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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同卢氏是姑嫂,关系一向要好,说成是她们联合起来栽赃嫁祸也不会没人相信。
刘氏扬唇浅笑,一副胜券在握又兴趣盎然的模样,就像是猫在逗弄已到嘴边的老鼠。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真想知道,整个府里,除了你之外,有谁能接触到唐妈妈的孙女儿,又有谁能说得动她?别忘了,她可不是侯府的奴才,早些年还是你亲自脱了她娘的奴藉呢!”
宛姨娘脸上的镇定便有些瓦解。
她选择了念儿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不容易被揭发。
坏处就是,一旦被揭发出来,她没办法拿任何人去替她顶罪。要知道念儿一家子都对她生死相随,不是其他任何人能收买得了的。
“呵呵……”她强作镇定,“你说那丫头?从我脱了她娘的奴藉放她们离开侯府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姐姐,你拿她来做文章未免可笑了些。”
“是吗?”刘氏缓缓地笑,那笑容本是温婉动人,却不知为何看在宛姨娘的眼里有些触目惊心。
她听到刘氏说:“林妈妈,你将人带进来吧!”
宛姨娘心里“咯噔”一跳,目光死死地朝门外看去。
只见下一秒,毡帘一挑,林妈妈先行进了屋子。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着青绿色棉袄的清秀丫头。
“念儿!”宛姨娘失声尖叫,眸中全是不可思议。
念儿将头垂得低低的,身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跪下来,给林老太太和刘氏行了礼。
她不是侯府下人,算得上是正经百姓,刘氏让林妈妈将她扶起来,自己则对宛姨娘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是说十年未见过她?那你为何知道这丫头就是你口中的念儿?”
宛姨娘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颤声道:“半,半年前去看望乳母的时候远远见过一眼……”
刘氏冷笑了声,并未揭穿她的谎言,而是转向念儿,“我且问你,今日你在喜来客栈被人找到,是准备干什么去的?”
喜来客栈位于城门地界,专为一些往来的商贾行人提供吃住。
念儿将头垂得更低,恨不得要垂到脚尖,声音更是细如蚊呐,“我,我只是想出城去看望舅舅……”
唐妈妈只有红袖一个女儿,她口中的舅舅指的是红袖出府后认得一个干哥哥,是个行商,平时住所不定,倒也的确可能不在盛京。
宛姨娘闻言,顿松了一口气。
只要念儿还没承认,一切尚不算无可挽回。
“那好,我再问你,昨晚,你人在何处?”
念儿颤着声音道:“我,我就在家……”
“你既然在家为什么今日一早就被人发现在喜来客栈?你真要出京看望你舅舅也无需那么早,那时候城门还未开呢!而且,我问过掌柜,他说你是昨晚连夜住进来的。你这么匆忙所谓何事?而你在住进喜来客栈之前又真是在家中吗?”
刘氏一连串的逼问吓得念儿脸色惨白,只能摇头,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再这么吓下去,就算不招恐怕也要被发现端倪。
宛姨娘立刻插话,“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逼问一个方才十岁的小姑娘,她必会紧张害怕,难道屈打成招也算招么?”
刘氏根本不搭理她,继续追问念儿,“如果你昨晚真在自己家中,那为何侯府那么多丫鬟看到了你?你抬起头来,让大家看一看你嘴角是不是有一颗红色的美人痣!”
“唐妈妈早说过那是世代遗传,这摆明了就是你布下的阴谋!”宛姨娘先声夺人,不停地将刘氏的动机抹黑,企图转移焦点。
“好,暂且就说咱们夫人本事大到连老太太身边的红缨都能收买,那么药铺的掌柜呢?你买药的记录呢?又或者说是红袖、唐妈妈,咱们夫人也能一并收买?”
林妈妈说着,讥笑地看着宛姨娘突变的脸色,拍了拍手掌,朝门外喊,“全都带进来吧,一个不落。”
宛姨娘看着进了屋子的那些人,特别是红袖挣扎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此次难逃一劫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为何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念儿的事,药铺的事甚至是昨晚设计林若言失败的事儿,到底是谁黄雀在后?
宛姨娘脑中思绪翻腾,想不出败在何处,便竭力去想一个怎样才能逃过此劫的主意。
全赖在卢氏身上肯定不行,这女人头一个把她卖了,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那么……
宛姨娘目光落到一同进屋的唐妈妈身上,只见她眉宇间郁结笼罩,似乎对这一切的发生痛心不已。
有了!
宛姨娘唇角扬起一抹笑,她这个人做事,最喜欢全心全意地重用下属,给他们最大的信任,也要他们回报最大的忠诚。
这些年来,她一直养着唐妈妈一家,甚至给她女儿脱了奴藉。为的是什么?难道还真是她善心大发,感念唐妈妈的养育之恩么?
笑话!她要的就是她们忠心不二的支持,哪怕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从前他们还只是帮她一点小忙,她却予以他们重利,现在,是时候该回报了!
“唐妈妈!”她立刻作出一副震惊的姿态,失声道:“难道是你么?我从前就跟你说过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了!夫人待我很好,我只想和行儿在侯府安宁度日,难道五年前的教训你还没尝够么!这次为了行儿入宫的事情,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感谢天空已微蓝(2)、熱戀^^、沐绯红、绮缳、冬夜雨中漫步的打赏~
第三十九章 处置
更新时间2013…12…21 19:02:57 字数:1838
现场所有人都被宛姨娘突如其来的控诉给震住了。
唐妈妈亦是不可思议地望着宛姨娘,从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浓重的悲哀。
其实,她原本就是想替宛姨娘顶罪的,毕竟她是她从小奶大的,看着她成长、看着她嫁人、看着她生子,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哪里会舍得她受这份罪?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从前待她甚好的宛姨娘竟然会先行指控起她来!
这是将她们先前二十几年的主仆情分通通都抹杀掉了啊!
刘氏大感不妙,立即道:“你这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吗?你偏要所有证据都砸到你脸色才肯承认罪状?!”
“对于我没有做过的事儿,我何罪之有?我又何须承认?”
“你……”
“三夫人,别说了。”唐妈妈站出来,垂首,黯然道:“这件事当真与姨娘无关,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怕五姑娘会碍着七姑娘的前程,才会布下那些局,要害五姑娘身败名裂,无法翻身。”
她有什么好痛心的?五年前宛姨娘能让她顶下偷盗罪名,害她被赶出内院。这一次自然也能再一次牺牲她,保住自己的前程。
卢氏立刻反驳,“明明是我跟宛姨娘商量,怎么变成你了?”
虽然这事儿她也不对,但更不想看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宛姨娘抹抹眼泪,啜泣道:“舅夫人,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卢氏气急。
唐妈妈又道:“那也是我。不是书信联系吗?舅夫人您怕暴露,让个丫鬟用左手写,奴婢自然也可以让人代写。”
卢氏脸色青黄交加,半响无法言语。
唐妈妈又跪下来,十分平静地将她所犯的罪行以及如何实施的全都说了出来,细节之处精确让人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这就是宛姨娘充分信任的好处啊!
刘氏气得七窍冒烟,好容易将所有的证据都掌握了个十足十,她怎么能忍受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就这么放过要害死她女儿的人!
林老老太太勃然大怒,顺手就将茶几上的杯子朝唐妈妈砸了过去,“你这刁钻歹毒的毒妇!竟连小姐也敢害!来人,将她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念儿吓白了脸色,“奶奶!”
唐妈妈笑,笑容悲怆,让人瞧着不禁动容。
“念儿,你这条命是宛姨娘给的,现在的幸福生活也是宛姨娘给的。如今祖母犯下大错,以后都不能再照顾她了,你要替祖母好好尽忠。”
她话里有话,明显是在劝念儿和红袖莫要挣扎,否则将来不会安宁。
念儿还想再说,红袖就搂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周妈妈被拖了下去,不一会儿院子外面便响起了捶打声,一下一下,敲击人的心房。
念儿不忍去听,用手捂住耳朵,脸色越发惨白。
宛姨娘也是目光闪躲,那板子落到皮肉上的声音如此得惊心动魄,叫她心脏紧缩,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会儿,就有下人来报。
“老太太,一共打了五十八板,没气了。”
众人一颤,浑身发憷。
“嗯。”林老太太却面无表情,“拉出去埋了,再去官府报个备,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她又将视线移到宛姨娘身上,“虽然这事儿你不是主谋,但也是因你而起,就罚你到庄子上思过。”
她没有说出一个具体的时期,显然是要看她心情才能决定宛姨娘什么时候被放出来。
宛姨娘知道闹成这样,她得了这个处罚算是轻的了。虽然她很不甘不能陪在林行言身边直到看她被选入宫,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总有一天能够重回侯府,风光再现!
刘氏怎么会甘心,咬牙道:“母亲!这摆明了就是那老贼婆在替她顶罪!她这样歹毒奸诈,按理说应该处死,怎么就只是罚去了庄子上?!”
“好了!你不必说了。”林老太太又岂会看不出实情,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没有证据,就算是皇帝也奈何不得她,这被罚去庄子上已经算是牵强了,还想怎么样?
处死?宛姨娘虽是郑府庶出,好歹也是名门闺秀,倘若不明不白地死了,她们怎么跟郑府交代?
刘氏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气得呕血,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念儿和红袖都不是侯府下人,林老太太不便处置,这种丑事又不能报官,只会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