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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咬得我可有些疼呢。”他一边利落地除去她最后的屏障,一边将自己的寝衣也剥得精光,“你欺负我,我得还回来。”
如瑾和他赤身相对,被他紧紧圈在怀里,明确感受到他的剑拔弩张,脸上红云就一层层漫上来。
“怎么……又要还?”她觉得他真是无赖透顶。
什么受了欺负就要还回来?她只咬了他一回,他可报复好多回了!
当夜在宫里劫后重逢,她好巧咬在他的伤口上,事后知道了抱愧不已,亲手给他换药上药殷勤服侍了许久,他却一从宫里回来就找她算账。
账自然是在寝房里算的。
他也不顾在宫里熬了那么多天,回府就精神百倍地好好算了一笔,然后只要有时间便不停“算账”,成了她这段日子里的大麻烦。她疼惜他受苦,顺他的意任他恣情,他就渐渐放纵起来,这次竟然大白天的拉着她亲近。
“自然要还,我还没收回本钱。”长平王揽住如瑾纤细的腰肢,突然发动了攻势。
如瑾要说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里,好半天才喘过气来,不禁有些发急。
“丫鬟还在外间呢!”她低声吼他。
“没有,早走了。”他低低地笑,动作加快。
如瑾脸涨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被他撩拨的。只是心里头十分发窘,料着是被丫鬟们听见了动静,所以她们才退出去。不由暗骂长平王,这混账,大白天的胡闹!
“瑾儿,瑾儿……”长平王一声声叫她的名字,灼热的目光炙烤她。
如瑾渐渐失了方寸,沉在他的霸道和温柔之中不能自已,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修长的双腿也在不知不觉中缠上了他的腰。
这一场缠绵持续了很久。
到最后如瑾力气尽失,长平王却仍旧乐此不疲地继续着,等他终于停下来,如瑾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待醒来,已是掌灯时分。
如瑾发现自己依旧被长平王抱着,只是身子已经被清洗干净,好端端地穿着寝衣。
“醒了,饿不饿?”长平王半支起身子,光滑的丝被滑落半边,露出他精壮的胸膛。如瑾一眼看到他胸口上的伤疤,不由伸手去碰。
“找人配些好的去疤药膏抹一抹吧?”明知已经不会疼了,她还是下意识吹了两口气。
长平王眉头一动,握住她正摩挲的手指。“你在……邀请我?”
如瑾一愣,看见他暧昧的眼神,这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她气恼地想抽回手,却没成功,不由恨道:“脑子里乱七八糟装了什么东西!”
“装着你呀,不只脑袋里,眼里和心里也都是你。”长平王坏坏地笑。
如瑾伸出没被握住的手用力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然后转过头去不理他了。身上疲乏的厉害,都是拜他所赐,她气他不知节制。明明忙得要死要活,刚有空歇一歇他就要乱折腾,是不要自己的身子了么?而她没能有效阻止,反而被他带动地失去了理智情不自禁,更让她羞愧难当。
“呀,主子又生气了!”长平王贴着如瑾的耳根子说话,热气熏得她脸皮发热。自从那日宫变,唐允那干人私下里提起她的次数变多,且称呼直接由“蓝主子”简化成了“主子”,长平王就经常拿属下的话打趣她,也叫她主子。
如瑾不说话,长平王开始吻她的耳根,渐渐扩散到脖颈,手也不安分地伸进了她的寝衣里。“好像又变大些了,瑾儿,你在长大呢。”他将手覆在她的胸前,并且用手掌丈量尺寸。
如瑾去掰他的手,不但没掰开,反而被他趁机揉搓了几把。
“瑾儿,你真好。”他的身子再次覆上来。
隔着薄薄的衣料,如瑾发现他又情动了。这……这家伙还有没有完?
“……阿宙,咱们好好说会话吧,我很累。”她眼里带了些哀求。不但她累,她也不能让他这么恣意纵情。整日忙得那样子,闺房之内又不知节制,将身子熬坏了可怎么行!
如瑾可怜兮兮的眼神让准备再放纵一回的长平王有了动摇。
“就真得累成这样?”
“嗯。”如瑾用力点头。
长平王悻悻挪开了身子,扳着她的身子侧卧过来,然后将头抵在她的胸口,孩子似的委屈道:“好吧,那等明天你歇够了的。”
如瑾自动忽略他所谓明天的约定,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一本正经转移了话题。
“阿宙,皇上废了太子,透露让谁入主东宫了么?”
皇帝是在临朝的第一日就正式下旨废太子的,同时也废了庆贵妃的位份,母子两人连带着东宫上下全都贬为庶人,庆贵妃入冷宫,太子与太子妃毒酒赐死,太子几个年幼的儿女则由两个老内侍带出宫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大家都知道太子要倒霉了,可连太子妃和庆贵妃都受了处置,许多人是没想到的。两个女人的娘家都是军中背景,多人任职各地军将,尤其是庆贵妃的母家何氏一脉在辽镇盘踞多年,树大根深,几乎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不可能轻而易举拔除,皇帝公然处置了庆贵妃,等于重重打了何家的脸面,她的父兄族人会忍气吞声吗?
京里有小道消息传播,说宫变次日庆贵妃的父亲曾经在营地大点兵,很有进京的意思,只是后来没有轻举妄动,大概是在观望。然而最终真得被抽了脸面,外孙又被赐死,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何家军的战斗力是大燕诸军镇中数一数二的,因此,京城最近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暗地里却有不少人往外迁移财产家眷,生怕何家挥军南下围了京城。
而皇帝废太子之后并没有重新立储的意思,这也让人浮想联翩,说可能是怕再次刺激何家,惹出刀兵大祸。
如瑾也是担心这一点。何家若真要妄动,大约不可能直接打起针对皇帝的旗号,更有可能宣称“清君侧”,讨伐直接压倒太子的长平王。到那时,长平王又该如何自处?皇帝确定了他的地位还好些,何家就不占理,但此时皇帝不但没透露要长平王上位的意思,反而将他在宫变之中的功绩全都抹掉,不让编史翰林提起分好,这态度着实对他不利。
“难道……皇上属意十殿下吗?”仅存的两个皇子里,十皇子年岁太小,但皇帝也并不算老,完全有时间等小儿子长大。
长平王埋在如瑾胸口瓮声瓮气地说:“怎会?十弟长得又不像他。”
如瑾拍了他脑袋一下,“正经和你说话呢,别开玩笑。立储大事难道是凭长相决定的吗。”
“没开玩笑。”长平王抬头,眼中笑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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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陈年秘辛
长平王坐起了身子,随手从床边柜上拽了两条大迎枕垫在背后,寻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好,然后将如瑾拖到自己腿上抱着。
如瑾觉得热。
已经进了六月,荷花都开了,中午的时候也会有知了在树上起劲儿鸣叫,这样子两人腻在床上,实在热得紧。她在长平王怀里扭了两下,怎么坐都觉不舒服,索性挣脱出来倚靠在迎枕的另一边。
满头缎子一样光滑的青丝散落枕畔,衬着一张莹莹如玉的小脸,像是园子池塘里新绽的白荷。长平王叹息地看了一会,觉得两人距离不够贴近,伸手又将如瑾拽过去。
如瑾嫌热,两人拉扯了一会,眼看着又有滚到一起的趋势,如瑾只好迅速妥协,自动伏在他的腿上,将其当做枕头。长平王这才稍觉满意,用手在如瑾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随口讲起立储的事。
“有些事情不方便往册子上记,这段时间我也忙得没空和你细说。皇上废了三哥之后,心里存了疙瘩,对新的储君定然慎之又慎,不会轻易就册立的。我是占了面容太过像他的便宜,十弟么……”他停了停才说,“静妃生得年轻,三十许人亦如少女,父皇不放心。”
不放心?
如瑾静静想了一下,才渐渐琢磨出长平王话里的意思来,于是十分吃惊。
“阿宙你是说……庆贵妃她……”
她觉得难以置信。内廷门户多森严哪!怎么可能?
然而长平王目露赞许,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我的瑾儿一向这么聪明,转瞬便可想到关键之处。”
“太子真得不是皇上亲生?”得到肯定的答复,如瑾惊愕更甚,不由紧紧捉住了长平王的胳膊。
长平王没说话,不过神色已经回答了一切。如瑾愕然。庆贵妃……好大的胆子!儿子不是龙种,她竟然也能理直气壮在内廷横行这么多年。仔细想想太子的眉眼,也的确和皇帝没什么相似之处,因为像庆贵妃太多,让人忽略了他和生父的差异。
既然太子血统有异,端午节之变的种种也就有了答案。
“是不是皇上发现了太子非自己亲生,还没等处置就被太子占了先机?”不然好好的储君为什么要发动宫变,皇帝对他一直可是宽容有加的,当初永安王借着灾银之事那么折腾,不也没动摇他的地位分毫?
长平王点点头:“我也是前日才得了准信。之前略有揣测而已,真没想到一起长大的三哥竟然不姓商。”
“那他姓什么?”生父会是谁呢?庆贵妃那样张狂的女人,会心甘情愿为谁养儿子?
“他父亲是辽镇何总兵帐下一个杜姓参将的儿子,皇上派马犀带人几次亲赴辽镇密查,但是连马犀自己都不清楚查的是什么,大概以为是在搜集何总兵不臣的证据呢——我也是着人盯了马犀他们许久,顺藤摸瓜,才略略揣测到了一二。只是还没等我得准信,不知马犀那边怎么走漏的风声,三哥才匆匆先发制人。”
一个参将的儿子么……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