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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我终日和寒殇一起练剑,秦昊阳则每日呆在晴昊阁里练习书法、研习师傅教授的知识,鲜少出门。我和他都尽量减少与对方碰面的几率,刻意回避着彼此,不再像以往那样成天腻在一起嬉戏笑闹。
看得出来,秦昊阳虽然表面看上去活泼开朗,但内心却敏感而孤寂。自古以来,帝王家的孩子远比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成熟得更早。秦昊阳自小就远离母亲身边,独自一人游走于是非不断的宫中,要想平安地成长,就只能将自己的心深深隐藏起来,不轻易把真实的自己表露于人前,也当然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早熟。这样的他,真挚地向我倾诉内心的爱慕,却得不到我的回应,心里一定很痛苦。
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仍是无法彻底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虽然自己成日装作一个天真无邪的五岁女童,可灵魂却是一个早就历经世事的二十三岁的现代女性,这两种身份杂乱地纠结在一起,令我看不明、理不清,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扮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角色。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秦昊阳却在和大师兄一起上山采药时,不小心摔伤了腿……
这天下午,大师兄将受伤的秦昊阳背了回来,我和寒殇则随着师傅一起急急赶到了晴昊阁。
师傅细细查看了一番,为他上了些药,并用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他的小腿筋骨受损,需要卧床静养七日,七日内不能走动,否则将来会留下病根,。师傅嘱咐大师兄好好照顾他,又一再叮嘱他好生养伤、切莫乱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方才离开。
我看着躺在床上神色虚弱的秦昊阳,心中涌起阵阵酸意。他这些日子以来始终都是茶饭不思的,人已经瘦了整整一圈,再加上小腿受伤,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憔悴不堪。
想到当初自己后脑受伤时也一直都是由他来照顾我的,于是就对大师兄说:“大师兄,你不是还要晾晒刚采回来的药草吗?昊阳哥哥这里就暂时由我来照顾,你先忙去吧。”
大师兄看了看秦昊阳,又看了看我,走到床前轻拍了一下秦昊阳的肩膀,示意他好生静养,不待秦昊阳回答,就转身走出了晴昊阁。寒殇看这里也没他什么事,就随着大师兄一同走了出去。
秦昊阳见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郁郁地闭上眼睛,把头转向床内,似是不愿意面对我。
我看着他这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负疚感更重了,叹了一声气,走到他的床前,轻握住他的手,幽幽地说道:“昊阳哥哥,不要这样好不好?”
秦昊阳在我握住他手的那一瞬,愣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来凝视着我,他的眼中溢满了悲伤,上嘴唇死死咬住下唇,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看着他泛白的嘴唇上隐隐有血珠浮出,我心疼得立刻伸手轻抚他的嘴唇,将他唇上的血珠拭去,苦涩地说道:“昊阳哥哥,你别这样折磨自己,我会难过的。”
秦昊阳听闻我的话,抬手紧紧握住我放在他唇上的手,声音沙哑地说:“夕颜,你别难过了,是我不好,不该惹你伤心,对不起……”
我默不作声,看着这个懂事的九岁小孩,内心五味杂陈,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乖巧的孩子伤心至此?仅仅是因为经历了一次情变、一次生死别离,就变得如此胆小怯弱、不敢再对他人付出真心了吗?
秦昊阳见我只是低着头,不回答他的话,就着急地说道:“夕颜,你别不理我,我只是想每天都看到你的笑,想在你身边陪着你、照顾你,就算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其它的都不重要,!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我有些呆愣的看着他,惊讶于这番话竟是出自一个小孩口中。他说其它的都不重要,只要我开心就好……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之前为何无法领悟呢?是啊,既然我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那就得开心地活着,管它是二十三岁还是五岁,只要我开心,其它的都不重要,我又何必苦苦拘泥于自己的年龄和身份呢?
想通之后,心中的重石瞬间落地,畅快地笑着对他说:“昊阳哥哥,谢谢你!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不难过了。你也别再伤心了哦,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到你开心地对我笑,不喜欢你终日里都沉着脸!你可得快快把伤养好,否则我就不理你咯。”
秦昊阳见我不再伤心、开心地对他笑着,提起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却仍是有些不安地问我:“夕颜,那……可不可以让我继续陪着你呢?”
我听了他的话,知他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介怀的,于是温柔地对她说:“昊阳哥哥,当然可以啦!我很喜欢昊阳哥哥陪着我哦,也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秦昊阳面露欣喜,兴奋地抓着我的手,激动得说不话来,低低地叫了我一声:“夕颜……”
我朝他柔柔一笑,心中纠结了多日的问题终于得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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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呆笨寒殇
慢慢地,秦昊阳放下了困扰他多日的心事,面带微笑、安心地沉入了梦乡之中,。
大师兄将药材处理好之后,又来到了晴昊阁。我看他嘴唇有些干裂,想他必是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于是就忙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大师兄,先喝点水吧”。
大师兄坐到桌旁,接过我递过去的水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我急忙拎起茶壶又给他续了一杯……接连喝了三杯水之后,他才摇手示意我不用再添水了。
细细想来,自那晚在温玉轩弹琴给他听过之后,就再没和他单独相处过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一方面为澈哥哥的离去而伤心,另一方面却又为秦昊阳对我的爱慕而烦恼,终日里无精打采的、提不起半分精神,除了练剑之外,对周遭的事均是漠不关心。直到今日,我才发现他的面容憔悴,不知是因劳累所致?还是因何事烦忧?
看着他略微发黑的眼圈,我歉疚地说:“大师兄,这些日子以来,你忙坏了吧,我都没去帮你的忙,对不起。”
大师兄早上学习药理知识,下午不是上山采药,就是就在药房里侍弄药材、研制药丸,还得负责我们的早饭、晚饭。显然,他是我们几人中最劳累的人。
虽说师傅当初让我多帮帮大师兄,和他一起料理膳食,可是,每当我跑到膳房,想要给他打打下手的时候,他却总是微笑着把我赶出膳房,仍旧一个人掂勺炒菜,不给我帮忙的机会。试过几次,都被大师兄笑着推辞了,于是我也就乐得清闲,只等着饭菜做好后吃现成的。
听到我的话,大师兄扯起一丝疲惫的笑容,对我摇了摇头,似是对我说:“没事儿的,不用为我担心。”
看着他一脸的倦容,我心疼地说道:“大师兄,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昊阳哥哥这里就由我来照顾好了,有什么事的话,我再去找师傅。”
大师兄听了我的话,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秦昊阳,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无力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他那深深的一眼中,有着感激,却也有着一抹无奈、一丝悲伤,复杂得让我难以读懂其中的深意……
秦昊阳养伤的七日内,我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虽然依然能从他眼中看出对我的浓浓眷恋,但是,我却也能感觉得到他一直不停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避免再给我们都造成任何困扰。我虽然不再介怀年龄的问题,但是心中一直记挂着澈哥哥,急切地想要找到他,因此,也无暇再顾及其他,一心只想学好武功,为日后创建情报组织打好基础。
为了不耽误练武,我一边照料秦昊阳,一边在晴昊阁院内练剑,。秦昊阳看见我练剑,埋怨地说道:“当初师傅教你和寒殇练习‘星月幻影剑法’时,我也想和你一起练这套双人剑法,于是就去央求师傅教我,可是师傅却说我并不适合和你一起练习这套剑法,只说让我好好研读那些枯燥得不行的书本。哎,我也好想多学些武功啊!”
听了他的话,我只得安慰道:“师傅他老人家肯定会选择一些适合你的武功教授与你,你呀,先养好伤再说吧。”秦昊阳撇了撇嘴,不再理我,自顾自地翻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在这段时间,我们终于摒除了心中的芥蒂,如往常一样打笑嬉闹,相处得倒也过得快活自在。
七日后,秦昊阳拆除了纱布,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了,我看他并无大碍了,就不再陪他,离开了晴昊阁。
因接连七日照顾秦昊阳,一直没时间好好练武,担心自己落下寒殇太多,会跟不上他的进度。于是,我一离开晴昊阁,就急匆匆地朝练武场地奔去。
炎热的夏季,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升腾着股股热浪。练武场地处,寒殇站在烈日下舞动着手中的木剑,一招一式比七日前精练了不少。看着寒殇纯熟的剑式,我不禁好胜心起,手持木剑朝他刺去,寒殇立即闪身躲过,手中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的胸口刺来。我没料到寒殇反应会如此之快,一时闪躲不及,被他的木剑狠狠刺中,我顿时捂住胸口倒退两步。
虽说木剑并不锋利,且寒殇在剑身未刺中我身体时就及时收了力道,但是他这一剑仍是刺得我胸口发疼,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寒殇见状,立刻丢掉手中的木剑,急急向我奔来,蹲下身担忧地问:“你没事吧?”我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朝他无力地摆了摆手。
他蓦地伸手粗鲁地扯开我的前襟,想要查看着我的伤势。
我被他这鲁莽的举动惊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慌忙将他推开,拉好衣服,愤愤地瞪着他,大声喝道:“你干什么?”这个小P孩,竟然随意将女人的衣服扯开,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清’啊?虽然我现在是一个幼稚女童,但也不能这样“轻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