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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扔进了大海里。对着我,比听见廖大胡子的名字还紧张。”
“你帮帮我!”凌森的眼神尤如两潭深井般邃暗,付青云的身影映进去,仿似是那里面唯一的一点光亮。“我想过了,有些东西,求不着盼不来,只要她好好的呆在我身旁,别的,也没什么可以计较的。”
这还是他那个豪情万千的大哥说的话吗?付青云的心一点点缩小、缩紧,女子的惊怯模样,偏在眼前不断地放大、再放大。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他蓦地站起身,抓住凌森的手,决然说道。
汽车呼啸着驶入凌府,未等停稳,两人便跳下车。凌森疾步迈上楼,却在房门口前生生止住步。
“我……不进去了。看不着我,她还,没那么怕。”凌森声音沙哑地说。
付青云正要举手敲门,听见声响的冯文辉端着碗汤药自屋内出来,看见他俩,他冲手中满满的一小碗药汁努努嘴,摇摇头。
“又不喝?你说病怎么会好?”凌森冲付青云皱起眉。
付青云接过托盘:“我来吧。”想起她以前吃药时,总要缠着他先买来蜜枣,便吩咐冯文辉:“去厨房拿些个蜜饯来。”
屋里多了扇双面绣屏风,付青云摇头,大哥到底还是给她弄来了!那日不过是在闲谈时提及,金凤说上等的双面绣件即便是一小幅也有价难求,凌森顺口说:“那有什么,你若喜欢我给你弄块屏风大小的回来。”金凤微笑不语,脸上一派不信。
而今,那么大一扇精致的双面绣屏立在跟前,就算大哥不善表白,这番情义,她体会不到吗?付青云沉步,手中托盘里的瓷匙与瓷碗撞击出叮叮咚咚的脆响声。
“谁?”她在床上弱着声音问。
他回神,稳了稳手,走进去,把托盘放在桌几上,端起药走近,但见她果然又厌恶又警惕的抱着被子往床角里面挪。
“你来做甚么?”
他伸手她额头上,烫着呐。
她恹恹打落他的手,不知是病还是厌,显得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付青云慢慢用药匙搅了搅汤药,试着温度差不多,递到她眼前:“把药喝了。”
金凤别过脸,吐出两字:“出去!”
“那麝香是怎么回事,你没兴趣说吗?报复心那么强的人,你就舍得罢手不计较了吗?”付青云一句句地问。
金凤一怔,鼻头一酸,眼泪几乎就要扑漱漱地落下来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过来:怎么会是他,怎么就会是他找得着那个结不说,还想着要解开它?
见她模样,付青云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他的心往下沉了沉,却还是冷静地说:“先把药喝了,天大的事,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金凤想了想,缓缓卸下戒备,接过碗,垂着头嘟了声:“这是你说的!”
瞧着她病得来碗都端不住,偏还吡牙咧嘴、一付怒多过屈的模样,付青云叹气摇头,想起那碟果脯还在桌几上的托盘里,转身拿过来,却见她已咕嘟咕嘟地将那碗药喝下。
“你……”他有些吃惊,那药不苦?连自己都不太可能吞得这般爽快,她这是……?
金凤将喝空的碗放下,举过手来:“帕巾?”见他呆愣,以为他是想说话不算数,鄙声说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不过,无论你管不管,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别人加诸给我的屈辱,我一定原样奉还。”
付青云叹口气,拿过张手帕顺手将她唇角边的药汁擦去:“是的,是的,你不罢休,先把口水擦了再去‘奉还’好不好?”
她不禁气笑,一笑一气之间,骇然惊觉彼此间的暧昧,立马竖眉,伸手拍开他的手。淡蓝色的锦帕轻轻扬扬地飘落入地,异样情绪漫漫袅袅升起。
付青云咳嗽一声饰过,自地上拾起锦帕:“你怎么懂得用麝香避孕?”
这话题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金凤恨恨道:“我哪懂这些事,当日分明就是阿宝主动提及,她说玉红楼的姑娘们怕怀孕,柿蒂粉、麝香、水银……什么法子都试,最安全的就是麝香。玲珑在边上和她一唱一合,说也就只有麝香普遍,很容易地便能在药铺里买着。不错,我的确不想和他……和他有更多牵绊,但是,没有她们故意指点,我怎么知道该咋做?最可恼不是这些,是她们设下圈套骗我钻!这方教我用麝香,转头跑到森哥处告密。那天你也看见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站在边上,等着看他抽死我。哼!想得是挺美,只不过,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她们想活得舒服,可就难了!”她的手随着情绪攥成拳头,指骨凸现,愤愤然说完,看了看付青云无表情的脸色,泄气:“你不会信我,你和她们,是一伙的。”声音哀婉凄绝。
付青云没有辩解,将装了果脯的小碟递到她眼下。金凤摇摇头:“不要!”
“你不怕嘴苦?”
“怕,很怕!我还怕伤、怕病、怕疼,可没得说因着我怕,便躲得开避得了,相反,我越怕,它们,就越是找上门。”她深吸一口气,吸回已氲氤在眼眶边上的水雾,小脸现出了坚毅,“我只有迎上去,挨个挨个地经历,早死早超生,我倒要看看,等我越过自己所畏惧的一切之后,还有什么能打倒我!”
你能令大哥牵挂如斯,已经不能被打倒了。付青云心想,嘴里却问道:“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大哥?”
金凤冷冷一笑:“告诉他,能做什么?阿宝背后是他的十一妹,十一妹的背后是他的二兄弟;玲珑娇柔温良。我以一敌四,胜得过你们吗?何况,你们做得那么高明,总不是我自己去买的麝香,是我自己要吃,是阿宝检举的,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即使是我说出来,又有人信吗?不,我不说,做不到一击成功,我宁愿当它是药,一口吞下。”
所以,你楚楚可怜地踡在这里,默默然以近似自残的方式揪扯着大哥的心忘乎所有地沉沦进去。付青云直直地看着她尤带三分病容的小脸,把所有情绪埋入了面具后:“好好养病。不管你心里怨着谁、恨着谁,大哥是无辜的,他待你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使使小性子也便罢了,不要伤害他。”最后几个字,他说得特别重。
金凤嗤笑:“你这样周全地护着他,有时,真搞不懂你们俩谁是大哥。话说回来,众人眼里,你可是比他精明多了,不如……”
付青云一把捉了她的手,覆上怒气的脸直抵入她的眼眸:“我告诉你,雁鸣罹灾,这些个话从今往后都给我收敛好,再让我有听见,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
他的模样太吓人了,金凤收了口,瑟瑟往后倾。见着她害怕,付青云缓下神情,松开手:“这次的事,到此为止,你别再深究,我自会处理。大哥一直在外面候着,呆会进来,给他服个软。那药也不能用了,否则,终有害着自己的那天,女子身体体征都有周期之说,你若真不想有孕,我会找位英国大夫来详细教你。”他一桩一件有条不紊地交待,她竟说不出个“不”字出来。
临着都走到门口了,他停下来,背对着她:“好生对大哥,不单单只是为着回报他,更有,他是你在这里,唯一的庇护。”
徒留金凤怔怔地想他为什么和她说这番话,想自己怎么会象被施了降头般把着心里的话统统都告诉了他。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凌森无声无息地走近,吓得她差点惊呼起来,凌森赶紧摆手说:“别怕,别怕,我这就出去便是。”
金凤望向凌森,这几日她又屈又恼又气,端了付怯生生的模样护着自己谁都不想理,现在打量他,整个人明显地瘦了一圈,偏那投向自己的眼眸中,盛满了忘我的担忧和关切。付青云说得对,他待自己,的确很好,否则,各方矛头齐齐指来的麝香风波里,换了是别的女子,休想退得这么容易。
念及此,金凤软了心性,声若蚊呐地唤道:“森哥!”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站在那,未动。
金凤头疼地伸出手,立刻,便被一只大手握住,那只手暖暖的,糙硬的皮肤带着力量传递过来,令到些许别样情结依附了上去。她的另一只手复握上去,拉了他坐到床边,正想说什么,他却先开了口。
“你不用认错,不用。”凌森重重地摇头,“你说着违心,我听着,也揪心。青云说得对,你还没长大,你还不懂……算了,今儿不说这些了,我让厨房给你煮点粥吧?”
简单几句说完,他转身出屋,仍是徒留她咬唇发呆:付青云帮着她向凌森说好话?
20
“我说过不准去招惹她。”付青云静静地望着燕十一娘说。
在此之前,十一娘不是没考虑如果被戳穿了怎么办,她准备好了死不认帐的,无凭无据,你凌森和付青云能奈我何?但是,当付青云似是若无其事般将这几字锤入她耳膜时,她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了!付青云定罪,不需要证据,也不管你认不认。
她冷汗涔涔,却不得不挣扎着说:“为什么要纵容她,明明知道她暗地里接上了仇敬丹,明明知道冯文辉是对头的眼线?是的,我们对不住她,可如果条条人命都要赔个天道世理,只怕咱们都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话又说,若没这一劫,她不过就是个小城里的普通女子,一辈子埋汰在小巷油烟中,怎么可能博到飞龙帮大嫂的称号?而今,帮中上下,谁敢不看她脸色?祸兮福倚,再多的恨,也该平了吧。她不,她非要拧着性子欲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二哥,由着她这样下去,可就真到了你死我亡的时候了!”
见他沉默未语,十一娘感觉到了希望,她咽下一口口水,接着道:“阿宝说她公然将仇敬丹送的那支簪子戴在头上,大哥问及时,她直接了当说不知道,还说送簪人没有具名,她见着好看就戴了。谈笑间坦坦白白地将这桩我们原本可以拿来作罪证的事张露了出来,还逮不着她一个不字。现在就如此聪慧,再有些时日,只怕你我想办她也办不了的。二哥,庙堂高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