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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长安继续轻哼:“他还没死呢……”
小貂婵:“……”等二少爷死了再出手还来得及吗摔!
外面喧哗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叮叮当当噼里啪啦,局势一直僵持不下……虽然旭日彦和那名紫衣人的身手都不差,但是蒙面杀手也是招招狠毒,一击致命!
皇甫长安蹙着眉头,这些黑衣人的打扮和上回在鸟不拉屎村打烂了她那几个包子的杀手差不多,如今追上来劫花轿,十有八九是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旭日三小姐……艾玛,那她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要不然,直接把那个匣子交给他们得了?!
什么破玩意儿,叫他们这么穷追不舍?
摸了摸怀里的木匣子,皇甫长安的好奇心越来越重……特么强迫症又犯了,好想看!可是旭日三小姐连连强调了好几遍不能看,简直要闹心死她!
两方人马又缠斗了一阵,直到护城的守军领兵急急赶了过来,那黑衣人的头头见没了指望,才倏地砸下了几颗烟雾弹,冷声下令:“撤!”
“咳咳……咳咳咳……”
七零八落的花嫁队伍捂着嘴,撑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街道上一片狼藉,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死伤了一大片……大红色的礼服下,猩红的血液染透了长长的半条街,那群黑衣人下手之狠辣,刀剑之无情,着实令人胆寒到了极点。
寒着一张俊脸,旭日彦一把将剑插回鞘中,快步赶到了轿子边,掀开帘子探了进来。
“你们两个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我们没事……”小貂婵怯怯地收回视线,抬眼便见旭日彦的手背上淌着一股血流,不由得目光一紧低声叫了起来,“啊!二少爷!你的手流血了!”
“呵,没事……刚才不小心被剑锋刮到了。”
抬手看了眼,旭日彦微蹙眉头,拾起落在一边的娟帕随手擦了下。
皇甫长安睨了他一眼,见那血的颜色还是鲜红的,便没怎么担心,只抱胸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哎呀呀……真是可惜,那些杀手居然没在剑上下毒……不然啊,某些自狂妄自大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家伙,这会儿早该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小姐,”小貂蝉忍不住扯了扯皇甫长安袖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旭日彦倒是不以为意,剔着眉梢反唇相讥。
“啧……你丫高兴得是不是太早了?这伙人明摆着是冲着你来的,要是没有你二哥我的保护,这会儿还不知是谁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呢!”
“好嘛好嘛,方才是我说错话了……”皇甫长安勾唇一笑,凑上去揽住旭日彦的手臂,趁机在他的伤口上用力掐了两把,“二哥好,二哥妙,二哥帅得呱呱叫!”
旭日彦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偏还不能叫出来,只能拿目光狠狠都瞪了她两眼……个阴险歹毒的小夜叉,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丫拍到墙上去!
“对了……”忽然想起来什么,皇甫长安不由抬头往轿子外转了两圈,“刚才那个穿紫衣服的家伙是谁?”
“你说夜染香?”旭日彦扬起眉梢,神情忽然变得很微妙,“这次亏得他出手,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呵,是嘛……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皇甫长安随口接了一句,尔后,脸色骤然一变!
“神马?!你说他就是夜染香?!薄情馆馆主夜染香?!艹!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皇甫长安转身便要追出去,然而还没来得急迈出步子,就被旭日彦一把拽了回去,重重地按回了位置上。
“来不及了,你追不上他的。”
皇甫长安怒瞪他:“靠!你绝对是故意的!”
“诶诶……这跟本少爷可没关系,你别诬陷我!他那人就这破性子,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尽喜欢搞神秘……”
“怎么,”皇甫长安狐疑地瞅着他,“难道他不是特地跑来帮你的?”
“他帮我?呵……你也太看得起本少爷了!本少爷去薄情馆,他可从来没少收半分银子,就这样的交情,他怎么可能会跑来帮我?”
“那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他是不是特地来找你的?”
“次奥!你睁眼瞎啊!他见都没见我一面就跑了,这能叫是特地来找我的?!”
“那就奇怪了……”摸了摸鼻子,旭日彦没再追问,伸手将皇甫长安脑袋上的头饰扶正,尔后重新盖上了红盖头,“咱们还是先赶路吧!那边怕是等急了。”
说着,又转头扶起貂婵,没事儿似的吩咐了几句。
“送亲途中出了这样的事多少有些不吉利,你交待下去,一路上多撒些喜糖喜果,让全城的百姓都热闹热闹……”
留了些人手下来打点,又同护城的捕快通融了一番,旭日彦便带着一小队送亲队伍继续上路,好在那些杀手铩羽而归之后就没有再追上来。
到了韩府,按当地的风俗,新娘子是要小舅子一路背进门的。
伏在旭日彦的后背上,皇甫长安紧紧掐着他的脖子,莫名地腾起一股特别不好的预感。
“喂喂……你认识这个叫韩连熙的家伙吗?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长得好看么?帅不帅?跟你比起来,谁更贱一点?!”
旭日彦背着她款步走向韩府大门,闻言不由得有种将她一个肩摔踩在地上的冲动!
“帅!很帅!不过比起本少爷,还差那么一点儿……当然,比贱的话,谁能贱得过你呀!”
“……二哥!”
“嗯?”
“我可以把你打得七分shi吗?”
“……那我就把你打得八分shi!”
进门,拜堂,入洞房!
顶着十斤多重的头饰,又被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周围人声鼎沸吵闹得不行……这大冷的天,皇甫长安都觉得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脑袋晕乎乎的,视线只捕捉到了并在裙角的另一抹大红喜袍,其他啥也没能瞧见!不开森!
一直到喜婆将她领进新房,她的好“相公”也没开口吭半个字,比小哥还闷油瓶……这下完了,她不是天真,没有无邪,要被闷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外院的热闹却是半点儿没散去的迹象,戏台上的青衣花旦依依呀呀念着戏词,铜锣鼓声铿铿锵锵闹得欢腾。
皇甫长安偎在床边无聊得发慌,然而闹了一天也有些乏了,便没想着再闹幺蛾子出来,更何况重头戏还没开场,今晚的“洞房之夜”才是真正的重点所在有没有!
对,她要养精蓄锐!必须做上面的那个!把土豪大大的小雏匊给采了,以慰聊她连日来的各种惊吓!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貂婵领着一群女婢鱼贯而入,端着摆放着各种各样祥瑞物件的盘子走到了床边,将东西一一放下。
皇甫长安抬眸,视线跃过大红盖头的边缘,瞧见了立在一侧的那双红色靴子……胸口处,那抹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越来越汹涌!
“小姐,姑爷,奴婢先行告退。”
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妥当之后,貂婵回头朝一干婢子眨眨眼使了个眼色,不等两人回话,一群女婢便掩着嘴偷笑着跑开,满是娇羞的笑声比皇甫长安这个新娘子还要来得难为情。
等关上了门,嬉笑声逐渐跑远了之后,那双立在边上的靴子才转了个方向走开两步。
皇甫长安捏了捏拳头,正要掀开盖头,却听那男人拿起了镶着金环的挑杆,回过身来走到她面前,将那支细细长长的喜杆伸到了盖头底下。
尔后,慢慢的,慢慢的……挑了起来。
皇甫长安的手心,莫名地渗出了一层细汗。
待整块红盖头被挑开之后,皇甫长安抬手捂着胸口,有些不忍直视……艾玛!她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为了区区五十万两银子,为了区区半个国库,就把自己给卖了?!嘤嘤嘤,她后悔了行不行?!
“夜深了……娘子,我们是不是该洞房花烛了?”
卧槽!这个声音!
皇甫长安倏地抬起头来,在看清那人面容的一瞬间,只觉得……晴!天!霹!雳!天!崩!地!裂!
世界为什么这么小?!到哪儿都能遇上熟人!这不科学!
红色的房间,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
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金色的壁画……
那个一身大红喜服,松懒懒地倚在床头,捏着镶金的挑杆玩味地看着她的男人……艹你爷爷的,怎么会是他?!
☆、12、为夫受宠若惊啊
瞪着比驼铃还圆的眼睛,皇甫长安一脸惊悚地盯着新郎官,心下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在悬崖之巅嘶吼!咆哮!奔腾不止!
薄薄的唇,高挺的鼻梁,细腻如瓷的肌肤。
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如同二月里来的燕子尾,夹带着某种独有的惬意与悠闲,此时此刻更盛满了一股子贱气四射的玩谑。
长如柳枝黑如水墨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额前戴着纹样复杂的金质花钿在烛火的闪耀下闪闪发光,散发着无尽的贵气与财气……只要一眼,就足以闪瞎人的狗眼!
卧槽……这个靠在床头懒洋洋地看她笑话的男人,不是花语鹤那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又是谁?!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他?!整个秦都城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震惊之余,皇甫长安只觉得胸口处一抽一抽的,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句话。
不作死……就不会死!
完了完了,这下要被花语鹤这个贱人嘲笑一辈子了,干了件这么挫的事情,以后都不要想着翻身了……不行不行,呆不下去了,劳资没脸见人了!
赶在花语鹤继续出言嘲讽之前,皇甫长安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很意外的举动!
某新娘子惊恐万状地左右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尔后……猛地一个箭步!“哐”的一声从窗口跳了出去,飞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
“来人啦!救命啊!府里来了个大变态啊……大家快拿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