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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愧是王牌师团呀,出手果然不一样,穿插分割简直像快刀切牛油一样!”张凤翼看得嘴巴大张、眼睛瞪圆。
“喂,你还有空看景致,咱们就要掉队了。”伊莲一边打马一边转头催他,“再不跟上队伍我也没法管你了,由你去敌人堆里散步吧!”
“别别,千万别丢下我不管呀!”张凤翼赶紧纵马疾行两步,举了举打着吊带的手臂道:“这可是你们师团长的命令,你是专门保护我的。伊莲妹妹,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怎么向你们师团长交差呀!”
“闭嘴!别吵了。”伊莲转回头凶巴巴地打断道。
张凤翼看着她瞪得滚圆的眼睛,立刻举着伤臂做降伏状。
伊莲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口气,气得无力道:“大哥,我真是败给你了。拜托你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好不好,不是我不愿帮你,如果我能在敌阵中杀个七进八出的,随你怎么闲逛都奉陪到底。可惜我是队中年纪最小武艺最差的吊尾兵耶,咱们要是不紧跟队伍的话,下场如何不想也该知道吧!”
张凤翼挥动着另一枝手中上了弦的弩机展颜笑道:“怕什么,伊莲妹妹,你怎么忘了我呀,我可是能在敌阵中杀个七进八出都没问题的呀,你只管跟着我好啦,保证没事的,反正战功对我这个仆兵来说也没用,待会杀死的腾赫烈人功劳都算你的。”
“你?七进八出?别开玩笑了,一个只比缺胳膊少腿强一点的伤号也敢说这种话!”伊莲双手攥拳激动地尖叫道:“拜托饶了我吧,你这样的臭男人被腾赫烈人捉住了不过‘喀嚓’一下就完事了,顶多尸身被马蹄踏成肉饼。我可是女人啊,若被敌人捉了去,不知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等着我呢?唉,想都不敢想。”
“呵呵呵,你就是对仆兵大哥没信心,若是你们师团长的话,一定不会这样说的。”张凤翼一脸笑咪咪的,一边欣赏着这女孩发怒的样子一边说道:“咱们师团的进攻是以千人队为单位分十几路从各个方向穿插分割敌军的,每一路人数都不多,这样的队形在敌群中是保持不了多久的,越深入敌群阻力越大,冲到最后全是混战!到那时谁也顾不上谁,以为紧跟队伍就会平安无事绝对是大错特错。”
两人谈话间已和冲锋的部队落后好远,此刻梅亚迪丝他们已经深入敌群,前方沙场上流矢乱飞,到处都是喊杀声,白鸥师团势头正锐。
敌方虽然一开始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可实力到底不弱,百骑队长们纷纷收拢部属向来敌发起反击。战局开始胶着,两方的拼杀变得惨烈起来。
伊莲看着远去的部队没有说话,眼前激烈的战况使她脸皮发紧、心脏怦怦地直要跳出胸腔。
张凤翼察言观色地看着她笑道:“好了,别犹豫了妹子,听我的准没错。你不过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勤务兵,我是个不能战斗的伤号,强要冲入敌军厮杀一定壮烈殉国,与其送死,不如干些更有意义的事。你看那边的高坡没有?站在坡顶上连对岸也能看到,咱们爬上去,又能观战,还能居高临下放几枝冷箭。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说罢也不管伊莲,转马向那边驰去。
伊莲犹豫了一下,终于咬咬牙策马追了上去。
两个人纵马一前一后才要驰上坡顶,突然从坡脊对面升上来十几匹战马,一群腾赫烈骑兵迎面向他们驰来,为首的老人满身华丽的战甲,却连把腰刀也没佩,只手中拎了根马鞭,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个不停,像个老泼皮般把一个叫“哈勒克”的人祖宗里的女眷问候遍了。
那老头正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看见裹了一身腾赫烈皮袍的张凤翼,马上厉声喝道:“站住,兔崽子,还没开打就想当逃兵?看你祖宗怎么治你。”说罢一脸狞笑地向身旁卫兵喝道:“给我把这个逃兵绑了,捆住脚脖拉在马后拖死……”
可话还没说完,即被一阵朗笑打断。
“哈哈哈……”张凤翼端坐在马上仰天长笑,“不会吧?穿这么碍眼的铠甲,却连把腰刀都不带,都老得掉渣了还这么嚣张。不会这么幸运吧,太便宜我了,这么容易就撞到大鱼了。哈哈哈……妹子,还不赶快上弩。”说罢抬手扣动弩机,只听弩弦“铮”的暴响,那老头捧着脖子仰身后倒从马上栽下。
左右的护兵大惊,几个人跳下马抱住那老头“大人!大人……”地连喊,却见弩箭正插在咽喉处,那老者嘴巴鱼一般一张一张的,鲜血大口大口涌出,看来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腾赫烈人疯了般拔刀挺矛冲向张凤翼,张凤翼随手扔掉手中空弩,接过伊莲递过的弩机抬手即射,弦响人落,冲在前面的敌兵惨叫着落马。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伊莲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她双手哆嗦着手忙脚乱地把弩机上好箭递给张凤翼,四架弩机瞬间用完,她弯身下马去拣地上丢掉的弩弓。突然觉得胯下一空,身子腾空而起,把她吓得闭眼大声尖叫起来。
“闭嘴!自己抓稳了,我可只有一只胳膊,没法顾得上你。”张凤翼沉声道。
伊莲睁眼一看,原来自己竟被张凤翼探手抓住腰带拎起来横放在了他的马鞍前。
那群腾赫烈骑兵正在接近,张凤翼丢掉弩弓,“嚓啷”一声拔出弯弧形的斩马刀。
伊莲很不服气张凤翼霸道的行为,在马鞍上挣扎着喊道:“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
突然头顶刀光如厉电连闪,耳边只听到“叮叮当当”声连响,八九枝雕翎箭被斩马刀磕得四下迸飞。旁边传出战马的倒地嘶鸣声。伊莲目光所及,只见自己原来的坐骑身上插着五六枝羽箭,轰然躺倒,在地上哀鸣不已。
眨眼间,四五个腾赫烈骑兵已经冲到了张凤翼的马前,伊莲感到头顶上寒光如匹练般闪过,斩马刀你来我往,“铮铮”的相击声不绝于耳。
伊连再也忍不住了,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溃,双手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啊啊啊……”地尖叫起来。
之后的时间,一会儿战马纵跳移动了位置,一会儿听到面粉袋摔出般的尸体倒地声,伊莲再不敢睁开眼睛,更别提身子乱动了。只要头顶弯刀对砍的声音一紧密,她就会适时地用高声尖叫为战斗伴奏。
断断续续尖叫了有一盏茶功夫,对砍的刀刃相击声停下了,几匹战马嘶鸣地逃离了现场。伊莲小心地睁开眼睛,十多具染满血污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周围,几匹无人的战马静静在远处驻立。伊莲简直不敢相信,若不是这些尸体作证,刚才的激战仿佛只是一场从未发生的恶梦。
她挣扎起身跳下马来,两眼怔怔地看着张凤翼,仿佛不认识般地道:“我的天!这些都是你干的?”
张凤翼单手拎刀在衣服下摆上拭着斩马刀上的血迹,咧嘴一笑道:“妹子,你没入选皇帝陛下的宫庭唱诗班真可惜了,我的耳朵被刺激得现在还吱吱直响呢!会留下后遗症也说不准哟!”
伊莲被他说的脸有些发红,嘴硬地道:“看不出你平时散散漫漫的,原来却是个杀人魔王。喂!你杀这么多人心里不感到难受吗?”
“难受倒没觉得,只不过庆幸还能活着罢了。”张凤翼把拭得锃亮的弯刀插入鞘中,颊上的刀疤扭曲,露出揶揄的微笑,“若我没记错的话,某人战前还抱怨我这个伤号拖累她杀敌立功的,没想到这位‘女英雄’一看见敌兵却只会闭着眼睛尖叫。”
“你,你!哼,还是男人吗?专会和女孩子斤斤计较,一点风度也没有,不和你说了。”伊莲故作不屑地哼道,拣了一匹腾赫烈人留下的战马翻身跨上。她心里知道自己短处,赶紧无理取闹的止住话题。
张凤翼淡然一笑,也不再深究,纵马向坡顶驰去。
两人来到坡顶,居高临下地向战场方向望去。黑夜里,战场那边星星点点全是窜动燃烧的火矩,喊杀声一片沸腾,也分不清哪里是敌方、哪里是我方。
张凤翼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坡下的战况,神情专注而又凝重。
伊莲只看到满眼成片的火光,根本辨不清形势,抓住他的胳膊摇着,着急地道:“喂,咱们白跑上来了,这么多火把,哪里分得清敌我嘛!”
张凤翼用食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笑道:“笨呀!连这都不明白,敌军是要过河的嘛,大方向是由东向西行军,你看火把方向东西移动的一定就是敌军了嘛!我军是要切断分割敌军的,火把方向南北移动的一定就是我军了嘛!你再用心看看,火把都是成片成块的移动着的呀!”
“哇!真的耶!早说嘛,这回我也看明白了。”伊莲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看出门道来了,兴奋地跳起来叫道:“这么会儿功夫,敌人就被我军分割成几段了!这么说我军胜利在望了。”
她转过头得意洋洋地冲着张凤翼逼问道:“你战前还一个劲地乌鸦嘴咒我们师团打不赢腾赫烈人,现在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凤翼抱赧地笑道:“这个算我低估了你们的战斗力好了,没想到战士们冲杀的如此果敢坚决,一点也没有被敌军的数量吓住。”说完后眼睛瞅着伊莲笑着,“我这么说,伊莲小姐该满意了吧!”
伊莲看向张凤翼,张凤翼像大哥哥一样呵护地看着她,眼眸中既有一丝纵容,又有一点顽皮,让她感到一股暖流在心中涌过,她转头把目光转向坡下,扬着下巴得意地抿嘴笑道:“哼!当然不满意了,你现在改口已经晚了!只不过,我们不与你这样没眼光的人一般见识就是了。”
张凤翼又笑着补充道:“不过我也没有错,我那么说也全是为了让我军胜得更有把握些,别忘了河那边还有几万敌军哩,这一战胜负的关键其实不在我军,而在敌军统军首脑是不是能判断出我军前虚后实的布置。河那边全是步兵,只能依托地形拖住敌军于一时,根本无法与骑兵展开混战,更谈不上追击了。敌军若放弃对岸立即渡河回援,那形势就会马上反转了。所以师团长她们不但得战胜敌军,还得像雷霆厉电般迅速击溃才行,时间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