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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说咱们以后也不用觉得日子无聊了,多听听那边的事儿,只管笑呵呵了。”
皇后肃了脸:“当着小辈的面,庆贵妃言语太无忌了,你忘了皇上前次告诫静妃的话。”
庆贵妃脸也变了,上回在弘度殿皇帝让她下不来台,令她倍感耻辱,皇后竟然当众揭她短,“娘娘,有跟我磕牙的工夫您不如好好教导一下侄女,省得日后老七院里乌烟瘴气的让人笑话。”
张六娘和如瑾全都站在一边低着头,恭顺沉默,不参与到后妃的口角中去。皇后看向张六娘,“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天气一热就精神不好,昨日才怠慢了新人?赶紧好好吃几副药调理过来,老七府里还等着你主事呢。”
张六娘低声应是,如瑾主动说:“王妃待妾身很好,并没有拖延敬茶时辰,昨天的确是她身子不爽快,并不像旁人揣测的那样。”
皇后当众给侄女找台阶下,如瑾自然也得帮衬着。
皇后对此似乎还算满意,只提点了两人几句规矩之类的,将庆贵妃议论的事情轻轻揭过。
如瑾默默听着教诲,一会趁着皇后和静妃说话的时候,将眼向陈嫔那边看去。那个一身半新不旧暗紫色长褙的妇人,才是她真正要拜见的婆婆,可当着皇后的面,两人之间不方便过分亲近。
陈嫔是个不爱说话的,更不往人堆里扎,要不是今日张六娘和如瑾进宫,大约她都不会出现在这场合里。即便出现了,也和不存在没什么两样,沉默得像是一个盆景。
见到如瑾看她,她和蔼的笑了一笑,然后就低了头,都不等如瑾的回应。
然而如瑾却觉得很是宽怀,因为陈嫔那一笑,是这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唯一真诚的表情了。宁贵嫔似乎不打算放过打击如瑾,妻妾不合的话题被揭过去之后,她又用帕子掩住了鼻子,“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呛得慌,是什么味儿啊,仿佛是从蓝侧妃身上传出来的?”
如瑾觉得腻烦。
这种腔调,这些女人,她前世真是听得够够儿的了。她不说话,不搭理宁贵嫔。
皇后对这话题很感兴趣,大概是认为如瑾的不好能衬托出张六娘的美好,笑着将宁贵嫔的话接了过去,“你这话在本宫这里说说就算了,出去别到处跟人议论。原也不是什么怪味,不过是蓝侧妃身上汗味大约重了些,就多用了香料,你觉得呛人,习惯就好了。”
“这……嫔妾可真难习惯。”宁贵嫔皱眉往后靠了靠,仿佛这样就能离开如瑾远一些似的。
云美人带着一贯的羞怯神色,恍然说道:“春天选秀那会我偶然见过蓝侧妃一面,后来听说她第一轮就落选了,还纳闷以她的资质怎会没入嬷嬷们的眼,却原来……”她用惋惜的神情看向如瑾。
“可是,既然第一轮选秀都没过,怎么册到了七王跟前。”宁贵嫔不解。当着众人的面,她乐意将这话题继续下去,好让如瑾难堪,以报方才被冷冷盯了一眼的不痛快。如瑾为何落选只在皇后庆贵妃等人的小范围内知道,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还没有足够的消息来源得知这种私事,她也愿意弄个明白。
这次是陈嫔说话了。
“寂明大法师替泽福公主主持祈福会,召了京中与公主同月生辰的品性优良的姑娘前来,看见瑾儿,说她是很有福气的,皇上皇后就替七王纳了她。对于一点可以治好的小毛病来说,当然是得了法师赞许的福缘更加重要。”陈嫔是宫里有名的一心向佛之人,说起此事眉目都带了笑,末了还念一句“南无我师释迦摩尼”。
静妃就道:“都是陈姐姐常年礼佛,才得了这样有佛缘的人去伺候七王。”陈嫔连说“不敢”,可脸上越发笑开了。
宁贵嫔一贯看不上陈嫔畏缩小气的样子,见她提起佛祖十分开心,更是心中鄙视,“陈娘娘很少这么眉飞色舞,看来是真开怀。不过礼佛的人平日身上都有檀香气味,蓝侧妃不如以后用檀香熏身子,总不会太呛人。”
“多谢贵嫔提点。”如瑾冷眼瞅她,“妾身得了一个偏房正用着,颇见成效,大概明年就能好了。”
不是为了放出隐疾快要治愈的消息,如瑾都不想搭理她。
“能治好最好不过,偏房用什么药材的?缺了什么只管和本宫要。”皇后慷慨许诺。
“都是民间土方,没有贵重药材,暂时不用劳烦娘娘,改日真缺了什么妾身再跟王妃和娘娘讨要。”
从凤音宫里出来的时候,宫廷四处已经在传午膳了。如瑾登上车就靠着迎枕闭了眼睛养神,和一群旧人周旋半日,鸡毛蒜皮你一言我一语的,真是太劳神劳心的事情。
她突然很佩服前世的自己。这种日子,当时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女人多,是非多,各人有各人的算盘。皇后意在展现慈母风范又要打压她而抬高张六娘,庆贵妃意再给皇后添堵又要挑拨她和张六娘不合,好让皇后闹心,不能完全控制长平王府。而静妃,凑热闹的这里帮一句那里帮一句,左不过还是给膝下的老十打算盘,伺机而动。宁贵嫔和云美人一唱一和的针对,还有两三个新选进的宫嫔凑趣讨好,这半日下来,如瑾觉得比昨晚僵着身子躺在长平王身边还累。
好歹长平王跟她说的都是实话,不似这么虚情假意。
“妹妹,王爷似乎不喜欢太浓的香气,你还是少用些香料吧。”回到王府之后,张六娘下车后拉着如瑾一同穿园子回房,避开了丫鬟贴身和她说悄悄话。
“是,多谢姐姐提醒。”如瑾心不在焉的应和。
张六娘在舜华院前停步,“晚上王爷要是去你那边,记得提前沐浴,别让气味冲撞了王爷。之前我是不知道你的毛病,不然昨日就提醒你了。咱们都是新进府,对王爷不熟悉,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伺候周到,唯有处处小心谨慎别讨了嫌才是。”
她说得十分语重心长,又很恳切,如瑾只得郑重了一些再次道谢,一面腹诽她可真像她的姑姑。皇后也有这种动不动就掏心窝子的毛病,非要让人跟她真心换真心才罢。
张六娘的告诫还没结束,声音又放低了一些:“你那偏方真管用吗,不然我着人再找找其他方子,或者请了太医来看也是容易的,只快让这毛病好起来,别让王爷厌烦才是。”
“不用不用,我这方子挺管用的。”如瑾觉得日头太晒,很想快些回去。
偏偏张六娘话说个没完,“那你紧趁着用,早点治好了,一心一意的侍奉王爷才是要紧。这府里女人多,我来了这么些天还没认全,咱们都是新来的,我是将你当亲近人看,盼着你快点治愈。”
“是,我知道。”如瑾保持着得体微笑。
张六娘这才点了点头,准备进院去,却又问如瑾要不要一起吃午饭,如瑾赶紧说不用,“天热出了一身汗,我要回去洗个澡松快一下。”
张六娘就一脸明悟的看了如瑾腰上的香袋一眼,放人走了。
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如瑾捧了吉祥端来的温热的绿豆汁喝了大半碗,让荷露弄热水去,添到浴桶里好好洗了一下。
盥洗隔间里有只光亮簇新的浴桶,比后头那浴池用起来方便多了,如瑾坐在热水里,枕着桶沿的软皮垫子泡了好大一会,觉得浑身都泡舒坦了,这才起来穿衣。
张六娘一定是误以为她赶着回来洗身上的味道了,可她要洗的,是这一趟进宫的晦气。
跟皇后等人周旋一番,如瑾觉得从头到脚都是霉味。她决定以后能不进宫就不进宫,少跟那群深宫怨妇接触。
午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长平王回来了。
如瑾瞅瞅外头刺眼的午间日光,放下筷子迎了上去。“王爷顶着大日头跑马么,也不怕中暑。”
长平王伸开了胳膊让荷露除掉外衣,去洗了洗手脸,换了家常的软袍子,笑着说:“你说对了,我还真是有点中暑,已经打发人请太医去了。”
“是么?”如瑾忙让吉祥去端绿豆汤,“王爷先喝点这个解解暑气,天气太热,本就不该出去跑马,您头晕不晕?”
长平王一仰头将整碗汤喝了底朝天,随意将碗扔到桌上,转身过来握住了如瑾接碗的手,“怎么,心疼了?这府里还真没人如此念叨我。”他眼里含笑,神色舒缓。
如瑾飞快瞥了一眼旁边几个丫鬟,红着脸抽回手,好在长平王没用力抓着,被她一下就抽了回来。但看见丫鬟们低头回避的神态,她还是起了薄怒。
这个人,怎么能当着丫鬟的面和她调笑!
“吉祥去告诉厨房添菜来,给王爷布碗筷。”她脸上火辣辣的走开到一边。
长平王见她着了恼,摇着头入了席。如瑾说:“这次就算,时辰不早了,王妃那边定是撤了午膳。不过晚膳您还是去那边吃吧,早起在宫里,庆贵妃还说起您不在正院吃早饭的事,若是一日三餐全在我这里,下次进宫她们又该有的念了。”
长平王拿起了筷子,闻言挑挑眉,“我在哪里吃饭关她什么事,闲吃萝卜淡操心,有空她还不如去管管太子妃。”
如瑾没料他说起宫妃言语这么无忌,将村俗俚语都搬出来了,忙朝着屋外看了一眼。一群内侍远远站在廊下,好像是听不到什么。
长平王动了筷子,食不言寝不语,如瑾就不说其他了。两个人默默吃完了饭,长平王拽着如瑾进了里屋。
“来,说说今日进宫有什么事。”他躺到了铺着簟席的美人榻上。
“没什么。”如瑾做到榻边小杌上。
“没有人惹你?”
“那算什么惹,深宫女人说几句嘴,不值得放在心上。”如瑾想了想,说,“只是没有机会和母妃说话,倒是有些遗憾。”
“那不打紧,以后有的是机会。”长平王似乎不满意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伸手,将如瑾拽倒在了榻上。
“王爷!”如瑾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