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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龙极为安静,从不乱跑,只有看见熟悉的人的时候才走两步,或是跟着凤栖梧走两步,走到半途看见欧武臣出现,又跟着他慢吞吞的走两步,又看见老妇人来,它又悄悄地跟着老妇人晃悠一会儿。
若是去唤它,去抱它的话,打死不露面,等放下它离开的时候,它又立马探出脑袋来了。
若是发现凤栖梧发现它偷窥被抓现行依旧是不将脑袋缩回去的时候,那一定是它饿了,得喂奶了。
每次一喂完奶,它又缩回去了。
“唉——”
凤栖梧在院中房中枯坐着,看那缩头乌龟长叹了一声。
她伸出手,一戳,没动静,两戳,没动静,三戳还是没动静。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它还是没动静。
“你跟娘说说话可好?娘还没给你取名字,你觉得你叫一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没动静。
“你爹叫玄武,你娘我叫凤栖梧,你是要跟你爹姓,还是跟着娘姓?”
没动静。
“你还有个哥,你哥长得可好看了。”
还是没动静。
凤栖梧长吁短叹,老夫人来了,便安慰她道:“它还小,等过一阵子,它胆子变大了,就会知道出来了。”
凤栖梧回转身去拿东西,一回头,便看见小乌龟露出脑袋来,用那水灵灵的眼神看着它,但一看见凤栖梧正在瞅着它,它便马上缩了回去。
看今日阳光尚好,凤栖梧便准备牵着小乌龟出去溜溜,她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她与欧武臣走在前面,用一个小绳子,拴在小乌龟的龟壳之上,走在前面。
一定得走在前面,若是不然那小乌龟便会害羞得不敢冒头。
凤栖梧走在前方,手中的绳子时紧时松,便知道那小乌龟走得快还是慢,她也不敢回头,一回头它就缩进龟壳里了。
她牵着小乌龟走过了花园,走过了荷花池,走过了小树林,最后去斩邪堂之中看宇文他们修炼。
这一男一女溜着一只小乌龟出现,回头率那不是一般的高,但当事人那是无比的淡定。
每当有人路过的时候,小乌龟就把脑袋缩回去,等人一走,它立马伸出脑袋来,别过头去偷窥一番,偶尔还吐个泡泡。
也不知道是哪个将凤栖梧生了个小乌龟的事情说出去了,族中都在传,今日一见才算是亲眼所见了。
入了斩邪堂,一片生龙活虎,斩邪堂的大操场之中,无数的子弟正在修炼,斩邪堂都是以修武为主,修武者的修炼方式就是打。
“儿子,你看,这是斩邪堂,你外公他们每天都在这里修炼,你以后也得修炼,让你爹教你修炼。”
小乌龟早已经缩回了壳里了,不知道是否听见了。
百里清茗也是轻飘飘地跟着他们,它怕是对小乌龟最熟悉的人了,也只有它能光明正大地观察它,而不被认出来。
“栖梧,我看小龙头上的角快长出来了,小心些,怕它钻龟壳的时候碰到角了。”百里清茗道。
凤栖梧也觉得这问题有点严重,她平时都是摸不到它的,只有喝奶的时候能摸两把,好似它头上那两个鼓起的包已经开始长龙角了。
若是将它的龙角给磕坏了,他那爹还不翻天了?
斩邪堂人太多,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宇文,凤栖梧便牵着小乌龟,准备原路溜回,但一转身,便看见了一个令她极度不爽的人。
看见宙澜那嘴脸,凤栖梧便不禁想起了魂衫的死,魂衫的一生本该是前途无量的,却毁在了宙澜的前世手中。
凤栖梧简直快分不清前世今生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魂衫,迫不及待地想杀了宙澜,但她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凤栖梧。
宙澜自然也是看见了凤栖梧了,她早听说凤栖梧生了个小乌龟的事儿,今日看凤栖梧牵着一只白玉小乌龟出来,便马上知晓了那小乌龟的身份。
不禁上前讥笑道:“栖梧妹妹好兴致,竟然溜这么个畜生出来。”
畜生!
凤栖梧眼中寒光一闪,熊熊的怒火在燃烧。
那宙澜见她那愤怒却拿自己无法的模样,甚至欣慰,因为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宙伏,那宙伏可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欧武臣乍起,如小兽般地朝那宙澜扑去,凤栖梧忙拦住她,她目光阴冷,是准备自己出手了!
还以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宙澜以为她这是怕了,心中越发的得意了,反而是笑道:“我昨日才喝了一盅千年的王八汤,着实是美味了,若是栖梧妹妹你这畜生养心烦了,便送给我吧,我养着,等过个千百年的,拿来做汤正好。”
凤栖梧冷笑一声,将小乌龟收回来,放入了欧武臣的怀中,小乌龟这个时候,却没有将脑袋缩回去,反而是一脸的怒气,看着那宙澜,似乎知道她是在说自己的坏话。
凤栖梧甩甩手,活动着五个指头:“神说,神赏你一巴掌如何?”
“什么?”宙澜疑惑。
啪!
一个清晰地巴掌印便印在了她那如花似玉的脸蛋之上,宙澜大惊,捂住了脸,不可置信地看这么凤栖梧。
“你竟然敢打我?”
宙伏上前,紧张地查看宙澜脸上的那一个巴掌印,鲜红鲜红。
凤栖梧甩甩手,悠悠地道:“我没有出手。”
宙澜大怒:“你既然敢为了这么一个畜生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打得她两边脸两个对称的红印子。
“凤栖梧,你好大的胆子!”宙伏大怒。
凤栖梧却道:“前辈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况且前辈您在场,我能做什么?”
宙伏愤怒,可是这宇宙两族有男人不打女人的规矩,他也不好出手,宙澜气极,上前一挥掌,准备回敬凤栖梧两个巴掌,但没想到凤栖梧的动作可是比她快得多了,又飞快地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异常响亮。
“凤栖梧,你不要欺人太甚!”宙伏栖身上前,挡在了宙澜的面前,那宙澜大怒,将宙伏一把推开,还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眼见别人欺辱我,却不出手,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吗?”
女神发话,宙伏语噎,但原则摆在那里,他是绝对不能对宇宙两族的女人动手的。
但宙澜脸上那几个红殷殷的巴掌印却又刺痛着他的心,他最后还是恪守原则,对宙澜道:“我们走吧,这事自有我爹给你做主。”
宙澜恶狠狠地甩开他,又亲自上前,要给凤栖梧教训,她知道自己不是凤栖梧的对手,便恶狠狠对骂道:“凤栖梧,你这不要脸的贱人,不知道和哪个畜生苟合生了这么个小畜生,竟然还敢带出来招摇,真是给你宇族长脸了。”
凤栖梧二话不说,直接回敬一巴掌,打得比上一把掌还响。
宙澜这下子歇斯底里了,又哭又骂,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那脸上的几个巴掌印成了她受害的铁证。
斩邪堂的弟子都被吸引了过来,其中还有不少是灭魔队的弟子,宇族宇宙两族联合,他们都未曾离去,此时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见宙澜哭得如此伤心,脸上几个巴掌印煞是凄惨,都不禁同情起来,又因为那邪神之事,对于凤栖梧都有种抵触的情感,不禁对凤栖梧责备起来。
凤栖梧淡定地接受千夫所指,宇文赶来了,见这情景,大概是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忙要带着凤栖梧离去,那宙澜和宙伏不干了,非要凤栖梧道歉不可。
“想我宙族之人一是高傲,在你宇族之地,竟然被一个女子如此侮辱,你宇族置我宙族之人于何地?”宙澜哭诉着,几言几语便将这事情给提升到了两家之间的恩怨,是打定了主意要用这顶高帽子来压死凤栖梧,就算是压不死她,也要她被宇族扫地出门。
凤栖梧淡定无比:“我打了你便是打了你,有本事你打回来,我在此恭候!”
宙澜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一听这话,哭得更加凄惨了。
围观众人不淡定了,宇文也要罩不住了,悄声对凤栖梧道:“栖梧,要不你就道个歉吧。”
现在是敏感时期,加之凤栖梧又和邪神有关系,若是再闹出点事情来,族中定然会以此为借口将她逐走,这断然不是宇文想看的。
凤栖梧也早不想留在这宇族了,大大方方地道:“我没错,她说我儿子是畜生,我是替我儿子打的,就算是闹到族中,闹到族长那里,我也不会道歉!”
反正这族中的人是不会打女人的,最多将她赶走,她走了也正好,走之前也让着宙澜不安心。
“那我们就去见长老,让长老来判定谁对谁错!”宙澜愤怒地一甩袖,转身而去,大概是要去找大长老和宙隆告状了。
宙伏狠狠地将凤栖梧瞪了一眼,也是追了上去,那宙澜还在骂着:“你这废物!我不想再看到你!”
宙族之人也是起着哄,随着他们去了,留下宇族之人,看看凤栖梧再看看宇文,也是跟着那大部队走了。
“唉——”宇文叹气,对凤栖梧语重心长地道:“爹知道你委屈,可是也不该这般出手打那宙澜。”
“没打死算她走运。”凤栖梧恶狠狠地道,方才她真的怕自己一时间遏制不住心中之火,将那宙澜一巴掌扇死,了了前世今生的怨。
宇魂也在一边唉声叹气,宇庐也来了,摇摇头。
这女人犯起公主病来,真是无药可救啊!
便也踏着步子,准备去仪式大堂看好戏了。
果然一会儿便传话来了,说是大长老和宙隆要见凤栖梧。
凤栖梧没说话,领着小乌龟和欧武臣一道往那议事大堂去了。
宇文知道这一次凤栖梧怕是不能留在这宇族之中了,其实她也知道,凤栖梧早就想走了,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他的伤势未愈,此时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孩儿也生下来了,是该离去了。
随便去哪一处,都比宇族之中要强得多啊!
肃穆的议事大堂之中,站着一个宙澜,脸上的红巴掌印还是未曾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