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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中闪动着挑衅的怒意。
“蕾大人说得对极了,谢谢大人如此公允的评价,当兀鹫没什么不光采的,人得先活着才能谈得上逞英雄。”张凤翼面无表情地说道,脸上刀痕却扭曲起来。
“你、你……你是懦夫!胆小鬼!”梅亚迪丝紧握粉拳失控地冲他喊道,她突然感到很无助、很委屈,一股热浪充盈眼眶,泪水使视线模糊起来。
“凤翼,你怎么这样!”斡烈赶紧打圆场道:“蕾大人是上级,又远来是客,还不快向蕾大人赔礼谢罪!”
张凤翼两目精光灼灼,绷唇笑道:“属下据实回答蕾大人的问话,想不出有何冒犯之处?让属下谢罪可以,还望大人先指出属下罪在哪里?”
这时阿瑟嘴角隐约露出一丝笑意,被梅亚迪丝偶然间捕捉到了,她脑中猛的清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泪水没有从眼眶出来,止住斡烈道:“算了,咱们本就是各抒己见,凤翼大人没有错处,倒是我有些失态了,还望诸位大人莫见笑。斡烈大人,诸位大人把意见摊出来,最终拍板定案还要靠你这个师团长,关于此事,请问大人到底做何定夺?”
“这个嘛──”斡烈一脸为难地道:“蕾大人也看到了,既然大家的看法还不一致,如此重大举措叫我个人冒然做出决断也太勉为其难了。我看不如这样,蕾大人给我们点时间容我们再想想,想好了再答覆大人如何?”
“好吧!就这样说吧!”梅亚迪丝也知道一味强求终不是办法。
话不投机半句多,到了这个地步梅亚迪丝也没心思再谈别的,藉口天晚起身告辞,四人送至帐外,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
梅亚迪丝从大帐中出来,珀兰蹦跳地迎上来道:“怎么这么快就开完会了,我还以为要等到半夜呢!”
梅亚迪丝紧绷着俏脸,气鼓鼓地道:“和这群言不由衷的老狐狸有什么好谈的,咱们这回根本就不该来这里。”
珀兰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梅亚迪丝负气地点点头。
珀兰撇嘴不平地道:“等再见到那千夫长一定要好好数落数落他,看他跟的都是些什么差劲长官,忘恩负义!”
“再别提那个张凤翼,和我作对的就是他。”梅亚迪丝突然火大起来,恨恨地跺脚道:“这个人甭提有多坏了,他简直就像吃腐肉的兀鹫一样险恶。珀兰,听姐姐的,以后你千万别再和他打交道了,他是个只顾自己的自私自利的小人。”
珀兰诧异地瞪大眼睛,却不敢接她的话头,只谨慎地问道:“他也参加会议了吗?他不是只是千夫长吗?”
“我怎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那几个老头子都拿他当宝供着,”梅亚迪丝不耐烦地道:“我算看穿了,苏婷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人一肚子坏水!”
第三集 第九章
此时中军帐内谈笑晏然,阿瑟竖指赞道:“都怨我没沉住气,要不是我笑了一下被那丫头看出来了,根本不需老大出马解释,单凤翼一个人就能把事情摆平了。”
迪恩慨叹道:“其实那丫头的想法也不错,未尝不能行得通的,我就感到有点于心不忍。”
阿瑟拈髯笑道:“办法是不错,怕的就是主意出了,却把咱们架在火上一撂不管了,她们是骑兵,说跑就跑。到时把咱们扔在这旷野上,哭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的,那可是自己掘坑自己埋了。”
张凤翼双手抱肩笑道:“不会这么过份吧?大人说的太可怕了,我看梅亚迪丝不像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凭什么不会?梅亚迪丝可是第一军团的人。”迪恩嗤笑道:“孩子,你也许不知道,这些部队名义上是国家军队,其实却像各家养的狗一般,属于谁的谁照管,若没有主人就等于野狗,死活都没人理的。咱们就属于没人疼的那一种,所以得时刻想着留条后路。”
这种话头张凤翼知道不能乱问,只把疑问的目光投向斡烈。
斡烈皱眉迟疑地道:“都是些过去的旧恩怨,还提它做什么。”
阿瑟笑道:“我是没所谓了,就怕凤翼心中暗自乱想,以为咱们几个当头的惧战怕死呢!”
斡烈沉吟着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凤翼口虽不言,心中终会有想法。以青黄岭为钩,把腾赫烈军从捕鱼海子钓出,蕾师团长所言本来与凤翼的计划不谋而合。”
张凤翼赶紧抱拳地道:“属下与大人们相处时日虽不长,却自信能了解诸位大人的为人,师团长说不宜再战,那就是真的不宜再战。事实上,属下现在的想法与师团长是一致的,我估计通过青黄岭战役,此时捕鱼海子中的腾赫烈军很可能已判断出我军正大举进军,他们熟悉地形,对主力军团现在的位置说不定都能猜到大概。这次出征本来就是决策错误,既然已经判断失误,就应在没受损失的情况先撤兵回要塞中,这才是保险之道。只要这几十万大军没有闪失,腾赫烈军再善战,终是无可奈何。”
“嗯,你的思虑很周全,”斡烈思忖着点头赞道:“说起来梅亚迪丝确是一位积极求战的将军,只是太单纯了些。有些事是不能摆在桌面上明说的,咱们不是不愿与腾赫烈交战,但若把师团的存亡寄托在别人的援助上,我不能不有所顾虑呀!”
张凤翼没有说话,注视着斡烈专心听他讲。
斡烈接着道:“凤翼你也许会感到很诧异吧?阿瑟说得不错,这些军团长之所以能手掌大权,背后都是有靠山的,就拿这些参战部队来说吧,托斯卡纳亲王是安德烈王子的亲舅舅,他坐镇枢密院军务尚书一职,一手把持军权,是支持二王子安德烈的中坚人物,费德洛夫、伊诺、克利夫兰这些军团长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而我们四军团的支持者,其实是元老院首席长老兼枢密院首辅大臣尤利乌斯.弗龙蒂努斯亲王,他是储君迪斯丁的外公,所以四军团是属于储君这一系的。”
张凤翼点头道:“原来如此,可那天会议我看咱们西蒙军团长好像特别巴结亲王与弗德洛夫军团长。”
“你看得没错,这是因为二王子与大王子的帝位之争已经大局初定,二王子现在深获陛下喜爱,易储只是早晚的事,所以咱们军团长才想另投主人,借这次出征的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希望投靠到二王子的阵营中去。”斡烈面露嘲讽地说道,脑中想起西蒙的谄媚模样儿。
张凤翼听后思忖着笑道:“师团长,容我说句不敬的话,其实这些都不关咱们什么事儿,谁当了皇帝咱们还不都是一样的吃粮当兵吗?西蒙师团长投靠成功了才好呢!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正好可以捐弃前嫌,专心对付腾赫烈军。”
迪恩哼道:“小子,你以为我们兄弟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吗?听完了再下结论!”
阿瑟也笑道:“凤翼,说出来怕你会感到泄气,不过你的运气真的不好,一开始就投错了门,到了我们师团。”
斡烈叹道:“如果托斯卡纳亲王认为四军团是后娘养的,隔了一层,那咱们十一师团就是没娘的野孩子了。四军团的军团长原本叫沈振铎,和你一样是轩辕族人,有时候我看到你就彷佛想起我那老上级,那可真是智勇双全的名将呀!如果派他来对付腾赫烈军?哈哈……”
说到这里,斡烈唏嘘不已,张凤翼也黯然地低下了头。
斡烈感慨叹息一番,接着道:“沈振铎将军本来是弗龙蒂努斯亲王的左膀右臂,是大王子一系中的主要人物,在军中声誉卓着,极有号召力,托斯卡纳对沈振铎将军恨之入骨,害怕他压过自己,却又对之无可奈何。造物者历一一三七年,南方嘉黎贡行省的金沙江砂金矿区发生了矿工骚乱,当时局势已经被控制,行省总督一方面下狠手镇q压,杀了许多人,一方面对枢密院极力隐瞒,既害怕影响自己前程,又害怕朝廷派兵进剿。”
“其实根本就没有叛乱这回事,只是矿工们不堪劳役之苦,集体逃走而已。嘉黎贡行省的金沙江流域盛产砂金,那里的地方官吏强抓当地土着服劳役,不给工钱不算,干活稍一停歇就遭毒打,夜间还把人关在木笼里防止逃跑,当地流传着一种说法:‘金沙江的金子是鲜红色的,每一粒中都浸透了人血。’那里山地土着人多,为防民变,本来驻军就多。连饭都不让吃饱,矿工们哪有力气造反,实在是不堪其苦,死中求活罢了,我听说所谓的叛乱也不过是集体逃走了一百多人。就为这,总督大人下令大肆搜捕,最后连乡邻在内总共绞死了不下千人。”
“这事不知怎么被弗龙蒂努斯大人知道,他想染指金沙江砂金矿区不是一天两天了,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当即向陛下奏称金沙江叛乱,要派兵入嘉黎贡行省平叛。这可吓坏了嘉黎贡行省的总督大人,你想,地方官吏再怎么搜刮也不敢过于杀鸡取卵,吸血也不能一口吸乾!可中央军就不同了,反正是一票买卖,来去只这么一回,大军所过奸淫掳掠,简直像蝗虫一样,哪管是民是匪,说你是匪你就是匪,让你百口莫辩、哭诉无门,不单老百姓,所有当地富商绅士无一例外,都要一起遭殃。”
张凤翼吃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这怎么可能?我可不相信,咱们也是军人啊!”
“哈!”斡烈悲愤地笑道:“你听我接着跟你讲,嘉黎贡行省总督大人向皇帝陛下上书说根本没有叛乱,请皇帝陛下不要派兵。那时候大王子正得势,胳膊当然拧不过大腿,结果还是陛下宣布派兵平叛,调入嘉黎贡行省的部队正是咱们四军团。凤翼,你不是不相信他们会做得那么绝吗?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三个月的平叛作战,各万人队共上报剿灭叛匪四十三万七千九百人。”
“呵呵,你知道咱们军队里报功是要凭首级的。你说你杀了一个敌人,你就得拎着敌军的头颅作为证明才行。这个数字后面可是实实在在地摆了四十多万颗人头呀!参与行动的四个师团八万多官兵每个人都明白整个嘉黎贡行省根本就没有叛乱,可是有没有叛乱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