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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愣住,她其实并不知道马猫儿是什么病,只是阿福把药带来了,所以她觉得当然要吃:“猫儿哥,你就喝了吧,既然阿福哥已经抓来了,不要白费了他的好心。”
马猫儿鼻子里哼一声:“二丫,今天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喝药的,你把药端走吧。”
二丫难为的站在床前,马猫儿看到她的脸色,于是拉住她的衣袖笑着:“二丫,我知道你和阿福是好心,不过我确实不用吃药,你偷偷把药倒了吧,反正他也不知道,怕什么?”
二丫红着脸抽出自己衣袖,端起桌上的碗:“那好吧,猫儿哥。”
药没有被倒掉,二丫一出门就被藏在门口听墙根的阿福截住,然后哄她把药给自己。阿福端着药碗一溜烟的跑到前院书房里,满脸喜色的看着自己主子:“主子,可让我打听着马猫儿怕什么了!”
叶长春带着阿福往后院去的时候,阿福手里仍然端着那碗药。趴在马猫儿门里打瞌睡的癞长春看见叶长春和阿福进来,立刻跑到马猫儿窗边呜呜着叫唤。叶长春往门口一站,就见他身后阿福捧着药碗进来:“马半仙,药赶快趁热喝了吧。”
马猫儿瞪了叶长春一眼:“你说喝就喝,当我傻啊,没准是毒药呢!”
叶长春打开纸扇:“你说对了,确实跟毒药有关。”
马猫儿瞪大了眼睛:“毒……毒药?”
“你进叶府的时候,我给你吃的药丸子,现在毒性发作。所以,你要是想要那条小命,就老老实实一气把这药喝了。”叶长春气定神闲的摇着扇子,“不然,到时候别怨我害你。”
马猫儿还是不信:“我是走过江湖的,别把我当傻子糊弄,哪有这么大碗喝的解药?那时候你给我吃的是药丸子,解药当然也应该是药丸子,为什么要我喝这么一大碗药?!”
叶长春摇着扇子,仍然不紧不慢的:“虽然有丸药,我为什么要给你吃呢?反正这就是解药,你爱吃就吃,不吃跟我也什么关系。”
马猫儿咬着牙,正要端药碗,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不是说让我在这里干一年吗?怎么现在就给我解药?你不会是先把这次的毒给我解了,然后再给我用另一种毒吧?”
叶长春笑着:“这汤药其实不能完全解毒,只能暂时压制毒性。七天一次,连续吃一年之后,方可完全除去你体内的毒药。”
马猫儿狠狠的瞪了叶长春一眼,捏住自己鼻子,端过药碗,把嘴凑上去。药刚沾着唇,她立刻摇开头,松开鼻孔狠狠出了一口气,然后又捏上鼻子凑近药碗。如是再三,终于吞下第一口药。一碗药喝下去,马猫儿眉毛眼睛已经转了好几个圈。叶长春在门口看着,露出十分满意的表情吩咐阿福:“明天的药里,多加三分清毒的黄连根。”
阿福连连应着,恭敬的冲转身要走的叶长春打个躬,回头看一眼马猫儿,立刻喊道:“哎哎马半仙!你再生气也不能用牙齿啃瓷碗啊!”
马猫儿放下汤药碗,转身握起拳头开始“砰砰”捶墙。
再次在跟马猫儿的斗争中大获全胜的叶家家主叶长春,这次一点也没有觉得开心,因为他跟知道,第一次给马猫儿吃的所谓毒药,根本只不过是有安神作用的人参养荣丸而已,是不可能让马猫儿昏过去的。马猫儿身上的毒,伤及心脉,似乎是一种很难解的奇毒,连他也没有十分把握可以解,只能用药暂时稳住那毒不令其发作。可是只不过一介江湖混混的马猫儿,怎么会中这样奇怪难解的毒?
在书房里想了一天之后,傍晚时分,他把阿福叫进书房:“收拾一下,两天之后我们北上杭州。”
喝完那碗药,马猫儿觉得自己确实好多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觉得胳膊腿上的力气又回来了。可是想起未来一年,每七天就要喝一次这种药,她就觉得喉咙发干。正当她一边恶狠狠的劈着柴火一边诅咒着叶拐子叶长春的时候,阿福来通知她,后天叶长春要去杭州,马猫儿被钦点跟着去伺候。
马猫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去跟叶拐子说,我死也不去杭州。”
“要去就去,不去你自己去跟主子说,我只管通报。”阿福留下一句话,脚底抹油就溜走了。马猫儿张口结舌看着阿福远去的背影,恨恨的摔下斧头,往前院走去。
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叶长春一如既往的在看账本子。马猫儿心里不屑的哼道,怪不得这人一肚子阴谋诡计,原来是因为整天在这里算计来算计去的。
“禀叶大少爷,我不想去杭州。”马猫儿扭着头斜着眼,并不看叶长春。
“为什么?”
马猫儿气哼哼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去就是不去。就算你不给我解药,我也不会去,大不了死在这里!”
叶长春眯起眼睛打量他片刻:“马猫儿,你不是在杭州有仇家吧?”
马猫儿有些恼怒的转头看着他:“我一向行得正站的直,有什么仇家?”
叶长春重新垂眼去看桌上的账本:“要么就是在杭州骗了太多人,把自己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没有!你不要再乱说!”马猫儿狠狠的否认着,“只不过在杭州有我不想见的人而已!”
叶长春翻账本子的手滞了一下。他忽然想起来,从第一次自己被泼了一身狗血那天开始,自己认识马猫儿也不过才一个月有余。在今天之前,叶长春并不知道马猫儿身上有自己不能解的奇毒,马猫儿在杭州有死也不想遇见的人。一向喜欢对事情有十分把握的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张狂又倔强的假小子,其实了解的并不那么多。
这种想法顿时让叶家家主心里有些不快。他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账本,冷冷的对马猫儿说道:“我不强迫你,要么跟我去杭州,要么就离开叶府,你自己选。不过,要是离开叶家,我担保刘三宝会知道你假扮新娘逃婚的事。听说他家的打手,可不止三个那么多,而且打人都往死里打。到时候牵连到余庆和余二丫,你就不要怪到别人头上去了。”
这叫不强迫吗……
马猫儿忿忿然指着叶长春:“你不是说过要替他们摆平吗,怎么能这么不讲信用?”
叶长春终于抬起了头,温文尔雅的说道:“我就是不讲信用,你能怎么样?”
马猫儿彻底无语,咬了咬牙,转身摔门而去。站在门口听墙根的阿福,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听到书房里喊了一声:“阿福,给我滚进来!”
阿福灰溜溜的滚进书房,见叶长春把手里的账本子重重合上:“去后院把癞猫儿找来!”
眉毛倒竖的马猫儿冲会柴房拎起斧头,看事不好的癞长春立刻就要往外面跑,还没跑出门去就见一把斧头从头顶飞过,“嚓”一声劈进眼前的地面上,吓得它浑身抖的像筛糠。马猫儿一把揪住它耷拉着的耳朵:“听好了啊,从今天起,你名字叫赖皮!赖皮!记住没有!”
隔天一大清早,叶家家主叶长春,跟班阿福,以及杂役马猫儿就踏上了北上杭州的马车,同行的还有叶长春之宠物癞猫儿,马猫儿之跟班赖皮,以及赶车的马夫韩老头儿。周伯带着家里的下人在门前送行,余庆和余二丫也在,俩人看着马猫儿都红了眼圈子,尤其是余二丫,扯住马猫儿的衣袖不断的嘱咐:“猫儿哥,路上你一定要小心,也好好儿的伺候着东家,我跟哥哥等你回来!”
马猫儿看着对自己依依不舍的余庆和余二丫,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我为你们死也值了”的慷慨悲壮的感觉,直到马车开始跑了,她还从车窗里伸着手朝后挥着。偌大的马车里,阿福看着马猫儿,思索了片刻,蹭到对面的主子身边附耳说道:“主子,您说把二丫跟马猫儿撮合成一对怎么样?”
叶长春慢悠悠的闭上眼,往马车后面舒服的一靠,漫不经心的答道:“哼。”
紧赶慢赶走了一天,马车还没有走出福建。傍晚时分马车吱呀呀急溜溜往往附近的县城赶,马猫儿掀开车帘子往外看,西面金色的余晖顿时涌进马车,洒在叶长春身上脸上。闭目养神的叶长春抖了抖眼皮,听到对面百无聊赖的阿福跟马猫儿聊天:
“马猫儿,你当时真是从北边儿一路走过来的?”
“当然了,不走我还用飞的?”
“你要是真能神仙附体当然也能飞,不过你那不是骗人的嘛。”阿福挂起一张跟他主人一样讨打的笑脸,“那你吃住呢?不会一路都是用赖的骗的吧?”
马猫儿毫不脸红的搓搓鼻子:“偶尔会做几笔生意挣点钱。有时候也下河抓鱼上山逮鸡。”
阿福有些不相信的:“上山逮鸡?山上的野鸡可都是会飞的,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行吗?我看你八成是到人家庄子里逮人家养的家□?”
马猫儿懒懒的往后一靠,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把家里的鸡赶到山上,家鸡不久变野鸡了嘛,阿福你真不开窍。”
阿福恍然大悟:“那还是偷鸡啊……”
马猫儿忽然睁开眼睛,瞪了阿福一眼:“别跟我提‘偷鸡’两个字,是逮鸡!我逮的是野鸡!你以为把家里的鸡赶到山上容易吗?”
阿福往后缩缩脖子,又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往南边跑啊?”
马猫儿又搓了一下鼻子嘟哝着:“南边冬天不冷嘛。我听人说往南边去一直到岭南那里,冬天跟夏天一样暖和,所以我就想跑南边是想趁着夏天一直跑到最南边,就不用忍受北边冻死野鸡冻得人睡不着的冬天了。谁知道还没有走到南头就碰上你们一家子瘟神……”
两个人边扯着,马车已经进了县城。四个人没有投奔旅馆,而是直接到了叶家商号在这里的分号,吃过晚饭歇了一晚,第二天重新上路。马车轰轰隆隆颠簸了近十天,终于到了杭州近郊。
马猫儿提着自己布搭子扛着自己的竹筒棍子牵着赖皮站在马车外面,看着眼前偌大的一座宅子,忍不住向阿福叹一声:“原来这房子是你们家的啊!”她想了想,又问道:“叶家到底有多少房子