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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跟金光交织,烛光之下,映的半个大殿都是月白色。
成祥看着黄金飞天悲悯的脸色,喃喃道:“小庄啊小庄,你到底在哪儿呢……你说,我要是把这个东西拿出去,会不会有人认出来,就跟那小白脸儿一样……就找到你了?”
飞天不言不语,成祥怔怔看了会儿,忽然觉得这飞天衣袂飘然,仿佛要从自己手中飞出去一样,他一个激灵,赶紧用帕子包好,又小心地放进怀中贴肉的地方,用手按了按感觉它着实存在,才又自言自语道:“小庄跑了,你可不能跑……除非老子找到小庄了,知道吗?”
成祥说了两句,心里不太踏实,便又爬起来,冲着在上的城隍爷,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磕了几个头。
成祥抬头看着城隍爷,认认真真道:“城隍爷爷,我知道我在这儿打扰你不合规矩,时间一长也许您老人家也觉得烦了,那么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老人家能不能开开眼,让我早点儿找到小庄?我答应你,如果找到小庄了,我就把之前吃了的供品,加倍地奉上……然后带着她回乐水县去,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你说这样行不行?如果你不发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城隍爷,我这人实诚,您老是神仙,可别骗我,我再给您行礼了。”
成祥伏身,又磕了三个头。
到了第三天,成祥跟猛子便又上街去转,却听得街上有人纷纷嚷嚷地说城隍庙里城隍爷爷显灵的事儿,说是半夜的时候,整个城隍庙忽然发光,照的天都是白的,有人大着胆子过去门口看,光芒中看到有个十七八尺的魁伟身影,隐隐地似乎还在说话,吓得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猛子如在梦中:“祥哥,昨晚我睡得死没看到什么……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成祥哈哈地一笑而过。
两个人转到将近中午,从行云街走到步雨街,正要坐下歇息歇息,就见有两个路人匆匆走过,一个人道:“快去看啊,两个小侯爷又打起来了……”
成祥听了,便眨眼:“小、小猴爷?……有耍猴的?”
猛子立刻来了精神:“找不到嫂子,看看耍猴的解闷也行,走啊祥哥!”
两个人当下便顺着人潮往前而行,走了不过十多步,就见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成祥叹道:“这龙都就是人多,看个耍猴的也得挤成这样儿。”
猛子道:“祥哥,这里有个空!”
两人便往里走,成祥生得高,便瞧见里头有一片偌大的空地,有个人背对着自己,正道:“永平侯,你欺人太甚!”
成祥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没看到猴,却笑了:“哟,这还带着人一块儿演啊……”
这人骂完之后,却见对个儿人影晃动,有个身量还未张开的少年——身着湖蓝的绸衫,不过十四五岁,长得倒是齐整,只是笑得带几分邪意:“甘少锋,你还敢跟本侯叫板啊,今日,你乖乖地跪在地上给本侯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话……”
成祥瞧得稀罕,疑惑间终于给他挤了进来:“这两个是斗猴子吗?猴子呢?”
旁边一位龙都百姓扫了他一眼,情知是外地人,便古道热肠地小声说道:“什么猴子?这是两位侯爷打架呢……蓝衣的是永平侯李赢,黄衣的是安宁侯甘少锋……”
正说着,猛子也钻了进来,气喘吁吁道:“猴儿呢,猴儿呢?”那本地人一听,翻了个极大的白眼儿,不再理睬两个土鳖。
此刻,那安宁侯怒道:“就算我死你也休想!”
永平侯笑道:“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啦!”
成祥这会儿把两个侯爷看了个明白,见两人都不过是十四五的年纪,安宁侯生得柔弱些,脸白泛红,眉清目秀,永平侯稍微高一些,看来有点儿盛气凌人。
显然那安宁侯不如永平侯,几个跟随很快别人打翻在地,永平侯笑着,看手下把安宁侯拉扯到跟前,便道:“今儿你跪不跪?”
安宁侯倔道:“你休想!”
永平侯见他眼中居然都带了泪,便笑道:“怕的都哭了,还嘴硬?叫你嘴硬!”一巴掌打出去,打的安宁侯头往旁边一甩。
安宁侯眼中的泪瞬间飞了出去,可仍是没有开口求饶。
永平侯转到安宁侯身后,用力在他腿弯上一踢,安宁侯膝盖一屈,跪在地上,永平侯一脚踩在他后心上,把少年压得几乎趴在地上,永平侯得意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认不认输?”
安宁侯咬着牙,泪掉下来,打湿面前泥地。正在无法可想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啧”了声,道:“我说你这孩子……长得也不歪瓜裂枣啊,怎么就这么凶呢?”
永平侯一听,拧眉回头:“是谁在说本侯!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有人乖乖“滚”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啊。成爷很快要开启咬人模式……至于先咬的是谁,有几个选择:
A小温
B小蟹
C阿泰
D永平侯
以下是成爷开咬示意图,是不是很威猛!快点赞~
这其实是在宜昌的胖达叫“希望”啦,曾经真的捉住一只误入的孔雀咬杀……(擦汗)今天还是他的生日呢!祝福~~~
小温:人家才不是孔雀呢,所以不会被咬……哼!
第58章
成祥出声之时;旁边的百姓尽都看他;等永平侯一声吼,成祥周围除了猛子,其他的百姓们不约而同飞快弹开三尺远;唯恐被永平侯误会跟他有何瓜葛,以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谁不知永平侯乃是龙都头一号小霸王;整天惹是生非。
永平侯的祖母乃是皇室公主;跟当今的太后关系甚好,时常出入宫廷之时;也带永平侯露脸;很得疼爱。且李家虽不能算是权臣;但也是庞大的旧族,因此这位小侯爷骄纵跋扈,无人敢惹。
而安宁侯则差了好些,家族到如今,只剩下他这一支,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个待嫁的姐姐,无权无势,只有一个空封号顶着,安宁侯生得又柔弱……京内其他的权贵子弟自瞧他不起,可也不至于动手,只有这永平侯,每次一旦遇上,就会被欺负一顿。
但凡是龙都本地的百姓们自然知道这其中缘由,就算不是龙都本地……路过众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权贵之争,谁敢多管闲事?
这等当街斗殴的戏码永平侯不知演过多少次了,有时候是安宁侯,有时候是别人,从没有敢有跳出来找茬儿的。
有时候闹得太厉害,家里也会训斥或打上一顿,奈何祖母疼爱,到底不至于下重手教导,因此把永平侯养成个好了伤疤忘了痛,越闹越勇的性子。
此番永平侯正要肆意欺负安宁侯,忽然听到这样一声……自然大为惊愕。
其实成祥的声儿原本不大,只不过周围没有个敢出声儿说三道四的,他这一嗓子,自然就显得格外引人。
呼啦啦……身边儿的人退潮一样,成祥跟猛子孤零零站在原地。
成祥觉得很是凉爽:“怎么忽然都这么客气了……早这样儿不就得了?挤出我一身汗。”
猛子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迎上永平侯邪气凛然的双眼,便拉拉成祥:“祥哥,这……好像这好像不大对劲儿,咱们还是走吧。”
成祥歪头,小声跟他说:“你看着小子豆芽菜一样……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猛子一听,望着永平侯没长开的身量,噗嗤笑了出来,紧张全无。
永平侯盯着成祥,顷刻间听了两人对话,那脸上煞气更重了些,尖声道:“是谁刚才说本侯的,还不滚出来!”
成祥道:“不好意思,是我先说的。”
猛子见他承认,便也在旁边昂首挺胸,浑然不怕状。
永平侯见两人一个满不在乎,一个握拳挺胸仿佛挑衅……气道:“简直不知死活……既然如此,来人……”
永平侯回头,正要叫人,却听到身旁有人道:“小兄弟,你跟他有什么仇啊?”
永平侯吃了一惊,惊悚回头,却见不知何时成祥已经来到自个儿身边!一脸好奇地望着地上的安宁侯。
成祥比永平侯高一个头不止,永平侯乍见他如此气势,心头凛然,见他举止反常,却又有些疑惑。
永平侯冷森森道:“关你何事?死到临头了居然还……”
永平侯这充满杀气的话还没说完,成祥却“啧”了声,一提衣襟便蹲了下去。
永平侯吃了一惊,叫道:“你干什么?”
成祥蹲在地上的安宁侯跟前,复啧啧两声,摇着头说道:“打不过人,怎么不求饶呢?瞧这满脸泥,忒可怜了。”他居然伸出手指,给安宁侯擦了擦脸。
永平侯倒吸一口气,有点发懵。
他脚下的安宁侯却断断续续道:“我是不会求饶的……死也不会……你、你走开……”
“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成祥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揣着手儿看永平侯,笑道:“小兄弟,打个商量……你看你是不是先把人放开?要是踩死了他是不是得吃官司啊?”
永平侯将他上下一打量,又看他满脸笑容,衣着土气,心中才有几分了然,便轻蔑地转开头去,冷笑道:“原来是个外地来的土包子……你懂什么?本侯就算打死了他,也吃不着官司……不想死就立刻滚!不然的话……”
成祥笑道:“别张口闭口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我看你这脾气啊,实在太暴躁了……”他往旁边歪了歪,十分自来熟地用手肘在永平侯手臂上轻轻一蹭。
因看成祥满面堆笑,又是个土里土气的外地人,永平侯心中的警惕已去八/九分,满心只是鄙夷不屑,是以成祥就站在他身旁,也不以为意。
没想到成祥一抬手肘,永平侯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胳膊上传来,竟站不稳,顿时往后一个踉跄。
永平侯身不由己这一退,那只踩着安宁侯的脚自然也撤了开去。
几个侍卫见势不妙,顿时扑过去护住永平侯,成祥却笑嘻嘻地拍拍手:“哎哟,我就知道侯爷是个嘴硬心软的……这就把人放开了啊?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