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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当归往回收自己的手,谢绝道:“那一成功力我不急用,等你离开扬州的时候再来还我吧,你不是要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吗,多一分功力多一分保障,真气放在我这里也不会孵出一个蛋。”
孟瑄紧紧扣住她的左手,又去被子里搜寻她的另一只手,温和地向她解释道:“我不是要还你功力,而是要给你看一个好玩的把戏,保证你喜欢,快点,把手给我!”
何当归将信将疑地递上自己的右手,口中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孩子,对那些取乐小把戏早没了兴趣,我还有没做完的事等着我呢。”
孟瑄不介意她的态度,用一双大手包裹住她玉雪幼滑的小手,兀自闭上了双目,默了长长一刻,他闭着眼睛问:“你有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涌泉穴有一种又烫又酥麻的感觉?”口吻中带着诱导,仿佛在哄小孩子。
何当归不知他神神秘秘在搞什么,忍不住在面纱下撅了嘴:“老兄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握的是我的手,又不是我的脚,我的涌泉穴怎么会发烫呢?就算你给我输真气,把我的奇经八脉全熨烫一遍,也到不了那么远的地方。”心中渐渐浮起一层燥气,她开始后悔,刚刚不该一时激动折断树枝,否则她就能继续偷听朱权和齐氏兄弟的密谈了,那三人的谈话中一定有她最想得到的信息,关于刺星的,关于柏炀柏的,关于朱权那些异常举动的解释,这些都是她迫切希望知道的。
在这样的浮躁心绪中,她渐渐感觉到自己脚底的涌泉穴变得滚烫,仿佛泡到了沸腾流动的温泉之中,她不由冲孟瑄惊呼:“你做了什么?我的脚心好烫,酥麻难当!”
不等孟瑄答话,齐玄余的声音突然在何当归的耳畔响起:“王爷,找到偷听的人了吗,用不用把咱们的人召来,细细搜查一回其录园?”
☆、第248章 天机子道天机
更新时间:2013…10…19
何当归这一惊非同小可,不自觉地裹着被筒往孟瑄的怀里一缩,过了一会儿,她竟然又听见了朱权的声音:“不用了,我已经把其录园里里外外全搜过了,我很确定除了我们三人外,此园方圆五十丈内都没有一个活人。方才我一听见声音就奔出去,这天底下没有我追不到的人,所以,园子外那一声动静大约是鸟兽弄出来的,并非有人在偷听。”
何当归静静听完了这些话,忽而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发现齐玄余和朱权的声音虽然清晰地响在耳边,却并非响在苏眉院中!换言之,也就是说,那两个说话的人距离苏眉院很远,甚至仍在罗府另一侧的其录园,可是他们的声音却出现在了相距三里地的苏眉院!
这是什么情况?千里传音大法?!
何当归抬目去看孟瑄含笑的眼睛,想要讲话,又怕自己的声音也会“传”到朱权的耳中,于是在面纱下张了口欲言又止。而孟瑄立刻看出她的想法,于是率先出声道:“无妨,咱们这边可以如常说话,宁王他们绝对听不到。小逸你为何戴着面纱,我瞧你额头的肌肤煞白,你是不是生病了?”
何当归新奇地睁大眼睛,顾不上回答孟瑄的问题,兴冲冲地问:“这是什么戏法?为何我能听见朱权的声音,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其录园里?他刚刚没追到咱们也没发现咱们,是不是?”此时,耳中还能听到朱齐二人的对话,话语中那二人已把方才的插曲判定为过路的鸟兽弄出了声响,只因朱权认定世上没人比他的速度更快。何当归暗暗松了口气,自负是朱权的最大缺点,当年曾让他与大位失之交臂,如今自己也侥幸在他的自负下逃脱了一回。
孟瑄为她解惑说:“昔年我从一位异人手中学得这种技艺,可以听到方圆五里内的指定地点的声音,虽然时灵时不灵,还不如高手直接用耳力去听方便,不过却胜在距离够远,就算是我叔叔那种级别的高手,也无法将三里外的人的说话声尽收耳中,而这种技艺却办到了。”
何当归好奇地问:“这技艺叫什么名字,学起来难吗,为何还能跟别人共享听到的声音?”
孟瑄含糊道:“当年我学得匆忙,只学到一半,教我的那人就离开了,连此技的名称也未及向我透露。如果你感兴趣,我以后可以试着教教你,不过我自己也是半瓶子水,十次里只一次管用,这次可能跟你在一起的缘故,格外专注所以一次就成功了。“””这种“单向搜魂法”是上一世从柏炀柏那里学来的,也是柏炀柏的独门秘技,而今世的柏炀柏从未教过他这些,因此他不能堂而皇之地拿出来显摆,尤其,何当归跟柏炀柏的关系又非同一般。
何当归只觉得脚心的热流一波接着一波袭来,酥麻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由呻吟出声,低低叫了几声之后,对上孟瑄带着笑意的眼睛,她羞赧地咬紧了牙关,紧闭上双眼,靠听朱权他们的谈话来分散注意力。
这一次是齐川的声音:“哥,既然你曾经帮过清逸姐姐两次,怎么现在又对她如此敌意,说她的坏话呢?”
孟瑄低声安慰道:“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呻吟声有点耳熟,仿佛从前听过一般,你无须强忍着,想叫就叫出来吧,反正这座院子里没有外人。”说着他换成平躺的姿势,把源源不断的气流导入那一对细细皓腕的脉门,闭眼说,“我什么都听不见,你只当我不存在吧。”
何当归闷哼了两声,颤声问:“难道那热流会一直持续下去吗?能否用银针封住?”
孟瑄否决了她的提议:“不行,封住穴道就听不见了,窃听旁人讲话总要付出点代价,而且这热流也不是太难以忍受,其实我的涌泉穴也有同样感觉,我都很习惯了,你第一次才会反应这样强烈。你就大叫几声来纾解吧,我绝对不会笑话你,像这样。”说着“啊”的大叫了一声,给她做了个示范。
“嘘——”何当归蹙眉,“你别出动静,我听不见他们说话了。”
“……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这是齐玄余的声音,“当初我赠衣物鞋袜给她,还为她在罗老太君面前说好话,皆因我同情她那样的弱者,又见她五官清丽,料想如果她能长大,将来也是个有造化的,可没想到的是,她的造化竟然要从王爷这里找补,因此有些话我不能不说,哪怕泄露天机会招致祸端。”
“你说吧。”这是朱权的声音。
强烈的异样酥麻如流水一样在全身蔓延,何当归咬牙闷哼着,倾听“天机子”齐玄余道出的天机:“那一次我大赞何当归的命格好,引起在场的一个胖妇人的不满——”齐川插嘴说“那肥婆是罗白前的后妈”,齐玄余沉声说,“见她们还是不信何当归的命格不克亲人,我就拿出铜钱来认真卜了一次,这一卜把我也惊到了,又拿着她的八字细细研看了两回。之前我还纳闷,罗家怎会有那么贵重的八字,原来这何当归不是普通人,她是皇室中人的转世!”
何当归一头雾水,不明白齐玄余在胡说八道什么,她就是她,带着前世记忆而来的孤独灵魂,谁的转世也不是,齐玄余可能就是个骗人的神棍吧。
孟瑄忽而把脸凑近,用脑门贴了下她的额头,低声问:“你的头冰冷又煞白,你哪里不舒服?”
“是你生病了吧,你的头烫热,”何当归不悦于他的亲昵,冷哼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带我逃出其录园?你不是已经认定,我跟宁王朱权有不正当关系吗?那你怎么不把我丢给他!”
另一边,在朱权和齐川好奇的追问下,齐玄余优雅有磁性的声音铺陈开来:“我的天机卦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天下独一,这般技艺是连道圣都不及的,所以连续占卜几次后,我几乎完全肯定,何当归前世绝对是皇室血脉。然后推断她的年纪,可以算出,她的前身是死于十年之前,我想到自己久居京城,又常常出入宫闱,皇家的人没有我不认得的,十年前薨逝的皇室中人我也有可能认识,所以,我就跟罗老太君讨要何当归的画像一观。”
孟瑄闷闷道:“从你一出桃夭院,我就瞧见了你,不自觉地跟上去,一直跟到其录园外,看见你藏在草丛中偷听里面人的谈话,于是我也躲在不远处的树后一起听。虽然我不知你跟宁王在闹什么别扭,可是你既然选择偷听,就代表你暂时不打算跟他见面,所以见你弄出动静惊动了宁王,我自然要掩护你离开。你不记得了吗丫头,我前几日才对你说过的,我待你始终如一。”
何当归继续用鼻孔冷哼:“你的话真真假假,态度时冷时热,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无所适从,你哥不是说,你已有小妾和儿子了么,把你的始终如一留给他们吧,我不需要你的始终如一。”这样说着,她却依然任由对方抓着她的手,借着他的神奇技法听着齐玄余的胡言乱语,“罗家没请画师给她画过像,不过有个丫鬟却收藏了何当归的自剪小像……”
孟瑄语带焦虑地辩解道:“我从未骗过你,也没跟别的女人生过儿子,那些话是我哥他编出来骗你……”
“嘘!”何当归瞪他一眼,“你声音太大把齐玄余的声音都盖住了!”不过听了孟瑄的话,她的心中某块地方突然就松快了一点,感到不解的同时,她口中又逸出几声低吟,这究竟是什么怪“窃听术”?窃听的同时还要忍受热流和酥麻的袭扰。
齐玄余的声音说:“王爷你府中多奇门杂学的异书,你可能也读过,有些谈及轮回转世的书会有一种说法,就是人的样貌由魂魄决定了九成以上,转世之人和前世的容貌基本是一模一样的。所以,等拿到了何当归的小像,定睛看了两眼,我就认出了她是谁,从罗老太君处讨走了那枚小像,并明察暗访了多日,最后将这个秘密深藏于心底,直到今日——王爷,我已非常确定,何当归就是十公主的转世,她是你十皇姐的转世,所以你不能娶她。王爷,何当归跟十公主长得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