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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你要能马上找得出来……啊,对了,你识字吧?”云绣说了一堆才发现最重要的事还没问。
“识得!我当然识字。”姚仙灵用力点著头。
“那就没问题了,应该很轻松吧?”
姚仙灵兴奋的点点头。“嗯!”太轻松了,只不过擦擦灰尘,又不用顶著太阳做粗活。
“对了,为什么会是主子把你带进宫来的呢?”云绣尽责地把事情交代好后,便好奇的问起她的事。
想到这事儿,姚仙灵还是觉得很冤枉。“其实我的目标是当个名气响亮的算命仙,你瞧!这是我们姚家的传家之宝。”
姚仙灵很兴奋的展现她引以为豪的传家宝——那面“铁口直断”的挂布。
云绣早就觉得奇怪她一直抱在怀里的东西,没想到原来是算命仙的招牌,看起来还颇具历史,又听她说自己是算命仙,不经易的脱口道:“既然你会算命,那一定早算到自己会被带进宫来喽?”
她被云诱堵得哑口无言。“因为我一直觉得我应该当个算命仙,所以……没算出自己会当婢女。”
姚仙灵自觉惭愧,愈说愈小声,心想难道是她火候还不到家,连自己的命运都没办法掌握?
“既然这是祖传的家业,为什么会想入宫为婢呢?”云绣不解。
“不是我想,是你口中那个六皇子硬是要我当他的婢女。”说到这里,姚仙灵咬牙暗恨,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有种被骗的感觉。
“主子他……应该不会强迫人才对。”云绣若有所思的说著。
要说赵子惟的坏话,姚仙灵就显得兴致勃勃。“这云绣姐就有所不知了,那天他……”
听到姚仙灵上下不分的称呼,云绣连忙出言纠正她:“仙灵,什么他不他的,往后你也得叫他主子,若是被人听见,可是要挨一顿骂的。”
“好、好!”大户人家的规矩还真是烦人!不过姚仙灵的说兴不减。“五天前,主子自己跑来让我算命,结果我一算,竞算出他三日内有‘灭门之灾’……”
“啊……”听到那四个字,云绣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
怎么了?她又说错话了吗?八成是那四个字,之前那个叫关靳的一听到那四个字,差点拔刀把她给宰了,如今她只不过想把当时的状况诉说一遍,就弄得云绣姐紧张兮兮的。
“唔……”姚仙灵示意要她放手。
“幸好这屋里没人,否则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记住,那四个字可是说不得。”云绣警告著。
“嗯嗯!”姚仙灵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珠子小心翼翼的溜了溜,幸好这四周没人,在外头说说也就算了,要是在这宫内被人听见了,肯定是要杀头的。“那时我不知道嘛!结果主子就说什么不准的话怎么办?我就说不准的话,我就自拆招牌;哪知道五日一过,他人还活得好好的。若早知道他是六皇子,我就不会那么说了。”说到这里,姚仙灵还真有些泄气,她连人家的身分都没算出来,简直是窝囊极了。
“其实……也许你算得没错,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或许是是主子福大命大,有贵人相助。”云绣若有所思地道。
“我也这么想过,本来要遵守约定自拆招牌,岂知主子说我算得不准,不准我再摆算命摊,然后就说什么要收留我,赏我一口饭吃……”姚仙灵见云绣心不在焉,又想到她那番别有寓意的话,好奇地想了解,便央求道:“云绣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嘛!”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朝廷里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四皇子,一派支持五皇子。最得皇上宠爱的是四皇子,而皇上属意的太子人选也是四皇子,大臣们都认为太子之位非四皇子莫属,可不知为何皇上临时变卦,立五皇子为太子。”
“为什么?”的确是很不符合常理。
“不知道,不过皇上能立德厚的五皇子为太子,那才是百姓之福。”
“但是,这跟我算的有什么关联?”姚仙灵不解的问。
“四皇子恃宠而骄,素来与其他皇子不合,老仗著自己的母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嫔妃、自己是最得宠的皇子,常常暗地里欺凌其他皇子公主,弄得大伙儿敢怒不敢言;尤其在得知自己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后,更是变本加厉,背地里更是造谣,说起另一位有可能继任为太子的五皇子坏话,而咱们主子摆明自己是支持五皇子。所以一旦四皇子受封成为太子,往后就能毫无顾忌的除去眼中钉;如此一来,五皇子和咱们主子的性命,也就岌岌可危。”
“这么说,幸好事情并没有如我所预言。”
“所以,那件事你就别太在意了。”云绣笑著安慰她。
能不在意吗?若不是皇上突然改变心意,说不定她就不用入宫为婢了。姚仙灵因为云诱的话,心情更加的郁闷。
忽然,姚仙灵睁大眼睛瞧著云绣的脸。
云绣似乎感受到些许的不对劲,觉得奇怪的看著她,只是姚仙灵不知为何竞心慌的垂下眸子。
“怎么了?”云绣问。
姚仙灵看看云绣的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该说抑或不该说。由于有了前车之监,以至于她已不复先前的自信,不敢放胆的说。
“仙灵,你怎么好像很不安似的?”
“云绣姐,我怕说了你会难过,还是别说的好。”姚仙灵尽量想回避这个问题。
但她这样说反而更引人好奇。
“没关系,有什么你就尽管说。”
叫她不说,她憋在肚子里也很难受,姚仙灵支支吾吾的说出她所观察到的:“就是……最近你……恐怕会有失亲之痛。”
失亲之痛?
看姚仙灵的神色,不像是拿她开玩笑,而且她又会看相,多少有些准吧。“是吗?”云绣有些失神。
“云绣姐,你别在意啦,我算得又不不一定准,主子不就是个例子吗?”见她这般模样,姚仙灵于心不忍,只好揭自己的疮疤,好让她安心。
云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显然对她的话还是很在意。“如果没其他的问题,你可以开始做我交代的事;还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我还有事要忙得先走了。”
见云绣神情阴郁地离去,姚仙灵直怪自己多嘴,恻隐之心不由得升起,头一次希望自己别真的“铁口直断”。
一早,云绣依惯例,打盆水给赵子惟梳洗。
因心里有所挂念,她一个不注意手打了滑,落在几上的盆子发出很大的声响,水溢出盆外,泼了一地。
弄出这么大的声音,正在著衣的赵子惟很自然地转向声音来源。
云绣猛一回神,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连忙跪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起来吧,云绣,我并没有怪罪你,只是你从来不会犯这样的错。”赵子惟系好腰带走近她身边。“从昨晚就觉得你怪怪的,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谁欺负了你?”他开玩笑的问著。
云绣是负责碧清院的大宫女,有道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谁欺负了她,就等于是跟他这主子过不去。
“是、是……”想到伤心处,云绣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赵子惟更足加深自己的臆测。“云绣,谁欺负你大可说出来,我定能为你做主。”
“是仙灵,她……”
仙灵?不就是那个满口胡谑的算命仙,不待云绣说完,赵子惟怒不可遏地一掌击在桌上。
“好哇!没想到她柔柔弱弱的,却是心机深沉。”赵子惟怒道。他不明白自己气些什么,是气姚仙灵无端地惹云绣哭泣,还是气自己没发现她天真烂漫的表象下竞藏著难测的坏心肠?
“主子,您误会了!仙灵她没有欺负我。”显然主子误会了什么,云绣赶忙为姚仙灵澄清。
“那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云绣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次。
了解事情的缘由,赵子惟反而斥道:“一向精明的你,怎么会相信这么没根据的话?若要说那姚仙灵算得有多神准,岂会错算我有灭门之灾?”
“主子有所不知,咱们身为宫女的,不比出外的游子;云绣虽身处宫中,无时无刻不心系著家乡中的亲人,加上仙灵的一席话,更令云绣忧虑万分,愈不想去想它,就愈在意它。”
心事一说出口,云绣的心情俨然平复,恢复往常的镇定。
“这也不能怪你,大多数身处宫中的人都像你一样,就连宫中的嫔妃数十载没见过亲人的大有人在。”
“主子,云绣没事了,说出来之后反而觉得如释重负,轻松许多。”云绣心想,主子不但没怪罪她的伺候不周,还听她说心里话,像这么好的主子打著灯笼也找不著,她暗暗发誓对六皇子绝对要忠心不贰。
“那就好,别为姚仙灵那几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的话,就硬让自己往死胡同里钻。”
“是,主子。”
赵子惟瞧了她一眼,云绣强装镇定,但眉宇间仍透露出内心的忐忑不安。
这姚仙灵可厉害了,几句话就可以扰乱人心,看来他得警告她别乱开她的“金口”,免得弄得人心浮动。
姚仙灵第一天上工,尽责地照云绣的交代,把澄观阁里里外外擦拭干净,正想重新打盆水,才走出澄观阁没多久,就被几个碧清院里的小太监给叫住。
“仙灵、仙灵,听说你会相命,你帮我瞧瞧,我若去摸两把,会不会有小财入袋?”问话的太监年约二十岁上下,平日就喜欢与几个太监小赌一把,然而最近手气却背得很,苦无赢钱的机会。
数双期盼的眼眸盯著她,而他们央求的也正好是她的专长,姚仙灵当然乐意为他们卜算,找了地方放下手中的水盆,她便开始为众人算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专心的为方才那名太监看相所下的结论。
“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钱财早已注定好,别把时间浪费在发横财上面。”
姚仙灵刚说完,就换了另一个人急著问:
“仙灵,你看我有没有当大内总管的命?”
“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