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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冬峰。昨天……咳……辛苦你了。回去之后是不是很累?加上昨天又那么冷,有没有感冒?”
“没有,还好。”
“这样啊。……好像感冒了,头有点烫,今天想直接回去了,今天的约定就取消吧,不好意思。”
由冬峰主动取消约定,完全意料之外的发展。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立原很有精神地马上回答说“没事的”。
“不用介意。你好好休息吧。”
“你手头有纸吗?”
男人问道。
“嗯……”
“记一下好吗?东町新鹭饭店508室。电话号码是……”
立原机械地记下冬峰说的地址和电话。
“这是我住的酒店。”
只留下这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为什么住在酒店里?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地址……不想思考过多的立原叹了口气,把便条纸放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早上,乘上了满员的电梯。在这充满压迫感的狭小空间中,由于憋闷而仰起头的立原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对面的水沼。
“早上好。”
水沼也微笑地回应“早上好”。“咳”的一声不知谁咳嗽了一下,立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说。
“最近好像是流行感冒期呢。”
“是啊。入野家里所有人轮着感冒,真是悲惨。”
水沼苦笑着说。
“那还真是够呛呢。说起来,冬峰课长好像也一直没来公司吧。”
“也是因为感冒,而且好像一直高烧不退。到今天为止已经四天没来了。对了,你怎么知道啊?”
水沼微侧过头问。
“我听我们课的野口课长说,课长会暂停了。”
“这样啊。冬峰课长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容易感冒的人。但这回还真是病得不清呢。”
水沼在电梯到达四层后先下去了。昨天从野口课长那里听说冬峰一直没来公司。和水沼确定过后才终于知道了四天来男人在工作结束后没有打电话过来的原因。今天是星期五,如果冬峰还没有来的话,自己就能安稳地过到下星期一。
冬峰的感冒说不定是自己造成的,也不是完全没有这样的罪恶感。然而比这个,对男人的那种从心底产生的厌恶感则更胜一筹。在走廊遇见一课的秘书,从他那里得知了冬峰今天也没有来的消息。立原一下觉得踏实了不少。之后,午休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您好,我是西村电工第二企画课的立原。”
“现在能来一下第二会议室吗?”
电话中传出的极度不快的声音惊得立原差点松掉了话筒。
“你好像不是很忙,来一下吧。我会等你的,就这样。”
被单方面地挂断了电话。立原就这样紧握着话筒迷茫地楞在当场。
那是冬峰的声音。
不敢去。感觉不知道又会被责备些什么。一定会被说的。但是如果不去,过后也还会责备。立原瘫坐在椅子上,无奈地抱着头。被邻座的后辈问到“不去吃午饭吗?”,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走向了社员食堂。吃饭的时候,总是不可抑制地在意着那个在等着自己的男人。“你有些心不在焉呢”,后辈这样的话真正传达至立原的脑中也花费了一些时间。唐突的回答使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上午的时候还不在。明明不在的,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公司呢?吃完饭后,和去屋顶的后辈分开的立原乘上了开往七层的电梯。让男人继续等待只能加剧恐怖的程度。
进入会议室前,立原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最先进入眼帘的是趴在会议室桌上的男人那张无害的睡脸。注意到开门的声响后,男人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立原,轻咳了一声。
“还真是晚呢。”
第一句话就好像芒针在背一样的尖锐。
“别一直站在那里了,过来吧。我嗓子很痛,大声说话会很难受的。”
立原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走近男人。
“听说你因为感冒一直在休息,没事吧?”
感觉自己一旦显示出胆怯,就又会被无止尽的言语攻击了。所以挺直了腰板,做出一副不会被打垮的毅然姿态。
“你知道我一直在休息?”
“听野口课长说的。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冬峰对着眼前的椅子猛地狠踢了一脚,立原吃惊于男人瞬间如此激烈的反应。
“是啊是啊,我倒很想问问你。我的外衣到哪儿去了?虽然说之前是借给你穿了,但是后来根本就没有还给我啊。那件米黄色的衣服,是我最喜欢的。”
说不出自己已经把它扔到山下了,立原只能语塞地呆站着。
“那天下山的时候就已经……咳……没再穿着了吧。是中途给扔了吧?你把别人的东西当成什么了?就算是我自愿借给你的也好,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
说不出解释的话,因为男人所言完全正确。
“对不起,我会赔偿你的。”
“根本不是赔偿的问题!”
“所以说……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那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从那天开始就感冒了,身体状况非常不好。这全都是你的错。”
激烈地怒吼后,是一连串的阵咳。男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捂着胸口,轻喘着。明明知道这么难受的话还是少说话的好,然而冬峰还是继续开口说:
“你一点也不知道体恤人,是个冷酷的男人。虽然注意到了这点,却还是一直不肯认为那是薄情。其实,你的本性就是一点都不懂得温柔。和你结婚的女性真是可怜啊。”
男人的语气没有了平时的霸气。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吧。
数落在自己身上的言语,也没有真正地敲打在心上。似乎哪里漏了一拍。立原可以冷静地对待眼前的情况了。为什么冬峰身体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却还是来了公司呢?为什么大衣的事第二天电话里完全没有提到,却到现在才突然以此为由责备自己呢?
“还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我所住的饭店的房间号码和电话?一般来说,对于身体不好、生病休息的人,至少也要去探病一次的吧?我没有住在公寓而是在饭店啊,来探病还需要什么踌躇的理由吗?”
男人说到这里,立原才注意到。
“我以为你至少会打电话来,我在那里呆了四天,一步也没有离开饭店。连医院也没有去。我不是不知道也许自己只要打瓶点滴就会好的,可还是哪里也没有去。”
“你生气我没有去探病?”
“我已经病成这样了,你哪怕只打个电话也好啊。”
根本没义务一定要这么做啊……话在心里浮现,却又消失了。
“如果是没什么关系的人的话,我也没理由强求对方来看我。但是,你和我不是还有所谓的‘恋爱关系’吗?既然这样的话,至少也要关心一下吧。”
男人继续咳嗽着。看着他后背缩成一团咳嗽的样子,立原开始对这个一直以来视为敌人的男人浮出了一点不知名的感情。这个不停抱怨自己的男人,莫名地让立原感到一丝心疼。想要关心他一下。
“难道说……你是在闹别扭?”
男人抬起头盯着立原。却什么都没说的把脸附在桌上,间断性的咳嗽使他的后背不停地晃动着。
“感觉不舒服的话就回去吧。睡一觉不是更好吗?反正明天是星期六。”
“不要。”
男人反抗地说。
“在饭店睡觉也好,客房服务也好,都已经够了。”
“你就算说这种任性的话也……”
“如果我说,这时候我需要的是恋人呢?别打算这么快就打发我,你也多少为我想想啊。我说了,我不要回饭店去。”
“那,回家就好了吧。”
“我和那个令人讨厌的妻子分居了。”
一时语塞。心想着,难道就怎么样都不行了吗。再问下去只会使男人更加不快。沉默中夹杂着咳嗽,感觉到那好像询问般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立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得开口问道。
“你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头脑再笨也该有个程度吧。我说过我不想回家。什么都非要我说到最后吗?你不觉得自己应该照顾一下我这个身体不舒服的恋人吗?”
终于明白了。
“你是说,让我照顾你?”
“一般来说都应该是这样吧?为什么我非要引导你到这个地步你才明白啊?真是的。而且还得我特意等到休息日前的周五。”
冬峰的后背缩成一团,继续不停地咳嗽着。完全是对方任意的强词夺理。再怎么虚拟的爱情也有区分日常和非日常的分界线吧。然而,尽管只有一点点,却确实觉得现在的男人有些“可怜”的立原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六)
下午五点整,冬峰的电话准时打进内线。约定好了在地下停车场那里见面。整理好剩下的工作后,立原在六点前来到了停车场。冬峰放倒了座椅靠背,横躺在助手席上。注意到立原后,说了句“你来开车”后,就又闭上了眼睛。不习惯开别人的车,而且还是这种左边驶的高级车,行驶在拥挤的路段中令立原异常紧张。除了最初的那话,一直到车开到公寓为止,冬峰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冬峰不客气地进入了立原的公寓,自行脱掉外衣,横躺在床上。脸颊通红,气息紊乱。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令立原有些担心。总之,让他换上睡衣,试下体温。取出温度计看到上面显示的39度后,立原着实吓了一跳。
“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吧。”
对于立原的提议,冬峰只是有气无力地以一句“不要”拒绝了。
“把冰袋和水帮我拿过来好吗?一会去药店买一些退烧药。然后去买一些易消化的食物给我。因为退烧后可能会有一些食欲了。”
就这样按照病人的指示,立原出了门。买了退烧药、水和瓶装的稀粥,看到草莓和苹果很新鲜,就也买了一些。冬峰吃下立原买回来的退烧药后,把事先准备好的冰枕敷在脸上。立原本来想问是不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