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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要走?”诺甄皱眉问她。
花晨摆手:“又不是不回来,才一年而已。”
“但你……”现在这个时候走,很容易把这和那件事牵扯起来啊。孤独地离开自己的国度,去治愈爱情留下的伤痛……
“你想到哪里去了?”看她的神情,花晨就知道诺甄心里再想什么,“出国的事老师早跟我谈过了。”只不过……最近才决定罢了。
她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不仅为了忘却,也是为了成长。再说,交换学生这个众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她没理由放弃。她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活。
“哎……算了,记得到那边后跟我联系啊。你这个冷血的,很有可能回来就不认识我了呢!”
花晨很配合地点头:“很有可能呢!”
“对了……”诺甄欲言又止,沉默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你应该知道许夕颜最近的情况吧。”
“听说了一点。”长长的头发垂下挡住她的脸,诺甄看不清花晨的表情。
“他这样下去不行的!……”
“你想让我怎么做?去找他,告诉他你这样下去不行吗?我这样做会有用吗?”花晨转过头,眼眸微湿,“许夕颜如果因此而一蹶不振,他只能说明他不够坚强,这又能怪谁?”她不想这么说的,可话却控制不住地从唇边涌出。
诺甄在心底叹气……花晨也不好过啊:“不管怎么说,你离开前还是应该去看看他。”
“是啊。”花晨茫然地望着晴空万里的蓝天,喃喃地说,“我会的。”
***
“妈的!”看向空空的冰箱,许朝颜低低地咒骂一句,重新躺回床上。宿醉加上高烧,头疼痛得仿佛要爆炸。这样一来,唱着空城计的肚子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条件反射地响到幸好上周六,不用请假……他现在难道还在乎请假吗?迟到早退已成为常事,他不再原来那个规矩地遵守校纪的学生许夕颜了。
闷在枕头里的脸冷冷一笑,想起早上风洛雅失望的声音:“你生病了啊,不能来玩了?那好,我找别人吧,再见!”连一句保重也没有,想到的不过是她自己。
人啊,如此自私的动物。风洛雅也只是为了能像朋友炫耀,有个养眼的那朋友吧,他们在一起,没有任何感情而言。
门铃在这时响起。
他迟迟不去开门。如果是许朝颜,他有钥匙。如果是风洛雅忽发善心,那免了。就连是诺奇他也不愿意见。就让他这样一直躺着吧,他很累了。
门铃在响了几声后恢复安静。
电话却接着响起。一声,两声,三声……五声……六声……九声“操!”拎起床头的电话,他不客气地骂出声。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传来他熟悉不过的轻柔女声:“夕颜,你在家?”
“许朝颜不在!”大吼一声,他把电话切断。她现在还来招惹他干什么?!或者她现在还没对许朝颜死心?!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让他难受不已。但听到她的声音……他为什么心脏还会有微微的停顿?该死!
电话再次响起,仍是响过九声,许夕颜宣告投降,拿起话筒:“你要干什么?!”
“把门打开。”
“什么?”
“我现在在你家门前,把门打开。”语调平静。
她怎么还能这样平静地和他说话?她居然还有脸面对他!“我说过,许朝颜不在,你可以离开了。”冷冷地刺痛她。
他听见她淡淡的叹息声,然后她再次重复:“我是来找你的,把门打开。”
“不开!”
“我会一直站在这里。”
再次低骂一声,他索性扯掉电话线,把头埋到枕头底。忽然感觉自己这样的做法,无疑与沙漠中的鸵鸟没什么分别。于是骂骂咧咧地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丝毫没在注意到身上只穿着一条遮住重点部位四角内裤。
门一打开,花晨立刻愣住。
“什么事?”许夕颜不耐地看她,恍惚中觉得她消瘦许多。而且……她没有笑。
迅速掉转目光投到他的脸上,用冷静巧妙地掩饰住羞涩,花晨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夕颜烦躁地皱眉,冷冷地撂话:“没事就算了!!”她难道不知道他不想见他吗?而且在他状态这么不加的时候,不仅头痛心也痛!可恶!……怎么她的脸变形了?……不对,好像周围的东西都变形了!
“你没事吧?”花晨担心地望着他,面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自己这样问完全是多余,他看起来何止有事,简直糟糕得不得了!
“我……”还没把恶意攻击的话说出口,他就头晕地向前一个踉跄。
花晨眼明手快地扶住他,他立刻想也不想地甩开她的手却没有一点力气。全身灼热地似有火在烧,而花晨手掌传来的冰凉让他感到微微的舒服。“你干什么……”虚弱地质问,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她扶着他进屋,门在身后关上。许夕颜有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没多余的力气和他吵架,再说他即使想吵也吵不起来。“卧室在哪儿?”
他草草一指,大脑如一团糨糊完全无法思考,只能任由她扶着,一步步缓慢地移动。
卸货完毕,花晨长长地松了口气,拉过一边的被子给他盖上,却见那个一点也没有身为病号自觉的人不配合地踢开被子, 又呈大字型躺在舒适的床上。
她再次为他盖好被子,反正她花晨耐性一直很好。即使见他又一次挥开,她也是语气平静地问:“你是故意的吗?”
“热……”许夕颜喃喃地吐字,俊挺的眉毛纠结,表情就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花晨唇边露出一个她没有察觉的微笑,她再接再厉地用被子密密包住他,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她不是体温计,但如果这样的温度还不叫发烧,那她就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她的触觉了。
许夕颜又挣扎一下,终于放弃。他好累,已经没力气在乎热不热了,睡觉吧……不会吧?怎么又热了?迷朦地睁开眼,他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拿着第二条被子给他盖上。五官立刻皱成一团。
“你想热死我吗?”懒懒地发问。
“热死总比病死强。”花晨拍拍他身上的被子,似乎十分满意它的厚度,应该不用再加一条了。正要起身,却被许夕颜握住那只停留在被子上的手。美眸闪过一丝惊讶,但眉间却无一点皱痕。
许夕颜紧紧握住她的手,迷朦中依旧固执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她转过头不去看他,面孔便隐没在瀑布般的秀发中。
“你是来道歉的?”心脏猛烈地收缩,带来的剧烈疼痛让许夕颜奇迹般地清醒,仿佛一下子有了力气,他的眸子紧紧锁住花晨低垂的脸,目光汹涌澎湃,“是吗?”
回答不是吧,然后告诉我,风洛雅告诉我的都是谎话,你没有骗过我……是吗?
花晨轻叹,回望他:“是。”只不过不仅仅是道歉而已。
心底最后一抹残存的希望被捻碎,许夕颜却立刻笑了,冷到彻骨的笑。他用另一只手勉强撑着坐起:“那你快说啊,对我说'对不起'啊!”他笑着,却是用这样一种讽刺又悲哀的语气,声音低哑,让花晨听了感到说不出来的忧伤。
和心痛。
她看见他的眼睛,盛满赤裸裸的痛苦,没有任何掩饰的痛苦。他毕竟还是太年轻,年轻到不懂掩饰。但也许是生病的关系吧,没有力气做掩饰,所以他说的话都是实话,感情也都是真实的。让人心痛的真实啊。
正如让他心痛的真相。
“对不……”就要溢出的抱歉被他忽然的动作打断。他粗鲁地把她拉向他的怀中,又粗鲁地吻上她的唇。含着酒气的灼热气息拂着她的唇,涌进口腔。她皱眉,惊讶地不知所措。
细微的皱眉表情落到许夕颜的眼底,靠着最近几天与风洛雅接吻的经验和纯粹的本能,他更加愤怒也更加放肆深入地吻她。
花晨仍是迷茫,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她无法推开他。
原先粗暴的吻渐渐变为带着怜惜的缠绵。他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花晨双眸如波,脸颊淡红,她一瞬不眨地望着他。这是她的初吻。她不是那种把初吻视作宝物的女孩,所以她的迷茫不是为了哀悼或可惜什么。她只是不懂,她为什么推不开他?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因为她喜欢他所以不忍心。而现在眼前这个深深地注视着她的许夕颜,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
他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目光,此时此刻。
而她,一时竟看不明白。
半晌,许夕颜摇了摇头,再看向她时双眼已是一片恨意和嘲讽,他向她笑道:“怎么样?许朝颜没这样吻过你吧,我的技术怎么样?看样子应该还让你满意吧!”
花晨垂下眼帘,竟也微笑了:“那么就多谢你的服务了。”如果他想伤她,那已经成功了,但她没必要让他看出来她已经受伤,这是她的自尊,也是她引以为豪的演技。
他狠狠地瞪着她,攒起的拳头隐隐发抖。
她低着头,只能看着他的手握起,又松开,握起,再松开……就在她疑心他终于要抓狂一拳抡向她的时候,他毫无预兆地忽然倒在床上。
啊?……她立刻哭笑不得,果然生病的人就是不应该生气啊!
确定他只是一般的发烧,没有送医院的必要后,她拿湿毛巾覆上他的额。却在这时,听见他低低的呼唤“花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