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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一一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手指因为用力太猛而充血。
她拽起裙角,同样朝他行了个古老的宫廷礼,把轻轻手放到他掌心,然后任由他牵着她缓缓跟着音乐滑进舞池。
这种贴近让詹一一觉得很别扭,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跳过舞了,她脚下不怎么利索,短短时间都不知道踩了高鹏多少脚。高鹏却始终保持笑容,虚虚地把她抱在怀里,贴在心口护着,脚下也尽量去配合她。
这种距离让詹一一觉得很不安,她稍稍挣脱了一下,却发现高鹏的手越发箍紧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你放开!”詹一一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
高鹏利用身高优势,伏在她肩头“呵呵”地笑,他呼出的热气铺到詹一一裸|露的肌肤上,引得她冒出密集的鸡皮疙瘩,挣脱得越发厉害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闹,跟我好好跳完这支舞,嗯?”高鹏见周围的人的视线都逐渐瞟了过来,叹了口气耐心地低声哄她。
詹一一愣了愣,像是不习惯他这样宠溺的口气。她抿了抿嘴,又不安分地挣了挣,发现高鹏实在是用了劲儿就不再白费力气了,在他的引领下一个舞步一个舞步慢悠悠地旋转起来。
高鹏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即使詹一一很努力地已经让自己不要在意了,却还是被他的关注弄得手足无措起来。从来都是她的视线围绕着他打转,他留给她的,永远都是背影,不屑一顾的背影。现在这种状况已经完全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了,她还能怎么做?
好在一支舞很快就结束了,詹一一还没来得及退出舞池,就被过来交换舞伴的另一位男士牵起了手。她虽然不乐意,倒也没说什么,跟对方保持了稍远的距离,想要赶紧相安无事地结束这支舞。
詹一一发现自己不得不承认她对高鹏还是十分在意的,透过自己男伴的肩,她的视线又习惯性地追着高鹏跑。自以为很隐蔽,却根本逃不出有心人的眼睛。
“呵呵~ ”男伴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啊……”那个男人又笑了笑,一副“我很了解,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的表情。
詹一一本就心里不舒服,见对方那副样子更是来气。她也笑,妩|媚妖|娆,脚下却是毫不留情地狠狠朝对方脚背上踩去。不仅是踩,她还来回转了两圈。在对方吃痛得龇牙咧嘴弯下腰的时候飘然离去,丝毫没把这样的场面放在眼里。
之前的她顶多就是开朗,人喜欢笑,性格也好。现在的她多了几分狠绝,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就像是玫瑰,虽然美丽,却带着刺。
她自顾自地走到角落的沙发处坐下,随手捏了一块儿披萨,吃得很是欢快。
这段插曲过后,酒会的主办者在满场的掌声中走上前发言,詹一一耐着性子听了好一会儿,期间又吃掉一块儿披萨。待到实在觉得闷了,就悄悄贴边溜了出去。
她没取大衣,被冷风一吹整个人冻得直哆嗦,不能再往室外走了,她只好沿着走廊快步走,好让自己暖和起来。
“嗯……”
暧昧的呻|吟声在这样空旷的走廊里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詹一一浑身一抖,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鬼使神差地偷偷走了过去。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詹一一也绝对不会认错,她呼吸一滞,扶着墙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听到响声,高鹏又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唇上啄了一口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见是詹一一,他的嘴角又挂上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那个女人稍稍理了理衣服和发型,手臂缠上高鹏的腰,小鸟依人一般靠在他身边。她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看上去十分滑稽。
“你还真是不挑……”既然高鹏自己都不觉得尴尬,詹一一就更没理由觉得不好意思了。她环着手臂,摇摇头道。
高鹏哈哈大笑,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开,大步走到詹一一面前,也不说话就那样含笑看着她。
詹一一也毫不示弱地直视他,歪着头摊开手道:“那……你们继续,我先走咯!”
“小嫂子……”
声音从背后传来,詹一一猛地收住脚,这个称呼从那日之后就没人再叫过,眼前的场景跟之前那幕逐渐重合,几乎让她落下泪来。
“原来是你啊……”詹一一并没有转身,她稍稍仰起头,语气飘忽,“想不到高少竟然是个如此长情的人!”
长情……之前陈水墨这样说过她,那时候她只要想到那个人就会觉得满心温暖,现在,她却只觉得这个词讽刺异常。
四年前是她,四年后还是她,詹一一突然发现自己很失败。
“所以你现在是向跟我示威么?”詹一一反倒笑了。
高鹏道:“示什么威?”
“你说呢?”詹一一反问道。
“我只想让你看清现实。”
“高鹏,我还是那句话,你真的比我还要可怜……”
高鹏眼神一黯,突然伸手握住詹一一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两人目光相碰,一个冷峻,一个嘲讽。
“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高鹏贴近她的耳朵,轻轻往里吹气,“赌你爱我。”
詹一一大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高鹏你出门忘吃药了吧?发什么疯?”
高鹏伸出右手食指贴在詹一一的唇上,让她不要再出声,压低声音道:“那就赌……我爱你!”
番外一 不得不爱(三)
☆、番外一 不得不爱(四)
詹一一压根没把高鹏的话放在心里;从小到大听他说爱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多到让她连分辨都懒得分辨;直接一笑置之,忘在脑后。//或许他的爱就是那么廉价;可以不分场合、不分对象脱口而出;他都如此随意;她又何必当真?
高鹏的生活依旧多姿多彩,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的;关于他的绯闻情史更是可以不断不修地说上个几天几夜。
六月,陈水墨毕业后如期前来;她找了一份老师的工作,在市区租了间小屋;日子过得自由随意。
有了朋友在身边,詹一一的生活内容也逐渐丰富起来。工作上可以让陈水墨给她做免费的模特,闲暇的日子更是可以一起约着吃饭逛街做运动。就像在美国的那个夏天,她们总是形影不离。詹一一脸上的笑容多了,在国外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御姐气质更是彻彻底底暴露了出来,弄得陈水墨直说自己当初交友不慎。
陈水墨对高鹏十分好奇,一直吵着要去瞻仰一下这位大人物。詹一一实在是被她缠得没办法了,就只好带陈水墨去参加了一个很普通的聚会。
高鹏这一次又换了一位女伴,青春美丽型的,笑起来嘴角带着大酒窝,很是可爱。
詹一一对他的这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迎面点点头打个招呼后就拖着陈水墨站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在来之前她特意跟陈水墨约法三章,直到高鹏挽着女伴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詹一一才拿开一直掐住陈水墨腰部的手。手一放开,陈水墨立刻就高声尖叫起来,一边摸着腰,一边朝詹一一挤眉弄眼,像哭像笑,表情极其怪异。
“你再笑!”詹一一一个冷眼甩过去,威胁性十足。
陈水墨笑呵呵地说着“遵命”,继续没心没肺地大笑。她拿肩撞了撞詹一一,朝高鹏离开的方向挑了挑眉,“哎,你眼光不错哟!”
詹一一狠狠瞪她,“我说过了,你要是觉得不错就送给你好了……”
“别别别,我心太小装不下这尊大神。”陈水墨连连后退,“啊,我饿了,我去找东西吃!”说完,她就优雅地提着裙摆往长桌的方向跑。
詹一一从侍应生手里拿过一杯香槟,仰头靠在墙角漫不经心地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突然,她握住杯子的五指猛地一收,神色莫测地看着长桌旁立在一起谈笑的陈水墨和高鹏。*。小啜了一口香槟,嘴里却是苦的。她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不为别的,只是那一对实在太过耀眼,刺得她心里莫名一阵酸涩。
她对高鹏的感情实在太过复杂,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却没法真的做到心无旁骛。以前的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那种铭心刻骨的爱,可落到自己身上,她才发现爱真的是可以融进呼吸中的,每一下,都连着血脉,心疼至极。
陈水墨对高鹏的评价很高,虽然当着她的面还不至于太放肆,可詹一一听得出她语气中的肯定。
“詹二,你可以学着相信他的话,或许他是真的爱你……”
詹一一笑了笑,“你也说了,那是或许。”
“可是……”
“好了,你别再说了,其实他说的对,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要结婚在一起的……”
陈水墨张了张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只是别过头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
在詹一一二十五岁生日那天,虽然詹父詹母并没有同时到场,但却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她跟高鹏的婚约问题。说什么高鹏爱玩,让她别太在意,想开点。男人没定性之前都这样,收心以后就好了。
詹一一平静地听着,心里却觉得很是可笑,毕竟这是事关她一辈子的大事,可她父母的态度完全称不上负责。更何况那是一对因为利益而结合后分居多年的受害者,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教导她呢?这就是出生在豪门的宿命,她拼命告诫自己去接受,但始终没法彻底释然。
陈水墨有时候会打趣她,说她很有正室范儿。每每她都会哭笑不得地拿指甲去戳陈水墨,然后不屑一顾地宣称自己是女王,是要组建后宫的,区区一个高鹏算得了什么。
可话说起来容易,她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堵得死死的,闷得难受。
***
一日,她进好货清点完毕,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小屋时已经转钟了。空旷的走廊上只听得到她脚上的高跟鞋与地面相接触所发出的声音,由近及远,显得有些萧索。
打开门,她照旧鞋子胡乱一踢,歪倒在沙发上。
“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