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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流露出那么矛盾的颓然和丧气……
心湖伸出手,轻抚他面颊上那道疤,这是当年师父给他留下的,代表着他曾经受到来自最信任的人的伤害。
明明用药是可以去掉的,他偏偏要留存着,这样一个倔强甚至别扭的人,正恋着她。
心湖望着他,他的眸里水波冽艳,泛着粼粼幽光,美得惊心动魄。
如受到蛊惑般,她俯下脸,朝他的唇亲下。
秦无炎却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阻止她的贴近,妖娆的眼眸登时寒芒毕现,邪气四溢。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心湖的目光却没有一丝犹疑或困惑。
“知道。”
“我不走,你也不走,我们就这么好好在一起吧,秦无炎。”
说完,心湖拿开他的手,唇迅速压了下去,手臂穿过他的脖颈下方,勾缠住。
她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用力地亲吻着他,很快,他便回应起来。
两个人都忘情地吻着对方,似乎想摒弃掉两人之间的一切阻碍,只专注于眼前,这一刻,难能可贵的脉脉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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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无耻小人。
她看上去对师父有情,对大师兄有情,对三师弟有情,实际上,她只是贪恋他们的温柔,他们的好,不想放开任何一个。
结果,是她一手造成眼前的僵局。
秦无炎虽然没明说,大概也恨透她这个烂德行了吧。
心湖垂头丧气从秦无炎床上爬起来,昨晚两人前所未有的心平气和,那一吻之后,便相拥而眠。
只是大清早的,她睁开眼,他已经不知去向。
床榻另一边冰冷的温度,显示睡在那边的人已经离开很久,心湖的心也跟着一凉。
不过,生活,不会因为你情路不顺,就止步不前,该面对的问题,也不会自动消失。
就好像,她推开门,看到站在门前,面色苍白却目光坚毅的陆宛灵,当视线看到她时,那目光从惊愕,怀疑,到愤怒,数次变换后,转身飞快跑走的娇小背影。
心湖觉得,她的生活,就是某个无聊作者安排的一出狗血剧,总是给她安排没完没了的荒诞情节,让她接受无能,很想一脚把作者踹开,让她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可是,剧情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
于是乎,叹口气,她只好使出轻功,朝她追过去。
没找到陆宛灵,倒是发现白月谷的人开始往祭典会场走,显然,仪式快要开始了。
心湖便转身朝会场奔,人应该去那里了吧。
她一股脑往湖边冲,路上却一不留心踹到石头,一下子摔倒在地。
心湖狼狈地趴在地上,衣裙上沾了很多泥土,弄脏了,膝盖也被蹭破了,隐隐作痛,但是最疼的还数脚趾头,伤上加伤,让她半天都爬不起来。
然后,腰上一个力道把她抱起。
心湖惊喜回头,却对上阮止水那双浅琥珀色的眸。
看着她一脸失望的表情,阮止水目光一冷。
“怎么,你希望抱你的是谁?”
“不关你事。”心里烦躁,面对阮止水的阴阳怪气,心湖自然没了以往的好脾气。
他的手臂一松,啪地一声,这次她毫无防备的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不关我事,那你自己起来吧。”
说完,阮止水便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冰冷。
“我还就不想起来了,趴在这儿挺舒服。”心湖扯起嘴角笑了笑,有些耍赖。
“怎么趴在这里?我到处找你。”
心湖一回头,赫然对上陆谷书那张清隽温润的脸。
看见她一身脏脏的趴在地上,陆谷书秀如远黛的眉间蹙起,幽静的眼眸从一旁的阮止水身上扫过,走过来要将她抱起。
这次,心湖主动地伸出手臂让陆谷书抱她,并露出甜甜的笑,又冲阮止水吐了吐舌头,那样子,实在很欠揍。
54。树欲静而风不止
三个月后。
没错,大家木有看错,时间是三个月后……话说……作者好爱这种一晃就N多天过去了的赶脚啊……
在这漫长的三个月时间里,我们的心湖女侠都在辗转反侧反复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秦无炎那个混蛋到底跑哪儿去了?!
那一日祭典后,她就没再见过秦无炎。这货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陆谷书劝慰她可能魔教临时有紧急事务所以他走了。
可是,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算怎么个事?而且,走得那么不明不白,就在她说出‘我不走,你也不走,我们就好好地在一起’如此煽情而动人的台词之后,他竟然不见了。
这算是半路撂挑子么?
揣着这个困惑,她和白恒之,阮止水终究离开了白月谷,踏上了返途的路。
他们回了不老峰。
生活风平浪静,洛冉初治好了白恒之的眼睛,也幸好要操心照顾大师兄这件事,心湖的注意力,才没一直放在关于自己是否被人抛弃了而浑不自知的纳闷中。
而她与白恒之之间的关系,也日渐进入一种水到渠成的和谐状态。
他的眼睛重见光明之时,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以后,我保护你,照顾你,不管以何种身份。”
他那双灿若晨星的墨眸里,流光溢彩,这是他对她的许诺。
心湖良久都说不出话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除了三师弟不在,多出个阮止水,一切,都好像未曾改变,但是,却又似乎什么都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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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殿前。
洛冉初一袭玉色长衫,负手而立,此时他背对着心湖,抬头望着一树繁茂,满眼都是碧绿,阳光透过叶子的间隙照落下来,如细碎的金子,璀璨耀眼。
风习习吹拂起他玉色的袍衫,带起衣袂飞扬,他身上那松木和檀香糅杂的温暖气息,让心湖不由深深嗅了嗅,如同记忆中的味道。
“师父,我要下山,去参加武林大会。”心湖轻声说道,话语却不是询问,而是已经做了决定后的请辞。
她今天接到小师弟柳堇的飞鸽传书后,才有了这个决定,准备去探访碧落山庄。
原本武林大会本事四年一届,但是因为云若扬当了新的武林盟主,所以今年准备召开一次,各门各派方便联络下感情。
闻言,洛冉初转过身,用那双静若秋水的眼眸凝视着她,定定看了她一会儿。
“这次下山,是为了秦无炎吗?”他轻声询问,声音若古琴轻拨,清和淡雅。
心湖望着他,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嗯。”
没错,她确实是想见到云若扬,向他打探秦无炎的下落,他是她唯一认识的魔教中人。
原来,没有了秦无炎,她会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身份去追踪他的下落。
原来,她跟他之前的感情纠葛,没有了当事人,就什么都不是。
洛冉初的眼睫颤了颤,唇动了动,又问道。
“你放不下他?”
“嗯。”心湖再次点头。
对于师父,或者说他们任何一个人,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洛冉初挪开一直在她脸上的目光,神情淡淡的,依旧如不老峰上的云雾般飘渺,他微颔首,望着地上晃动的细碎光影。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他平静地如是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般。
心湖得到他的首肯,便转过身,有些不敢看他的表情。
“那……师父……我去收拾东西。”
她像是急于逃走一般,走得很快,甚至没有听到后面零碎几步的脚步声。
这么多年的师徒,若说以前不懂,现在她哪会不懂。
可是,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她就是想解开心里那个疑惑,秦无炎,真的不要她了吗?
知道心湖要下山的想法,白恒之只是扬了下眉,知道了,我陪你去,就像她守护者般理所当然的姿态,甚至没问,她下山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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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油灯橘黄的光照下。
心湖反复翻着手里的书纸,睡不着。
大概是前一阵子辗转反侧的后遗症,总是有点睡不安稳,她干脆就晚点睡。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温润如水的声音。
“心湖,你睡了吗?”
“师父?”心湖站起身,跑去开门。
门外,立着洛冉初清修的身影。
“你跟为师来一下。”
说完这句,洛冉初便转身朝前走。
心湖来不及披上件外衫,就匆匆追了过去。
当追着洛冉初,到书房门前时,看着他吱呀一声推开书房的门,心湖虽然揣着满腹疑惑,依然跨过门槛,迈进了书房。
当他将书房里的灯点燃后,心湖打量了一圈。
“这里?”她惊愕地开口。
只见书桌,榻上,甚至架子上的每一本书,都落了厚厚一层灰,显示这里很久都没有人来过,更别提打扫了。
洛冉初扬起袖袍,将椅子上的灰拂开,掀起一片尘埃后,他坐了上去。
“师父,别坐那里,脏。”
见洛冉初玉色的长衫沾到灰,心湖不由皱起了眉,在她印象中,师父很爱干净的,总是穿着素色淡雅的衣衫,风姿倾世,纤尘不染。
现在这般不在意,甚至许久未曾打扫的书房,是……怎么了呢?
“自从那天你离开以后,这里,我再也没进来过。”
洛冉初坐在椅子上,书桌上摆着当时画了一半的画,还有干掉后黏做一团的毛笔,他拿起画,唇轻轻吹着上面的灰。
看着眼前的洛冉初,消化着他说的话,心湖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