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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翼回到帐内时,亲兵们已经把桌子擦拭干净了。
陶伦斯冷笑着道:“凤翼老弟,这事你也尽力了,还是把他交给我吧!今夜就当我没来过这儿,西蒙大人不会知道的。”
张凤翼重新坐下,端起铜壶给众人的杯子满上,叹了口气笑道:“这样也好,出不出兵是我们自家人的事,还是关起门来商量为好。”
陶伦斯皱眉道:“哼!小子你是在装糊涂吗?我们的态度可是清清楚楚的。”
“是呀!”福隆含蓄地笑道:“凤翼,你是个机灵的小伙子,大家都很看好你,不过这回你还是太孟浪了。这都快到要塞了,下面孩子们的心思你会不知道?军功不军功的谁在乎啊?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阿奎特插言道:“论起与伊诺的交情来,卡廷可比你们铁多了,他们俩年轻时在同一队伍里待过,今晚那小子不是还亲自跑了一趟二十师团吗?结果怎样,还不是碰了一鼻子灰?”
杜契尼有些尴尬地辩解道:“出不出兵是军团长的事儿,哪是我们师团长说了算的?我们大人可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
阿奎特拍了拍杜契尼,笑道:“放心,我可没有贬低你们师团长的意思,你们师团长做的对。”
陶伦斯小胡子翘起,得意地笑道:“小子,听到了吧,还有什么话说?”
张凤翼目光怜悯地看着四人,摇头叹息道:“诸位大人,你们以为回到要塞后就能平安了吗?十军团即使被全歼,总不可能一个人也跑不回吧?抛开十军团不说,中路军的溃败我们军团有没有责任呢?我看哪,士兵们可能是平安了,万夫长级的军官恐怕烦恼才刚开始吧!”
阿奎特沉下脸冷笑道:“哼哼!小子,不就是因为军团长腾出手来要收拾你们了吗?十一师团的难处我们都明白,为了这,你就要把大家都填给腾赫烈军?”
“好了!”福隆拍拍阿奎特的肩头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行军呢,不如大家散了吧!”
见四人纷纷站起,张凤翼坐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淡然笑道:“既然大家押军团长胜,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祝各位晚上睡个好觉!”
福隆打哈哈笑道:“老弟,你别吓唬我们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上头的事跟我们这些下头人没什么关系吧!”
“没关系吗?”张凤翼长眉一挑,抿唇笑道:“你们最好赌军团长能‘下克上’成功,如果军团长下台了,你们猜接替军团长一职的会是谁呢?八成就是你们刚才赶走的那位豪伊师团长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片刻,福隆干笑道:“老弟,你别开玩笑了,豪伊有点虚名不假,可袤远军那么多军官,哪可能这么巧呢?”
“巧吗?细想想,人选不多吧!”张凤翼启齿而笑,露出闪着磁光的牙齿,“如果军团长下台了,在座诸位与诸位的上司大概都无缘‘上位’了吧!新的代军团长只能从现今袤远军中的师团长级军官挑选了。既年轻又有能力,既有军功又有威望,再加上有强力后台支撑的能有几位呢?依我看,刚才那位可能是首选吧!有竞争力的大概还有费德洛夫大人的侄子夏洛特,最终谁上位,大概取决于费德洛夫与伊诺大人之间的角逐了。”
“总之不管谁上位,由你们跟从西蒙逃跑那一刻起,你们的脑门上就已经打上了大王子一系的标签,从控制队伍的角度讲,也不可能让你们再继续任职啊!何况还有见危不救的旧恨,下场如何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这下,连陶伦斯都懵了,几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张凤翼拎起铜壶摇了摇,仿佛自言自语地道:“怎么还剩这么多?看来大家刚才没喝多少啊!”
福隆第一个坐了下来,打着哈哈笑道:“这样的好酒不喝光怎么能走呢?不如大家再喝几轮,咱们可不能替凤翼老弟节省啊!”
“啊!对对!”四个人前后坐了下来。
张凤翼挨个把四人的酒杯满上,端起杯道:“诸位大人,军团长的去留与小兵们的确没什么相关,但对师团长、万夫长们来说,绝对息息相关,不是我在此危言耸听,现在大人们都站在转变命运的门槛前,救援十军团一事就是诸位唯一能表明态度、改变阵营的机会。过了这一村,诸位大人再想‘转队’都不可能了。”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阿奎特有些尴尬地问道:“事情不会那么糟吧?再说,只要咱们不救援十军团,西蒙大人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张凤翼微笑着接道:“很大吗?依我看,西蒙大人简直就是自取灭亡,现在的袤远军是二王子一系的天下,大王子再有能量,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只要先雷厉风行把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再一纸文告报上去,大王子又能怎样?最主要的一点,你们一定觉得只要十军团垮了,四军团就成为袤远实力最强的力量,到那时咱们就是理亏,参军司大佬们也没法再奈何军团长大人了。你们是这样想的吗?”
望着张凤翼淡定的眼睛,陶伦斯不甘地反问道:“难道不是吗?话虽难听,事情就是这个理。”
张凤翼收起笑容,笃定地道:“西蒙大人想要与参军司对赌,必定得保证一个基本条件,那就是我们四军团上下官兵都要忠于西蒙大人,在关键时刻面对利诱时没有异心,不能让人从内部分裂了我们。可现实呢?诸位自己想一想,各师团是抱成一团忠于军团长的吗?有多少人不会被人一诱就临阵倒戈呢?”
张凤翼抿起唇角,露出轻蔑的笑意,“西蒙大人大概还天真的以为这四军团十万人都是他个人的私产,都是他向上司叫板的‘本钱’吧!诸位是不是无条件地忠于西蒙大人,别人不清楚,自己肯定清楚,考量考量你们自己的心意,西蒙大人有几分胜算也就心知肚明了。”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感到寒森森的,包括陶伦斯在内,没有谁会衷心拥戴那个骑在众人头上嚣张发威的小人。只要参军司略有示意,大家都会争着投诚的,这是不用想都知道的事。
张凤翼眯起眼睛,神秘地笑道:“诸位一定以为等参军司大佬们抛出条件来再投诚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告诉你们,那时就不叫条件了,叫‘鱼饵’,是为对付咱们抛出的鱼饵,条件再丰厚也是假的。从战场上打败回来的军官们会红着眼睛到咱们军团抓队伍的,一旦西蒙大人倒下了,咱们四军团会被人撕成一片片分光的。一军团虽然可耻的失败了,可人家没有逃跑啊,比之‘溃败’,咱们这些贴着‘临阵逃跑’标签的将更遭人蔑视,临阵逃跑的人可能升官吗?会有好下场吗?所以我说回到要塞,才是麻烦的开始啊!”
安静了片刻,阿奎特艰难地道:“凤翼,我们已经把那个豪伊得罪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张凤翼启齿笑道:“大人,你忘了他正急得去死的心都有了。腾赫烈骠骑军正咬着十军团不放,勒卡雷的主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到达,大人只要开口说愿意帮他,让他跪下向你请罪道歉,他也没二话吧!”
“那倒不用!那倒不用!”阿奎特慌忙摆手道。
福隆开口道:“凤翼,军团的战力你是清楚的,‘银样蜡枪头’,不怨得西蒙大人不敢与腾赫烈军交战,实在是咱们的人马端不上台面啊!十军团被腾赫烈骠骑军拖了这么久还不垮,肯定是有点门道的,我担心一到战场上,十军团没救成,咱们部队倒先被敌骑冲溃了,那样的话脸就丢大了。”
张凤翼马上道:“大人,我们的目的只是救出十军团,让骠骑军不敢再咬着十军团不放,而不是与敌军死磕,这其中可想的法子很多,肯定不会让咱们军团元气大伤就是了。”
“说的容易,你倒说个‘不会元气大伤’的法子让我听听。”陶伦斯撇嘴道。
张凤翼道:“我们可以选个有利于我们的地点伏击骠骑军,反正骠骑军是跟着十军团的,十军团走哪他们跟哪,先让十军团把敌军带入伏击地,再让十军团排阵先发动进攻,牵制住大部分敌军。在最关键的时候,我军从敌军背后突然插入,一定会打得卡尼梅德斯闪腰岔气的。”
“让十军团先攻,牵制住大部分敌军,伊诺会答应吗?”陶伦斯还是不甘心,撇嘴挑刺道。
“当然会答应了!”张凤翼笑道:“我们是去救十军团的,十军团多付出一些,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在座诸人又都不说话了。
张凤翼看了看众人,用商量的口吻道:“我估计着豪伊大人这会儿可能已经酒醒了,要不我去把他请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怎样劝军团长大人回心转意?”
几个人谁也没计较豪伊是否喝过酒,只是用目光彼此默默交流了一番。
最终,还是福隆开口道:“呵呵,凤翼老弟,说实话,你出的题目可有点大啊,这事我们这些‘窄肩膀’可扛不了,还要向上司请示,不如你先把豪伊师团长请回来,大家再聊聊。”
张凤翼脸上虽带着笑容,眉间却有了不豫之色,他绷着唇角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道:“大人们难道还没明白吗?往后是跟着参军司走,还是跟着军团长大人走,大家今晚就要拿出主意来。愿意听从参军司调遣的,明天军议大会就要帮助豪伊师团长劝谏西蒙大人,若西蒙大人执意不听,那就只有分道扬镳了。如果诸位以后要跟着军团长混,那把豪伊师团长请回来说几句客套话也于事无补吧!”
福隆没敢反驳,松了松领口,干笑两下,胖脸上泌出亮亮的油汗,身份最高的陶伦斯也阴着脸没说话。
张凤翼扫视了一下诸人,缓缓地道:“这事本来要师团长们亲自拍板的,在座除了陶伦斯大人,恐怕都没权决定这个事儿,陶伦斯大人虽然身为师团长,可他没清楚别的师团走向前,恐怕也不好单独做出决定。不如这样,诸位都回去向各位师团长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若有意同我们共进退呢,就麻烦诸位再回来一趟商量细节,若无意参与呢,就不必回来了,大家明晨开拔的时候见分晓吧!”
几个人都没走,一齐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