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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喊叫,骆秋枫瞬间蹙起了眉,过了近半个月了,这曾颜对曾诺的态度依旧如当日一般,无礼且恶劣。
曾诺瞥了站在走廊上一脸怒气冲冲的曾颜,没有理睬。
曾颜觉得自己的一拳头似乎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更是愤怒:“怎么?心虚了所以不敢应我?我劝你现在最好快点滚回龙吟寺,继续当你的小尼姑,我还能当作今晚没看见过你,不然,你信不信我告发给爹娘?”
“你尽管去告诉。”等待良久,曾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丢回一句话。
自己跳脚了半天,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曾颜觉得自己像是在唱独角戏,偏偏还被身后一众冷眼旁观的大户小姐看了好戏,她觉得胸口一闷,叫嚣起来:“也对,反正爹娘也不喜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你也不过是个被人冷落的、可怜的家伙。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那我就把话说开了,曾诺,以后曾家的事跟你无关,你也再不算是曾家的人,半年后你也别想着回曾府了。”她顿了顿,故作恍然大悟:“哦,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你的院子早就被拆了造我的莲花池。还有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全部丢出府去了!”
曾颜嘴里的那两人,正是红芮和红霓。当日曾诺离府,红芮知道柳氏存心想要把曾诺赶出府,寻思着找机会去龙吟寺通风报信,万万没想到柳氏早就对她防了一手,她遭了一顿板子,连同红霓也被拖累,赶出了府。
曾颜话里不无嘲讽和蔑视的意味,听到红芮和红霓被赶出了曾府,曾诺几不可见的蹙起了眉。
方淮之从曾颜出来开始,便一直打量着曾诺的表情,见她面有愠色,便知那被赶出府的两人一定与曾诺关系不菲。
曾颜望着曾诺沉着脸皱着眉,心中终于划过了一丝快意,她正要趁胜追击,陡然听到一道磁性悦耳的嗓音从曾诺的画舫里传来,语调轻快,略带笑意:“曾三小姐莫要这么说,曾诺好歹是我用重金请回的人,又怎么会有私自离开龙吟寺一说呢?”
随着那人好听的声音落下,曾诺的画舫在水中微微一晃,曾颜这才看清窗内的另一边,还坐着一个面容清俊、气质潇洒的男子,方才两艘画舫相对,那人隐在阴影里面,所以她才没发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她这才看清,方才那人话说的随意,可是一双星眸中却毫无笑意。
他眸色犀利,瞬间朝曾颜瞥了过来,曾颜脸上讽刺得意的笑容微僵,她愣在原地,刹那觉得那个男人身上有着强大的不羁的气质。
曾诺没发觉方淮之的异样,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如何找回红芮和红霓身上,等她再回过神的时候,曾颜居然面色惴惴,立在寒风中,抖了抖唇,止住了那些难听的话语。
骆秋枫见方淮之为曾诺出头后,曾颜呆傻在原地的模样,他忍不住冷笑一声,正好,他也在这呆不下去了,还不如上曾诺两人的画舫,好好欣赏一下这番夜色河景。
他不动声色地让船夫把两艘画舫接近,在只有三尺距离左右的时候,船夫架了一块细细的木板横在两艘画舫之间。
骆秋枫脚步轻快,很快便上了曾诺两人的画舫。
他自动自发地进了室内,坐在了方淮之的身侧,眉目中蕴满无奈:“方淮之你简直是毫无人性,看到你表弟被女人围攻,也不想着来解救一下?”
方淮之面上戏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为是你魅力太大,引得各色蝴蝶争先恐后,你表哥我不擅长对付女人,尤其是那些嚣张跋扈到极点的。”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还呆愣在原地的曾颜。
被方淮之的话语一刺激,曾颜面色一沉。从小到大她都是曾悦康的掌上明珠,何曾被人这样冷嘲热讽过?她脑子一热,看到船夫正要抽离架在两艘画舫间的木板,她急急追赶,就要跨过去。
然而她下脚太重,每一步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木板又窄,她堪堪走到中间的时候,只听清脆裂开的声音响起,她觉得浑身一阵失重,朝着河中落去!
“救命——!”曾颜掉落在水中,使劲扑腾了几下,奈何她并不识水性,很快又沉了下去,沉沉浮浮间,她似乎看到那些大户小姐惊慌无比,那艘画舫整个乱成了一锅粥。
曾诺没想到曾颜会落到水中,一时怔在原地,一个船夫先跳到水中,朝曾颜的方向游去,他拉住曾颜的时候,曾颜仿佛寻得了一颗救命稻草,死死扒住,不肯松手,那船夫无法使力,眼见就要脱力。
“曾颜,你放开他!”情急之下,曾诺朝水中的曾颜吼道。
曾颜闭着眸子,她并不知道曾诺让她放手是为了救她的命,自尊心极强的她嘴上不松:“放开他?曾诺你就是想我死在这是不是?”她攀附在船夫身上的双手箍得更紧。
曾诺一时间气不可遏,冷冷说道:“愚蠢!”
另一个船夫见此情况,立马也跳了下去,然而晚了,曾颜在水中冒头了几次后,嘴里咕噜咕噜两声,马上便要沉了下去。
这时方淮之和骆秋枫两人已经找来了画舫上的长绳,他们一头握在手中,一头丢在水中,大喝道:“快点抓住!”
曾颜和那船夫立马抓住了落在自己面前的长绳,方淮之和骆秋枫两人咬牙奋力地拉着,曾诺也过去帮忙,不一会儿,浑身湿透的曾颜和船夫便被拉了上来。
两人倒在地上,死命地喘息着,狼狈不已。
“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看到曾颜无事,曾诺终于忍不住,嘴中投出冷冷一句话。
众所周知,如果有人落水,施救者去救得时候,落水者绝不能攀附在他的身上,不然施救者手脚被限制住,导致无法施力游水,两人可能会一起遇难。
然而曾颜居然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违逆曾诺让她放手的劝告,攀附得更加紧密,差点导致一场惨剧。
“曾诺,你凭什么教训我?”曾颜气急,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骆秋枫,见他也一脸阴沉,便知自己今天当真是丢了面子,在他心中形象不知跌到了何处。
她一时悲从中来,开始嚎啕大哭,一脸花容失色,殊不知本来骆秋枫对她还有些担忧,这一哭,倒真的开始不耐起来。
就在曾颜大哭不止的时候,还在河水中的另一个船夫大喊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这声带着疑惑的喊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方淮之等人越过还在哭泣的曾颜,从走廊上往水面上望去,却见之前曾颜落水的地方,漂浮起了一个巨大的麻袋,即便是隔着水面,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大规模地飘散开来。
方淮之心下闪过不妙的感觉,与骆秋枫两人面色凝重地对视一眼,声音沉冷地吩咐船夫将这个麻袋带到画舫上来。
船夫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个巨大的麻袋扛上了画舫,他刚把麻袋甩在地上,已经忍不住跑到船头呕吐起来,显然是被那股腐臭味熏得不清。
方淮之面色谨慎又深沉,他和骆秋枫蹲下/身,细细打量了面前的麻袋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扎了一层又一层麻绳的口端。
下一秒,冲天的恶臭从里面席卷了出来,连骆秋枫都忍不住拿衣袖捂住了口鼻,略略蹙眉。
方淮之面色不改,皱着眉目将那层麻袋褪去,下一秒——
“呕……”另一艘画舫上的众多小姐们开始东倒西歪,面色苍白,呕吐起来。
“救命,死人了啊……!”“快来人啊,呕……”
与那边截然相反的是,曾诺冷静地望着眼前已然膨胀成巨大形状的女尸,眸中很快闪过了什么。
第19章 惊堂木十九
喧闹的街会在河边这一片越发渲染的恐慌中草草结束。
河上的画舫陆陆续续开始靠岸,画舫还未靠近,岸边已经有好奇的人探头张望,嘀嘀咕咕的私下讨论起来:“老张,你猜猜,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老子刚才只不过在这偷偷撒尿,他妈的水上一道尖叫声咋呼过来,吓得老子一泡尿都差点出不来了!”
很快,有一队官差收到了消息急忙赶了过来,他们竖起横木,对着人群气势汹汹地大喊道:“都退后退后!”硬是把人群往后推了三尺左右。
画舫靠岸,离得近的官差和百姓刚伸长脖子打算去探个究竟,冷不防滔天的腐臭味开始弥散过来,不少人受不了,掩着口鼻朝后面退去。
“我的天,比积了个把月的牛屎猪粪还臭。”人群里炸开了锅,很快衙差又是一声大吼,场面才有所安静下来。
曾诺等人正等在画舫内间,很快,那群衙差的领头之人匆匆赶了过来。
那人一身蓝黑色外衫,腰间系了一根黑色腰带,上面缀了一块圆润的翠绿玉佩,他个头略高,肤色是少见的古铜色,剑眉星眸,面目肃然,气势万钧。
“在下常余清,昨日刚来京都暂代知府一职,拜见骆大人和方大人。有所来迟,还请两位大人恕罪。”他微微拱手弯腰,端得是不卑不亢。
骆秋枫将常余清拉了起来,常余清为人严肃古板,一门心思扑在案子上,在行了礼后很快便问起了尸体的情况。
方淮之扫了一眼隔间的木门,颇有暗示性的说道:“常大人可得做好准备,这尸体可有所不同。”
本来常余清心中还没有任何的惧意,陡然被方淮之语调幽幽地一提醒,他脑中开始幻想出各种尸体的惨状,心下忍不住有些惴惴。
常余清喉结滑动了几下,面色有些沉,捏了捏拳头命人把仵作和衙差叫了进来,这才朝着隔间进发。
等到常余清人影进了隔间,曾诺瞥了方淮之一眼:“你为何吓他。”
方淮之双手抱胸,稳稳坐在椅上:“这新来的知府也不知胆量如何,若连这点惊吓都承受不住,不如早早打道回府。”他想到了刚下狱的前任知府罗开,收受贿/赂,草芥人命,办错案子,他眉目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