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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莲花还抱着自己,凤栖梧今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低地道了一声:“放开我。”
白莲花哪里肯放,依旧是抱着她,方才进门看凤栖梧一个人坐在窗边打瞌睡,便进来了,若是以前的话,他这般的脚步声哪里瞒得过她的敏锐,但今日不同,直到她坐到凤栖梧的身边,也未见她有所反应。
他心道疑惑,便将手伸了过去,未想到一触到她的皮肤,便是一片冰冷,可是将他吓坏了,忙将她抱到了床上来,给她运气暖体,才将她给救活了。
若不是自己花脸猫在身边,白莲花几乎都要以为眼前这凤栖梧是假货了。
她居然会生病,而且,现在在自己怀中,脸上居然还有两团不可看见的红晕。
她居然也会害羞,当初半夜三更找上门来约炮的时候,可未曾见她脸红半分。
这是怎么了?
白莲花神神叨叨地摸摸她的额头:“栖梧,你没事吧。”
“没事,”凤栖梧躲过了他的手,道:“我放在花脸猫口袋里的药,给我拿出来。”
“药?”一听这个,白莲花慌了,抓过了凤栖梧的手来,紧张地道:“你难道也是中了什么毒?”
凤栖梧翻了个白眼,“你才中毒,我这是遗传病,快给我拿来!”
貌似以前听凤栖梧说过,白莲花去将花脸猫抱过来,将手伸进它口袋里掏掏。
“有个紫色的口袋,里面都是我的药。”凤栖梧提醒道。
但看着白莲花低头认真地给凤栖梧找药,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梦中的情景。
她的梦从来不会是莫名奇妙。
梦中的他,化身成魔,手刃天下。
孔雀也曾经说过,他很可能修行了魔功,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
难道,这灭世的邪神,是他!
想到这种可能,凤栖梧便感觉一阵灭顶的绝望袭来。
若是真的是他……
她正思考着这虐心而严肃的问题,便看见那白莲花左掏掏又掏掏,突地眉峰一聚,从花脸猫的随身口袋里拉出一条花溜溜的男人亵裤来。
“凤栖梧,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提拉着那来历不明的男人亵裤,似笑非笑地看着凤栖梧。
还在思考那严肃而虐心可能的凤栖梧闻言,嘴角抽抽,眼色不善地看向了花脸猫。
“滚出去——”
砰!
一团小小的毛茸茸的物体被凤栖梧一脚给踹出了房间。
蔺斐等人兴致勃勃回来的时候,看见凤栖梧房间的门口,花脸猫正伏在地上哭泣,哭得煞是伤心。
几人围了过去,看它那委屈的模样,纷纷来劝。
李云奇摸摸花脸猫,关切地道:“小花,你怎么了?”
谁料花脸猫喷了他一脸口水和鼻涕,继续换个地方哭去。
哥不在,你们都欺负我!
它心中暗暗发誓,回去了定在它哥面前狠狠地参上凤栖梧一本!
让孔雀把她也一脚踹出门去!再弄根绳子捆起来,吊起来,弄个项圈牵着走!
房中,白莲花也不追究那亵裤的来历了,将那被凤栖梧踹出去的花脸猫找到了,将那药给掏了出来,然后,再补给它一脚,将它踹得更远了……
凤栖梧踹它,连白莲花也踹它,花脸猫更加认定了一个事实——‘所有人’都趁他哥不在欺负他!
凤栖梧的药只是一般的补身之药,但他知道那里面定然有其他的原料,那是汤药,得用火来熬,白莲花要来了熬药的瓦罐,正用道术凝结出火苗,慢慢地给凤栖梧熬药。
凤栖梧则是扮演着一个病号的角色,坐在床上,白莲花又殷勤去将那凉席换成了毯子,还用被子将凤栖梧给包裹了一圈,还很是不放心地摸摸她的额头,摇摇头道:“还是有点烫。”
虽然这是小病,但也不能含糊,白莲花将她细细地抱在怀中,用真气给她暖体。
“放心,吃了药,再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他低声道,似乎是怕惊扰了现在作为病号的凤栖梧一般。
而凤栖梧则是一直紧锁着眉头不说话,脑海之中还是方才那梦中的情景。
又看看眼前这关心着自己的男人,纵然他有心计,那也是为了活命而迫不得已,他在缥缈峰十几年,那日子如何凤栖梧也能猜到,他反抗也是应该的。
实在不能将眼前这个悉心关照着自己的男人,与梦中那手持战剑荼毒生灵的邪神相比。
为何,会是他?
“栖梧,你在想什么?”耳边又传来白莲花温柔的话语。
她忙摇头:“没什么。”
“想是身子不舒服。”他摸摸她的头发,道:“吃了药便睡一会儿吧,你这段时间东奔西走也是累了。”
他起身去拿了熬好的药来,喂凤栖梧一点点吃下了,又将碗收了,将凤栖梧慢慢扶着躺下,他这般无微不至地照料倒是惹得凤栖梧一顿不满。
“我只是风寒,不是断手断脚!”她愤怒地自己掀过了被子来将自己盖住。
身后传来白莲花的笑声,“栖梧,我就喜欢你这别扭的性格!”
他也上了床来,从后面将凤栖梧给抱住了,温声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身子怎么样,可有好些了?”
“好多了。”凤栖梧想睡,可是怕一闭上眼,又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恐怖的恐怖东西。
她回转身,将身子钻进了白莲花的怀中,她现在果真是感觉身子有些冰冷,在他怀中便好得多了,她将脑袋都埋进了他怀中。
虽然是南方的深秋了,但气温还是有些高的,虽然不能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但白莲花抱着一个凤栖梧,还裹了一层被子,早被热得满头大汗,但还是抱着凤栖梧,给她取暖。
“你的事情呢?如何了?”
一说到这个问题,白莲花眼中闪过一道凤栖梧看不见的冷光,道:“都办妥了。”
他筹划了很久了,在缥缈峰之中,他隐忍了十几年,等的就是今朝。
为了这个计划,他拼命地壮大自己的力量,和诸葛世家赵家庄阳顶宫结亲便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但现在都不需要了。
那日他将阳珂骗到缥缈峰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也算是蓄谋已久,阳珂的出现,不过一个契机。
那阳珂一入了飘渺峰,立马将王月母女俩迷得团团转,夜夜笙歌,警惕不免得有所放松,而此时颜如壁已经准备妥当了,一举拿下了王月母子,杀死了王月的所有亲信,迅速接收了缥缈峰。
凤栖梧伏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也没问那阳珂的去向了,她这段时间也是听说了许多了。
世人都在传说,颜如壁能如此容易地取代王月母女,便是投其所好,献了许多美男子给那母女两人,让对方有所松散,才有机会得手。
沉默了许久,凤栖梧又突然问道:“你的毒如何?”
他答道:“好了。”
听到如此,凤栖梧也放心了,但更大的恐慌却依旧是萦绕在心中。
她不想他真的变成那个模样……
颜如壁也未曾说话。
他的毒,是胎里带出来的,是因为他的父亲,也就是南楚现在的皇帝在孕育他的那个期间身重剧毒,王月下的。
他那个时候是王月的一个男宠,为了控制男宠,王月自然是有些手段的,那毒药便就是其中之一。
再后来,有了颜如壁。
王月很不喜欢儿子,颜如壁出生之后,她从未抱过他,由父亲带回南楚了,再后来,他成了皇帝,颜如壁成了皇子,皇帝最不缺的是女人,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皇子皇女,但是颜如壁是那其中最特殊的一个。
他没有母妃,没有强大的母族,没有在后宫之中立足的势力,但没人敢动他,因为他是缥缈峰王月的儿子。
所有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就连他的父亲也是一般,因为他代表了他屈辱的过去。
以身体来换取支持,对于一个成功上位的帝王来说,这是绝对的黑历史,而颜如壁就是那段黑历史的见证……
颜如壁身上有毒,每过一段时间便要去缥缈峰找她娘亲拿解药,一来二去,便直接将他送到了缥缈峰之中,再也没有将他接回宫中了。
世人只知道赌王生性淡泊,不喜名利,宁愿四海为家,也不想在南楚宫中做那高高在上的皇子。
但无人知道,他不想回南楚,只是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他可以去的地方了……
天地之大,他已经是无处可去,为了生存,他必须以命相搏,用命去睹,赌来一线生机。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做到了,他的毒只能用王月的心头血才可全部清除,为了活命,他杀了自己的母亲,亲手将她的心挖出,趁那西藏还在跳动,将之生吞炼化。
可惜,凤栖梧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成功了。
说了一会儿话,凤栖梧便沉沉地睡过去了,那药中有袂阙的血,已经在发挥作用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身体定然又是生龙活虎的。
白莲花也拥着她,轻轻地入眠,这么久了,他也累了,凤栖梧就是他的港湾,在他漂泊的时候,至少能停靠一下,得到一点真实的温暖。
凤栖梧是被人吵醒的,蔺斐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了,那脚步之声将凤栖梧生生的惊醒了,而且那客栈外面更是一片骚动,她就算不想醒也得醒了。
白莲花已经起身了,正推开窗看那门外,这整个客栈都被高手包围了,其中不乏黄阶高手。
他微眯着眼,射出两道寒光,已经认出了那些人。
诸葛世家和赵家庄。
凤栖梧打开了门,门外的蔺斐一见凤栖梧出来,立马上前道:“姐,出世了,诸葛世家和赵家庄的人找上门来了。”
她的身体已经还了,脸色恢复了红润,一听这消息,只是一番冷笑,便走了出去。
蔺斐也跟了上去,晃眼一瞧,似乎那房中还有一个人,他看看,再看看,似乎真的有个人!
他大着胆子将脑袋探进去,正看见那男人朝他看过来,还一番微笑。
那不是颜如壁吗!
方才凤栖梧的房中被布上了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