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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诺贝尔医学奖。而他呢?只能是个平庸的脑外科医生。
“你说得对,”他热切地说,“我们可以在欧洲生活得很好。只是,你的记忆移植术——”
“放心,我随身带着所有实验记录和临床应用数据,我已经写成了一篇论文初稿,到时候,可以用我们两个人的名义发表。这也许可以为我俩赢得诺贝尔奖。 ”
“可我什么也没干啊!”库柏抗议说,“千万别写上我的名字。”
“如果你坚持不让写上,那也行。”雷蒙娜匆匆说。她现在急于从这个话题上转开,体内的骚动使她无心多谈这些遥远的事,“科尔,我们还是来——”
科尔·库柏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很快表示了同意。但当他虚情假意地应付她时,他已想好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安妮·库柏已经可以四处走动了,她看了看桌上精致的台历,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她很奇怪为什么布鲁克上校没有再来麻烦她,也许他终于相信她是真不知道丈夫的下落,也许他在多丽丝饭店扑空后便认为是科尔·库柏与雷蒙娜转移了地方,也许……
安妮一想到丈夫同那个女人呆在一起,就感到心头压抑。她不再相信他了,他这一次把她坑得够苦,几乎是九死一生。但她一想到丈夫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又觉得生活太折磨人了。她懒懒地卷起窗帘,向外望去。
景色如旧,她从五岁起就在这间房子里住,一直到同科尔结婚。想不到她在中年时代又回到了这里,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一次离开这儿到另一个人的怀抱里去。
“小姐,有一个人要见你。”男佣威尔进来报告说。
安妮不由得一惊,也许是卡尔·布鲁克上校,他终于找来了。
“对他说我不在,”安妮呵斥说,“连这点都不懂吗?”
威尔退了出去,不一会又轻轻地回来报告说:“他说你一定在。因为你的窗帘卷了上去,而且是你做姑娘时的卷法。他说——”
安妮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叫他进来,威尔,快去!”
不一会,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走进了安妮的房间。
“科尔,是你吗?”安妮试探地问。
那个男人取下墨镜,露出本来面目,果然是科尔·库柏。
“安妮,我最亲爱的,”库柏激动地叫道,“我终于回到了你的身边!”他爱抚地摸着妻子脸上的疤痕,“他们打你了?”
“没有,”安妮感到自己对丈夫的一腔怨气全都烟消云散了,“你怎么——离开了她?”
“我永远离开她了,”库柏得意地说,“因为我已经得到了她的所有财富——她的论文初稿和温顿教授的记忆!”
“她的——”安妮结结巴巴地说,“她在哪儿?”
“她在一家饭店里,我已经给她下了慢性毒药,她会被自己过强的性欲折磨死。你放心,她不会来追我的,因为我已经匿名报告了布鲁克上校,他会去对付她的。”
安妮不由得一阵颤抖,丈夫干得似乎太绝情了。“你太——”
“我太残酷了,对吗?”库柏热烈地搂住妻子,“我没有别的办法,我要你,又要名,所以只好这样干。难道你不能原谅我吗?”
安妮温顺地依偎在丈夫怀里,她听见丈夫的心正在狂乱地跳动。他回到了她的身边,这说明他没有对她撒谎,他的确是爱她的。
“你一定饿了,”她挣脱出来,“让我打铃叫仆人端些吃的来。”
“不,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得做,安妮,”科尔·库柏字斟句酌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得尽快离开美国,不然,布鲁克抓到雷蒙娜之后一定会来找我 。”
“我能帮你什么忙?”安妮警觉地说,“又是让我把他们引开?这回我可——”
“不,不,”库柏急忙说,“不会让你再冒这种险了。我想乘你父亲的专机离开美国到意大利去,我有个哥哥在那儿——”
安妮颓丧地坐在沙发上,“你就是为这才来找我的?也许你说的有关雷蒙娜的话都是假的,你是到意大利同她会合去的!”
“不!我没有撒谎,”库柏焦急地说,“我是离开了她,也不会同她去意大利会合。这样吧,你同我一起乘飞机去意大利,我们在那儿定居,这下你不会怀疑我了吧?”
安妮思考了一会儿,“好吧,我去找我父亲,你呆在这儿别乱跑。”
五小时后,科尔·库柏已乘上了石油大亨亨利·霍夫曼先生的专用飞机,安妮跟他同行。他俩的护照上写着罗纳德·巴曼先生和莉莎·巴曼夫人的名字,职业是自由撰稿人。
两小时以前,库柏已从电视里得知雷蒙娜·谢尔比小姐因拒捕被警方击毙。虽然电视里没提到她的名字,但库柏自然知道那不会是别人,他感到有些庆幸,毕竟不是他亲手将子弹打进了她的后脑。那样做会使他后半生被沉重的内疚感压迫,永远不得安宁。
飞机已离开了美国,正在大西洋上空平稳地飞行,科尔·库柏望着机窗外蓝蓝的天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终于成功了,他战胜了美苏两国的职业间谍们,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了两样最宝贵的东西,他的后半生将同成功、名誉、幸福和富裕连在一起了。
突然,他听见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科尔,科尔。”是一个女人在叫他。他推推身边的妻子,“安妮,是你在叫我吗””
“没有啊,”安妮不解地说,“我没叫你,也许你——”
不等她说完,科尔又听见了那个声音:“科尔,别害怕,是我,雷蒙娜。”
“雷蒙娜!”库柏惊叫着,四处寻找着那个被电视记者们宣称已经死了的女人。她不在机舱里,但她的说话声仍在不断地传来。库柏沮丧地坐座位上,开始静听她的话。
“科尔,我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到了哪里,不过,我可以担保,你一定是离开了我,正在逃往欧洲。”雷蒙娜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平静,但库柏感到格外恐惧,“你对我使了些什么手段,我已经全知道了,我不怪你,但你其实不必那么坑我。也许你好好爱我,我会把一切都给你。”
库柏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从他的手表里发出来的。“扔掉它!”安妮惊慌地叫道,“也许会有炸弹!”
库柏认为她说的有道理,但他忍不住要听个究竟。
“科尔,请原谅,我已在你的某件物品中安放了炸弹,”库柏听到这儿,不由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开始毫无目的地寻找。”你带着那两样东西是不可能安稳生活的。我已经累了,厌倦了这种必须时时提防每一个人的生活,所以我准备好了,一死了之。”
“一定是在教授的记忆中!”安妮叫道,“快把那个小瓶扔了!”
库柏拿出小瓶,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安妮夺过来,从机窗里扔了下去,并没有爆炸声传来。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库柏恶狠狠地打了妻子一耳光,“你懂什么?你毁了我!她不过是要恐吓我一下。”
“科尔,也许你不相信我会安放炸弹,”雷蒙娜的声音不失时机地响起来,“但我没有骗你。你还是抓紧时间祷告吧,为了你那颗罪恶沉重的灵魂祷告吧!”
“科尔,”安妮哭泣着说,“把东西全扔出去吧,难道你愿意粉身碎骨?”
库柏把舱尾的行李物品全扔了出去,照样没有任何东西发生爆炸,他又将手表扔了出去,一切照旧。现在只剩下雷蒙娜的论文手稿本了,这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搞到的,他抚摸着,舍不得扔掉。
“把它扔了,科尔!”安妮跑在他面前,乞求说,“别把我们都炸死了,我们有钱,不必靠这东西。”
科尔·库柏犹豫了片刻,终于用颤抖的手把论文初稿本扔了出去。
机舱里死一般沉寂。再没有什么可扔的了。也许雷蒙娜欺骗了他。
库柏突然大叫起来,“这个该死的,她给我化妆时更换了我的一颗牙齿!也许炸弹就装在那里面。”他疯了一般地挖起那颗牙齿来,安妮捂住脸,不敢看那幅血淋淋的画现。
牙齿终于被拔出来扔出了机窗。库柏稍稍安了些心,现在一切能安装炸弹的东西都扔出去了,也许雷蒙娜真是在耍手腕恐吓他扔掉那两样东西。他现在是一无所有了,想到这么久的努力只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不免有些万念俱灰了。
十五分钟后,亨利·霍夫曼的专机在大西洋上空爆炸,机上的两名乘客和三个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剧烈的爆炸声后,一切又复归沉寂,只有大西洋在翻滚咆哮。
张晓雨 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