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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翼身法灵动,进退倏忽捷如鬼魅,往往使出意料不到的险招,与勃雷步步为营、狂扫硬砸的刚猛打法刚柔相济、相得益彰。才十几个回合,范为了抵挡勃雷沉重的狼牙棒,被张凤翼屡次近身突刺成功,全仗着强硬的横练外功才没有受到致命重创,不过身上留下五六处创口,周身一片血红。此时的范形同疯虎,狂舞着长刀直取张凤翼,张凤翼冷笑着不退反进,战刀连环递出,刀刀直取范的咽喉,范却不理不睬,只管劈击,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张凤翼又刀势一改,变轻灵为沉滞,运刀如推盘,刀锋产生一股粘附之力,用削、抹之诀,将两刃粘附在一起,范抽刀不及,耳听背后破风之声陡起,却宁死不愿弃刀躲避,被勃雷碎石如粉的狼牙棒一棒砸在后背,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喷溅出来,一股横练之气立时散了。张凤翼轻盈后掠,避开飞溅的血沫。
范摇摆着身躯,蹒跚前冲几步,以刀拄地才稳住身子,他满身浴血,头发四散,面目狰狞地嘶声喝道:“大丈夫死于疆场,何憾之有,恨只恨中了你们两个汉狗的诡计,没能及时向营中报警,误了军中大事,我即使不能今夜生还,也要带你们一同去享死神的血宴。”说完挥刀又上,直取张凤翼。
张凤翼收刀入鞘,转身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口中淡定地道:“这就是战争,只有胜负没有英雄,是汉子的还是就此认命吧!”
长刀已劈至张凤翼头顶,范再次听到耳后响起灌风之声,张凤翼静如渊岳,对范的攻击毫不理睬。和着狼牙棒入体时“噗”的闷响,范脊柱、胸骨尽皆碎裂,连一丝呻吟都没来得及发出,颓然倒地。
勃雷拎着血淋淋的狼牙棒兴奋地道:“好强横的横练功夫,生捱了我两棒才倒下,哈哈,太过瘾了,只不知这样的硬茬儿在这股敌军中还有几个?”言下颇有意犹未尽之意。
张凤翼挥手对赶到近前的庞克吩咐:“传令弓弩队在营栅外布轮射队形,发现敌军格杀勿论。”接着又对宫策道:“师团主力跟上没有?”
宫策抱拳道:“主力部队与咱们衔尾而进,我已将战况上报。他们正在加速前进,先头部队此时应该到了。”
他正说着,后面林中一队队身着黑色皮甲的士兵静悄悄地鱼贯涌出,营前的开阔地带霎时竖起了密密的枪林。
庞克指着战旗道:“是迪恩大人的万人队到了。”
(第二集 完)
~下期预告~
卡住腾赫烈军北归退路的十一师团,与南下支援的腾赫烈塔赫勒喀部族进行了惨烈的鏖战。
梅亚迪丝担心十一师团遭遇不测,只带领一小支亲卫队与十一师团会合。
得知退路被封的勒卡雷,派出了庞大的部落联盟军……
第三集 第一章
厚厚的毡帐将凛冽的寒风完全阻隔在外,帐内暖意融融,酒香四溢,燃烧的柴枝发出细碎的劈啪声。
豪尔已是酒酣耳热,他拉开领口,举杯畅快地大声道:“如果勒卡雷元首兑现了他的承诺,也许明年春天,塔赫勒喀的牛羊就能啃到希瓦克河畔新发芽的嫩草,还会有年轻貌美的希瓦克姑娘供战胜归来的勇士们肆意享用。为了这一天的早日到来,乾杯!”
库柏眯着有些发红的醉眼颇有深意的笑道:“老弟,现在说希瓦克河畔的草场还为时太早,不过美丽的妇人却指日可待,只要咱们再南下一千帕拉桑,就到了富庶的汉拓威村镇,南方的美女比起草原的佳丽来,一定是别有一番滋味吧!哈哈,哈哈哈……”
这一话头勾起了豪尔的兴趣,他拍腿道:“我怎么忘了这碴儿,汉拓威女奴在圣卡林特的集市已经卖到四十三口肥羊一名的高价,以往咱们只有眼馋的份儿,这回终于轮到咱们哥们儿尝鲜发利市了。哈哈哈……”他又兴奋地对艾萨森道:“大哥,你真英明,照这么一说,咱们这回可真来对了。”
艾萨森捋着唇上浓密的胡须笑道:“豪尔兄弟,你终于开了点窍,不过可还没全想透,为什么只想到女人呢?再想点别的,肥沃的土地、遍地的财宝、人口繁盛的城镇……常言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汉拓威就是腾赫烈各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说不定我们会迁到南方最富庶的地方,想想看广袤的农田全部种上牧草,温暖的气候、数不尽的奴隶,到那时,兄弟你一定不会再对希瓦克的草场念念不忘了。”
帐内诸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看着酋长艾萨森。
艾萨森犹自得意地缓声道:“这些话并不是我说的,这是勒卡雷元首对我说的原话,正是这些话使得我决定尽倾族中壮男,跟随元首南征汉拓威。”他偷眼窥视着卡努斯长老的表情,恭谨地道:“长老,只是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卡努斯长老深深地吸了口烟,微闭着眼睛体味着烟草在体内熏蒸的感觉,良久徐徐吐出烟气,面无表情地低声道:“我老了,识见昏聩,苟延残喘而已,族中的事你们年轻人拿主意吧,只要能使部族强盛,我赞同还来不及呢!”
豪尔这时已微带酒意,他对卡努斯长老不阴不阳的态度老大不满意,正要抢白几句这畏首畏尾的老朽,突然一支狼牙箭透帐飞入,正击在豪尔手中的酒杯上,牛角杯落地,酒浆溅入篝火中,火势陡地一盛。
诸人霍地站起,库柏起身去掀帐帘,刚一掀起……
“杀──”
随着喊声,一杆长枪刺了进来,库柏身形微闪,让过枪头,握住枪杆顺势一引,一个身着黑色皮甲的士兵跌了进来,艾萨森拔出阔刃双手剑,手起剑落,将那士兵迎面砍倒在地。
库柏观察着尸体道:“是汉拓威士兵!”
豪尔不相信地道:“怎么可能?这里距前线远着呐!”
艾萨森拎剑挑开毡帘向外望去,只见蘸了火油的弩箭像一道道流星划过夜空,被燃烧的帐篷把夜空照的明如白昼,空气里满是毛毡与尸体燃烧的焦臭味,四处都是惊慌跑散的战马,除了惊马的嘶鸣与士兵死前的惨呼,战场上只闻兵器相击的铿锵声,喊杀声很少,这是场沉默的杀戮。
以十人为一小队的汉拓威长枪手们有条不紊地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清除敌人,衣甲不整的塔赫勒喀战士仓促间抓不到长兵器,只能以腰刀迎战,面对两丈长的长枪,连接近敌人的可能都没有,除了被搠死就只有逃散。有的士兵骑上了跑散的战马逃命,可悲的是马上没有鞍辔,无法固定身体,长枪兵只轻易地用枪头一拨,骑者就跌下马来,摔的七荤八素的士兵还没站起身来,立刻有三四杆长枪伸出将他永远地钉在了地上……
面对眼前惨不忍睹的情况,艾萨森诸人的眼中一片血红,豪尔“仓啷”一声拽出腰刀嘶吼道:“狗狼养的,看我不将这群汉狗碎尸万段!”
说着,他就要扑出去,却被艾萨森一把按住。
库柏看着满营的火光,焦虑地埋怨道:“的确是汉拓威部队,最少也有一个师团。范这个巡营官是怎么当的,他一向谨慎,怎么连个警报也没有?”
“别埋怨了,范只怕已是凶多吉少。”艾萨森沉声道:“蛇无头不行,你俩速速杀回本营,集结力量,向中军靠拢。”
“等等,”两个人正要走,卡努斯长老叫住了他们,转头对艾萨森说:“敌军攻势已完全展开,看这景况恐怕已完成对我军各部的穿插分割,此时与敌军死战会把本钱拚光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今之计,首领应保留力量,引军向东南撤退,与勒卡雷元首会合为上策。”
艾萨森瞪着满营的火光,拧眉不语,这其间豪尔与库柏又挥刀斩杀了几名妄图攻击他们的汉拓威士兵。
艾萨森最后握拳一挥,恨恨地咬牙道:“好吧,就按长老说的办,豪尔和库柏还是回本营集结力量,然后向东南突围。记住,要把所有没受伤的弟兄都带走!这群汉狗,你们一定要抓个活口,看是哪个部队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豪尔拎着浸满鲜血的长刀,一脸焦虑地道:“大哥,我们走了,你和长老怎么办?不如我留下来保护你和卡努斯长老。”
“混帐!”艾萨森目眦欲裂,怒道:“没有了这几万弟兄,咱们活着还不如死了,你还不明白吗?你能多带出一个士兵,塔赫勒喀的将来就多了一分希望,你我的性命何足道哉!”
豪尔也激动万分,带着哭腔嘶声道:“是,兄弟明白了,哥哥你多多保重。”
说罢,他与库柏向艾萨森与卡努斯长老两个行了个礼,转头挥刀奔入火光之中。
两人走后,艾萨森一手拎剑,一手去搀卡努斯长老。
卡努斯拂开他的手臂,从地上拣起一面盾牌,道:“小伙子,我虽老了,可还没到需要搀扶的地步啊!”
看着老头那倔强的目光,艾萨森纵声大笑,也不理卡努斯的抗议,粗大的臂膀一把挟起这乾瘦的老头向范的营地走去。
卡努斯没有再挣扎,他一手举着盾牌护住艾萨森一侧,一手从怀中掏出一支牛角号,开始不停顿地吹起集合的号角。苍凉低沉的号角彷佛战神的鼓声,在烈风中传颂,回荡在火光映红的青黄岭上空。塔赫勒喀战士们感受到了这死命的召唤,惊慌者镇定下来,逃散者站住了脚步,从地上拣起所能找到的任何武器,勉力抵抗着,恢复了草原健儿剽悍的本色。
战士们呼喊着艾萨森的名字向号角声处聚集……
※※※※
“砰!”
狼牙棒打在一个腾赫烈军官的头盔上,盔甲的铜片四溅,脑浆横飞,看得张凤翼直皱眉头,“老大,我不反对你杀敌立功,可你也得照顾点小弟我的胃呀?这一路上红浆白浆乱溅的,把我看得胃里的东西翻上来咽下去,从嗓子眼里过几回了,实在是受不了你,难道不能杀的有点格调吗?”他肩上斜担着一柄两人长的雉刀,刀刃狭长锋锐如雉尾,能削能刺,闪着乌亮的寒光。
勃雷理也不理张凤翼的埋怨,挥舞沾满脑浆的狼牙棒狂笑道:“痛快、痛快,憋屈了八年,终于扬眉吐气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