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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渠还是一如既往的用一本正经正义凌然不得不抱的神情看着被搂的苏墨染,苏墨染内心叹了口气:“清先生,那茶楼的事情?”清渠依依不舍的放开苏墨染,往后退了一步:“小姐放心,明日你要是想去瞧瞧,咱们就去。”
苏墨染自然用力点头:“一言为定。”
果然将张腾龙和青青分别关起来后,苏墨染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晚上和爹娘吃饭请安时,脚步格外轻松,语气带着笑。可偏偏进了正厅,就见苏三两一本正经的端着茶坐在一边,而苏夫人则皱紧眉头,似乎两人都在等着她。
“染儿,你闹什么!”苏夫人用力拍桌,“你把腾龙关起来做什么!哪里有为□,这么对待夫君的?”苏墨染满腹委屈,抽抽嗒嗒的说道:“明明,明明是他欺负了我,你们,你们怎么还说我不好。”苏三两见心尖上的女儿委屈的不行的样子,忙替她求情:“夫人,叫我说,关了就关了,反正那姓张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夫人横了苏三两一眼:“你懂什么!关的了一时,关得了一辈子吗!你让染儿将来怎么和他相处?”
“我
想,我想休了他。”苏墨染试探的说出缠绕在心头许久的话。苏夫人一怔,用力拍桌:“看看,我都把你宠坏了!先前,你寻死觅活的要嫁给他,不过两月的功夫,你又说要休了他。简直,简直气死我了!”
苏三两见夫人生气,忙站起身给苏夫人递茶,嘴里说道:“夫人莫气,反正我们也不喜欢那个姓张的,休了就休了呗。再找个好的也就是了。”苏夫人啪的甩掉苏三两的手:“放屁!从我出娘胎起,就没听说女子能休夫的。就算是,休了夫的女人,还有哪个好人家的男人要!咱们染儿哪里能够去给人家续弦,又或是你想让女儿孤苦一辈子?”
“是啊,染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苏三两回头问道,“要是这小子欺负你,咱们狠狠教训他一通。”苏夫人见苏墨染倔着脖子跪在跟前,抿了抿嘴问道:“是不是因为青青有孕的关系?”叹了口生气,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嘴上虽骂着,但还是心疼的厉害,伸手拉起苏墨染,“你心里不痛快,我是知道的。但这个时候,怎么能和夫君闹翻呢,岂不是更将他推到青青那边去了?”
苏墨染不答,低头咬牙说道:“你们别管是什么原因了,总之,总之我就是不想和他过了。”“你!”苏夫人气结,捂着心口,颤抖着声音,“真是气煞我了。”
“娘,”苏墨染红着眼眶,虽早已料到爹娘会有如此反应,但真的事到眼前,还是会受不了,觉得委屈的很,可偏偏其中缘由就算说出来,又有谁会信呢。
“小姐,”白芍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眼前情景慌忙跪在苏墨染身边,拼命磕头,“夫人息怒,不怪小姐,都是姑爷,姑爷他,他。”白芍咬着下唇,实在是说不出口,只顾迭声求情。苏夫人见老实巴交的白芍也是一口咬定张腾龙有问题,倒是略略松了口气,苏三两在一边故意转移视线:“白芍,谁让你进来的,没见主子们在说话嘛,快出去。”
白芍冲着苏三两磕头道:“是是是,老爷,别怪小姐,要罚,就罚白芍,就罚奴婢吧。”苏三两眼神瞥向夫人,见她神情略稳,故意摆着生气的脸:“去去,凑什么热闹。快,快把小姐给我拉出去,看了就生气!”白芍“哎哎”两声,拉起苏墨染劝道:“小姐,夫人老爷都在气头上,有什么事,过会再说也好。”
苏墨染见娘亲闭着眼睛不想见她,抽泣着扶着白芍走了出去。刚刚出门,就听屋内瓷杯被扫落到地上破碎的声音响起,又间歇听到爹爹求饶的声音。拿出素色帕子掩了掩眼角,回
头看向白芍:“你刚才特意来寻我?”
“嗯,是清先生让奴婢来的,”白芍小心翼翼的探看苏墨染的神色,“说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小姐。”苏墨染微微点头,烦恼的摸摸鼻子:“走吧。咦,小小呢?”白芍轻声回道:“在院子里陪着清先生呢。”
等苏墨染回到院子,就见薛小小正和清渠悠哉哉坐在暖房内下棋,两人似乎棋逢对手,捉对厮杀的兴起。苏墨染心中不由划过一丝自己也不明白的酸意,冷冷哼了一声:“你们倒悠闲的很。”
清渠抬起头温和笑道:“小姐像是在夫人老爷处受了委屈。”
通常这受委屈的事情,只要没人提及,再多的泪意都能囫囵忍下。可一旦有人或是关心,或是感同深受,这本积压在心中的那团泪,就会不受控制,争先恐后往眼眶外涌出。苏墨染听清渠这么一说,刚刚勉强忍下的泪,就哗的奔到眼眶前,红着眼眶,故作无所谓的仰头笑道:“爹娘不明白我的事,说了两句而已。”
只是这么一来,倒是将清渠看的心酸,几尽忍不住想要拉苏墨染在怀好好安慰一通。而此时他却也只能故作无所谓的紧紧捏着棋子,淡淡笑道:“嗯,老爷夫人也是担心小姐。”
薛小小在旁左右看了看两人,忽嗤笑道:“说什么兜圈子的话。小姐关心夫人老爷,不说出根由,反倒让夫人老爷误会。既然都是为了关心彼此,直截了当说出来,不是快哉。”
苏墨染也不知为何,刚才见薛小小和清渠下棋时展露的笑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刺了一句:“你说得轻巧,哪里那么容易说清楚的。”
“嗯,”薛小小缓缓从位子上站起,走到苏墨染身边拉起嫩黄水袖,那被张腾龙打的伤痕依旧,“如此,可能说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薛小小冷冷笑道:“最烦看到你们两个,欲言又止,想什么就说什么,哪里有那么多的顾忌。”
☆、赶人
苏墨染本来对薛小小有些酸意,可一旦见到薛小小手臂上的伤痕,内疚心起,蹙眉说道:“小小,我没有别的意思。”
薛小小摇摇头,又淡淡扫了似笑非笑的清渠一眼:“小姐放心,你的心思,小小明白。清先生寻你有事,小小先告退了。”
苏墨染带着歉意,低声问道:“清先生,我是不是太莽撞了?”清渠微微摇头,放下一直捏着的棋子:“你也有你的苦楚。”忽笑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起过,过几日就会有变化吗?”苏墨染挑眉笑道:“清先生有好消息?”
清渠略带神秘的笑意:“嗯。是个很不错的消息。”
果然自从小小去寻了苏夫人他们后,苏夫人他们不再反对苏墨染的举动,只是却强烈提出要把张腾龙快点赶出去。苏墨染心里盘算着只要熬过了科举,到时候就不怕张腾龙翻身。只是清渠和她说的那件事情倒压在了心底,有时候想想觉得青青也是可怜的很,念在青青曾经也算是对她不错的份上,倒是隐忍了下来。
时间匆匆而过,转念间青青的小腹已是略略突起,而赶考的日子也已结束。虽然张腾龙天天吃饱了就闹腾,闹腾后就睡觉,睡足了再闹腾,但总算是熬过了日子。
这一天万里无云,天气晴好,苏墨染掐指一算,呀,考完了!真真是喜事临门。
吩咐白芍给自己好好打扮一通,又让张嬷嬷全福候着,自己则带着白芍小小去开书房的门。刚刚一开,就见里面人影一闪,苏墨染被一个重力给冲击的跌倒在地,不等回神,就觉得脖子被人死死掐住。她双手胡乱挥舞,却摆脱不开,就听耳边白芍尖叫声不绝:“快放开小姐!”正在几人纠缠中,张嬷嬷拿着扫帚就是用力一挥:“让你犯浑!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在苏家的地头上撒野!”
那掐住苏墨染脖子的人受痛放手,咯咯怪笑几声:“苏墨染,你有本事,关我张腾龙一辈子啊!现在放我出来了?知道错了?!告诉你,没有你磕头认错,我绝不会原谅你。我一定要休了你!”
苏墨染揉着脖子,喘了几口粗气才道:“行啊行啊,来人,备纸墨。请张公子休妻。”张腾龙见苏墨染主动要求休妻,倒也慌了神,他盘算一番,今年的考试已经过了,就算明年再去,这一年吃喝享用,赶考的盘缠都没着落。
硬着脖子冷哼道:“哼,你们苏家难道想仗势欺人!我既然入赘你们苏家,你们怎么能轻易赶我出去
!”苏墨染冷笑道:“张公子,刚才可是你吵着说要休妻的。”张腾龙拍拍袖子,双手负后,眯眼看了看阳光:“糟糠之妻不下堂。”
苏墨染哈哈仰头大笑:“告诉你张腾龙,今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说着像全福使了个眼色,全福上前就扭住张腾龙的胳膊,却听张腾龙喊道:“行啊,行啊。你赶我出门,我一定要上告官府,判定你一个品行不端,让你们苏家名声扫地,别想太平的做生意。”
“你!”苏墨染恨恨咬牙,就觉小小在旁拉了拉她的手臂,劝道,“小姐,姑爷说的没错。你们夫妻两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说着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又见小小款款走到张腾龙身边扶着他道,“小姐,小小去劝劝姑爷,小姐也消消气。”顿了顿,“白芍,你也劝劝小姐。”
苏墨染和白芍对视一眼,不明白为何薛小小突然阵前倒戈。苏墨染抿抿嘴,虽看不懂小小的眼色,但倒也算是鸣鼓收兵。
见薛小小扶着张腾龙回到书房,将门牢牢关上,心里不由一阵狂跳,但却不愿意再待在院子里,拉着白芍就走,轻声嚷道:“得了得了,今日给小小个面子,明天多叫些人,直接将张腾龙赶出去就是了。”白芍低声应了,犹豫片刻问道:“要是姑爷去衙门里喊冤怎么办呢?”苏墨染一怔,本能想去问清渠意见,可转念一想,堪堪忍住。
这么犹犹豫豫间,两人已经走到月湖。白芍见苏墨染有意,便扶着她去划那扁舟,慢悠悠的往湖心亭去。划了一半,苏墨染便让白芍不用再划,将自己舒服的靠在船边,微微眯着眼睛休息。阳光明媚,懒懒洋洋洒在苏墨染身上,倒像是用画笔在她身边染了一层金色光晕。白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