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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哦。”
我扶起允禟,才发现他抖得厉害,药怎么也进不了他的口,好不容易进去了,又被全吐了出来。正在我着急时,“喂不进去就用嘴呗。”不知谁说道,也许是我的心吧。对,用嘴吧。可是……狠了狠心,也没瞧见旁边窘着的允禟,喝了口药,迅速就嘴贴嘴吐进允禟嘴里,然后手一抹,瞧着结果。允禟却被呛住,忙又是擦嘴又是拍他背顺他胸的。手忙脚乱一阵,允禟终于喝完了药。此时我才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是一阵尴尬。不过好歹情况还算好,允禟安静地睡下了。
可夫悄悄走进来,我正要跟他算账,他“嘘”了声,来到床边查看允禟情况。又是皱眉好一阵,见我有点不耐烦,忙为允禟盖好被子,打手势让我跟同他出去。
屋外,我迫不及待问道:“可夫,他到底怎样?”“没事,你放心好了,干爹会好起来的。”可夫躲藏着我的眼光。
“会好起来?是吗?是安慰我的,还是安慰你自己的?”我狐疑道。“如果不相信我就算了,干嘛还问我。”可夫忽的生气了,“我走了,还要去采药呢。反正你不相信我,以后都不用问我了。”背着药篓子就要出去。
“可夫,你给我站住,是你说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是你说问题大发了,是你说……”我说不下去了,“都是你说的,现在倒好,你又说没事了。我只不过随便问了句,你就发脾气。你冲谁呢!”
“我谁也没冲,就冲我自己,行了吧?”说着背着篓子就往山里跑,好像后面跟着鬼似的。
我站在院子里干瞪着眼,许久,才掂着颗心回到屋里继续用水给允禟退热,在晚上之前用嘴对嘴的方式给允禟喂过几次水。他就没醒过,每次都是说着“水。”“水。”的,我就给喂水。准确的说,他一叫水,我就和他接吻。
也不知人尽一下午都去哪儿了,宝宝也不见了人影,午饭都是我自己做的,也不想吃什么,就胡乱煲了点清粥,顺便喂给允禟一点点。
直至晚上,失踪半天的兄妹俩才一个背着药篓子,一个抱着娃娃回来了,还都是眼睛红红的,都不知去做什么了。我也没啥话说的,自顾自地烧火做饭,吃饭,睡觉。孩子都不管,任他们折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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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心事重重
吃了几味药,允禟竟然慢慢好转了,可是个大好消息,激动得我和人尽眼泪汪汪,可夫却一直在旁说着风凉话。
“哼,当初我不是说了吗,干爹没事。不知是谁总在怀疑本少爷的医术?”
“还厉声厉色以长辈身份来压我呢,我说谎了吗?说了吗?”
“那么污辱本大少爷的名誉,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知该如何个说法呢?”
“……”
没理会可夫,他却一直在耳旁叨叨不休,最后,我不耐烦吼道:“我之所以那样不也是拜大少爷您所赐?是谁说事情大发了?是谁说问题严重啦?是谁说你干爹有生命危险了?是谁总喜欢在给你干爹把脉时紧紧皱着眉头?是谁天没亮就一声没吭地上山采药?是谁……说啊,到底是谁啊?”
这一下吼得可夫一点脾气都没了,脖子缩缩地就出去了。允禟笑道:“你们俩啊,可真是冤家哪。”
一场虚惊就那么过去了,又回复了往日的安逸与宁静。可夫仍然忙着采药与打猎。人尽每日里也就刺绣和陪我聊天,有时我偷懒了就帮我照顾游儿。椿花嫂仍然每天来看看我们有什么需要的,有的时候实在对允禟一大老爷们儿洗尿布的事情看不下去了,就把所有尿片啊、衣服裤子啊什么的都洗的干干净净,当然,其过程中,是少不了要数落我的。
于是乎,在四季如春的小山村里,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椿花嫂一边搓着尿布,一边唠叨着:“夫人啊,我知道您是贵人,从来没洗衣服。但是你也不能让个大男人来洗尿布啊,你说这说出去还让唐老爷怎么有脸见人啊?您不洗吧,就支吾一声,我来洗,或是村里任何一位大嫂大娘都可以。你说你这……唉!”
见我一直捂嘴偷笑扮鬼脸,而允禟也憋笑着,人尽更是不忍见到,早就躲得远远的。椿花嫂只好收了她的话语,自言自语地洗着。而她的自言自语无非就是什么世风日下啊,什么北方人和南方人还真是不同啊,什么不了解那些有钱人啊的。又不免逗得我们一阵偷笑,就连怀中的游儿也是乐呵呵地咯咯笑。
“游儿,你瞧,椿花大娘对你可好了,以后啊,一定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哦。”我捏着游儿粉嫩嫩的脸蛋说着,游儿仿佛听懂似的不停点着头。
“洗完了,记住下次别让你孩子的爹洗尿布了啊。”椿花嫂晾上最后一块尿布说道,“我们家的三孙太调皮了,我只要稍稍不在,他就又要捉弄他大哥付孙了。我走了,人尽啊,经常来我家啊。”
望着椿花嫂远去的身影,我揶揄道:“人尽啊,人家村长夫人对你可真好呢,我们这么多人在,还有可爱的游儿小粉儿都在呢,光邀请你一个。未来媳妇儿的面子可真是大啊!”
“是啊,是啊。你看,我这干亲家也在,愣是成了透明的,她啊,光见着她们家的大儿媳啦。”允禟也调侃道。
“干爹,姑姑,我不依。”说着往村长家方向跑。
我立刻嚷嚷道:“喂,人尽,不依你干爹和姑姑,就去依你的付孙情郎啦?可别有了异性没了人性噢,晚上啊,可要记着回家的路哈。”
我的话让一向淑女的人尽更是跑得快了,估计拿到奥运会上去,刘翔也得惊讶那么一下下。
“老爷,夫人,积德积善,能否赏口水喝?”一位白花苍苍的老道出现在村口,有气无力地说道。
允禟起身倒杯水给他,“谢谢老爷。”老道也没急着接水,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允禟瞧,正在我担心他是不是看破我们的身份时,他终于接过水来喝了,开口说道:“老爷,您家公子睡着了,是不是该进屋拿件衣服挡挡风啊?”
允禟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进屋拿衣服去了。老道不客气地坐在允禟刚才坐的地方悄声道:“夫人,不是贫道多嘴,贫道刚才看这位老爷的气色不是很好啊?是不是最近病过一场?”
“是啊,道长,您有何见解?”我问道,对于他的议论别人有点不想搭理。
“夫人您还如此悠闲,可见并非一般的常人啊。”老道说。
“此话怎讲?”老道的话语引起我的注意。
“自己的丈夫只有一年多的寿命还能悠闲地带着孩子晒太阳,夫人不是非人还是什么?”老道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你说什么?你说谁只有一年多的寿命?你什么意思?”我被吓住了,有点不可置信地问着他。
“夫人不知道?刚才这位老爷因长年非人生活,加之有过旅途劳顿之苦,后又受过风寒,所以,身体已经完全崩溃。现而今,他最多只有一年半的寿命啦。”老道说着站起身,“多谢老爷和夫人赏贫道一口水,贫道还得赶路,就此告辞!”说完,正如他突然而来一样,突然而去了。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信那老道的话。突然想起允禟进屋去现在还没出来,忙抱着游儿进去看看。
“允禟,你怎么了?”一进屋,就见允禟晕倒在地,鼻子下面还隐隐有些血丝。
弄醒允禟,忙扶他躺在床上。“允禟,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情况?”我问道。允禟喘息着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想可夫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所以,他给我的药我就少吃了一次。谁知……就发生刚才的事了。”
晚上吃饭时,可夫回来了。我们没理会他,吃着自己的饭,只有人尽不明所以,才给可夫盛了碗饭。可夫还是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也没吭声,吃完饭让人尽带着游儿去屋里玩了。
“说吧,你们到底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突然心血来潮,觉得日子过得太平淡。”可夫首先开口道。
“你还说我们?是你有事瞒着我们吧?”我说。
“可夫,我不想有一天死的不明不白,哪怕我只有一天的命,明天就该死去,我也想要知道具体情况。至少,我可以珍惜今天,去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允禟也说道。
可夫惊讶地抬起头:“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允禟道:“我感觉你怪怪的,应该与我的病情有关,而且你千交代万交代,要我一定要按时吃药。我想要试试如果不按时吃药会发生什么事情,结果……你应该知道结果的吧。”
我接道:“白天来了一道长,说是允禟已经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了。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干爹,但仔细想想,换作是我,我宁愿知道自己怎么了,有多久可活,也不要天天恐惧地胡乱猜想。”
可夫很久没说话,最后叹一口气,仿如终于下定决心,抬头道:“好吧,我交代。”
……可夫的全盘交代终于让我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道长说的都是实话,可夫说,允禟只要按时吃药,还是可以拖延时间的,而可夫在这段时间都会寻求新的治疗方法。虽然可夫极力表示他一定会找到好的药物和方法,一定会治好允禟,但我还是感觉到可夫是在安慰我们,更是安慰自己。于是,乌云再次笼罩在我们上空。
“夜儿,可夫,都睡觉去吧,大家都累了。”允禟先行走进自己房去,他的背影,显得那么的苍老和沮丧,让人鼻头发酸。
“姑姑,去睡吧。”可夫也走了,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