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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划过,周身撕裂的痛楚把他从迷茫中一寸寸激醒,终是吃力的爬起身与他相对注视。
他看见横城拓野对他说:“我只是看不惯横城家的废物在这里给族人丢脸,其实我倒是真的也想像他们一样做呢。”
横城拓野转身,微微眯起眼,看着呼啸的风,飒飒的树,便低低的自语:“因为你,我的兄弟每个人挨了五十鞭,我其实比他们更讨厌你。”
“是么?”
横城槿缓慢的靠近,染血的手忽然捏住横城拓野的下颚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眸光阴冷,暗潮汹涌。
他一寸寸的靠近,那一双眼睛就仿若灵异的妖物,越是靠近,越是诡异得让人心底生寒。
横城拓野猛然一挣,竟未脱开他的钳制,那一只钢铁般的手臂猝然一拉,竟把横城拓野拖进他的怀里,滚烫的唇便烙印在横城拓野冰冷的唇上。
突然紧密相触的唇,让两人都忍不住微微颤栗,转而仿佛复苏了神智,横城槿细碎灼热的吻便如暴雨狂花,落在那个他初见时就无法抑制的渴望的地方。
迷乱在那个狂野的吻里,横城槿胸腔里那些压抑了多日的情愫便如狂风巨浪般倾泻而出。
从第一眼看见那个马上的桀骜少年,他就清晰的听见自己灵魂的声音——他知道自己想要这个少年。
仿佛是缺失的灵魂渴望填满,每每相遇,便忍不住目光追随。当理智还存在的时候,他知道他们是敌人,他知道横城拓野恨他,他知道这样的想法荒谬可耻——
直到此刻两个惊愕僵硬的身躯紧密相贴近,直到那炽热纠缠的吻相触彼此,仿佛是唤醒了身体里沉睡的灵魂,那一刻,他们竟那样的完美契合。
横城拓野猛然推开横城槿的身体,慌乱的退后,惊愕自己刚刚那一刹那的失神。
那一瞬间,那个吻竟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向往和快感。
不!他拼命地摇头,便狠狠一拳打在横城槿的胸口,看着他痛苦的神色,方觉得清醒了许多。
又一拳狠狠的落在横成槿的脸上,看着他唇角溢出的血渍,横城拓野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赫耶他们受得苦,我会十倍在你身上讨回来——”
他冷冷的转身,脚步透出极度的恼怒,低声喃喃,语声却被风声淹没殆尽。
“——算上这一次,横城槿,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
水草枯黄的魔月便在横城拓野的愤愤和迷茫中如风般飘走,期间去看了一次赫耶和蒙氏兄弟,伤势好转了许多,却依旧不能下地行走。
赫耶那天趴在他耳边跟他说起了祭祀的事,只说恐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等魔月去了祭坛,须千万提防小心便是。
横城拓野敷衍的应了,便忘在脑后,直到那天真的到了守卫森严的祭坛,方觉察出异样。
一侧被选出来封赐的王子贵族少爷们都在低声议论,忽然听到一个少爷轻声道:“这才不是什么封赐祭祀,这是天选!没有人能活过天选!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另一个男孩在一旁笑得讥讽,“天选才好呢!若是被凤凰神选中,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荣耀,比做祈箜的大汗都威风多了!”
几个人争执不休,横城拓野竟没来由的看了一眼一侧静默不语的横城槿,正对上了他望向自己的眼神,目光相接,他本能的转头躲避,脸颊却腾的红得烫手。
慌忙找了借口躲到一侧休息整顿的帐篷,灌了一壶冷水,方觉得脸上的燥热微微的褪去了,帐篷帘子却忽然一掀——却是横城槿。
“怎么,只看我一眼,就让你开始想念我了吗?”他语音轻佻,抱臂站在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横城拓野被强吻了……
呜呜——这可是吾盼望已久的一刻啊,(*^__^*) 嘻嘻……
JP正太,口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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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双生凤凰(5)
最令横城拓野憎恨的就是横城槿脸上那一副什么都了若指掌的感觉。
他猛然扑过去一拳狠狠的打在横城槿的胸口,却被他的手稳稳握住拳头,眼睛里明明是笑,却让人感到冰冷阴森。
他说:“我只是想在天选之前再见你一次。”
横城拓野微微一楞,却被横城槿忽然抱紧。同样冰冷的唇缓缓的贴在一起,安静的仿佛一朵花开。
他捧着他的脸,那么珍惜的细细吻下,仿若诀别。
那天,横城拓野竟在横城槿的脸上看见一丝落寞。
——这个高傲的仿佛雄鹰一般的——他的哥哥槿——竟然落寞。
他说,天选会死很多人,但是我一定会活下去,因为我就是上天注定将要继承天卷凤凰的人。
横城拓野就这样呆呆的任由横城槿抱住,任由他细碎的吻,低沉的自语。
安静的毡帐里,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彼此相拥,忘掉一切□地位、恩怨仇恨,只是安静的贴近那个蓬勃跳跃的胸口,迷醉于心底的那一份悸动。
他伏在横城槿的胸口,轻声低喃。
槿——我的哥哥。
*
天色微明,横城拓野便被一阵轰鸣的鼓声惊醒,匆匆洗漱到了祭坛,便见了大祭司站在法坛之后,十几个选出来的贵族少年都虔诚的跪成一排,仆役的僧侣用朱砂笔在他们额前一一画上奇怪的符号。
横城拓野正在呆愣,便被人猛力按到,那冰凉的朱砂笔已经落在额头。
祭祀开始,大祭司在祭坛上念念有词,请神诵经,一路折腾到天色大亮,十几个孩子便被送进了一道高耸的大门——
残破的门扉旧漆剥落,守卫打开生锈的铁锁,一阵刺耳的铁链嗡鸣之后,门内传出一阵骇人的嘶吼咆哮——
背后猛然一撞,他们被一同推进围栏。身后大门关闭,铁锁咔嚓一声落下,便见了眼前数十双翠绿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他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少年……
这就是所谓的天选——十七个人,留下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便是凤凰神卷选择的继承者。
横城拓野终于了解了所谓‘没有人活下来’的意思了。
他缓缓的抽出皮靴里的匕首横在前胸,忽然身侧一声嘶吼,胆大的头狼猛然一扑,狼群一阵骚动,便飞蛾扑火般狠狠扑向这些送到嘴边的嫩肉……
窄小的栅栏里,迸射的鲜血霎时染红了干燥的黄土,利爪和獠牙闪着寒光扑面而来,横城拓野握紧掌心唯一的匕首,用力的撕扯开冲到面前的一条条温热的躯体。
热血迷乱了眼,杀意一旦开始,便仿佛是燎原的火焰无法终止。
躯体仿佛变成执行杀戮的机械,耳畔轰鸣,却听不见任何血流和哀嚎的声响,直到某一个转身的当口,他赫然见了一道逼至眼前的锐利寒芒时——
他忽然听到了声响。
冰冷的刀锋破开空气,心口一阵冰冷,他便突然清晰的意识到死亡的逼近,却已不容闪躲……
眼前忽然一黯,便见那道刀光在他胸口停住,一张沾满血污的脸在他面前扭曲僵硬,黑影缓缓倒下,他看见横城槿冰冷的眼。
周围的狼群已经被这些从小学习狩猎射术的男孩们杀光,满地血污,狼群的血肉和人类的残肢碎片搅在一起——
风声呼啸,此刻兀自矗立在这一片人间地狱之上的,是七八个满身血污满眼嗜杀的魔鬼。
凤凰神卷只有一个人能继承……一个比祈箜大汗更加荣耀的地位……
——这样的想法会把最单纯的羔羊变成魔鬼。
横城拓野脸色一黯,方觉察原来狼群不过是一个开场,真正的杀戮残忍才刚刚开始——
他的肩头一颤,却是横城槿背向而立,血雨腥风之中,他听见他对自己说:
“跟我在一起就不会有危险。”低声快速的说完,横城槿便毫不犹豫的砍下了身边一个少年的首级。
鲜血狂喷,撒了他满脸满身,那张原本妖异的脸此刻却更加诡异。
横城拓野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却已无暇细思,挥动匕首投入战局,心底却不由一阵阵的阴寒——
在这个杀戮场里,此刻唯一能让他感到害怕的人,却是只有横城槿一人而已吧……
*
那一片染血的红色回忆很快消褪成一片冰冷的灰,三天后的凤凰祭祀之夜,横城拓野穿着沉重繁复的礼服站在祭坛上的时候,甚至有些疑惑。
——横城槿呢?
那天的杀场里,最终只留下了他和横城槿两个人,他看着横城槿站在自己面,看着染血的匕首笑得冷然,长臂一扬,便把匕首抛出老远。
为什么不杀我?他怒视着横城槿,握住匕首的手剧烈的颤抖。
哥哥不是应该保护弟弟的么?我只是希望保护你……让你把我当成哥哥……
横城槿俯身靠近他的脸颊,忽然抬起粗糙冰冷的手,认真的擦去他脸颊上的血渍,笑得很单纯。
他飞快的甩开脸颊,满心的恼怒。
——只因面对横城槿,他也没法将那推到手边的匕首刺下……
*
——那一天的战斗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栅栏外,他看见父汗阴寒恼怒的面孔,看见祭司满面恐惧瑟瑟发抖的走到两人面前,终见了两人额头上已然深入肉里的印记散发出一层稀薄的红光,如出一辙。
祭司面色苍白,仿佛吓破了胆,便大张着口,许久,方吐出四个字——
凤凰双生。
凤凰双生——可是今天却只有他一个人登上祭坛。
他看见父汗那双刚毅冰冷的眼中带着一丝罕见的焦躁,冗长的祭祀被压缩成短短的一炷香时间。
祭司草草念完了祷文,一行人便把他送进祭坛大殿。
七八个长老围坐四周,面色凝重。父汗不时看看门外愈加阴霾的天色,终将殿门轰然关闭。
父汗说:“拓野,今日便是你正式继承凤凰神卷的日子,这一切都是从你出生的那一天便注定的事情,你日后便不可在蛮横娇纵,就要用这一卷天书和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整个草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