——唉!”他说了半截说不下去了,停了停,终于忍不住怨道:“都怪咱们上次表功表得太过了,让王子殿下对我军的实力产生了错觉。”
上次的捷报是奥兰多一手策划的,听到费德洛夫这样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干咳一声淡淡地道:“军团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参军司对帝都的军情奏报从来都是据实陈述而已,难道我军本来歼敌十一万人,向上奏报的时候却非要少说几万?呵呵,上次功劳最大的也是你的麾下,我若少报几万歼敌数目,第一个不答应的恐怕就是大人你吧!”
费德洛夫脖子一梗道:“谁说让你谎报军情了?可自己的情况总该心中有数吧,上次的胜利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身为战区总参军,可曾起过一点作用?”
这下他彻底捅到了奥兰多的痛处,奥兰多脸色变得铁青,冷笑着就要发作。
中间的托斯卡纳沉着脸发话了,“过去的事都不要再提了,现在是翻旧帐的时候吗?”
两个人看了看托斯卡纳的脸色,一齐闷声不响了。
托斯卡纳威压地逼视着两人,直到两人都服软了,才鼓着气道:“我叫你们来不是为了听你们吵架的,丰饶行省是帝国重要的税赋大省,掌握了那里将对王子殿下的大计极有助益,你们都是王子殿下的肱股之臣,现在正是殿下需要你们出力的时候,你们都好好想想,看能不能尽到我们应尽的力量。”
两个人都低着头闷声不语,托斯卡纳直直地看着两人,脸色越来越坏。
最后奥兰多终于忍不住了,嗫嚅地小声道:“殿下,撤军的命令是军团长会议通过的,连中下级军官们都知道了,现在再改主意恐怕——”
托斯卡纳把手一挥打断道:“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只要有合适的出击计划,这里的事情还不是咱们三个说了算。扳着指头数数,伊诺是个随风倒的老油条,克利夫兰是个新晋级的小毛头,西蒙是对咱们巴结还巴结不过来呢,整个袤远有谁敢跟参军司的决定唱反调?”
两人此时都明白了托斯卡纳这是铁了心地决定要出击腾赫烈军了。
费德洛夫暗叹一声道:“殿下,还是把地图摊开来,咱们研究研究腾赫烈军的动向再说吧!”
这个提议正合托斯卡纳的心意,托斯卡纳脸色松弛下来,拿出地图在几案上摊开来,奥兰多举过烛台照着,三个脑袋凑近了看地图上细小的标识……
费德洛夫指着地图道:“殿下,从这些天的斥候探报来看,腾赫烈军明显是想从阔连海子北面、火里兀麻沙漠南缘,向我军侧后迂回。如果亲王殿下决定再次对腾赫烈军发动攻势,那北面的这股敌军就是当前最好的目标了。”
托斯卡纳眯着眼睛盯着地图上费德洛夫手指的地方,半晌才问道:“军团长大人,我们有四个军团近三十万大军,对付这支腾赫烈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费德洛夫沉吟道:“殿下,您也知道,这股敌军很警觉,搜杀了我们十多支斥候小队。目前对于这股敌军我们掌握的情报极少,根本拿不准敌军的虚实。不过要截断我军四个军团庞大军力的后路,没有超过十万的人马是难以起到作用的。”
奥兰多插话道:“殿下,我军斥候骑兵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敌军,可发现了敌军遗留的宿营地。从营地的规模、造饭的火堆数量以及牲畜留下的粪便来看,敌军数目极其庞大,至少也在二十万人马以上,卑职以为极有可能就是蛮酋勒卡雷的奥古兹部主力骑兵。”
托斯卡纳望着案子上的地图,觉得身子无端地发热起来,他拧了拧领口,让脖子放松一些,抬头注视两人,“你们的意思是说,这极可能是场决定命运的会战。你们看我们把四个军团一齐推上去赌一赌,赢面能占几成?”
费德洛夫默然片刻,面无表情地道:“殿下,对比部队数量当然是我们占优,不过如果有选择的话,在下以为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为什么?军团长阁下!为什么你会认为三十万进攻二十万是冒险呢?”托斯卡纳突然爆发了,挥舞着手臂尖声逼问道:“难道我们汉拓威军的勇士就比不过腾赫烈军吗?还是你对我们的部队根本就没有信心?”
奥兰多连忙向费德洛夫使眼色,打圆场道:“殿下,您消消气,咱们这不是正在商量的吗?”
费德洛夫暗吸一口气压住怒意,俯身一礼,语气尽量谦恭地道:“殿下请息怒,属下不是有怯战之心,属下是担心情况有变数,您也知道袤远的腾赫烈军兵力并不止二十万,还有大约十万的敌军不知道藏在哪里,如果蛮酋勒卡雷连奥古兹部的主力都派出了,那隐藏的部落随从军绝无不用之理,我猜想敌军极有可能还有一支分进合击的偏师存在,只是咱们的斥候没找到罢了。殿下如果决定全军出击,这些变数不能不详加考虑。”
奥兰多也插话道:“亲王殿下,军团长大人说的不无道理。虽然殿下您希望能马上助王子一臂之力,可王子殿下要的是捷报,如果前方传回了败绩,不是反而给王子殿下脸上抹黑了吗?”
托斯卡纳铁青着脸死死地盯着费德洛夫,好一会脸色才松弛下来,他长出一口气道:“老友,这些旁枝末节咱们可以随便商量,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在所有人的眼中,你、我还有奥兰多,我们的身上早已盖上了印戳——安德烈王子的印戳!无论你走到哪里,在做什么,我们都是安德烈王子的人。我们的命运是和二王子殿下绑在一起的。我们的仕途官位、我们的家族延承都和安德烈王子的兴亡息息相关。如果将来安德烈王子无缘继承王位,那你我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将灰飞烟灭!因此,对于你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为安德烈王子尽忠更重要的了,老友,你明白吗?”
费德洛夫低头道:“属下明白,属下也早已把命运押在了安德烈王子身上了。殿下下定决心全军出击,属下与一军团全体官兵都愿冲锋在前,以报殿下。”
托斯卡纳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一仗不但要打,还要打出个大捷来,你们都好好想想,看有什么好的对策。”
托斯卡纳已然把要打的基调定下来了,费德洛夫与奥兰多只好把避战的心思收了,全心考虑怎么出击。三个人又把头凑在地图上端详起来……
半晌,奥兰多直起身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点道:“殿下,请看这里。”
托斯卡纳两人把眼光移到奥兰多手指的地方,奥兰多接着道:“扎不罕河从阔连海子北面经过,与那兀河交汇,腾赫烈人从阔连海子北面穿过,扎不罕河上的这个浑水滩渡口是必经之地。”
费德洛夫手抚下巴道:“这个地方固然重要,可敌军现在已经过了扎不罕河,向我军侧后迂回了,如果战事对他们顺利的话,不走这条归路也是可能的。”
奥兰多捋须笑道:“军团长阁下不是一直担心敌军还有一部分兵力动向不明吗?军团长试想,如果蛮酋勒卡雷真的有诈,会在哪里布置这个圈套呢?”
费德洛夫恍然大悟,长吁一声赞道:“总参军大人果然高明,敌军若没小动作便罢,若有小动作必然是这个退路咽喉之地。”
奥兰多得意地撇嘴笑道:“上次十一师团在青黄岭断了一次腾赫烈人的后路,腾赫烈人岂能不吃一堑长一智?所以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一个探针,腾赫烈人的出击重点到底在哪里?北面的敌军是不是真的主力?只要派一支轻兵在此处一试便知了。”
托斯卡纳身子后仰、眉头舒展地笑道:“听你们一解释,我也明白了此地的关键,看来得派一支战力过硬的部队进驻那里呢!”
费德洛夫马上接道:“就派十一师团吧,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