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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染迫不及待的的上了三楼,就听李叔在后跟着,笑道:“这儿就是墨宅最好的地方。”苏墨染一见,倒是传统的包厢。包厢上各有名牌,分别是“花见羞”“金玉缘”“夏雨雪”“只为汝”。回头见清渠默默跟在其后,心不由漏跳半拍,装作镇静自若的想随意推开哪间进去,就听清渠低低说道:“只为汝。”苏墨染一惊,还没装失聪,又听清渠道:“那个景色最佳。”
既然清先生这么明显的推荐了,苏墨染心道,自己要是不去,反倒显得自己心虚。“呵呵,”她摸摸鼻子,干笑两声,推开“只为汝”,进门就见一张贵妃榻放在墙边,再看那门正对的一扇大窗,帘子拉起,能将河景一览无遗。苏墨染走近窗边,探头看了出去,忽直指河边问:“清先生,那条船,也是咱们这,嗯,墨宅的东西?”
清渠点头,挥手打发李叔出去:“李叔,给咱们上些饭菜。嗯,那些人若都来了,就让他们去船上吧。就说东家要先瞧瞧。”
原本该伺候在侧的白芍和小小居然被清渠给打发在二楼用饭,于是房间里就剩了清渠和苏墨染两人独处。
苏墨染觉得自己手脚也不知该放在哪里,坐在了贵妃榻上,只顾看着船上是否有什么变化。而清渠则站在一侧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清渠自嘲笑了一声:“小姐怕是厌恶了在下了。”
苏墨染瞪大眼睛看了过去,
就见清渠脸上凄楚之意不掩,口气虽还是清清淡淡的,却总有一丝挥不去的愁苦在其中。苏墨染心先软了,还没开口解释,清渠又说道:“在下想不起过往,又蒙小姐厚待,只是一门心思想为小姐做些什么罢了。”顿了顿,“怕是小姐误会了在下的为人。”
“不不,清先生,你多虑了,”苏墨染连连摆手解释,见清渠垂着眼,越发觉得自己想太多,有点过分了。讨好笑了几声:“瞧,清先生,你把这儿弄的多好呀。换我就想不出。”清渠嗤笑一声:“小姐不用安慰在下。等这儿事情结束了,在下就告辞吧。”
苏墨染蹭的站起身:“别别,清先生,你可要多多包涵我。我这儿给你陪不是了。”清渠依旧不抬眉眼,低低问道:“那,你之后还会故意躲着我吗?若是小姐不愿意见在下,嗯,不用勉强。”“不!绝不!”苏墨染谄媚笑道,“我哪里有故意躲着你,不是巧嘛。无巧不成书,瞧,这句话我可说对了。”
清渠眼中闪过一丝可疑的笑意,扭过头看向窗外:“嗯,既然如此,那在下信小姐的。”
说话间,就见本来冷清停在岸边的船突然热闹起来,没多久船开动起来,划到河心。那船是仿龙舟的样子,在船头有个大大的平台。就见一个姑娘扭捏的走了出来,抬头看向苏墨染的窗户,微微欠身,扬声唱起小曲。苏墨染靠在窗边,由河风送了一些声音进来,略略皱眉问道:“这么个声音,里面也听不清楚啊。”
清渠点头:“正是要这似有似无,才有趣。要是想仔细听小曲,自有地方去听,何必来咱们墨宅。”苏墨染歪头想想,忽笑道:“清先生的心思九曲十八弯,一般人可真揣摩不透呢。”
清渠赞同额首,却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还好你不是一般人,所以你都能懂。
作者有话要说:清渠默默心道,小姐,你一定忘记还有句话叫做以退为进。
☆、匪徒
苏墨染和清渠两人坐在窗边,享用李叔送来的午饭,在静默时,间或听到窗外飘进似有若无的歌声,苏墨染放下手中碗筷,笑了笑说道:“清先生这么弄是什么名头?”
清渠略略看向窗外,瞥了一眼苏墨染:“雅。”苏墨染一怔,歪头想了想,倒委实担当的起一个雅字。清渠指着窗外,淡淡笑道:“等到开张之后,让她们架着小舟,做个渔女的打扮。撒网唱曲,岂不是有趣?”顿了顿,“咱们这墨宅虽然地段偏远路口,可最靠近河边。也就只有在这里才能听到河面上歌声,其他店铺,只能瞧个虚影。”
“妙,”苏墨染击掌,“如此恰好看得见听不见,正是要让那些人心痒难耐过来一探究竟呢。”清渠见苏墨染赞赏,心头得意之情难以言表。掩饰轻咳“小姐过赞了。”两人正说的高兴,却听门外传来喧闹声,苏墨染看向清渠笑道:“原来今儿个是开张的日子呀。”
清渠略略蹙眉,却含着笑道:“想必是那些看到河面上有人唱曲,来瞧个热闹的。小姐就在房内,不要出来。我先去看看。”苏墨染挑眉:“喂,我也算是东家,来客人,我当然要去招呼。”清渠呵呵淡笑几声,语气不容拒绝:“我去看看,你别出来。”苏墨染被清渠语气吓了一跳,猛的意识到清渠在正经时,神情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忍不住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清渠眯了眯眼,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却在开门一瞬间被人狠狠推了进来。不等苏墨染回神,就见数个五大三粗的莽汉,陆续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嘿嘿冷笑几声:“哟,这个就是苏大小姐吧。怎么刚把咱们腾龙兄弟给害了,现在就在这里逍遥了吗?”
苏墨染一怔,下意识去见清渠,见他略略一愣,不过闪眼间,神情恢复清冷,淡淡笑道:“诸位到这里是要为张公子寻个说法?”为首那人不知为何,对视清渠眼神不过一瞬,便不知为何躲闪开,神情虽仍然张狂,可言辞中却隐隐透着恭谨:“这位公子,咱们也是得人钱财为人消灾。”
话音落下,身后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快速揉身而上,三人对上了清渠,两人则来抓苏墨染。苏墨染顺手拿起桌上的瓷盘一个接一个扔过去,那两人倒像是玩耍一般,别说伤到他们,就算房间狭小,他们躲闪迅捷,连衣角都没擦到。苏墨染见手边已没了武器,那两人对视一眼,明明不过几步的距离,却走的无比缓慢。那抓苏墨染的动作,倒像是故意吓唬一般。
可此时在战场中的苏墨染却没意识到,见那两人逼近,忍不住高呼“救命”,双手探后,随手抓起放在贵妃榻前的绣凳,也不扔了,拼命挥舞。
清渠本是
淡然自若的应付那三个人,却在苏墨染高呼“救命”后,心神俱乱。见苏墨染头发散落,双手吃力的挥舞着凳子自保。一时不管那三人纠缠,就想拼着自己受伤去救苏墨染,就在纷纷扰扰中,两人眼神对视,也不知道苏墨染怎么想的,又高呼一声:“清先生莫怕!我来救你!”
众人一时静默,那抓苏墨染的两人在失神间,被凳子挥舞到眼前,顺势两人闪过一边,堪堪留了一条看上去是被苏墨染打出来的道。苏墨染一手抓着绣凳,一手去抓清渠。清渠在苏墨染急急忙忙来抓他手时,反手一握:“抓住我的手。”苏墨染来不及多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臭规矩,牢牢抓住清渠的手,站在他身边。扭过去看他时,脑中却突然闪过当时见到白芍和全福肩并肩站在屋檐下的情景。而此时手心中传来清渠手心的温度,一时间本是慌张烦乱的心绪,瞬时平复下来。
清渠手中牢牢握住苏墨染,脑中刹那间闪过几点疑虑,张腾龙不过是穷酸书生,被赶出苏府后,哪里有银两去雇这些打手,何况这些打手各个身手不错;再是,那些身手不错的打手,要抓住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墨染,他不由自主看了眼咬着牙挥舞着凳子的苏墨染,咳咳,要抓住不算很柔弱的苏墨染只是举手之间,又怎么会和她缠斗那么许久。
这些念头一出,清渠心里暗暗冷笑,故意卖了个破绽,就见那为首的男人一掌就要挥到清渠眼前,却堪堪半路换了掌风,蹭着清渠肩膀而过。
清渠心中疑虑越发肯定,刚想停手不再打斗,就听门外脚步声纷纷,那些打手像是松了口气般,为首那个,惊慌叫道:“走走,怕是惊动了别人!”众人一齐收手,也不管面前清渠和苏墨染,快步拉开房门,就直直冲了出去。苏墨染乘胜追击,冲到门口,就听门外叫喊声,碰撞声,惊呼声,此起彼伏,还不待一探究竟,那被握着的手,被人往后一拉,苏墨染往后跌跌撞撞几步,手上的凳子被清渠顺手接过,不待说话,人却被清渠往身后一掩。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苏墨染将那叫好声咽下,就听门外有人自责不已:“哎呀,清公子,罪过罪过。嗯,来迟来迟。”清渠淡淡应道:“徐大人来的及时,在下多谢大人搭救。”徐大人走了几步,眼神扫到缩在清渠身后的苏墨染,仿若未见般的继续和清渠寒暄:“恰好路过此地,就听到有人呼喊。那些歹人没伤着清公子吧。”
清渠摇头:“不曾。徐大人怎么这般客气。”苏墨染在清渠身后,想将手抽出来,却发现清渠握着极牢,半丝都动不了,只能安分的听这两人对话。听清渠这句话,也忍不住暗暗点头,确实,这个徐大人也太
客气了,就算是不在公门里说话,可半点都没有当官的跋扈,连自称都没有。
徐大人哈哈笑了几声:“清公子,你也不是一口一个大人的客气。不如,咱们都退一步,我比你年长几岁,就占了兄字,可如何,清贤弟。”苏墨染听徐大人这话,实在克制不住探头张望,见徐大人殷勤诚恳,满脸写着兄弟,我终于找到你了!苏墨染低低嗤笑一声,就听清渠“嗯?”了声,不冷不热淡淡带过:“在下可不敢当。”
苏墨染本以为清渠这么不给徐大人面子,徐大人必然翻脸,却不料,徐大人笑的越发谄媚:“是是。还是清公子考虑周全。”苏墨染轻轻拉了拉清渠,清渠收到信号,低头看了看四周:“徐大人,本打算茶楼开幕时请您赏脸,如今却被人砸了这么些。”徐大人连连愤愤不平:“放心,清先生,下官,咳咳,本官一定要狠狠查处!”
眼神兜转间看着挂在三楼的绘画走马灯,一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咦,这走马灯真真有趣。可是在哪里买的?”清渠眼神跟着看了过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