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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地点,李月姐又带着王家兄弟回到李家。
李老头这会儿正在喂猪食,这头猪一向是他自个儿照料的,平日里伺侯的跟祖宗似的,不过,这猪的好日子也要倒头了,再过几天,就要宰了。
李月姐把事情跟阿爷一说,然后又请了姚裁缝,元掌柜的,由三人做保,跟王家兄弟签了建屋合约,然后先付了一两银子,等到建了一半,再付一两,最后一两完工交付。
“呵呵,翅膀真硬了啊,这是要飞了啊,她李月姐眼里还有我这个阿奶吗?”李婆子看着一行人离开,那脸阴沉的可怕。
李月姐这翻动作,又在镇上扬言没嫁进周家那回事,这不但是不卖周家的面子,也驳了她这个阿奶的面子,这让李婆子一个上午那脸跟寒霜似的。
“是啊,月姐儿真是太不懂事了,我们操心来操心去的,说倒底还不是为了她好,能嫁进周家,那得是多大的福气啊,这不是不识好歹吗。”一边二婶方氏也添油加醋的道。
叫方氏这一通话说的,李婆子更是火起,便冲着方氏道:“金凤她娘,你去给我叫花媒婆,跟她说,让周家准备好,明日下聘,月姐儿后天就过门。”
李婆子说着,就狠狠的瞪着站在一边的李月姐,她倒要看看,这个大孙女儿怎么翻天。
“哎……”方氏高兴的应着。
而李月姐听了李婆子这话,那心里是又恨又急啊,因为后天正是她前世过门的日子,自家阿奶可是个狠人哪,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绑也要把自己绑进周家了。难道她仍然改变不了命运,不,不行。
想到这里,李月姐卟嗵的一声跪了下来:“阿奶,不是做孙女的忤逆你们,实在是阿爹尸骨未寒,弟妹们嗷嗷待哺,这时候我若嫁了,你让他们怎么活?”
李月姐虽跪着,却挺直着腰脊紧紧的盯着李婆子道。
“呵,敢情着你当我和阿爷,还有二叔二婶是死人哪,你弟妹们不是我的孙子孙女啊?我能让他们饿死?”李婆子气急反笑道,一连窜的问话,一个紧似一个,让人听了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阿奶,不是大孙女儿愚蒙,实在是往日,阿爹阿娘在世时,都不曾见阿爷阿奶还有二叔二婶亲近过咱们姐妹几分,两家关系更是如那萍水相逢的路人毫无二致,孙女儿实在不敢寄希望在阿奶阿爷和二叔二婶的身上,再说了,弟妹众多,又多幼小,这样一幅重担又如何能丢给二老。”李月姐这时也不顾了,直接撕破了脸来说。
“好,好啊,原来是信不过我老婆子了。”李婆子抬头看天,眼眶有些红,然后低头盯着跪在地上的李月姐,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我非要你嫁呢?”
“那……大孙女儿现在就走,前往衙门,击鼓告状。”李月姐顿了一下咬着牙道,她知道这话会伤透阿奶的心,可她更知道,阿奶的性子极其固执,若不下猛药,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当然这话,李月姐其实是吓糊阿奶的,哪有孙女要告自家阿奶的呢,那同样是大逆,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这句话通过二婶的嘴传到周家的耳里。
周家一听这话,在眼下这种情况,就只有先一步放弃婚约,否则,万一真闹到衙门,那周家要吃的亏可就大到天边了。
“你就这么自信衙门会接你的状?”李婆子的声音跟数九寒冰似的,整个人也气的发抖。
“大孙女儿说过,孝是国纲,牵连到守孝,衙门不敢不接。”已经到这地步了,李月姐也只能咬着牙顶上。
“李月姐,你你你……”那李方氏看着李婆子气的一脸铁青,又看着虽然跪着,仍一脸倔强的李月姐,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李月姐真是胆大包天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的出来。
“行了,一家人这是在干什么,闹起来好看吗?阿爷做主了,不嫁就不嫁了,月姐儿起来,瞧你把你阿奶给气的,快跟她陪个礼。”这时,送完人的李老头回来,一看家里这情况,虽目讷的一张脸,语气却很果断的道。
“真的?阿爷。”李月姐回过头,一脸惊喜,这真个叫峰回路转。
“阿爷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李老头。
“嗯。”李月姐重重的点头,她知道,阿爷从来不管家事,但真正要管了,那就没有管不成的。
“爹,这可不能反悔的,都已经答应了周家了,哪能出尔反尔啊。”一边方氏急了道。
“怎么不能,别以为你跟老二做的小动作我不知道,这事经过我同意了吗,告诉你,我不同意,这事儿就成不了。”李老头难得气硬的道。
“娘……”方氏为难的看着李婆子,这时只能婆婆出面了。
李婆子这会儿那脸是一阵的烫一阵的冷,跟打摆子似的,大孙女儿拿她当仇人,要上公堂,连从来不啃声的老头子也跟她作对,那心便跟掉进了冰窟隆似的,突然间便心灰意冷了。罢了罢了,她这是何苦来哉。
就在这时,花媒婆气急败坏的推开院门进来:“娘姆,金凤她娘,你们倒是跟我说说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之前说的好好的,怎么现在镇上都在传言月姐儿不嫁周家呢,周家可丢不起那人啊。”
却原来是花媒婆在镇上听到消息,急急赶来李家问罪了。
“哎呀,花媒婆啊,没的事,镇上的人瞎传呢,刚才我婆婆才准备让我通知你,叫周家做好准备,后天月姐儿就过门。”一边的二婶方氏当先一步急急的道,家里公公似乎有出面的苗头了,她其实怕婆婆最后听公爹的话,把这门婚事给弄黄了。那她夫君岂不就绝了前程了,因此这会儿不待李婆子说话,便先承诺了,反正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李婆子又深深的剜了方氏一眼,这个儿媳也越来越放肆了,看来她是真老了,想着,突然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神色,嘴里更是大口的粗喘,好象一口气就要掉下去似的。
“老婆子……”
“婆婆……”
“阿奶……”
一干人连忙围了上前,拍背的拍背,抚胸的抚胸。
“老了,这心口痛的毛病又犯了,花媒婆啊,我这身子骨出毛病了,家里的事管不了了,这事啊,你跟我老头子商量,我这不行了,快扶我回屋躺着。”李婆子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
李月姐连忙上前,却被李婆子冷冷的一甩:“你省省吧,老身担不起,金凤她娘,扶我回屋。”
李月姐只得无奈的退在一边,这回她可是把自家阿奶给得罪狠了。
“婆婆,这边这事……”李方氏喃喃着,却被李婆子一手抓住,只得扶着李婆子回屋。
“婆婆,这事就算了啊?”李方氏扶李婆子躺好,然后坐在床边不甘的道。
“算了,牛不喝水强按有什么用。”李婆子说着,躺在床上微闭着眼。
“那我出去看看。”李方氏仍是不甘心。
“不用了,你公爹做事还是有谱的,你在这陪我,我这心老慌着。”李婆子继续道。
李方氏没法子,只得坐在床边有一答没一答的陪着婆婆说话,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家里男人又不在,看来这事还是得黄了。
屋外,花媒婆还伸长着脖子朝屋里张望,只是进去的两个就再也没出来,只得跟李老头谈:“李老爹,你看这事?”
“花媒婆啊,这几天可麻烦你了,说起来,周家能看上咱们李家这种小门小户,那真是李家的大福气,可月姐儿啊,却不是个有福气的,阿娘早走,阿爹又刚故,一干弟妹还等着她照顾,这时候于情于理都不能嫁,再说了,周家这样的大户,咱们小门小户的也难高攀,所以啊,这婚事就作罢了。”李老头道。
“可这早就说好的婚约,哪能说毁就毁啊,李老爹,这人生在世,信誉可是顶重要的啊。”花媒婆脸色更不好看了,她已经看到媒金红包正长着两只翅膀从她眼前飞走。
“无媒无聘的算什么婚约,再说了,这约可没经过我的同意,那就不作数,这样,我不为难你,你带我去,我去跟周家当面说。”李老头道。
“那行,你现在就跟我去周家吧,周家大爷正在发火呢。”花媒婆撇着嘴道。
李月姐在边上听着,连忙把阿爷拉到一边,在阿爷儿边低语了几句,把老皇上已经驾崩的消息跟自家阿爷说了,再把周家的顾忌一说。
“行啊,大丫头鬼的很,原来在这里打埋伏针对周家呢,就知道你之前说的要告状是吓糊你阿奶的,回头跟你阿奶好好道歉,你今天可把她气的不轻。”李老头轻敲了一个李月姐光洁的额头。
原以为四丫头鬼,没想到大丫头更鬼。
说着,李老头就跟花媒婆一起去了周家。
第九章 赌债赌消
阿爷去了周家后,李月姐那心思便没一刻定的,虽然心里清楚,有着她给阿爷出的主意,周家定然会放弃婚约的,可知道是一回事,心思又是另一回事,结果没出来,心总是不宁的。
于是就在屋里屋外绕着圈子,跟没头的苍蝇似的,想着阿奶叫自己气病了,便又去了东屋,想跟阿奶道歉,只是那李婆子一世强人,如今临到老了,居然在自家大孙女手上载了一个跟斗,哪肯轻易就算了,连屋也没让李月姐进,就让方氏赶李月姐走了,总之祖孙俩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李月姐没法子,在门外说了几句道歉的话,最后还是回到了西屋。
然后闷头做事,从大水缸里舀了一盆水,就坐在那里洗刷着棕叶,这些棕叶都是她和墨易趁着上山打柴的机会采的,将它们洗刷干净,然后十张一扎,过年的时候,柳洼镇有包棕子的习俗,明日正可跟柴禾一起拿镇集去卖,趁着年前这几天,多赚一点,一家也能过个能吃饱的年。
几个弟妹们见李月姐这样,也乖乖的各做各的事情,就连小月宝儿,也只是搬着小马扎坐到窗前去对着那窜风干肉流口水,不来粘着大姐了。
老四月娇挤到李月姐身边,名义上是帮着一起洗棕叶,可实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