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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雨瘪了瘪嘴,斜了陆小猴一眼,这才道:“那咱们还有多久才到?这小路颠簸着,没病也给颠出病来。”
虽然在马车里垫了厚厚的褥子,但到了这狭小的山路上马车便越来越晃悠,车子一颠紫鸳便是一声轻咳,听得她们好生不忍。
偏生人还一直昏迷不醒,这担忧便更是大了几分。
想来想去,也该怪到萧云头上,若不是他们这队人马突然出现挡了道,以致于尉迟母女非要打马上前探个究竟,如今也不至于会翻了马车,进而连累了紫鸳。
这样想着,紫雨对萧云连带着陆小猴的态度都好不了多少,夹杂着一股冷硬的排斥,俩人自然听得出来。
陆小猴耸了耸肩,眉宇间闪过一丝促狭,萧云倒是瞪了他一眼,又向车上呶了呶嘴,虽然不情愿,陆小猴还是笑道:“紫雨姑娘这身子骨可比一般人强健了许多,哪里有这般柔弱,倒是沈娘子……”
拖了个长长的尾音,陆小猴眼角的余光扫向萧云,这才缓缓道:“不知沈娘子可否吃得消?”
“倒是还好,有劳小哥费心了!”
长安清柔的嗓音响起,虽然话音平静,但却让人听出了几分真心的谢音,陆小猴不由得意地向萧云挤了挤眼。
萧云却是清了嗓子,猛然对着陆小猴一吼,“还不前面探路去,若是再过一个时辰还到不了,小心爷揭了你的皮!”
虽然是恐吓的话语,倒全然不见威势,陆小猴低声应了一句,却忍着唇角的笑意打马向前而去。
尉迟母女的车驾一直行在最前,陆小猴少不得又要上去代表萧云问候一番,原本的笑意骤然塌下,进而苦了一张脸,不由回头瞄了萧云一眼,他直觉里知道这人定是故意的,不过就是沈娘子没搭理他而应了自己吗?还郡王爷呢,忒小心眼了。
萧云也是一阵懊恼,他干嘛要为长安搭理了陆小猴而心里觉着有些窝火,这感觉也太莫明其妙了。
想到这里,他倒真是闷闷地不开腔了,反正说再多别人也不会回应一句,还当他是上赶着上呢,这对身为郡王爷的他来说也太掉价了。
心头正在气闷中,见着那车帘又是一阵晃动,萧云也没心情关注,却是一只莹白皓腕撩起了车帘,探出了那张芙蓉粉面来,对着萧云浅浅一笑,连声音也是温柔至极,就像羽毛在心间在挠了挠,让他浑身一颤。
“萧郡王,可是确有一个时辰便能到古神医的住处?”
长安眉宇间虽然盛着一抹担忧,却全然无损与她恬静安然的气质,整个人优雅得如同开在枝头的那一朵玉兰花,只无声无息静静而立便能让人觉得无限美好。
再对比尉迟婉晴那只带刺的玫瑰聒噪的鸟儿,萧云真正觉着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还记得尉迟大人未离京之前,这尉迟婉晴便被传为京城第一美人,三年未见虽然少女长开了些美艳了点,但他到底识人无数,还不值得为这点美貌而心动。
但长安的美却是不同的,或许不会一开始便让人惊艳,但若与之相处却能让人慢慢体味出她的美好,就像一朵夏荷,从初蕴的花苞,到荷苞半展,再到花瓣全开,每一个细微末节的绽放都能让人惊叹。
长安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却不想被陈玉涛抢了先,但兜兜转转还是各行各路,本就不是一路人,自然会走到这一步。
思及此,又忆起最近京城中流传的花边趣闻,那可都是同这位前科状元有关啊,萧云不由轻哼一声,微微翘了唇角。
“就在前面不远了,马车上不去,到时候恐怕还得步行上山。”
萧云手掌横在眉前远眺,只见得陆小猴已是打马而回,只在经过尉迟家的马车时表情有些讪讪的,他不由轻笑出声,显然心情已是转好。
“有劳了。”
长安眉心一凝,迟疑着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帘子,他们这一次求医从简,马车倒是有两辆,随行的人却没多少,更不用说抬了软轿,到时候恐怕还得有紫雨背着紫鸳才行。
一般来说能被称为神医的自然都是有些古怪的癖好,想当年她的魂魄曾跟着一位铃医四处游走,看着他遍尝药草,为人治病,他的性格也是有些古怪,不喜与人亲近,但到底是医术超群的。
细细回想这位铃医曾经诊治过的病患,也有似紫鸳这般撞伤了头便昏迷不醒的,应该是有淤血沉积在了脑子里,面对这种病症,是需要施针化血的。
但脑部是人身体上最重要的地方,对脑部施针尤其要精细,她只是看过点皮毛,自然不敢随意下针,就算是那位铃医,医治十位脑部淤血的患者,完全恢复的也只有七个,剩下的三个死了两个,另一个还伴有并发症,所以她更加担心那位古神医是不是能够治好紫鸳。
“小姐,别担心,紫鸳会没事的。”
看着长安凝重的模样,紫雨牵了牵唇角,想笑却又怎么也笑不起来,只得道:“这丫头还等着嫁给秦朗做新媳妇呢,怎么会出事呢?!”
话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觉着有几分牵强,不由垂了头叹了一声,却听长安突然道:“给秦朗写的信发走了吗?他什么时候能到?”
脑部的伤患可大可小,连长安都觉着没有把握,所以在青羊镇一安顿后便给秦朗写了信,或许紫鸳眼下最想见的人便是他,不管怎么样,有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那信念必定会加倍地强。
“今儿个一早便托了客栈的伙计送了出去,若是没有意外,应该几天便能送到……从汴阳快马赶来,到了青羊镇也该是三月中了,希望紫鸳那时已经醒过来了。”
紫雨如今也拿不准秦朗是不是还在汴阳,因为紫鸳收到的最后一封信时秦朗本应该跟着秦暮离离开汴阳办事去了,但好似又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如今她只能期望他还没走,这信能顺利地落到他的手上。
再往前行了一会儿便到了山脚下,抬眼望着崎岖狭窄的山路,这马车定然是上不去的。
尉迟母女早已经下了马车,此刻是极度不耐地站在一旁,抬眸扫了一眼长安以及她身后正背着紫鸳的紫雨,唇角不由划过一丝不屑的冷笑,就为了一个婢女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地来寻名医,这主子也太看得起奴婢了。
眼见着萧云下了马,将手中的绳索交给一旁的侍卫,尉迟夫人不由几步上前,又向后张望了一阵,这才不解地问道:“郡王,敢问这抬软轿的轿夫何在?”
只抬头望了这山一眼,尉迟夫人便知道凭借自己的脚力是决计上不了山的,虽然心中焦急,却也不得不等候在一旁。
“尉迟夫人可是在跟本王开玩笑?”
萧云一怔,这才表情夸张地笑着转头,看了陆小猴一眼,笑容一敛,“难道你竟没向尉迟夫人说明?”
陆小猴面上颇有难色,吞吐道:“小的正待说,可尉迟夫人偏生让小的赶快带路,误了时辰还要打小的板子,您知道小的胆子小,被这一吓什么都忘了……”
“你这人,还有理了!”
萧云一脚便给陆小猴踹了过去,临到近前,才被他极其隐讳地微微一侧身躲了过去,那一脚是擦着他腿边而过的,可旁人看来却是实实在在地挨上了,又听得他一声痛呼,整个人向后仰倒而去。
尉迟夫人这才面色稍缓,却是转向萧云,担忧道:“这没有软轿让咱们如何上山,郡王可要想想办法!”
“尉迟夫人与小姐若是脚力实在不济,本王可命陆小猴背上一程,就像沈娘子他们那方一样,若尉迟夫人也有力气够使的婆子丫环,不若也效仿一番?”
萧云扯了扯唇角,抱胸倚在一旁,眸中却是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这……”
尉迟夫人顿时铁青了脸转过了身,往尉迟婉晴身后站着的两个丫环扫了一眼,却见她们脖子缩了缩,脚步也不由向后退了一分,暗骂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便带那两个姨娘来,恐怕还顶用些。
“母亲,这怎么办?”
尉迟婉晴有些急切地看向尉迟夫人,眸光扫过萧云时却带了一丝斥责,早知道要上山,为什么不提前准备,这是在和他们过不去吗?
可恨的萧云!
尉迟夫人脸色也不是很好,却是压低了声音近前一分,道:“女儿,这两个丫环细胳膊细腿的,若是同时背咱们俩人上山,定是缓不过气来,若是真让那小厮背着,又有损你的清誉……”
尉迟夫人话到这里顿了顿,见尉迟婉晴虽有迟疑,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这才接着道:“母亲思量着,就由这两丫环轮番背着你上山,也好有个搭手的,母亲就在山下马车上坐着,等你的好消息。”
“母亲!”
尉迟婉晴低低唤了一声,倒不是她怯场了,只是一边要对上那讨厌的长安,另一边还是京城有名的纨绔王爷,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了好了,听母亲的……治好了你脸上的伤势最要紧!”
这边厢尉迟夫人还在轻声劝慰着,那边厢长安已是走到了萧云跟前,微微点头示意,道:“郡王,瞧着我这丫头情况越发不好了,事不宜迟,可否请郡王先行带路?”
萧云目光一凝,扫了一眼紫雨身后的紫鸳,果然见她脸色青白十分憔悴,就那出气声来看显然是弱了不少,确实不易拖下去了。
“咱们走!”
萧云这才点了点头,当先便跨步而出,却在走了两步后微微一顿,转身道:“沈娘子可要一同前去?”
山路崎岖难走,对这些养在深闺的夫人小姐们无疑是个考验,那厢尉迟夫人已经打了退堂鼓,可不知道长安是否坚持得住?
“自然是要去的。”
长安点了点头,嗓音平静,就好似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未看到紫鸳脱离危险,我这颗心又如何能安定得下来。”
萧云挑起的俊眉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