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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眼前的人前程不可限量,一直洁身自好尚未婚娶,曾悦康立马联想到了自己的三女儿,一张脸流露出眉开眼笑的表情,亲切地就想拉骆秋枫坐在自己身边。
似是了然曾悦康所想,骆秋枫后退一步,若有似无地挡住他伸过来的手,自动自发地坐在了厅内的某个角落,疏离淡淡地品了丫环递上来的茶水:“骆某喜清静,坐这便可。骆某也不打搅大人招呼客人了。”
这招以退为进,弄得曾悦康有些尴尬,他一只手还呈拉人的姿势悬在面前,余光里扫到似乎又有人来,便圆滑的装作去拉别的大人,来糊弄过去。
这些把戏落在骆秋枫眼里,他眯了眯眼,只是淡淡笑着。
……
午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大人聊起曾悦康后院重新修葺的花院楼阁,这花园楼阁是曾悦康专门请了京都最有名的工艺师设计,当初这后花园尚未完工的时候,就已经传出美名,众人早就已经心痒痒,想去一探究竟是否真的如传言那么华美。
曾悦康那点虚荣心终于得到了满足,又看到大雪已经停了,便应下用完午膳便带众人游玩一番自家后院花园。
曾悦康在前头领路,不停地介绍着花园美景,那些冬日品种的花朵是多么名贵,到时候,不同季节会种上不同季节的花。身边的大臣多是阿谀奉承不断,极少有几个是真的懂得欣赏这些花朵。
骆秋枫走在队伍的最后,姿态闲散地扫了眼周围那些据说是名贵品种的花朵,那大片的花上面还架着一座座精致的木罩,防止被雪压坏冻坏花枝。
他在心里冷冷一笑。
圣上拨给曾悦康的银子,至多只能重新将院落翻新一遍,然而要请专人打造这座奢侈的花园楼台,养殖这些名贵的花朵,按照曾悦康每月的俸禄,应该是不可能足够支付的。
他在刑部翻阅过曾悦康的资料,名下良田私产不多,并没有涉入商业领域,那么,他哪来那么多钱?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骆秋枫扫过几个一直围在曾悦康身边几个小官,看到他们殷勤地阿谀奉承,他继续低下脑袋,赏着身边说不出名字的花来。
就在这时,一道凶狠无比地声音从另一头传来:“臭丫头,你最好从实招来,是不是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簪子!”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只不过比起之前的,要虚弱胆怯许多,她的声音满含颤抖的哭腔:“三小姐,我真的没有偷……”
“啪!”地一声清脆声传来,在这边赏花的众官员忍不住毫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心中不由唏嘘,这一巴掌,打的真狠。
“三小姐,求你不要打我,我真的没有偷您的簪子!”
听到这里,众人几乎瞬间明了是发生了什么事。
隔着一道拱门,一墙之隔,对面就是柳氏等人新搬进的后院宅子。没想到赏花之余还能看这样一场好戏,大多数人看着面色陡然阴沉的曾悦康,好整以暇。
第2章 惊堂木二
曾诺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
她紧了紧裹在自己身上的薄被,皱了皱眉正要再睡一会,疯狂地拍门声将她从睡梦边缘强拉了回来。
“二小姐……二小姐你醒醒。”门外传来强忍不住的哭咽声,拍门的力道愈发加重。
曾诺无法,只能下床披了一件外衣,打开了门。
门刚刚打开,外面的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正是大雪刚停,天色灰霾的时候,面前的女孩不过十三四岁,眼眶通红,泪如雨下。
曾诺快速扫了她一眼,看着她与红芮略有相似的面容,脑子里闪过:姐妹、相依为命、姐妹情深、性格怯懦胆小、典型弱势群体——这一系列的词。
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瞧着她的衣衫,做工明显要比红芮上乘一些,深深一嗅,对方身上似乎还有各种花香混合的味道,联想着昨天从红芮口中所知的花园楼阁,明显这丫头是那里的丫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曾诺抿了抿唇,突然回想起今日早上观察到的现象,脑中一阵警铃作响,脱口而道:“你姐出事了?”
红霓被她的话问的一阵错愕,她从来没来过别院,今天也是因为姐姐出事才咬咬牙大着胆子过来找二小姐帮忙,可她什么话都还没说,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是红芮的妹妹,并且似乎——已经知道姐姐出事了?
可她没功夫去多想这些,只是攥着曾诺的手,哑声哭喊道:“对,我姐姐红芮,被三小姐诬陷偷了她的簪子,现在老爷和夫人都在那里,好多官……都,都在一边看着,老爷说……说今日要当着众人的面清理门户、杖毙……我姐姐。二小姐求您救救我的姐姐啊,她绝对不会偷三小姐的簪子的……”
曾诺本身对这种哭哭啼啼的事就有些不耐,况且她一个从小被丢在别院死活不管的二小姐,有人愿意听她的求情吗?
“对不起,我爱莫能助。”她现在只想安守本分,最好不引人注意,安安分分过完这一生,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她咬了咬下唇,口腔内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块桂花糕的香气。
一边是自保的想法,另一边是报恩的良知在作祟。
可某一边的天平在自己的心中开始倾倒。
曾诺仔细回想,自她穿越而来,唯一能够接触的只有红芮。她明白自己这个身份,外面的人有多嫌隙,毕竟爹不亲后娘不爱,连别院的下人都势利无比,对她嗤之以鼻。她来了才三天,这个院子的下人甚至连一口饭都没有给她送过,就在她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是红芮悄悄过来,从胸口掏出了几块小点。
人大多是偏感性的生物。曾诺想,自己一向理性,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红芮曾对她的帮助却成了对方通往自己心口的钥匙。
她迟疑了下,才冷声道:“好,我答应你。”
……
曾诺刚进到花院新楼的时候,远远已经看到三五成群的人聚拢在新院子的拱门外。
从小到大有一顿没一顿的,造成她这具身子又是瘦弱又是无力,几位高大的官员并排站在她的身前,竟似一座大山一般将她笼罩,任凭她和红霓如何在后面推搡,挡在前面的人竟然反应皆无,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死丫头还不承认!”隔着远远地人群,她听到人群深处传来一道凶狠浑厚地声音。
曾诺想,说话的人应该就是这具原身的父亲,可还没等他细想,里面有人似乎又是忍不住朝红芮甩了一巴掌上去,那清脆的声音将她的思绪陡然拉了回来。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有种叫做愠怒的情绪在心头滋长。
心中的恼意渐渐化作手上的力道,她用力推搡着前面那道高大的身影,可那人丝毫未觉得,依旧稳稳立着,宽阔的后背隔着一件白衣便在自己的掌心化作坚实的触感,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无法撼动。
曾诺又加大了力道,冷不防前面的人突然转过了身子,她收势不住,狠狠地朝前栽去。
“二小姐!”红霓看到她虚着脚步,似乎有往前栽倒的危险,忍不住急急喊了一声。
那回头的人本不想作何反应,可听到红霓这么一喊,忍不住朝她投去了一抹探究的神色,看到她一脸认真,努力地稳着身子,终是不忍心,快速伸出手,虚虚拉了她一把。
曾诺稳住身子,来不及朝那人道谢,推开他虚虚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朝内院走了几步,快到拱门口时,她朝着内院正拖着红芮上长凳,打算实行杖刑的家丁冷冷喊道:“住手。”
虽然场面此刻有些闹哄哄,可因为她一声不大却略显沉稳冷峻的声音一喊,内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骆秋枫在人群后轻轻瞥了那道瘦削的身影一眼,没有作声,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推开自己的浅浅余温。
一直都知道曾家有个二小姐自小住在偏院,足不出户,今日她一身萧索地赶到这里,难不成是要不自量力地救那个丫环?
果不其然,看到一身陈旧单薄的曾诺立在面前,曾悦康的脸色立马大怒,可碍着那么多人在场,也不好直接发作,只能压低声音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赶快回去!”
曾诺却没有理睬他,自顾自走到趴在长凳上的红芮边,蹲下/身,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曾悦康和柳氏有些错愕,以往一向怯懦的曾诺跑来已经实属奇怪,居然还无视曾悦康的话,要把人带走?
这下曾家三小姐曾颜不干了,她匆匆跑过去,拦在曾诺的面前:“谁允许你带她走的?!她还没承认偷了我的簪子,来人,把红芮给我继续压在长凳上!”
曾诺抬眼看向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几乎不带感情的说:“你也说她没承认,凭什么用私刑。”
“什么?”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怯懦的姐姐居然敢当着众人面回嘴反驳,曾颜一时愣住,片刻后一张娇俏的小脸上划过恼怒:“一个小小丫环,我想干嘛就干嘛,用得着你来管我?”
“她是我院里的。”曾诺不想再多说什么,扶着红芮就要离开。
这话也许对曾颜和曾悦康是不管用的,可今日时势不同,一众官员都围在外面看好戏。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说曾诺在曾家不受宠,可她好歹辈分在曾颜之上,再加上红芮是曾诺院子里的丫环,曾颜更是没有道理越权去责罚曾诺的人。
可是有人不懂这个道理,仍旧死死拦住曾诺不放:“是你院里的又怎样,偷了东西一样该罚,哦!我懂了!”曾颜灵眸一动,一张红艳的小嘴张成圆形,涂了粉色丹蔻的食指指在曾诺的鼻头:“你们俩是串通好的吧!曾诺是不是你指使红芮偷了我的簪子好拿去变卖?”她眉头一挑,又转而盯住红芮:“红芮,如果真是曾诺指使你的,我可以考虑让爹爹饶你一命,好好想想,是不是她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