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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师出了老太君的卧房后,就问大管家道:“养在冯氏那里的女孩儿也被带走了?”
大管家说:“没有,大内侍卫们没往姨娘那里去。”
安太师迈走往外走。
“父亲,”宁氏夫人三人拦住了安太师的去路。
安太师看了这三个儿媳一眼,说:“无事,你们不用担心,回房去吧。”
宁氏三人不相信安太师的话,可是她们也没有胆子再问老公公话。
大管官跟着安太师一起出了安府的大门。
上轿之前,安太师跟大管家小声道:“让人都回来吧。”
大管家一惊,抬眼看自己的主子、
“你不用跟我进宫了,”安太师却没看大管家,掩嘴咳了一声后,坐进了轿中。
安太师被袁义领进千秋殿的小花厅里时,安府之事已经在京都城里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茶楼酒肆里,安家成了最热门不过的话题。
安锦绣看着给自己行礼的父亲,抬了一下手,道:“太师不用多礼,坐吧。”
安太师也不跟安锦绣客气,坐下之后,便问安锦绣道:“不知太后娘娘要留安府中人到几时?”
“该放的时候,我自会放人,”安锦绣说道:“太师放心,我不会伤他们的。”
“太后娘娘太过小人之心了,”安太师看着安锦绣说道。
安锦绣一笑,说:“哀家本就是一个女人,君子什么的,不是男人才讲究的吗?”
“太后娘娘,”安太师说:“下官只是想不到,你竟然疑下官至此。”
安锦绣说:“太师做过什么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安太师说:“我怎会害卫朝?”
“那我又怎会害自己的家人?”安锦绣说道:“太师说我小人之心,太师对我又有几份信任?”
“娘娘还认他们是家人?”
“血缘这东西,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安锦绣说道:“一笔也写不出两个安字啊。”
“太后娘娘为何放过了元志的女儿?”安太师问安锦绣道:“都是家人,娘娘未必太厚此薄彼了。”
“元志都不认那是他的女儿,”安锦绣说:“那我又何必在意那个莫氏之女?”
“莫氏已经死了。”
“那女人该死。”
安太师看着自己的女儿,最后摇了摇头,说:“竖子无辜。”
“这话要太师自己信才行,”安锦绣道:“只要将军安全抵京,大公子他们自然平安归府。若是将军出了意外,太师,你不要怪我不念血脉亲情。”
安太师不怀疑安锦绣的心狠,不心狠手辣,他的这个女儿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杀了安元文们,对于这个女儿来说,也许连眼都不会眨。
“无事的话,太师就退下吧,”安锦绣跟安太师说:“让老太君放心,我不会饿着她的宝贝孙儿们的。”
“你就这么相信上官勇?”安太师却在这时问安锦绣道:“这些年你都不在他的身边,你知道他如今对你是个什么想法?”
安锦绣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一笑,道:“太师,将军可是你为女儿找的。”
☆、991你若为王
安太师这天走出千秋殿的时候腰背有些弯,坐在小花厅坐榻上的安锦绣神情阴沉。
安太师在往帝宫大门处走的时候,心里有些怅然地想着,也许他与这个女儿早就反目成仇了,只是之前他们还想着血脉这东西,才没有冲彼此举起杀人的利器。只是以后会怎样,安锦绣今天能拿安家所有后代的命来要挟他,这个女儿杀的他日子,可能不远了。
上官勇还在往京都城这里赶的时候,白玉关那里的坏消息就又传了来,大将军杨锐突发急病,昏迷不醒。
白玉关的这场战事,似乎从一开始,好运就没有站在祈顺人这边。
当上官勇在这天进了京都城的南城门时,京都城正是华灯初上之时。正值国丧,所以这座都城既听不到丝竹歌舞声,也看不到什么颜色鲜艳的花朵,家家户户的门楣上都挂着白幡,往日里会在街头嬉戏的孩童都全数不见了踪影。
安锦绣坐在小花厅里看着从白玉关来的战报,这战报比上一封战报只迟了五天,可见是杨家紧接着上一封发出来的。
“怎么样了?”袁义在一旁问安锦绣。
安锦绣把战报递到了袁义的手上。
袁义看这战报,然后愕然地读道:“席间有舞伎跳舞助兴,突拔匕首行剌,大将军脖颈受伤,后发现匕首沾毒,主子这,”袁义手拿着战报问安锦绣道:“大敌当前,他们白玉关的将军们还有心思喝酒呢?”
安锦绣手抚着额头,道:“是喜宴。”
袁义说:“这个时候了还成什么亲?”
安锦绣冲袁义摆了摆手。漠北苍狼王,上一世里她听这个名字,北蛮人的传奇,亲手杀死父亲成了北蛮人的王,弃了姓氏,只号称苍狼,这个人如今也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安锦绣对这个年轻的王身上的故事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杨锐昏迷不醒之后,白玉关他们祈顺还守不守得住。
“主子,”袁章在这时跑到了小花厅的门前,大声禀道:“主子,卫国侯爷回京来了,跟吉大总管一起回来的。”
安锦绣听了袁章这话后,一下子就站起了身来。
袁义忙道:“侯爷现在在哪儿?”
袁章说:“就在宫外。”
“我去接将军进宫,”袁义马上就跟安锦绣小声道。
安锦绣看着有些愣怔。
袁义伸手在安锦绣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说:“主子?”
安锦绣点一下头。
袁章这时在门外问道:“主子,您宣卫国侯爷进宫吗?”
“请,宣他进来,”安锦绣说道。
袁义闪身出了小花厅。
安锦绣站着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托了托自己的发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只想着自己该如何面对上官勇。
袁义赶到了宫门外时,吉和还陪在上官勇的身边呢,看见袁义出来,忙就道:“袁老弟,太后娘娘要宣侯爷觐见吗?”
袁义给上官勇行了一礼,说:“侯爷,太后娘娘宣您进宫。”
上官勇点一下头,迈步往帝宫门里走去。
吉和小声跟袁义道:“那我?”
袁义说:“军情紧急,大总管还是明日再去见太后娘娘吧。”
“知道了,”吉和马上就道:“那我先回圣上那里去了。”
袁义应了吉和一声后,跟在上官勇的身后走了。
吉和长吁了一口气,这一路上他走得提心吊胆的,这会儿回宫了,他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上官勇在往千秋殿走的时候,发现后宫里又筑起了一道围墙。
袁义跟上官勇说:“主子听政之后,大臣们要去千秋殿见她,所以就又筑了一道墙,将千秋殿跟后宫隔开了,这样大家都方便。”
上官勇低声道:“她还好吗?”
袁义说:“不怎么好,杨锐遇袭晕迷不醒。”
上官勇一愣,说:“不是说他病了吗?”
袁义说:“战报刚从白玉关送过来,杨大将军是被剌了。”
上官勇叹一口气,然后跟袁义说:“你不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袁义苦笑了一声,说:“将军,这事主子说应该由她亲口跟你说。”
上官勇扭头看了袁义一眼,突然又道:“袁威的事我很抱歉。”
“人各有命,”袁义小声道:“我会替阿威报仇的。”
上官勇大力地拍一下袁义的肩膀,没再说话。
袁义看上官勇的神情平静,整个人看上去也还好,袁义有些放心了,上官勇看上去不像是在疑安锦绣的样子。
安锦绣站在小花厅的门前廊下,看着沿着长长且曲折的游廊往自己这里走过来的人,安锦绣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有些不知所措,却也知道自己不能逃走,一定得面对这个人。
上官勇在离安锦绣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这些年过去,安锦绣看起来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变过。
安锦绣僵立在廊下,明明是个能言善道之人,在这一刻,安锦绣却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庭院里盛放的花朵都被摘去了,只是花香还是飘溢在空气里,有一股让人沉醉的味道。
宫人太监们都被遣走,偌大的庭院,只安锦绣与上官勇两个人相对无言地站着。
风把廊下的宫灯吹得一阵晃动,光影也随之晃动变幻,将两个人倒影在地上的身影弄得破碎,拉长,然后靠在了一起。
“你,”最后还是上官勇先开口道:“你还好吗?”
只一句问话,眼泪便从安锦绣的眼中夺眶而出,她的男人不问她理由,最先问的仍是她好不好。
看到安锦绣落泪,上官勇无法再在原地站着了,快步走到了安锦绣的身前,说:“你现在不好?”
安锦绣抬头看上官勇。
上官勇说:“我知道杨锐的事了,你不要怕,我这就带兵去白玉关,有我在,北蛮人不会进中原来。”
安锦绣摇了摇头,发间的步摇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你,”上官勇想问,你不要我去白玉关?只是这话上官大将军没来及说出口,怀里让他促不及防地就多了一个温软的身体,带着微微的熏香味道,对于一个从血雨腥风的修罗场回来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味道更馨心神的?
“对不起,”安锦绣扑进上官勇的怀里,哭着说了两人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
上官勇的双手僵硬了一下,才将安锦绣抱住了,低声道:“怎么哭了呢?”
安锦绣的眼泪浸湿了上官勇的甲衣,这甲衣上沾着不少尘土,隐隐地还有些血腥的味道,“受了多少伤?”安锦绣边哭边问上官勇道。
上官勇把安锦绣的头捧着抬起,看安锦绣这会儿的样子,上官勇可一点也想像不出来,这小女子坐在朝堂上时,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伤得重吗?”安锦绣看着上官勇问,眼睛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哭红了。
上官勇摇了摇头,伸手替安锦绣擦了擦眼泪,说:“没受什么伤,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