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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她,她并不害羞,若不是手上插满金针,她也想回抱他,多一些主动,他吻了她很久,久到一旁的青竹面红耳赤地退到屋外守着,吻到她气息不稳,心脏想跳出胸口,他才松开她把她放在床上躺平。坐在床边,他从上而下俯看她,他不喜欢这个角度,比较喜欢欢欢坐在马背上时,她回头仰望,而他低头俯看时的那个角度。
他们……甚至还没一起骑过他送给她的那匹白马,来不及了吗?没有机会了吗?他不知道,只是天天害怕着。
「煜……半……」她被看得害羞,找话说着,「名字不好,还是叫王爷顺口。」「这名字是我娘取的,我去同她说你嫌弃。」
「别啊,我说错了,煜丰好听,真好听,煜丰煜丰煜丰……」她连续喊几次,笑得满脸巴结。「嗎,还可以,不过可以喊轻一点,软一点、柔一点、更像女人一点。」他在逗她,企图逗得她遇忘疼痛。
「煜丰。」她果真依言,轻一点、软一点、柔一点、像女人一点。「怎样?」「对不起。」
她怎么能同他说对不起?真正该说这句话的是自己,是他透露她的体质极阴,才会弓I来许莘以及后来这一切事情。
「对不起什么?」他声音低沉,以掩饰突如其来的鼻酸。
「我其实很想嫁给你,其实很想藉着郡主名头巴上你,其实很想和你一起研究医术,想尽办法把济民堂开到全国各地,可惜……」他明白她话中的可惜,不过,他还不认,他不甘心。「我会找到办法的!」他说得信誓旦旦,即使他也开始不相信自己。
她又笑,笑得无忧。「尽人事听天命,天底下许多事都不能勉強,你不要固执。」他越是固执,她越心疼哪。
「哼哼。」这两声代表他生气,生气她不相信自己。「纵然你有满腹经纶。博古知今,也不代表天底下的事能够尽揽。」「哼哼。」这两声代表他火大,火大她说出实情。
「小时候我常躺在床上,羨慕其他孩子可以在外面跑来跑去,有时会有小同伴跑到我踉前炫耀,猜我怎么同他们说的?我说啊:『现在我羨慕你们,很快就轮到你们羨慕我啦。』他们张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直问我为什么,那时我满骄傲地对他们说:『因为我很快就会变成神仙,不只可以跑来跑去,还可以飞来飞去。I」
「娘听见了,躲在屋里哭,哥哥知道我说这话臭骂我一顿,说身为子女无法为父母解愁己是不孝,怎么还可以给父母添忧,那Bt我还觉得挺委屈,我是真的想脱去凡身肉体,成为人人羨慕的神仙呀。」「煜丰,我从来都不怕死,之前我恨许莘、恨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七线蛊的毒不会让我死,却会教我活着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所以,谢谢你的法子让我免去许多痛苦。」即使免除痛苦的代价是死亡提早来临。
简煜丰静静望着她的眸子,他明白,她心底如一注清水清亮透彻,她知道他的罪恶感,即使他不像许莘那样满口抱歉,她知道他用尽心力想扳回局面,即便明白不可能,却还是为她想尽办法。她愁着眉回望他,到底是几天没睡了呢?他眼底都是红丝。
他的眉扯紧,深深一声叹息,再度把她拥进怀里。
他是真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会爱上她,没想到所造的孽,到头来还是要落到自己头上,报应来得又快又急,让他无力招架,他不怕受苦,他怕失去她。「告诉我实话。你笫一次为我取血时,心底是挣扎的吧?」她在他怀里柔声问。
「是。」
她猜对了,难怪当初他施七线蛊时,眉心紧蹙,仿佛在隐忍着什么。「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本不想害你,我试图用药克制钰荷毒发时的疼痛,试图找到另一个心甘情愿的女子。」
在济民堂初遇,他的恐吓纯厲骄傲,因为她连考虑都不曾便拒绝自己,他的骄傲下不来才会出声欺负她。他考虑过再说服她一次,但从来没想要勉強她,更没想到许莘竟会背着自己将她骗进侯府。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为旁人疗毒的。」
「你尝过这种体质的痛苦,也许有人和你一样期待成为神仙,愿意用破败的身子换得一大笫银子,让家人生活富庶,最重要的是那人不知道用七线蛊取血要承受怎样的痛楚,无知者不惧,而我会在她疼痛大发作之前找到解除疼痛的法子。」
然后她会吃好穿好用好,成为真正的富家千金,他不介意养对方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甚至对方愿意的话,他还可以为她买来一个丈夫。
用疼痛来换取家人及自己一生的富足,他以为,这样的补偿就足够。
没想到他们师出同源,他知道的谨容也明白,除却身体的苦楚,她承受更多的精神恐惧。
于是他加快脚步,想尽办法为她解毒,没想到及倒害了她……她不会有长长的一辈子了,任凭他有再庹害的施针手法,也没办法为她解除一生世的疼痛。
「没关系……」她拍拍他的手背,把脸贴在他胸口。「真的没关系。」
他无语,心痛着扯着,像被沸水烫过、热油炸过,被太上老君关在炼丹炉里,任由三昧真火锤炼切割着。
本来就有点凶恶的脸,现在看起来更凶了,她可不能再任由他在罪恶感中沉沦,她道:「问句话,你得实话实说。」「问!」他言简意赅。
「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同情我?」她脸上透出一抹狡黯。
她是孙猴子,他便是如来佛,她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于是他明白,她想扭转他的坏心情。
真的很傻,这个时候她应该顾虑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你以为我的同情很多,多到可以乱扔?」他不满了。
瞧吧,男人宠不得的,怎么同情心落到她身上就是乱扔了。
不过她这人挺臭美的,什么话入了耳,她都能当成好话。「所以你不是普通的想娶我,而是非常想娶我?」「我屋子都让你占了,还不想娶?难不成你当我是那些纨绔?」她笑开,又问:「那么,你是那种一诺千金的男子吗?」「我看起来不像?」
「总是问问才安心嘛。既然你一诺千金,那么可不可以同你约定一件事?」「什么事?」
「下辈子,再嫁给你。」
心,一口气软了,再抑不住满心哀恸,酸涩争先恐后诵入眼中,可是他把下巴拾得老高,骄傲地不允许泪水出门示弱。「我是信守承诺,可是你……我不相信你,你总是随口说说。」「我有这么糟吗?」她失笑,动手把身上的金针一支支拔出来,金针上头的黑色更浓了。「比我形容得更糟。」
「好吧,下回我改,努力让自己同你一样守信。」
把针拢在一起,用布巾包着放到一旁,他缓缓叹息,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说道:「问题是,下辈子还那么久,你又不是个有耐性的,而且,到时候我怎么知道还能够找得到你。」「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不想放弃这辈子。容儿,帮我,我们再努力一次。」
他看着她,目光里有哀求还有浓浓的固执,他是个不轻易放弃的男人。面对这样的眼光,她很难不妥协。
只是,在她点头之前,一个软软的娇唠声音传来,「煜丰哥哥……」他松开谨容起身,下一瞬,一个娇小的粉红身子扑进他怀里……
「世子爷藏了个外室,那女子名叫雯娘,是个晓事聪明的,之前乖乖地安于自己的名分,直到儿子落地、自己出了月子,才抱着孩子跪到礼亲王府门口整整哭闹一个时辰,」「她哭闹什么?」
「她求郡主收留苦命的孩子,她愿意当个没名分的婢女,绝不插足郡主与世子爷之中。」谨容听着青竹说着探听来的消息,好半响才幽幽地叹口气。「聪明也许,晓事未必。」「怎么说?」
「如果是晓事的,就不会跪求到礼亲王府前头,京城里谁不晓得礼亲王有多宠爱郡主,怎能容许女儿未进门先有庶子?而郡主是极好面子的,她与许莘又是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往后郡主入了门,以许莘哄骗女子的手段,郡主心底便是有再多的不乐意到最后也会让步让雯娘进门,不是?」
进门后,嫡妻小妾就各凭本事,看谁压得倒谁。
青竹接话,「所以那个雯娘就算不做这等事,也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没错,既然如此,她何必选在两人大婚前夕闹出这桩事?」
「可她说,许家打算把她的孩子送给旁人抉养,再把她打发到庄子上,她是被逼的不得不出此下策。」
「打发到庄子上,和当无名无分的婢女有什么不同?差别在于郡主能不能亲手拿捏她,以及看不看得见儿子罢了,如果郡主为这件事愤恨不平,存心收拾她,那就算她留在侯府里,就能看得见儿子?」
「再说,把孩子送给旁人抉养这点更是笑话了,难道郡主不是别人?日后郡主有自己的儿子,会怎么看待她的儿子,能不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吴氏手段人尽皆知,若不是许历命大,早就死于永定桥下,她凭什么相信在郡主手下,儿子可以平安长大?」
「换成我,宁可把儿子送给无出的妇人,得到对方的全心爱护,也不愿儿子去当人家心中的疙疼,再退一万步来讲,如今冬雪漫漫,刚出月子的小婴孩怎能受得住这样的天气,她如果是真心疼爱孩子,怎舍得孩子吃这样的苦头?」
「姑娘认为,这些是雯娘的手段,目的是……搅黄这桩亲事?」「郡主是礼亲王娇养出来的嫡女,她有娘家当靠山,又有和许莘一起长大的情义,许莘定然会高看郡主,再加上郡主虽然不是恶毒女子,但绝对容不下丈夫身边有其他人,就算那主被许莘说服,日后让雯娘
进了门,当真就没事了吗?」
「才不呢,郡主只要往娘家告状,自有娘家人出头将雯娘给解决掉,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