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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诺搀着方淮之,瞧见他腿上的衣衫多处烧焦,尤其是大腿,从其中露出的是他留着鲜血,微微焦黑的皮肉。
“怎么伤成这样?”
顾觞冷哼一声:“还不是为了一个荷包,他连命都不要了。”
“什么荷包?方淮之你疯了不是?难不成是这起纵火案的线索?”在骆秋枫的瞪视下方淮之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骆秋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曾诺却是心中一动。她似乎记得在人骨汤案的时候自己似乎是送给他过一个锦囊荷包,难不成,是那个荷包……?
“先将他扶回去,有事到时候再说。”顾觞抿了抿唇,见骆秋枫和曾诺一左一右架着方淮之朝着山庄那走去。等他们走得有些远了,才从胸口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撩起自己的手臂,撒了一些药粉在手臂上,那手臂上的一块皮肤,此刻已是血肉模糊。
但见他面色不改,想着的却是方才在火场的场景。
他抿了抿唇,眸中闪过沉黯。他习武之人,耳目自然更是比其他人要清明一些,方淮之冲进火场的刹那,他耳边便一直听得曾诺呼喊他的名字,竟丝毫没有叫过一句自己的名字。
她担心方淮之的安危,却吝啬地一丝挂念都不肯分予自己么?
当烧焦的横木砸向方淮之的时候,他心中划过一丝恶念,若是不去救他,若他就此从这个世上消失,若是世上再没有方淮之这个人,那么曾诺……会不会彻底忘记他?
千钧一发的时候,他恰巧听得曾诺在外间似乎自言自语了一句话,却是这句话,彻底击溃了他。
顾觞叹了口气,上完药后自己随手撕了一块自己衣角的布料,一边用手一边用嘴咬着布料另一端包扎。
“若是方淮之死了,我绝不独活!”
他最终,还是输给了她的执着。
……
方淮之被扶回客房,那腿伤的治疗是刻不容缓,然而现在众人被暴雨困在山庄内,也无人懂医。
曾诺让红芮打来了一盆清水,她绞干了巾帕,替方淮之脸上那些脏灰的地方擦拭掉,直到再次将目光放在大腿上的那块伤处,她嘴唇微颤,却是没有言语,动作轻柔地在那伤口周围擦拭起来。
“嘶……”耳边隐隐是他的低呼声。
“很疼吗?”曾诺动作一顿,朝他望了一眼,而后擦拭的动作又是柔缓了三分,她略略思索,然后在方淮之惊诧的目光中微微弯下/身,唇瓣轻靠在他大腿内侧附近,朝着伤口微微吹起,想要减轻他的疼痛。
这动作做得自然,她微曲身子,垂下脸蛋,连颈项下弯的弧度都是如此淡雅完美。
方淮之的抽气声反而越来越重。
发觉情况不对,曾诺蹙了蹙眉,朝床榻上的某人望去。却见平时淡然的方淮之此刻一脸绯红,咬着唇似是忍耐着什么。
“还是疼吗?”曾诺蹙起眉。
方淮之用食指挠了挠两侧,眼神却是扫向别处:“腿伤是不疼,反倒是另一处地方……疼得紧呢。”
“哪里?”难不成他别处也伤着了?
方淮之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搂过她,让她趴在自己胸前:“算了,那处再疼,也是疼得心甘情愿。”到底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将她娶回家,她是单纯不知被撩拨的痛苦,可自己并不是柳下惠,如何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下去……
“淮之,你为什么那么傻,那个荷包……”静谧的气氛没持续多久,曾诺趴在他的胸口突然道。
“不,恰恰是那个荷包,却是帮我发现了线索。”方淮之唇角淡淡扬起一抹微笑。
“那李桥和李敢……”曾诺眸子却是闪了闪。
“我和顾觞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活人,只有三具焦黑的尸体。”
“你的意思是,李桥和李敢被烧死了?”
“至少现在的确是这样。”方淮之用手轻轻梳过她长而柔顺的发:“之前我和骆秋枫去查张虎等人的卧室时,发现所有房内的床榻下都有一条密道,四处可通,凶手可能就是通过这条密道劫走李季的,但你猜猜,我还发现了什么?”
联想到之前那荷包之事,曾诺抬头望着他道:“难道你在那地窖下也发现了一处地道?”地窖之下还有地道,这座山庄的设计,真的是别有洞天,诡异非常。
“是的,当时火势太大,我刚进入地窖,还没寻到李家兄弟,荷包便掉进了地上的缝隙内,我想要拾起时,却发现地下那块板似乎有所松动,却没来得及去打开,那上梁便砸了下来。”他说的是那么漫不经心,却让曾诺心中一痛。
“淮之,你好好养伤。”曾诺咬住下唇,却是望着他腿上的伤,刹那间眼中迸射着自信且冷然的光芒:“这次的案子,交给我。”
言讫,她浑身似是散发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那气势逼人,仿佛所有光芒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而她就恰如那光芒源头所在,终会驱逐世间所有的黑暗。
第58章 惊堂木五十七
惊堂木五十七
刚安置好方淮之睡下,骆秋枫便从屋外走了进来,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交到了曾诺的手中:“这是顾觞给你的,说是对烧伤有奇效。”
曾诺望着手心中的瓷瓶,心中一凝,语气里有些迟疑:“顾觞他……没事吧?”
骆秋枫回想了下顾觞方才的样子,依旧神采惬然,步履正常:“应是无碍的。”
曾诺这才收下了这瓶药。少顷后,她与骆秋枫两人出了房门,曾诺缓缓吸了一口气,正了正脸色,想起之前在方淮之面前信誓旦旦要抓到凶手的诺言,眸中暗光凝过:“秋枫,淮之之前说你们发现了床下地道?可否带我去查探一番?”
骆秋枫便领着曾诺去了李季的屋内。
李季李桥几人已死,留下来的空房倒也有种人去楼空的萧瑟味道。曾诺进屋朝四处瞧了几眼,也进了地道查探了一番出来:“我觉得有些奇怪。”
“说说看。”骆秋枫抬起若有所思的黑眸,见她也正望着自己,心下一动。
“之前我们猜测李季是在屋内被人带走的,但是屋内和地道中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那么就有两个可能,一则凶手下了药,李季当时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二则,就是李季在屋内时第一时间就被杀了。”
骆秋枫眼中闪过不可置信,这番话,和之前方淮之来此查探后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是——”曾诺边在屋内走动边道:“若是当场杀害,屋内和地道一丝血迹都没有,所以这条不可能。若是被迷晕的话……秋枫,你还记得之前李桥说李季失踪的时候,他当日早上还曾送来过姜汤吗?白日犯案危险重重,若是凶手是从外而来,未免被其他人撞见的几率太大,但若是从地道潜来,当时李季身体抱恙躺在床上,几乎是封堵住了地道出口,凶手难道不怕李季发现异常呼救吗?”
不管是李季的被害经过,包括之前李季尸体切割之谜,为何这次的案子,处处充满着矛盾点?似乎像是被人刻意做成的一般……
“大概是因为……这座山庄有鬼。”就在两人沉思的时刻,敞开的屋门外传来一道阴森的声音。
两人转头瞧去,却见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死死盯着两人的动作,眸子的主人隐在门后,浑身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幽小兄弟?”骆秋枫瞧见是他,白衫划过,他姿态清浅的来到他的身边,却见对方正警惕地与他保持距离,于是他蹲下/身子,一手拉住他的手臂,带着温和的笑意:“为何如此说?”
幽的眸子木然的瞧着他,似是思考了一会,声音语调毫无起伏:“你们跟我来。”
曾诺和骆秋枫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下绝对不信这等荒诞的鬼神之说,却也想看看幽到底有什么东西要给他们看。
幽四下扫了眼环境,偷偷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屋子。
甫一进入这座房间,扑鼻而来的是一股书卷的味道,那股味道像是沉淀了许久,带着岁月流逝下的古朴味道。
不同于其他人的卧房,这间屋子可能是这座山庄的书房,因为屋内除了一张极为简单的软榻外,其余四处放置了几个比人还高的书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列列的书籍。
幽走过去,拿起一本书递给骆秋枫:“李季哥哥的死,跟上面的分尸之法一模一样。”
骆秋枫心下闪过惊诧,却是连忙翻开书册,果见上面细细详写了各种分尸之法,其中一个便与李季的死法雷同,骆秋枫蹙了蹙眉,然后翻过了书籍的封面,却见上面写着六个大字:“精巧庄主撰写”。
精巧庄主?心下划过什么讯息——
对了,这座山庄不就叫做精巧山庄吗?难不成这本书,是这座山庄的主人写的?
“幽小兄弟,你怎么会发现此书?”
“不止这本,这些架子上的书全部都是那个叫做精巧庄主的人写的,他写的全部都是分尸存尸炼尸的方法。”
语毕,曾诺和骆秋枫漆黑的眸中均是闪过不可置信。
“大概他是想学会江湖上流传的控尸之术吧。”幽淡淡回了一句,说罢,他摸了摸掌中的头骨。初来这座山庄,他无意中发现了这间书房的奥秘,他本就喜爱鬼怪这类的传说,自从发现了这些奇异的书籍,便一个人呆在其中,细细品读这些书。
控尸之术?曾诺蹙起了眉。
作为二十一世纪崇尚科学办案的人类,鬼神之说对她来讲简直是天方夜谭,虽说她当初的确是遇到过一些匪夷所思的案件,也有人假借鬼神之名杀人犯案,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是人为的案子,总会有线索留下,又怎么可能连点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呢?
但是说到控制尸体,她当年的确是接触过一类近似于会这种技术的人群。
那就是赫赫有名的湘西赶尸人!
赶尸术在现代被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