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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眼角的余光瞟到躲在门柱后面的身影,似乎是恶狠狠的挥了一下拳头……
“阿福,”叶长春唤过立在一旁伺候的跟班,“立刻出去,让刘老板的人帮你们一起查查,看看叶府里今天有没有进来过外人,搜查的要仔细。顺便看看,把外面窜来窜去的野猫野狗赶出去。”
阿福领命出去,叶长春在这边慢悠悠的跟刘三宝聊天:“说来也巧。刘老板,昨晚上府里二小姐刚刚过来投奔我,府里一帮下人正在后面帮着收拾呢,所以一时外人进来,没有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
“哦,”刘三宝呵呵笑着,发现自己受到叶家少主这样的礼遇,顿时有些心虚,“真是打扰。其实那三个奴才并没有看清楚是不是进了叶府。不过,我记得叶老板不是只有一个已经嫁到杭州的姐姐吗,这位二小姐是……”
“是当年我家姐一时高兴认得干姊妹。说起来见笑,这二小姐还是府里一位下人的妹妹。”叶长春微笑着,“细想起来,自从家姐出嫁,余二丫已经很久没有来叶家探亲了,连我也不知道怎么昨晚忽然来到舍下。”
正在喝茶的刘三宝猛地呛了一口。
“刘老板怎么了?”叶长春放下茶碗,一脸关切:“莫非这茶不对口味?”
“不不不,”刘三宝摆着手,干笑着抹一把头上的汗,“这茶实在是好茶,只是在下忽然想起来家里宾客未散,应该回家先安抚一下等着的客人。”
“不着急。”叶长春伸手虚阻了一把六刘三宝,“其实今天刘老板到访,在下正好有生意上的事跟您商量。”
“哦?”刘三宝竖起耳朵重新坐下。虽然交往不多,不过镇上不少都知道,叶家财大气粗,生意做遍整个江南,既然今日有意垂青,就等于是天上在往自己身上下金雨,自己焉有不赶紧拿盆接着的道理?
“是这样的。叶家在县里的药铺一向是从苏杭一带运货过来,不过今年我想从本地买一批药材,知道刘老板你庄子上好像也有种药材,或者可以……”
“好说好说!”刘三宝顿时被发财的狂喜淹没,他自己农庄里种着药材,但本地药材市场并不兴旺,因此药材价格被外地的药材商压得极低,不赔钱也就算好了,如今叶长春要出钱买他的药材,岂不变成自己的大财主了吗?于是他拍拍胸脯:
“叶老板若是有意,我这里的药材一定比苏杭一带价钱低,且又省了运费,绝对一举两得!”
夺妻之恨似乎被飞来横财砸的烟消云散,叶长春看着刘三宝满脸喜气,说道:“那改天,我再让药铺在本县分号的王掌柜去拜访刘老板,将具体事宜商议妥当吧。还有一事,叶某想跟刘老板商议一下。”
“叶老板请讲!”
叶长春似乎有些歉然:“我曾经听舍下下人余庆提过,似乎还欠您一笔钱。今日不如我就一并替他还了吧。”
“哪里哪里!”刘三宝摆着手,“我怎敢要您的钱!再说他不过一个下人,哪能劳动叶老板你费神!我回头直接让人把欠条送过来就是!”
“不,那怎么行!”叶长春义正词严,“虽然是个下人,不过既然在我府里,我就要担待他,这笔钱一定要还!”
刘三宝板起脸来:“叶老板是看不起我了!”
叶长春思忖了一下:“既然刘老板这样说,我自然不能驳您的面子,这样吧,叶家商号的药材,三年之内就由您来供吧。”
刘三宝喜得简直要跪下道谢的时候,外面阿福带着刘家三个打手进来:“禀主子,没有搜查到闯入府中的外人。”
刘三宝急急忙忙起身告退:“今天实在打扰了,叶老板,看来是这三个奴才看错了。那改天我一定再登门致歉!”
送走了刘家人,阿福有些奇怪:“主子,没找到人,刘三宝怎么一点气都没有,还一副捡了钱袋子的喜气模样?”
叶长春边往书房里走,边说道:“我不过先打了他一棍子,又给了他一颗甜枣,再打一棍子,再扔个枣。”
阿福恍然大悟:“主子先前就一直想要从本地购药材,是不是决定把生意给他了?”
“嗯。”叶长春点点头,进了书房,“镇上种药材的也不过三两家,价钱也差不多,我本来就想过要找他。今天他跑了来,倒省了我再费心去找他。”
阿福满脸崇拜的点点头:“主子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不光自己不吃亏,还能让别人高高兴兴的吃亏。小的最敬仰主子这一手……”
“所以跟这种人打交道才没有多大意思。”叶长春有些意兴索然的翻着眼前的账本,往窗外看看,唇角忽然挑起来:“还是逗那种整不死打不烂的赖皮有趣些。”
阿福想起方才被自己从前厅拖走气的横鼻子竖眼的马猫儿,不由得愣了一愣,一脸讨好的笑着:“恭喜主子,主子整人的档次和功夫好像又精进了。”
马猫儿被阿福拖到后院,想起叶长春在前厅说自己是“野猫野狗”,胸中顿时郁结。她一路跑到柴房里,拎起斧头开始劈柴,一时之间整个叶府后院里充斥着“噼噼啪啪”木柴横飞的声音。
一堆木头劈完,马猫儿随手一扔斧头,飞出去的斧头差点劈掉癞长春尾巴,吓得它“啊呜”一声从柴房小窗里跳了出去。片刻之后门口冒出一个壮硕的身影:“猫儿,脚好了?正好,厨房里柴火刚烧完。”
马猫儿抬头看见乐呵呵抱着柴火就要往外走的余庆,有点傻眼:“余庆,你们没有逃走?!”
“没有,”余庆停住脚,回头看着马猫儿,“今天早晨跟二丫出了门,我想起来没有跟东家说过自己要走,这样一走了之太不地道,所以又回来说了一声。东家说要我以后在叶家卖力气干活,他会替我跟二丫摆平这件事。”
马猫儿想起在前厅跟刘三宝似乎密谋了很久的叶长春,同时也想起来今天早晨他好像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看着不是在自己帮助下重新无忧无虑起来的余庆,马猫儿内心涌起无比的失落。
余庆走了一步,又停下,回头感激涕零看着的马猫儿:“马猫儿,我还是得谢你!你为了我和二丫,差点被刘三宝抓住,你马猫儿以后,一辈子都是我余庆的好兄弟!”
马猫儿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咧开嘴冲余庆笑了一个:“好兄弟!”
余庆扛着柴火走远了。马猫儿慢慢坐下,搂住刚从外面回到柴房观察形势的癞长春,一脸惭愧:“长春,我对不起你,竟然连你的名字也没有保住。”
癞长春看着自己的主人带着一脸无奈的落寞站起身来,然后身子晃了一晃,手臂往虚空里抓了几下,“扑通”一声往后栽倒。它小心翼翼走近马猫儿,伸舌头舔舔她的脸,看她仍然闭着眼睛,于是转过身跑出柴房猛吠起来。
闻声而来的余庆和余二丫把马猫儿搬回西厢房,然后余庆飞一般跑到前院书房去通知叶长春和阿福:“马猫儿昏过去了!”
叶长春和阿福赶到后院,看到一脸焦急的余二丫正看护着躺在床上的马猫儿,床边上是夹着尾巴“唔呀唔呀”叫唤的癞长春,本来就小的屋子被挤了个水泄不通。叶长春看看躺在床上的马猫儿苍白的脸,挥挥手:“都出去,留下阿福。”
余庆和二丫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马猫儿,依依不舍往外走,阿福哭笑不得的撵着他们:“还有气儿呢,主子的手段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就算是真没气了也能让他活过来,放心吧。”
余庆和二丫终于出去了,阿福回过头看看马猫儿的脸色,又问自己主子:“主子,不是装的吧?”
叶长春手搭上马猫儿的脉门,又看看马猫儿的脸色,脸上没有表情:“不是装的。她要真能装的了这么像,也不用在叶府做杂役了。”
阿福开始有些担心了:“那,那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不会是被您给气晕的吧?”
叶长春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他一眼,伸手松松马猫儿的领口,站起身来:“我本以为她是今天早晨跑的太急中暑了,可是如果仅仅是中暑,心脉不会这样紊乱。这样看,倒有些像是中毒的迹象。”
阿福吃惊道:“中毒?”
叶长春点点头:“一时还看不出来,不过看来八成是中毒,而且如果是中毒的话,恐怕毒气已经侵入心脉了。”
阿福听了,愣在当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待他回过神来,看见自己主子正在窗下沉吟着,于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主子……那还有救吗?”
叶长春回过头来:“什么还有救吗?”
“马猫儿啊,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要是她死了会怎么样呢?”
阿福很有些难过的样子:“以后就没有人来让主子作弄着玩了。”
叶长春沉思片刻。阿福看看他的表情,又凑上来说道:“而且以后,他的孩子也不能来陪叶家小少爷玩了……”
叶长春抽出袖子里的扇子,砸了阿福一记:“死不了他。回书房去跟我拿药方子。有空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赶快去县上抓药。”
马猫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是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走出自己房间。她动了动没有力气的手脚,暗自叹了一声,心想,我真是昏了头了,竟然在自己房里看见叶拐子和他的跟班了。
药很快就煎了来。余二丫捧着药碗来到马猫儿的房间,进去之前敲了敲房门:“猫儿哥,我进来了。”
“进来进来!”马猫儿的声音很是兴奋,“二丫你怎么来了?”
不过她随即看到了二丫手里端着的药碗:“这是什么?”
“阿福哥替你抓的药,我刚煎好。”二丫笑着走进,把药碗递给马猫儿:“快喝吧。”
“谁说我要吃药了?”马猫儿皱皱眉头,“是药三分毒,我不过是中暑,休息一会就好了,干嘛还要吃药?”
二丫愣住,她其实并不知道马猫儿是什么病,只是阿福把药带来了,所以她觉得当然要吃:“猫儿哥,你就喝了吧,既然阿福哥已经抓来了,不要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